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眼下我军已到南郑,你还是留下来歇一歇再走吧。末将与周仓将军领军先行便是,不会耽搁行军速度。”
南郑城外,看着因为连续七八天的骑马赶路,已经把双腿内侧都磨得血染裤腿的刘禅,陈到顿时忍不住再次开口乞求起来。
“叔至将军,你拿本世子印信,去城中调军,其余人随本公子继续赶路!”
对于陈到让自己留下歇息的请求,刘禅却是充耳不闻,在将自己的印信甩给陈到后,随即便又艰难的爬上战马,再次开始了行军。
没办法,从天网传回来的最新消息得知,张颌所率领的豹骑和其它轻骑共两万余人,此时应该已经赶到了长安。
虽然从地图上看,从长安、南郑到街亭的距离都差不多,但两者间的道路情况可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禅这边接下来的几乎全是难行的山路,而张颌那边却有一大段是平坦的关中大道,所以他又哪敢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诸位兄弟,不要担心战马,只要咱守住了街亭,以后要多少马有多少马!”
出了南郑之后,看着不少军士都不忍心再催已经疲惫不堪的战马,刘禅也是只有狠下心来,朝着赤骝屁股上狠狠来了一鞭。
“希律律律!”
吃痛之下,同样也是疲惫不堪的赤骝,此刻一声嘶鸣后,随即也是鼓起余力,再次加快了速度奔跑起来。
“驾!”
“希律律律……”
很快,在刘禅的带头下,原本已经不忍再催的一众军士,此刻也是纷纷扬起了马鞭。
“果不出某所料,这马谡真乃待有虚名之草包耳,这街亭必为某所夺矣,哈哈哈哈!”
建安二十五年,三月初八,就在刘禅过南郑的第四天清晨,街亭以东四十余里陇山山谷内,已经率军抵达的张颌,在接到斥候的回报后,顿时忍不住畅快无比的放声大笑起来。
原来,从斥候打探的情况所知,这马谡竟然放着好好的待亭城不守,也不当道下寨栅,而是把大军给搬到了山上去屯住,这不是上赶着给他送功劳吗?
“传吾将令,稍后留下三千人于山口修筑城寨以策万全,其余人随本将直奔街亭!”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即便眼下街亭的情况已经十分有利于己,但张颌却是没有丝毫大意。反而是未虑胜、先虑败的提前安排了人手于陇山道街亭出口修筑城寨,以防万一。
随后,做好了一切安排后,带着满心的欣喜与庆幸,张颌随即便领着两万精骑朝着街亭猛扑而去。
“终于是来了,合该吾立此大功矣!传吾将令,待敌军到来后,只见山顶红旗招动,汝等即四面皆下,一举破敌。”
街亭以南的高山之上,看着远处浩浩荡荡而来的张颌军,仍自以为得计的马谡,如同之前张颌一样,此刻也是不禁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
“传吾将令,将此山给吾围住,先断了他的汲水之道!”
时间不长,一路畅通、毫无阻拦的张颌便率军来到了马谡所屯兵的山下。在分出四千骑给副将驸马都尉杜袭,让其前去堵住王平来路和夺取街亭城后,不出之前王平所预料的那般,张颌当即便果断的下达了围山断水的命令。
“哼,无胆鼠悲想要断吾水源,岂不闻哀兵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之理?”
看着山下正围山断水的张颌,山顶之上,马谡此时却仍沉浸在他那自以为是的计谋之中。.
“传本将令,全军出击!”
眼看张颌只围不攻,着急立功的马谡也不等了,当即便下达了全军冲杀的命令。
“这马谡是不是疯了?贼军乃是骑兵,用步兵去冲击骑兵,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看着山顶上已经开始摇动的红旗,一众大小军将一阵无语的同时,却是纷纷你我相推,无人愿意下山冲击敌阵。
“尔等大胆,竟敢不遵吾号令!”
就在这些军将互相推诿之时,随着一声怒斥响起,只见原本在山顶观察的敌情的马谡,此刻却是手按战刀怒气冲冲而来。
“将军,贼军皆为骑兵……”
看着怒气冲冲的马谡,一众军将赶紧开口分辨起来。
“噗噗!”
然而,没等他们把话说完,伴随着两声利刃入肉的轻响,马谡的战刀已是砍在了两名军将的脖颈之上。
“不遵号令者,斩!”
根本就没打算听这些人的辩解,马谡却是直接来了个杀鸡儆猴。
“全军听令,立即给本将下山冲杀贼军!”
战刀一扬,马谡再次下达了下山冲杀的命令。
只不过,高举战刀的他,却是并未身先士卒,带头杀敌,只是摆了一个自认为威武帅气的姿势罢了。
“无知草包之辈,以为仗着居高临下就能以步兵冲击骑兵了?哈哈哈哈!”
看着败退回山上的敌军,张颌不禁一脸鄙夷的冲山上大笑不已。
没有半分意外,马谡想要倚仗地势居高临下冲杀之策,败了!
“传令全军,抓紧时间休整,待破敌后吾等还要迎战刘禅小儿的那什么陌刀军呢,哈哈!”
见敌军退回山上,马谡却是并未下令追击,只是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以恢复连日赶路的体力。
“传……传吾军令,命各军紧……紧守寨门……”
就在张颌下令全军抓紧时间休整之时,另一边山上的马谡,看着败退而回的将士,此刻脑子里顿时不由得嗡嗡直响。
脸色惨白的他,此刻哪还有半分先前的意气风发?只能结结巴巴的下令紧闭寨门,打算据寨死守。
只不过,想想据寨死守又哪有那么容易?当山上的汲水之道被张颌所断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将士们所随身携带的饮水被喝完后,山上的军士这会儿已经是开始有些慌乱了。
而王平这边,由于兵力不足,却也同样是无法冲破敌军的阻拦,只能退回寨中据守。
不过好在王平不是马谡那种只知空谈的草包,所选的扎营之地易守难攻,张颌却是始终拿他没办法。
但不管如何,眼下街亭已失却是事实。只要张颌就这么拖下去,等到曹军后续大部到来,不但陇右之地会得而复失,就连西征大军也将陷入困境。
“马谡,你这刚愎自用的罪人,若是早听世子之言移寨山下,又何至于此!”
看着远处被张颌大军围困在山上的马谡,愤恨不已的王平顿时忍不住爷天长叹起来。
“将军,有世子信使到来!”
就在王平大骂王平刚愎自用,不听人言之时,让他没想到的是,被他念叨的刘禅居然又派了信使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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