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兀术率领的蛮军主力刚一抵达庆城,准备前往南郡的涪城将皇璋给彻底吞噬。
可这时候他才匆忙收到消息,皇璋的肃军已经离开涪城,突然出现在山阳郡的骆城。
这个消息可让柯兀术完全没有料到。
这才刚刚攻打涪城,怎么突然出现在骆城方向?
一个南郡,一个山阳郡,皇璋的部队是能飞还是怎么的?这么神速!
突然,柯兀术想要一个非常紧要的事情,立马把戈答给喊了过来。
“戈答,你立马带上所有蛮牛骑士前往琅牁城!”
想到皇族才在涪城,就突然出现在骆城,那柯兀术想了想,这也许也是障眼法,可能现在的皇璋正在往琅牁城的方向前进。
而琅牁城的守军被他派到恒远平原攻打十八座坞堡,现在琅牁城空虚,若是黄章有意攻打琅牁城,那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果不其然,戈答的蛮牛骑兵还没到琅牁城,就传来琅牁城失守的消息。
早在黄章离开庆城的时候,他之前布置好的烽火台一起,他就知道十八座坞堡出事了。
但十八座坞堡有共计一万的杂牌军守着,别看是杂牌军,那也是军队,能这么快拿下十八座坞堡,看来是琅牁城的一万蛮军倾巢而出了。
黄章立马就想到攻打琅牁城。
但直接去打,很明显会被对方给发现,并立即回援。
所以黄章先分兵去攻打骆城,不需要打下来,只需要让人知道他们在打就行。
而他,亲自带着一万士兵抵达琅牁城。
琅牁城空虚,皇璋不费吹灰之力就给拿了下来。
戈答的蛮牛骑兵终究是慢了一步。
“大师,你要见的蛮族祭祀馆就在前面。”
拿下琅牁城后,黄章和了无便来到蛮族的祭祀馆。
了无说他想见识一下蛮人的信仰,他们苦修士,修得就是一个从心,他早就听闻过蛮人的祖神崇拜,对于同样有着信仰的人来说,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这祭祀馆是上次他和祁岚一起过来的,后来祁岚被祭祀馆的祭司带走,他们便分开了,现在不知道祁岚还在不在。
到了祭祀馆,黄章事先已经派人打好了招呼,祭祀馆的祭司也早早地在馆外等候。
祭祀馆和祁岚他们不同,祭祀馆的祭司们更多了人间的烟火气,做事也更圆滑,比如黄章刚刚占领琅牁城,祭祀馆并没有暗中破坏或者拒不配合,而是顺其自然,黄章说要来祭祀馆见见,他们就立马派人过来迎接,这自觉性是挺高的。
当然,黄章也不怕他们使诈,毕竟有了无跟着自己,他到不担心肃清部的参军会再次出手。
可能黄章还不清楚,肃清部的参军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对他感兴趣了。
琅牁城祭祀馆的负责人是个美女祭祀,一身宽大的祭司袍也不能遮盖她苗条的身姿,她一举一动之间大方得体,很是优雅。
“这位便是肃国大皇子皇璋殿下吧!本座白衣祭司祝觅,乃是此馆的馆主,也是曾经琅牁城的城主之一。”
黄章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哦?没想到馆主也做过城主!”
祝觅莞尔一笑,“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知今日殿下来我馆有何事?”
“也不是我想来,就是带老朋友过来见识见识。”黄章说道。
随后,一旁的了无就向祝觅开始介绍起自己:“鄙人梵宗了无,久闻蛮族祖神崇拜,今日特来拜会。”
听到了无自报家门,祝觅也来了兴致。
“本座虽是白衣祭司,但常年居住在琅牁城,对梵宗也略有耳闻,听说梵宗向来以人世苦厄,渡厄自知为主,不知大师门中的渡厄自知是何意?”
了无立即开口道:“世人贪嗔痴妄念不断,尘缘牵扯,贪起欲无穷,不知收敛,嗔引无由怒,伤人伤己,痴不解善恶,是非不分,此乃三毒,世人苦痛,皆缘于此,唯有明此三毒,解厄自渡,方可换得新生。”
祝觅听了一阵,立马有所明悟:“原来梵宗所谓渡厄自知,是渡三毒厄,明自我,重得新生。”
了无点点头,“倒也没错,世人皆说我梵宗劝人来世,这事求死,实乃误解,所谓新生,即突破自我,了却凡俗,心中广阔,天地自在!”
“那这倒与我族祖神崇拜有一丝相似,我族人自洪荒起便开拓南蛮,寻找新生,每每与天地争斗,无非是为了更好的将来罢了。”
黄章听着两人说这些高深莫测的话题,头就一阵大,果然,这不是正常人该听的东西,要是真听进去了,怕是自己也得和这个了无一样,看破红尘,诸事勿扰了。
那可不是黄章所追求的,人嘛,活一世不活得漂漂亮亮的那不是白活了?
听着听着,黄章在一旁都听得睡着了。
直到了祝觅喊了自己几声,他这才反应过来。
“啊!什么?说完了?”
黄章四下看了看,面前就只有祝觅,了无不知去哪了,他不经意间擦了擦嘴,问道。
“大师呢?”
“大师在内殿参拜祖神,本座是看殿下在这睡着了,便准备将殿下叫醒。”
“哦……啊!这段时间来回奔波,太累了,你这又安静祥和,不注意就睡了,不好意思。”黄章打了哈欠,看来他不适合待这种地方,容易催眠。
“对了,问你个事。”黄章突然想起来。
“殿下请问。”
“祁岚还在吗?”
听到黄章突然说出这个名字,祝觅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殿下怎么会认识祁岚大人的?”
“她救过我命,我也救过她命,算起来,我俩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
祝觅笑了笑,“殿下放心,祁岚大人已经回南蛮了。”
听到祁岚回到南蛮,黄章有些失望,不过又有些庆幸,万一祁岚真在这,那结果可就不太好看了。
他记得祁岚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地想把他带回南蛮之地的,也不知道这货发什么疯,偏偏把他给带回去。
“对了,你听说过圣祭司吗?”黄章又突然问道。
他记得自己在祁岚出事的时候从她口中听说过这个词,当时自己记下来了,想找个人好好问问,但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蛮族的祭司知道这东西。
正好现在祝觅在旁边,问她正合适。
不过听到黄章突然提起圣祭司,祝觅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凝重。
很明显,这个话题可比祁岚要厚重地多。
“圣祭司的事情是谁给殿下说的?这在我们祭司内部都是不传之秘。”
“……”
黄章没想到这个圣祭司竟然还是这么神秘的东西,怪不得祁岚这么重视。
“这个,倒也不是谁说的,我从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既然祝觅都说了这是不传之秘,黄章也不清楚祁岚在他们祭司中的地位如何,还是不要给她找麻烦了。
“古籍?”祝觅一听,明显有些不信。
至于祝觅信不信,黄章可不管,反正从他嘴里,是不可能把祁岚给出卖的,即便是祝觅猜到是祁岚告诉他的,但只要自己不说,她就没有证据。
“圣祭司的事情,殿下还是不要关心,毕竟这种事情,只有大祭司能去触碰,就连我们,也不能接触分毫。”
黄章一听,立马点头道:“明白,明白,你放心,出得我口,入得你耳,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这三个字也会烂在脑子里,不会再从嘴里出来半个字。”
见黄章这么懂事,祝觅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大皇子还挺有趣的。
她也关注肃南的事情,刚听说肃国大皇子打过来的消息,也有些慌乱,毕竟外界传闻这位肃国大皇子杀人不眨眼,并且嗜杀,凶狠无度,滥杀无辜,是个妥妥的大魔王。
当时皇璋兵临琅牁城的时候,不少人都在传皇璋打下琅牁城后会屠城,这可把祝觅给吓了一跳。
她当时真觉得皇璋会干出这事来,毕竟琅牁城的一万蛮军就是毁在皇璋的手里。
祝觅甚至都做好了和祭祀馆同归于尽的打算。
可当皇璋打下琅牁城后,竟然对琅牁城秋毫无犯,甚至严令手下士兵不准在琅牁城打砸抢烧,如有违反,当街问斩。
这可是这位大皇子殿下派人在琅牁城到处宣传的。
听到这些话后,祝觅拿在手中的火把这才放了下来,差一点,她就连人带馆一起自焚了。
可没过多久,皇璋竟然派人过来说要到祭祀馆参观。
来人态度很是恭敬,一时间让祝觅拿不定主意,但常年的打磨让这位白衣祭司有了强大的心理承受力。
她当即向来人表示欢迎。
别看刚才祝觅一脸的淡然,其实在她的袍子底下,已经准备好了一把匕首,如果这位大皇子敢乱来,她将会用这把匕首自卫或者自裁!
只是貌似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皇璋既没有乱来,也没有排场,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人,另一个还是梵宗的大师。
祝觅在和了无交流的时候,其实目光一直放在皇璋身上,她摸不透眼前这位大皇子到底想干嘛,直到她看到皇璋突然开始流起了口水,这才意识到皇璋可能是睡了。
你敢相信?堂堂肃国大皇子,竟然敢在敌对方的地盘上安然入睡?还睡得流口水。
祝觅不知道眼前这位大皇子到底在想什么,是心太大,还是一点戒备心没有?
要知道她袖袍里可随时握着一把匕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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