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花花送猪
这边，刘玉河给狗包扎好，等到了狗的主人，之后跟赵大眼睛分开，沿着雪地上的足迹，去追盛希平等人。
另一边，盛希平哥俩还有刘玉江，跟在狗子的后头，去追那头挑茬子的野猪。
这野猪跑的没有狗快，二郎神带着群狗一口气追出去三里来地，追上了那只挑茬子的野猪。
狗群一拥而上，就把那猪给围了。
这十三条狗，可不是赵大眼睛那四条能比的。
二郎神、黑将军、大青、二青虽然老了点儿，但体型大经验丰富。
花豹、胖虎、小花、小灰都一百一二十斤沉，又是体力最好的时候。
招财、旺福、大龙、二虎虽然还小点儿，但是也经常上山，身经百战，个个儿都不是好惹的。
这一群里头，也就小黄战力稍微弱点儿。
那野猪一看这么大一群狗，未战便心生怯意，扭头就想跑。
“行。”其他人点头同意，于是拽着那头猪，慢慢往回走。
不多时，两大锅水烧开了，猪也放在了案板上，热水倒上去一烫，然后用刀将猪毛刮掉。
有了这两头猪，也就没必要再去山上了。
猪群被冲散了，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再停下来。此地还留有老虎强烈的气息，狗子们估计也不敢再去追踪。
幸好，猪死的时间不太长，内脏啥的没捂臭了。
正好周日，学生不上课，周青岚教过的学生们，也都跑来了。
相比于三哥心思成熟，盛希泰就简单多了，直接管二哥要礼物。
“哎呦呦，小脾气又上来了是吧？不是刚才满山嘚瑟的时候了？”
所以刘玉江叹了口气，背上枪，跟盛希平俩人折回身，领着狗往回走。
盛希平心里盘算一下，觉得路途太远，今天赶过去得绕挺远的路，不划算。
等你放假了回来看，孩子保管白白胖胖的，不会亏待他一点儿。”
“得亏那老虎先抓了猪，要不然，这几只傻狗，还不定啥样儿呢。”
盛希平喂完狗，三人就这么拖着猪往回走，半路遇见了刘玉河。
二十七、二十八号两天，周青岚和盛希安在家做最后的准备，把该带的东西，全都打包收拾好。
“二哥，记得给我们写信啊，要是能拍照，你就多拍几张照片回来，也让我们看看冰城啥样儿。
中午、晚上一共放了十多桌席，王家川、郑先勇等林场的干部，以及学校的老师们，全都到场了。
晚间，张淑珍把剔下来的猪骨头烀上一大锅，正好明早晨喝汤吃肉。
来时为了撵野猪，翻山越岭的绕了不少远路，回去的话，自然不能浪费那些脚力。
来到周家所在的胡同口，周青越跟赶车的人说了声儿，让他上午八点，再来一趟，送站。
那是猪群慌不择路、四处乱窜留下的痕迹，前面，雪地上还有鲜红的血迹。
刚才他们追着狗过来的时候，在地上发现了一些猪群走过的痕迹。很有可能，刚刚老虎在猎捕野猪。
盛希平扔下扫帚，将两头猪拖进了院子里，然后吆喝了盛希安和盛希康出来干活。
“妈，我这就要去念书了，家里头新华和新宇就得交给妈照管，让妈费心了。
“没事儿，反正时间还早，咱们跟过去看看。
估计二郎神它们追过来的时候，那虎刚走远，留下了强烈的气息，所以狗子们才吓得一个个不敢再往前。
盛希平二话没说，直接朝天放了三枪。
吃完饭，刘家哥俩也没着急走，坐在炕上逗了会儿俩孩子，跟张淑珍唠了会儿嗑。
狗在前面撒了欢儿的跑，人在后面跟头把式、呼哧带喘的撵，这两条腿儿的想要撵四条腿儿的，那费老劲了。
所以盛希平又打发了盛希泰，去刘家报信儿，跟刘玉江哥俩说，今天可以不上山了。
人在沟塘子底下走，十三条狗就在沟塘子两侧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蹿。
“走吧，赶紧回家去。”
盛希平怕猪肉捂了膛难吃，赶紧拿了尖刀出来，将猪开膛，取出下货。
于是，俩人也不顾多累了，拼了命的往前跑去追。
不知道哪天遇见什么厉害的猎物，就会折在山上。
哥仨自然得听老妈吩咐，于是赶紧生火烧水。
一头猪三百来斤，去掉下货，再割下些肉喂狗，也就剩下二百斤左右。
见到主人跟过来，二郎神带着其他狗，灰溜溜的就跑了回来，朝着盛希平委屈巴巴的哽唧。
刘玉河回忆了一下刚才跟赵大眼睛的对话，扭头看向身后的山林，大概指了指方向。
于是急忙快走几步，撵上了二郎神，伸手揉搓它的脑袋。
“也不一定，要是花花的话，应该就没事儿。换做别的虎，那就悬。”盛希平笑道。
送走刘玉江哥俩，盛希平和盛希安忙活着把野猪扒皮剔骨，照着张淑珍的吩咐，将肉卸成一块一块儿的，放在外面先冻上。
她是真舍不得孩子，可大学是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关系一辈子的前程，她必须得去念，也只能亏欠孩子了。
刚走了也就三四里地，忽然，北边山坡上，二郎神一抽鼻子，朝着东头就嗷嗷叫唤起来。
一起长大的哥哥要出门求学，盛希康最担心的就是他二哥这性格，所以临行前再三叮嘱。
刘玉江抬手看了看表，他们是八点来钟进山的，今天算是比较顺当，挺快就抓了一头猪，现在刚十一点多点儿。
“大哥，你可别在它跟前儿说啊，这狗小脸子，伱说它不能上山，它跟你急眼。”
哥俩说说笑笑，领着狗往回走，在快要进屯子的时候，追上了刘玉河跟盛希安。
第二天五点左右，盛希平本想起来挑水，结果一推门发现，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雪了。
盛希平忽然想起这事儿来，随口一问。
哥几个在山里奔波了大半天，中午让二郎神几个搅合的，饭也没捞着吃。
盛希平上前摸了一下，感觉两头猪尚有余温，再看看大门前的雪地上，几个大大的脚印，正是老虎的梅花形掌印。
这年月去省城没有直达的火车，需要从浑江或者通化倒车。
盛希康和盛希泰俩，则是凑在盛希安身边，盛希康还一脸严肃教他哥怎么跟人相处。
三百来斤的跑篮子还不算太大，肉比不上母猪和黄毛子，倒也可以。
花花是吃狗奶长大的，对狗子还算友好，跟人也亲近。
站台上，盛云芳和盛云菲扯着周青岚的手，向她保证道。
然后三人也上了车，车老板子一甩鞭子，小毛驴撒开四蹄儿，踢踢踏踏的朝着白山街道走去。
二十八号晚上，周青岚抱着盛新宇，给小儿子喂奶，一边抹着眼泪，跟婆婆道别。
上次盛希平去省城，就是从浑江倒的车。
野猪惨叫两声，随着鲜血大量涌出，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挣扎了。
这热闹劲儿，都快赶上盛希平娶媳妇那时候了。
好歹两点多到了家，张淑珍一看，赶紧给热了饭，哥几个狼吞虎咽吃了一顿，总算舒服多了。
二郎神领着狗子们，一路翻山过岗，瞬间就没了影儿。
正好留点儿带皮的肉，或是烀方子肉做扣肉，或者做红烧肉。
摩托卡将盛希平三人送到了森铁小火车站，刚一下车，就见到周青越在站台上等着了。
要是再大的，那肉又骚又硬，真就不好吃了。
这一晚，早就跟奶奶一起睡的盛新华，也跑过来找妈妈抱，周青岚搂着俩儿子，几乎是一夜没合眼。
二郎神等狗子，听见虎啸的那一刻，吓得尾巴又夹起来了。
正好这时候张淑珍也起来了，出门一看这情况，赶紧给盛希平说，烧水褪毛，别扒皮了。
“嫂子你放心，家里头有我们呢，新华和新宇，我们会照顾好的。”
盛家其他那几个孩子，也都请了假，到小火车站送站。
一头猪办酒席，稍微少了点儿。
盛希平还担心猪肉有味儿，又把肉放在大盆里，用清水泡上，多换几次水。
那个，老二，你和希安俩人拖着猪先回去吧，我跟希平去追狗。”
盛希平哥俩和刘玉江赶到的时候，就见到野猪已经没了力气，狗子们咬着猪，嘴里还不停呜呜着示威。
盛希平和刘玉江对视一眼，心下大惊，这是遇见什么厉害的家伙了？能把十三条凶猛的猎狗吓成这样？
而这个时候，前面一直隐约传来的狗叫声，忽然没了。
盛希平见到二郎神那样，就觉得好笑，这狗被老虎吓着了，觉得没脸，又开始耍小性子呢。
哥俩都慌了神儿，这打狗围就怕狗忽然没动静。
十三条狗，那点儿猪下货哪里够它们吃的？也不过就是吃了个半饱就没有了。
“哎呦，这花花厉害了啊，它咋把两头猪拖进村子的？”盛希安十分好奇的嘟囔了一句。
二人顺着山坡而下，来到了山脚，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果然地面上都是凌乱的足迹。
花豹一看无处下口，干脆去咬腚蛋子。剩下几只狗，也是逮着哪里就咬哪里。
“有虎。”刘玉江心惊道。“是你家花花么？”
二郎神得到了主人的安慰，似乎心里好受了点儿，用脑袋蹭了蹭盛希平裤腿儿，这才恢复了些许精神，转身跑了。
“这狗真灵性，它的孩子里头，没一个随它这脾气的。
几个人都是从小长在这片林子，对周围十分熟悉，刘玉河一说，盛希平大概就能判断出，跑掉的猪，今天下午能在哪儿放食儿。
摩托卡发车的时间，都是调度跟森铁那边协商好的，所以周青岚他们不能耽误太久，简单话别之后，三人上了车。
进山打猎，遇见啥猎物都正常，狗子毕竟不是人，不会专门挑母猪或者小猪去追，都是第一眼瞧见了什么，就认准了目标穷追不舍。
明早从林场出来，直奔东边，那样会近不少。
“二哥，出门在外，你要多跟人接触，别像在家里似的，死板教条。”
他家那头狗，肚子让野猪给豁开了，肠子出来一截，也不知道那狗还能不能活了。”
盛希平一听，就笑了起来。
“哎？二哥，赵大眼睛没说他是从哪块儿过来的？他家狗是遇见孤猪了，还是一群猪啊？”
十三条狗倒是都还在，没被害了，但是狗子们全都夹着尾巴，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就连赵永胜和赵广宁父子，也带着贺礼，坐摩托卡来了前川。
孩子嘛，一转眼就长大了，他又记不住小时候的事儿。等你念完书回来，好好陪着他长大就是了，可不能哭啊。”
另外三人一听，也都摇头叹气，这就是猎狗的结局。
张淑珍好一番劝说安慰，周青岚这才不哭了。
“那咱就先回去吧，反正今天也抓了一头猪，不行的话，明天我再领着狗上来一趟。”
哥仨忙活了一早晨，总算把两头猪收拾干净了。
这时候夜间冷，白天出太阳了暖和，雪一化，满院子全是泥和水，不好走。
摩托卡司机卡着时间发动了车子，鸣笛一声，然后车慢慢驶离小火车站。
“哎呦我去，这些狗，又特么玩嗨了。”盛希平一拍脑门儿，他刚才忘记拴狗了。
众多宾客欢聚一堂，举杯共饮，共同庆贺这大山沟沟里飞出了金凤凰。
盛希平原本说是要把肉分给刘玉江他们，那哥俩也没要，只说是留着办酒席用。
那猪死命的挣扎，可它才三百来斤，哪里是十三条狗的对手？狗子们死死咬住了猪，谁也不肯撒口。
“老二，老三，起来帮忙，花花给送猪来了。”
盛希平摇摇头，“没见着，光听声音听不出来。”
盛希平将狗子都撵走，然后上前来，把那野猪开膛破肚，猪下货都掏出来喂狗。
刘玉河一见哥俩空着手回来，觉得挺奇怪就打听，得知是遇见老虎了，刘玉河也长出一口气。
盛希平一见这样，又在猪身上割下来些肉喂狗。
“都是好样儿的，越来越出息了啊。”盛希平一边喂狗，一边用手摩挲着二郎神和花豹的脑袋。
地面上白白一层雪，差不多有两寸来厚，天空中依旧有零星雪花慢慢飘落。
盛希平二人上前去看了看，那血迹还没冻住，应该是不久之前，有老虎在此猎杀了野猪，之后扬长而去。
根据他说的，好像是猪群被狗冲开，朝着东北方向跑了。”
休息够了，二人这才告辞，临走前，跟盛希平约好了，明天他们再上一趟山。
“行了，别管怎么弄回来的，赶紧开膛。这也不知道是花花啥时候咬死的，别再捂了膛，肉可就不能吃了。”
这群狗还能让到嘴边儿的肉跑了么？
二郎神打头，一口掏在了猪后裆那一大包上，黑将军和胖虎咬住了野猪的俩耳朵，二虎咬住了猪拱嘴，大青和二青分别掏在了猪前肘下的位置，招财和旺福则是去咬猪猪胯骨那里。
等你放假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带点儿好东西回来。”
今天就是太顺了，二郎神觉得浑身精力没处发泄，所以就领着狗满山蹿。
“你就安心读书，好好学习，家里的事儿啊，交给我了。
盛希康几个在站台上，朝着车上用力挥手，周青岚和盛希安，也趴在窗户上，朝着车下挥手。
主要是盛希平他们拖着猪呢，十多条狗全都拴起来牵着，太麻烦了，结果一个没留神，这些狗又跑了。
刘玉河就把刚才他遇见赵大眼睛的事儿说了。
刘玉江当机立断，背着枪就和盛希平一起去追狗了。
可惜啊，就是狗老了，我瞅着它也快上不成山了。”刘玉江看着二郎神一溜小跑的样子，随口说了句。
张淑珍一看儿媳妇这样，少不得要劝一番。
所以别看花花回归山林这么久了，不论大碱场还是前川林场，从来都没有听过老虎伤人伤牲畜的消息。
不用说，这是花花给送来的，应该是刚走不久。
二郎神这狗特别傲，可要脸儿了，上山干活要是没磕下来猎物，它能好几天没精打采的，连食都不想吃。
那赶车的问清楚周家位置后，点点头，赶着毛驴车走了。盛希平几个，拿着行李包裹，进了周家大门。
这回，狗子们一个个都没了精神，二郎神更是低着头，自顾自的往前走。
盛希平三个也没说啥，将大包小裹的行李从摩托卡上弄下来，放到了毛驴车上。
盛希安朝着俩弟弟笑了笑，“好，都听你们的，我到那边，尽量多接触人。
二郎神一叫，南边山坡上的狗子们，迅速朝北边汇合。
接着，就见二郎神领着一群狗，朝着山坡上跑去。
新宇不像新华那么泼实，妈可能要多费点儿心，我这一走好几个月才能回来，让妈受累了。”
狗子们今天没出多少力，轻而易举的就摁住了一头猪，回去的时候还可劲儿撒欢儿呢。
刘玉江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仗着他和盛希平枪法都好，那虎应该也走远了，于是提议往前走走看看。
“我专门雇了驴吉普，咱妈说了，你们肯定带了不少行李，不好拿。”
二月二十六号，星期日，农历正月二十。盛家摆酒席，庆贺盛希安和周青岚考上大学。
等他们再次翻过一道小山梁之后，眼前出现让人吃惊的一幕。
就连王建设、陈维国等人，也都请了假，赶来帮忙。
于是一个个舔嘴抹舌的，都围着主人转悠，想要再要点儿肉吃。
明天上山也不知道能不能遇见猎物，刘家不缺肉吃，这些还是留着吧。
“行吧，那咱今天就回去，明早晨，咱再领着狗，直奔东头，去堵那些猪。”
奶粉，我爸托人从通化那边买，过一阵子还会再给送来些。
寻常的狗，差不多能活十多年，但是打猎的狗常年进山，总受伤，一般来说，寿命都不长，能活七八年的就算不错了。
盛希康虽然比盛希安小，可他性情活泼，接人待物热情有度，不说是八面玲珑吧，反正比盛希安强多了。
要是太顺了，进山就下货，这狗就会觉得没过瘾，非得再杀一局不可。
三月一号上午，王家川特地安排了场里的摩托卡，送盛家人去松江河。
“这倒霉玩意儿，早晨出门觉得不舒服，还进山，这下可好，狗都伤了。
“哦，说了，他是从这头进山的，在老参地西头十来里地那片柞树林子，遇见的野猪群。
那哥俩听见大哥的喊声，急忙穿上衣服出来，一出门就瞧见了外面两头猪。
哥俩沿着狗子跑的路径，一路跟着翻山过岗，下了山坡穿过沟塘子，再往山上跑。
所以盛希平赶紧拿了扫帚，开门扫雪。
前川林场还有大碱场，但凡是跟盛家关系不错的人家，都过来贺喜、帮忙。
按照声音的大小来估算，这虎离着他们挺远了。
有空的时候，就出去走走，看看那边有啥好东西，到时候给老六带回来。”
于是几个人拖着猪，沿着沟塘子底下，原本冬板道的老底子走，这样省力不少。
至于刘玉河跟盛希安俩人，则是拖着那头猪，继续往回走。
不成想一开大门，却发现门口放了两头猪，一头黄毛子，一头隔年沉。
这会儿也不知道是遇上什么了，可倒好，又把狗全领走了。
这两头猪很完整，除了脖子上几个血洞之外，身上再没有别的伤口。
“走，去前面看看。”
盛希平一看，立刻将五六半上刺刀，来到近前，一刀将那野猪直接捅死。
盛家地方小，摆不开那么多酒席，就在隔壁邻居家摆了几桌。
只一个照面儿，刚才还威风凛凛挑了好几条狗的野猪，直接就被狗群给摁在了雪地上，动弹不得。
枪声在山间回响，接着，远处传来嗷呜一声虎啸。
这点儿分量，没必要弄什么爬犁了，刘玉江找了跟绳子，直接将猪捆上，等会儿他们拽着绳子，就把猪拖回去了。
可狗子们没有立刻就松口，依旧扑在野猪山上撕咬了会儿，这才停下来。
“哎呀，你看看你，哭啥？你去上大学这是好事儿。
盛连成请假下了山，周明远和王春秀夫妻，领着周青越，提前一天到林场。
盛希平他们提前一天过来，要在周家住一晚，明早再坐火车走。
听见外面有动静，王春秀拿着锅铲子就出来了。
“哎呀，都来了？快，进屋歇着，我还剩最后两道菜了，炒好了菜，咱就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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