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历435年义军驻地
经过去年的腾格乌其布之战,洛川部领土已全部归于义军手中,有部分部落望风而降,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又换了一个主子而已,依旧可以继续剥削自己领土中的牧民。
这天,布格急匆匆地朝着清梦的毡房跑,过于兴奋以至于绊到门槛摔在地上。吓的清梦连忙上去搀扶:“你这家伙,怎么兴奋成这样?”
这一年布格可谓是大变了模样: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步履稳健,身躯壮硕得好像一堵墙似的。
再看他的外貌: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俊美,十九岁的他鼻梁高挺,眼神犀利,头发胡乱地散在身后,俨然成为一个安吉瓦汉子。
由于长时间在草原生活,清梦也蓄起了淡淡的八字胡,不过外貌并没有多少改变。
那么布格究竟在兴奋什么事呢?清梦疑惑地询问下去。
“双喜临门!你想先听哪一件呢?”布格卖着关子笑嘻嘻地反问。
“少废话,给我如实道来!”清梦笑着吼道。
布格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甚至都有翩翩起舞的节奏,随后才说到:“高娃!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她……”
“她什么?”清梦抓住来回晃动的布格,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生了……她生了我的孩子!”
清梦大为震惊,随即要求去看看孩子,只见生产的毡房内,姚秋再一口一口的喂怡安高娃水喝,亨利抱着婴儿满地走,嘴里不断发出啧啧声。
布格跪坐在怡安高娃脸旁,紧紧的握住那双洁白的手:“高娃,辛苦你了。”
“看来长生天是保佑着我们的,对吧?”
布格没有回答,只是用脸轻轻地摩挲怡安高娃的手。
四岁的小君生摇摇晃晃的闯进来,清梦娴熟地将其抱起,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所以?第二个喜事是什么?”
“啊对了!”布格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我的三兄长就要来了,他写了封信给我!”
“真的吗?”清梦疑惑地接过了信,迫不及待地拆开读。
“舍弟布格
离别多年,别来无恙?迄今未见复音,念与时积。今闻义军之大名,故愚兄冒昧前来,一来探望舍弟,二来为父报仇,还望接纳
书不尽意,望我兄弟早日相见
——布卢”
“既然这样,我就先带人去迎接你的哥哥。”清梦这样抱着孩子走出了毡房。
与此同时,纳兰的大帐内
“真是欺人太甚!”大长老们气愤地抽动着胡子,拍着手怒斥:“布格这家伙竟然把功劳全部都抢了过去,安哥您在战场上可是毫无存在感啊!”
“这群混蛋临时改变计划,说好的由后军收场,结果风头全被他们抢去了!”
纳兰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听大长老的怒斥着布格,因为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但是这场战争中他没有出任何风头是真的。
一个大长老满脸通红地站起身来,装腔作势地吼道:“布格那个混蛋在哪?我要亲手……”
“我在这阿!”布格毫无预料地跑进大帐,吓得一众大长老直抽冷气。“敢问大长老,要亲手把我怎么样呢?”
“不不……这……副盟主不要多心,我等要亲手将这串珍珠送给你……”那个口放狂言的大长老,此时此刻只能颤颤巍巍地将他脖子上的那串珍珠献出。
布格淡淡笑了一声,随即拒绝了他,并将他们赶出大帐。纳兰见状刚要起身离开,便被布格一把拽回。
“我说安达,我的好安达,我终于有后人了!”
“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哥哥来了,就是那个闻名整个草原的布卢!”
“那个很有名的诗人是你的哥哥吗?”
“是啊!”
纳兰始终适当的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布格并没有在意,转身便走开了。
布格刚走出纳兰的大帐,就见清梦乘着一辆马车向他奔来,在其身后的,还有他熟悉的那个人——海什维尔·布卢。
布卢远远看到了站在大帐前的布格,激动地挥着手,布格兴奋地朝着马车跑去。布卢纵身跳下马车,给了布格一个亲切地拥抱。
“四弟,这么多年我终于见到你了!”布卢开口说着,不知不觉间眼角便滴落眼泪。
布格望着布卢那满是灰尘的脸:面容受削,满脸伤疤;头发就像用泥做成的,胡子上沾满污渍,衣服则是用麻条捆起来的;鬼才知道海什维尔·布卢在这逃难的日子里是怎么活过来的。
布格见到亲哥哥那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禁哭出声来,再看着自己身上穿着鲜艳的草原贵族长袍,羞愧不已,他将身上的长袍脱下,轻轻披在了布卢的身上。
“傻瓜,如此感人的场景,为什么要哭?”布卢轻轻拭去布格脸上的泪水,然后向清梦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足下照顾我弟弟这么久。”
“哪有哪有……”清梦尴尬地笑着,寒暄几句便离开了此地,只有纳兰依旧趴在大帐内偷听。
“还好没有谈到我!”纳兰长叹一口气,便仍旧去喝他的奶茶去了。
此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畜无害的哥哥布卢,却差点让布格全军覆没。
深夜里,布卢安静地坐在毡房内喝着奶茶,突然门外飞来一声鸟叫,布卢紧锁眉头,他知道是间谍来了,而间谍的到来便说明,他要执行任务了。
间谍身轻手快地跳进屋内,将一封附着鸟羽的信封交于他。布卢哆嗦着手拆开信封,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夺其之子以乱其心志。”
布卢怒发冲冠,脸上的青筋条条暴起:“你们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间谍则威胁道:“三公子,若想保全你妻儿性命,便速速去做,酋长已在此聚居地十里开外驻扎营地,务必今晚交付,否则……”
布卢紧咬牙关,极不情愿地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我答应……还不行吗?”
间谍冷笑着,随即便消失不见,只留下气到浑身抽搐的布卢,在四兄弟中,布卢是最宠爱于布格的哥哥,他不忍心下手。但是他的家人处于布伢手下,如果他不肯听从,家人必然遭到其毒害。
布卢咬咬牙,心中暗想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布伢只是暂时利用一下孩子,并不会杀死他的,没错,只是暂时利用一下……”
他终于下定决心,去把布格唯一的孩子给带走,但是他根本找不到路,在深夜中,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布卢心虚地避开了他们。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他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他顺着啼哭声走去,走到了怡安高娃的毡房内。
“宝宝乖……”怡安高娃虚弱的坐在羊皮毯上,房内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
这时,她看见门外站着一个黑影,正当他揉着眼睛细看的时候。那黑影一个箭步冲进屋内,推倒了虚弱的怡安高娃,野蛮地抢走孩子。
孩子被弄得哇哇大哭,黑影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便急匆匆地向毡房外奔去。
怡安高娃趴在地上,眼泪如玉珠一样焦急的落下,绝望地喊道:“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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