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平等人忙活一晚上,本以为能有所收获。
结果早起一看,夹子好像被触动了,却没夹住东西。
套子也被拱了出来,还有的套子被咬断了。
他们埋伏的地方也没啥动静,昨晚根本没有獾子路过。
因为晚间都守着地瓜地这边了,没想到那些狡猾的獾子,竟然换了地方,又把苞米地祸害够呛。
可把郭永平等人气的不行,然而他们连獾子影儿都没瞧见,又能如何?
早晨孙云鹏等人过来交接班的时候,见到苞米地的情形,有那嘴欠的,就嘲笑了昨晚看地的那些知青。
结果,两伙人差点儿打起来。
要不是盛希平他们正好赶到把人拉开,估计不等干活呢,先得打一架。
“哼,不用你们嘚瑟,我就看你们今晚上能抓几个?
一个个就是嘴上的能耐,有本事你们抓住个三只五只的,我就服了你们。”
郭永平等人气冲冲撂下话,回家吃饭。
“等着就等着,今晚上看我们的。
我们可是把枪都要回来了,晚上那獾子敢进地祸害庄稼,我特么一枪轰过去,看不打死它。”杜家斌一脸得意。
昨天他们就去保卫科,把枪都拿回来了。
看青嘛,为了对付野兽,必须得有枪,保卫科也不好扣着枪不给。
都说枪是男人胆,有枪在手,那还怕什么?
盛希平在那头听见了,只能暗暗摇头,作吧,继续作。
就这些人那点儿本事,不拿枪或许还没事儿。
拿了枪,究竟是打獾子还是打人,那就不敢说了。
分派任务的时候就说好了,三组各凭本事,谁有能耐打死獾子谁就吃肉,没本事的就睁眼看着。
所以盛希平也没管那些人怎么嘚瑟,只带着人开始收拾后大地边儿上的房子。
这一趟房子不少,大概十来间,也都是木刻楞的泥草房,不过间量比职工家的要大。
按照设想,应该有食堂、库房,还有知青住的宿舍。
“这个是场里给的图纸。
东头两间当仓库,紧挨着的两间当女知青宿舍。中间这三间留着当厨房和食堂。
西头三间,留着给男知青住。”盛希平拿出一张房舍队画的设计图,给大家看。
“宿舍每间屋子都是南北两铺炕,得预备出后面继续上山的知青住处。”
集体户就是知青集体住在一起,共同劳动生产。
盛希平他们算是第一批留在林场的知青,接下来还陆续会有本林场或者别处安排过来的知青。
所以知青宿舍不能太小,南北两铺炕,可以多住人,同时也可以能暖和。
“房子收拾完,咱们再把院子归整一下,夹上园杖子。
这边离着林子近,晚上怕有野兽啥的。
老胡叔说,让咱们养几头猪,再放几只羊什么的,最起码能吃的丰富些。
要是能再养几头牛啥的干活,那就最好了。”
这么多知青,全指着家属队那点儿收入够干啥啊?
如今这年月又不让做买卖倒腾物资,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养点儿猪牛羊、鸡鸭鹅啥的。
丰富一下生活之外,也能挣钱。
老胡也是一番好意,想要让这些知青的日子好过点儿。
盛希平对此,也不好发表太多意见。反正上辈子,这些都没能实现。
孙云鹏死了,盛希平进去了,林场知青全都从集体户搬出来回家了。
随着招工和恢复高考,前川林场集体户,没两年就散了。
这些都是场里和家属队安排的,盛希平只是代为转达,至于以后啥样儿,那就随便吧。
众人对此都没啥意见,于是赶紧分派了任务,赶紧干活。
这一趟房子年头都不短了,木刻楞外面糊的泥已经大片脱落,屋顶苫的茅草和树皮,常年被雨水浸泡也都烂了。
要收拾房子,首先第一步就是里外全都得重新抹一遍墙。
再把房顶都换了,最好吊上棚,这样能更保暖一些。
等外头都收拾好了,再重新安上门窗,屋里盘炕搭灶,砌上间壁墙啥的。
晾一阵子,入冬前就能住进来了。
都是些年轻人,性子急,确定了要怎么做,那就赶紧动手。
于是众人分成几组,有的把各個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出来。
有的拿着工具,将里外墙上的黄泥全都扒掉,砸碎了,等着掺上黄土、塔头草等东西,重新抹墙。
还有的人,踩着梯子上房顶,把原本破烂的茅草和树皮都掀下来。
然后去林子里重新割草,扒树皮,留着重新铺房顶用。
忙忙活活一天也就过去了,晚间轮到孙云鹏、杜家斌他们守夜看青。
这群人也不完全都笨,吸取了昨天郭永平等人失败的教训,他们就没下套子和夹子,而是在晚间扛着枪出来巡逻。
前段时间他们成天拿着枪进林子里嘚瑟,不管咋地,还是有点儿长进的。
孙云鹏用的双管猎,专门打霰弹,可以装鸟弹、鹿弹或者独头弹。
而且是两个枪管,可以连发两颗子弹。
霰弹精准度没那么高,但是命中率大,打一般的猎物够用了。
另外那支是个老式火枪,装的不是制式子弹,而是装火药跟铅弹那种。
至于那把气枪,打鸟和花鼠啥的还行,獾子皮糙肉厚,根本不好用。
孙云鹏他们都打算好了,他们手里有两棵枪,到时候见到了獾子,直接就拿枪轰。
那种打霰弹的枪不需要特别精准,因为枪砂打出去是一片,命中率高。
有枪在手,那还怕啥?干就完了。
想的倒是挺好,可他们忘了,这是夜间,即便是有月光,也比不得白天。
这些人都没专门练过夜视,想要找到獾子并将其击杀,也不太容易。
苞米地里有动静,杜家斌扛着枪小心靠近。
听着那喀哧喀哧的动静越来越近,在前面果然发现一团黑影。
杜家斌怕再靠近被獾子察觉,于是端起枪来,勾动扳机,砰的就是一枪。
可没曾想,这一枪打响之后,杜家斌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灼热的疼痛。
那种好像千万根钢针突然一起扎在了脸上的感觉,疼的他直接就把枪扔了,双手捂着脸,嗷嗷叫唤。
“怎么了?杜家斌,你咋回事儿?是枪走火了么?还是打着别人了?”
孙云鹏等人离着不算太远,听见枪响和杜家斌的惨叫,急忙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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