下西洋的船队马上就要抵达天津港了,朱瞻壑也正准备动身去天津。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朱瞻基忽然不请自来的找到他。
“瞻壑,我问你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
朱瞻基眼睛中满是疑惑的向朱瞻壑说道。
“什么事?”
朱瞻壑也感到好奇,看朱瞻基的样子,似乎真是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是这样的,今天皇爷爷叫我过去,让我回南京,说是有事要召我爹来北京,所以让我去南京替我爹坐镇。”
朱瞻基说到这里时,眼神中的不解也更加浓了。
朱瞻壑闻言心中一动,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南京那边离不开人坐镇,大伯既然要来北京,肯定需要有人替他,而大哥你是最适合的人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三大殿的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现在皇爷爷刚来北京没多久,就又把我派去南京,是不是他对我很失望啊?”
朱瞻基却神情忐忑的说道。
三大殿被雷火焚毁,虽然事后查明是宋礼做的手脚,但朱瞻基做为督造的人,肯定也要负一定的责任。
只是让朱瞻基没想到的是,朱棣竟然忽然派他去南京,要知道之前他就是因为犯错,才被朱棣贬到北京来督造皇城,结果朱棣刚来北京,就又让他回南京,这怎么看都像是不待见他,好像故意不愿意让他留在身边似的?
“这个……我觉得是大哥你多想了,也许就是皇爷爷说的那样,他找大伯有事,所以才会让你去替换大伯!”
朱瞻壑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别人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朱瞻壑却心中门清。
因为朱高炽给宋礼的那封回信,已经牵扯到三大殿被毁的事情中,虽然朱棣在宣布宋礼的罪行时,并没有提到朱高炽的名字,但并不意味着朱高炽就没事了。
现在看来,朱棣是要把朱高炽叫到北京当面质问,所以才会派朱瞻基去南京坐镇。
“真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朱瞻基皱着眉头再次道。
不得不说他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竟然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朱瞻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朱瞻基?不过考虑到朱棣也没有告诉朱瞻基实情,自己就不要再给他们添乱了。
朱棣肯定不想让朱瞻基知道,朱高炽牵涉到三大殿的案子,毕竟三大殿是朱瞻基督造的,结果毁掉却和朱高炽有关,这要是让朱瞻基知道了,他心里会怎么想?
“大哥,皇爷爷那里肯定问不出什么,要不你去了南京,问一下大伯,说不定大伯会知道些什么?”
朱瞻壑最后建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
朱瞻基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说到这里时,朱瞻基忽然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再次对朱瞻壑问道:“对了,我听说皇爷爷把东厂交给别人了,伱怎么了,是不是惹皇爷爷不高兴了?”
“没有,我就是身上的担子太多了,东厂、海运,还要操心下西洋的事,最近我和夏尚书还在商讨一件大事,到时还得我亲自操心,这件事可比东厂重要多了,所以就把东厂交出去了。”
朱瞻壑撒了个谎,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帮朱高炽求情,所以才被朱棣夺走了东厂之权。
“原来如此!”
朱瞻基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怀疑,因为他知道朱瞻壑身上的担子的确比自己要重得多。
“听说下西洋的船队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到?”
朱瞻基再次随口问道。
“马上就要到了,我也正准备去天津亲自去迎接一下,也不知道能带来多少收益?”
朱瞻壑笑呵呵的回答道。
不光是他,他已经从朱勇、郭晟那里得知,许多勋贵也都准备动身去天津,毕竟事关自身的利益,他们当然比任何人都积极。
“你现在可是北京的大地主,手里囤了那么多的田产,还在乎下西洋的那点钱?”
朱瞻基笑着调侃道。
“不一样,下西洋是让所有人都挣钱,只有这样,日后才会有更多人愿意出海。”
朱瞻壑笑着摇头道。
说实话,哪怕北京的田产赚的钱再多,在朱瞻壑眼中,依然不如下西洋的收益重要。
“我明白了,你的图谋还真是不小,这倒是巧了,我也马上要动身去南京,刚好路过天津,不如咱们一起去天津如何,如果运气好,我也想见一见你们下西洋到底赚了多少钱?”
朱瞻基开口提议道。
“好啊,大哥你愿意去,我也是求之不得!”
朱瞻壑当即同意道。
他巴不得让更多人了解海贸的重要性,特别是像朱瞻基这种大明的高层,他们了解越多,就会越对海贸有兴趣,日后海贸的发展,遇到的阻力也会越小。看书溂
于是两人约定了时间,当时做好准备后,第二天一起动身,随行的还有朱勇、郭晟、徐景昌、张昶等一帮子勋贵。
本来下西洋的事情,大都是各家勋贵的女眷负责,但这次迁都之后,有些女眷来到了北京,有些还在南京那边,特别是汉王妃这个珠钗会的首领也在南京,因此女眷们人不齐,根本没办法处理下西洋的事。
再加上女眷们又不方便出门,所以这次就由朱瞻壑出面,请了参与下西洋的各家勋贵们一起动身去天津,当然有些人抽不开身,但也会派子侄参加,比如郭晟,他父亲掌管军务,所以家中的一些杂务就由他处理。
一帮子勋贵子弟出行,路上免不了闹闹轰轰的,幸好有朱瞻壑和朱瞻基两人在,这帮勋贵子弟倒也算老实。
抵达天津之后,这帮人就一轰而散,他们大都在天津有自己的住处。
朱瞻壑也带着朱瞻基和朱勇,住进了一个临近码头的府邸,这里是马安早就安排好的,当初他来天津,也没少在这边置办田产。
也就在朱瞻壑他们抵达天津的第二天下午,十几艘如山岳般的海船进入天津港,船上满载着南洋的金银与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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