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定时间，我们来安排。”
“那就今天晚上吧。”
“没问题。地点放在第五大道的俱乐部怎么样？你应该知道那里。”
“可以。”
定下见面的时间，简单聊了两句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是大摩CEO？”
吕慧问道。
“嗯。”
“他怎么这么积极给您打电话？”
“赚钱的事能不积极吗。”徐良冷笑道。
能吸引这些家伙的唯有利益。
而现在他攥在手里，能吸引大摩和高盛的，就是克里斯蒂娜投资公司收购维旺迪集团欠下的高达140亿欧元的债务。
这笔钱是他用红岩基金持有的亚马逊和苹果各15%的股权从渣打银行贷款，然后又转贷给了克里斯蒂娜投资公司。
为什么不是渣打银行直接贷款给克里斯蒂娜投资公司？
很简单。
后者没有太多可供抵押的资产，如果强制贷款，那就是杠杆。
在美联储不断加息，贷款成本越来越高的时代。
克里斯蒂娜投资公司利息将达到11%，这还是看在徐良的面子上，否则绝对会超过15%。
不信就看看格雷泽家族收购曼联。
扒皮抽筋，一辈子给资本打工。
而且，他持有的渣打银行的股权只有不到50%，持有维迪旺集团100%。
用维旺迪的收益去给渣打一半的人创造收益，他还没那么高尚。
所以只能是红岩或者汉华。
最后。
为了降低风险，渣打也不可能把140亿欧元的贷款全吃下来。
一般这种大型贷款项目，都是几家银行联合起来，组成一个银行团。
这样虽然赚的少了点，但也分担了风险。
徐良显然等不及这么慢吞吞的筹集资金。
直接贷款。
因为有充足的抵押物。
他从渣打贷款的利息只有7.2%。
但贷给克里斯蒂娜投资公司的利息却有16.7%。
都是他的公司，为什么这么利息高？
里面当然有讲究。
一般而言，公司赚到钱后，先支付员工薪水、奖金和各种保险，然后再拿来支付贷款和利息，最后剩下的部分才是纳税的税基。
纳税后剩下的才是公司的净利润。
一些世界巨头公司，每年的总收入高达几百亿美元，但每年的利息只有五六亿美元，连10%都没有。
为什么这么低？
是成本太高，还是人工太贵？
其实都不是。
归根结底四个字――合理避税。
为了规避高达35%，甚至更高的企业所得税。
企业主动通过借债扩张资产和企业，这样一来，每年的收入很大一部分都拿来偿还贷款和利息。
压缩了纳税的税基。
净利润就少了。
徐良的高利息就是维迪旺和威立雅合理避税的同时给自己谋取利益。
用9.5%的利差，把原本应该支付给法国政府的企业所得税合理的抽出来。
不过这9.5%的利差显然没办法满足徐良的胃口。
所以他打算把这140亿欧元的贷款，做成资产支持债券卖出去。
证券买卖，要先评级。
高评级的债券自然中介费更少，也更受欢迎。
为了提升评级。
徐良准备拉上汉华和鸿蒙给这笔贷款做担保。
汉华和鸿蒙在全球各大银行，授信额度都是最高的，债券也是3A评级。
有它们背书，这笔债券的评级不会低。
大摩和高盛盯上的就是这笔巨额债券的销售。
就算中介费只有1%，140亿欧元的回报也有1.4亿欧元。
别觉得少。
高评级债券买家众多，养老基金、大学投资基金、主权基金掌握着天量的财富，对这种回报稳定的债券，永远不嫌多。
更重要的是投行的买卖从来都是两头赚。
徐良这边1%，买家那边他可以收取2%。
回报一下就翻了两倍。
4.2亿欧元，5亿多美元。
一笔买卖赚这么多，可太香了。
――
纽约第五大道1329号，是一栋五层高，巴洛克式的大理石建筑。
从它略显斑驳的外墙可以看出，这里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普通人从这里经过，看不到写着它名字的标识。
也不知道这栋外表看起来普通的建筑是美国，尤其是纽约上流社会最顶级会所之一。
它的创建者可以追溯到摩根家族那位被誉为‘世界债主’级别的顶级大亨――约翰皮尔庞特摩根。
后来这里几经辗转，逐渐落到了休斯家族手里。
没错，就是出了霍华德休斯的那个休斯家族。
说起来，徐良最羡慕的人就是这个家伙。
甚至漫威钢铁侠的原形也是他。
一才华卓著的疯子。
为了拍电影，他成立了全球最大的私人飞机队，动用了80多架战斗机，135名有参战经验的飞行员，雇佣了好莱坞近一半的摄影师。
最后票房大爆，高达800万美元。
这可是1929年的八百万。
长相英俊，有才又多金的霍华德也是个风流种子。
尤其是在好莱坞这种美女云集的地方，更是不缺莺莺燕燕。
传闻这货交往过的好莱坞女星共有164个，其中不乏奥斯卡影后凯瑟琳赫本，性感女神玛丽莲梦露，好莱坞最美丽的尤物爱娃嘉德纳等绝世级别的大美人。
简直令人艳羡。
但这远不是霍华德休斯的极限。
除了爱玩，他还是个才华卓著的发明家。
电影事业已达巅峰的霍华德，又将视野转投到航空业，组建了美国军工行业里的巨头――休斯飞机公司。
在这货30岁那年，他亲自驾驶自己设计的H-1试飞，并创造了飞行速度为567.12公里/小时，打破了法国人505.85公里/小时的飞行最快纪录。
两年后，他又驾驶改进后的H1B型飞机，成功实现横越美国大陆的不着陆飞行，仅用时7小时28分25秒，再创世界纪录。
为此，他还被誉为“飞行英雄”，得到了美国总统罗斯福的接见。
除此之外，他还联合美国军方共同开发“大力神”运输机等项目，创造出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飞机。二战期间，休斯飞机公司也成了美国最重要的军机供应商。
1939年，霍华德入主环球航空，在美国航空领域掌握重要的话语权，甚至率先开通了一条横越大西洋的航线，事业一路走高的霍华德也因此成为美国第一位亿万富豪。
休斯飞机公司还先后发明了第一个实用激光器、第一颗地球同步通信卫星、第一台登月探测器，这也为美国以后的登月计划奠定了基础。
1953，霍华德还在特拉华州创立了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
这是一家非营利性医学研究所，致力于医学研究和医学教育领域，其中还培养出了十几位诺贝尔奖得主。
总之，这货不管干什么都有如神助，几乎从没失败过。
后来为了满足自己避世隐居的需要，花巨资建设了一家沙漠酒店。
十几年后，酒店发展成了拉斯维加斯。
休斯的投资再次赚大了。
给人的感觉，就像上帝老爷子，拿着钱往他脑袋上砸。
跑到哪都能砸中的那种。
发明家、冒险家、亿万富翁、风流情圣，一个男人如果能集齐这四个标签，一生也没什么遗憾了。
“良哥，我们到了。”
徐良应了一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隐藏在午后阳光里的摩根会所。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了。
上次在纽约为汉华募资的时候，就曾经来过一次。
那时候的他还算不上什么大人物。
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认识他。
不像现在……
保镖打开车门后，徐良迈步走了下去。
等在门前的詹姆斯戈德曼和劳埃德贝兰克梵，以及一位穿着棕色格子西装，脸型消瘦的秃头中年男子，迅速迈步迎了上来。
“亲爱的徐，能在纽约见到你真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
詹姆斯戈德曼主动上前拥抱。
徐良也没拒绝。
寒暄了几句后，目光一转。
贝兰克梵笑着伸过右手。
“徐先生，很荣幸见到您。”
看着面前的地中海，徐良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约翰桑顿和约翰塞恩为了高盛首席执行官的位子斗的死去活来，连他都被殃及。
没想最后却被一个布鲁克林区，普通邮局分拣员的儿子捡了便宜。
“贝兰克梵先生，幸会。”
握了握手后，徐良转向最后一人。
“徐先生您好，欢迎光临摩根会所。”
“徐，保罗是休斯家族的族长，也是通用电气公司的董事。”詹姆斯戈德曼介绍道。
“休斯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徐良微笑道。
虽然现在休斯家族已经没落了。
大名鼎鼎的休斯飞机公司，也被通用电气、雷神和波音瓜分，但这种百年老牌家族到底还有多少底蕴，谁也不知道。
而且，看詹姆斯戈德曼的态度，便知道眼前这个保罗休斯不简单。
对方初次见面，态度良好。
徐良自然也要给予适当的尊重。
打过招呼后，众人一起朝里面走去。
从门口进去，穿过不算太长的门廊，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出现在面前。
大厅贯穿一楼和二楼。
一盏华丽的水晶灯照亮了整座大厅。
这座往日里用来举办宴会和酒会的地方，今天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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