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再次上门

  碰到这种混不吝堂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奚落问:“用不用安慰你?”

  卢学平撇撇嘴:“轮不着你,你堂叔我今天买了两份毛板栗,开叉带壳的那种。你要不要来吃一份?”

  卢安抬头看周静妮,后者正冷冷地瞅着他。

  那混蛋说话还能这么流里流气,证明没啥子大事。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主业是卖录像带,压根不靠电视台那点死工资,只要不被开除,就伤筋动骨不了。

  挂断电话,把听筒放回去,卢安见班主任还在盯着自己,叹口气道:“周老师,你应该脸红。”

  周静妮呵呵一笑,拿起一本新华字典平静地说:“快滚!”

  卢安瞄一眼像砖头的字典,很有觉悟,一言不发就走了。

  呸!这周扒皮也是绝了,露最美的笑,说最狠的话。

  一转眼教室里来了很多人,卢安进去的时候叶润数学题都刷了十多道。记住网址m.97xiaoshuo.net

  李冬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等他,压低声音问:“兄弟,那个女的是谁?”

  卢安一把拉开他,“哪个?”

  李冬偷偷摸摸说:“就是来你家里那个啊。”

  卢安坐下说:“哦,她啊,名字叫....”

  李冬侧耳倾听,可半晌没等到下面的话,顿时急死了,抓着他肩膀问:“叫什么?快说快说。”

  卢安说:“一個星期饭,用饭盒打好放桌上。”

  李冬咬咬牙:“包了。”

  卢安拿起笔在白纸上写:吴爱妮。

  李冬盯着三个字瞧了好久,临了问:“怎么叫这名字?好怪啊?”

  卢安反问:“怪?哪里怪了?隔壁班吴语姓吴,周老师名字里有个妮,都是长相还过得去的女人,伱嫌弃?”

  这么一解释,李冬顿时觉得这名字顺眼多了。

  李冬又问:“那天我好像看你在给别人画肖像画?”

  卢安打一眼他:“怎么,你有想法?”

  李冬挤眉弄眼道:“兄弟,给我也画一张,就画吴爱妮,我拿回去挂床头。”

  卢安说:“可以啊,一张油画一万五,看在咱们关系的份上,只收零头,5000好了。”

  李冬顿时刺毛,拿话呛他:“哦哟哟!会画个画了不起哟!

  张口闭口一万五,我要是有这个钱,我都敢去追吴爱妮了!谁还稀罕你那破画!”

  李冬骂骂咧咧走了。

  卢安今天心情不错,懒得跟他这二货扯嘴皮子,不然早就一巴掌过去呼死他了。

  晚自习有三节课。

  前面两节他一直在复习地理,几个月下来,进度很大,已经在背诵最后一册书本了。

  叶润这段日子忍了很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

  “卢安,你政史地的教科书不是早就背地滚瓜烂熟了吗?怎么这阵子还在看你花大把时间背?”

  她之所以问,因为她自己也在高二就把课本背完了,还是学卢安的样,跟着后面一起背的。

  卢安张嘴就来:“时间多得慌,就再背一次。”

  叶润盯着他。

  发现不好忽悠,卢安只得引经据典:“这叫温故而知新,加深记忆。”

  叶润不太信:“卢安,我觉得你这学期完全像变了个人。”

  卢安问:“是吗?是好还是坏?”

  叶润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讲,变化太大,我不适应。”

  卢安快速瞄她前面一眼:“咱都18了,该有变化了。”

  感受到他那惊鸿一瞥的目光,叶润下意识跟着低头瞅了瞅自己胸口,下一秒脸蛋和耳根子都在发烫,全身像烙铁一般红亮。

  卢安看得好笑。

  心道这叫打蛇打七寸,让你抓着老夫的痛点不放。

  以后哪,咱谁也别说谁了,都有把柄在对方手里。

  晚三老规矩,做数学题。

  他郁闷地发现,最后一个大题总是不会,几个月下来就没想通过一次。

  特么的都快魔怔了,他放弃了,看来满分是甭奢望了。

  下课回去的路上,李冬嘴巴像放鞭炮一样,一直在噼里啪啦跟叶润嘲笑卢安画一幅画要一万五的事。

  可叶润心不在焉的,一直没怎么搭理他。

  李冬气绝:“叶润,你不会是相信卢安这鬼话了吧?

  我跟你说,他要是一幅画能卖一万五,我就把吴媒婆家里的内衣内裤偷干。”

  卢安错愕:“吴媒婆那么老,你为什么要偷她的内衣内裤?”

  李冬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从小就想做的事,我想看她丢脸。”

  回到巷子口时,叶润眼尖,对卢安说:“那辆桑塔纳又来了,在你家门口。”

  刚才还气不顺的李冬一哆嗦,紧张地道:“吴爱妮来了。”

  卢安问两人:“你们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李冬跃跃欲试,可一个人又不敢,“叶润,时间还早,我们去卢安家里坐坐吧。”

  叶润望一眼车内的俞莞之,一言不发地走了。

  李冬本想拉住叶润。

  可这时听到动静的俞莞之朝这边看了过来,李冬身子一麻,顿时没了勇气,呼哧呼哧一溜烟跑回了家。

  视线隔空相撞,卢安有些意外。

  走过去打招呼:“这么晚来,还是为了“永恒”油画?”

  俞莞之温笑回答:“是,也不是。”

  卢安开门把俞莞之、陈泉和周昆请进屋,找出三个干净的搪瓷杯摆他们跟前,提起热水瓶一一勘满,道:

  “如果是买这幅油画,抱歉,我不卖。”

  再次被拒绝,俞莞之也不意外,双手把搪瓷杯捧在手心,小抿一口说:“卢先生,我们不否认“永恒”油画是一副难得的佳作。

  但你应该知道,好作品只有被艺术界认可了才是好作品。

  不然就算享誉全球的梵高也只能死后才出名,旷世名画“蒙娜丽莎”也蒙尘了几百年。”

  卢安看她一眼,给自己也倒杯热开水,随后把热水瓶放下,坐对面条凳上说:

  “俞小姐讲的在理,所以这次是...?”

  俞莞之开门见山地说:“画画这一行努力很重要,天赋很重要,但选择更这样,这就好比千里马与伯乐。

  我和陈伯认为卢先生具有“千里马”的潜力,所以我们来寻求合作。”

  鱼儿终于上钩了么?

  卢安心里有些兴奋,但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看来俞小姐和陈先生想当我的伯乐。”

  俞莞之笑而不语,意欲明显。

  陈泉也没说话,一直在安静地观察他。

  卢安拿起搪瓷杯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直到喝完第三口,才问: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听到这话,俞莞之和陈泉心里同时松了口气。

  来路上还担心卢安年轻气盛、恃才傲物,不肯谈合作。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酒店里两人分析过他。

  得出结论是:卢安看起来不像个高中生,现实的很,如果不拿出点实际性的好处,似乎根本打动不了他。

  当然了,在他们看来,只要卢安肯谈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半。

  因为他们这次是有备而来,给出的丰厚条件笃定对方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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