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敏一行人入了京城,在老太监的引领下,迅速赶到了坤宁宫。赵福里望着满地的禁卫军尸体,想着他们是为护驾而死,心中便产生一丝敬意。
“陛下与皇后现可安好?”肖鲁问向一旁的老太监。
“奴才不知……”那老太监心虚的回答着,杨皇后是眼前这位将军杨敏的亲姐姐,当初可是自己进言要诛杀皇后平尹季之乱来着。
杨敏轻轻推开宫门,只见泰利皇帝左手执剑,右手提着杨皇后血淋淋的头颅,哆哆嗦嗦的看着他们。
“啊……怎么是你……”泰利慌了,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头颅,一脸畏惧地望着他们。
众人都知道杨皇后是杨敏的姐姐,见此状,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呼吸都渐渐的微弱了下来。
“见了皇帝,为何不拜!”杨敏一声大吼,吓得众人一哆嗦,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才齐齐下跪行礼。
“末将杨敏护驾来迟,还望陛下降罪……”杨敏单膝着地,放下铁锤,恭敬地说道。
泰利皇帝也是被这架势吓懵,颤颤巍巍地走向杨敏,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抚摸着他身披的银甲:“将军护驾有功,朕安忍降罪于将军,快快请起……”
杨敏盯着地上血淋淋的头颅,对着众人说道:“陛下定是听信小人谗言才枉杀长姐,这又与陛下何干呢?”
“对对对!”泰利踩了个好台阶下,连忙指向一旁带路的老太监:“就是这个阉货!就是他!是他蒙骗了朕,苦了我那皇后哟……”
杨敏怒发冲冠,大踏步向前扯住老太监衣领,怒骂到:“阉贼!我杨家本与你无冤无仇,却因何进谗言坑害我长姐?!”
老太监被吓得心惊胆碎,全然不敢回声,忍不住的上下牙床打架。
“杀死他!杀死他!”泰利皇帝躲到杨敏身后,撺掇着杨敏杀掉这个替罪羊。
这话刚说完,那老太监就吓的口吐鲜血,抽搐了几下后,便甩手死去了。
杨敏将其恶狠狠的摔在地上,鄙夷地唾了几口,便毕恭毕敬地退到一旁:“火速命人去备龙辇,恭迎皇帝陛下回宫!”
随后,皇帝泰利封杨敏为护国大将军,为正一品,改封秦王;封兵部尚书肖鲁为丞相;封赵福里为卫将军,为正二品;因杨皇后逝世,其两个儿子也自杀身亡,故仍立泰不染为太子;其余有功之臣大大小小尽皆封赏。
在丞相肖鲁的请奏下,皇城羽林军展开了对“尹季一派”的抓捕,赵大明畏罪潜逃,不知所踪。
另一边万阳城
清梦在一次狩猎归来后,不幸感染风寒,至此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寝宫之内,太医为其开了几副药,可都没有见好的迹象。
这日夜里,姚秋端着一锅鸡汤走进来,刚走至寝宫门前,突然听见清梦在说些什么,这立刻激起了少女的好奇心,她趴在门外,侧耳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嘿嘿……嘿嘿……”清梦先是一阵傻笑,随后又迷迷糊糊地说着:“冬丽,你看那条河,多美啊……”
姚秋有些嫉妒,嘴里小声嘟囔着:“整天冬丽冬丽,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忽然,一只咸猪手摸向他的后腰,好在姚秋反应机敏,连忙掐住那只咸猪手,按住手腕硬生生一掰,痛的那人吱哇乱叫。
“哪里来的流氓?”姚秋慌忙喊着,不料想那人却“嘘~”一声,随即才小声的叫道:“妹子,是我是我,快松手!我是赵红炎啊!”
姚秋听得是赵红炎,笑嘻嘻的把他手甩开:“怎么样?我这功夫比你这贴身侍卫强多了吧”
“哼!”赵红炎嘴硬地回怼:“要不是看你是女孩子,我早就……”
“早就什么?”姚秋调皮地掐住他的脸蛋,见他那丑态又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她笑起来总会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像盛开的桃花一样美,无比可爱。
赵红炎连忙推开那双手,摸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脸蛋:“真是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深夜来这寝宫做什么?”
姚秋端起鸡汤示意,随即静悄悄地走进去,轻轻地将那锅鸡汤放在桌上,正当她要带上门离开时。
“不要~”一声近乎男孩子撒娇式的语气传入耳内,令这位如花似玉的少女的心躁动起来,姚秋竭力平复怀中的小兔,殊不知她那害羞的脸上,早已飘过一朵红云。
“不要离开……不要……”
“呀!”姚秋羞得满脸通红,快步跑出了清梦的寝宫,额头的汗水如雨般汵下,几次遮住她那水莹莹的双眸。
赵红炎一脸莫名其妙,随即持好武器,慌忙走进寝宫,见四下无人,便又要离开。
“等等……”这时清梦醒了过来,他艰难地坐起身:“给我口水喝……”
赵红炎应了一声,连忙放下武器,跑去沏了一杯茶水,连忙递将过去。清梦剧烈地咳嗽几声,才接过茶水,浸润了那干燥的口舌。
“大人,身子好些了吗?”赵红炎轻抚其后背,关怀地问道。
清梦咕咚咕咚喝完后,喘了口气说道:“什么大人,叫郑公……”
“好嘞大人!”
“你!”清梦刚要发火,嗓子就开始痛起来,又是一阵痛苦的咳嗽。“算了吧,随你喜欢吧!”
“您刚刚梦到什么了?”赵红炎笑嘻嘻地坐到床上,全然不怕什么尊卑贵贱,清梦也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讲起来:
“我梦见她了,我梦见季冬丽了,我们一起去看小河,那才叫美呀……后来她却把我甩开,要离开我。我想抓住她的手,可却攥住了拳头,丝毫没能碰到……”
赵红炎听上了瘾,继续追问:“那大人最后怎么醒了?”
“别提了,就在最后一刻,突然听见一声‘呀’的尖叫,好像是女孩子的声音,到现在我就寻思啊,我这寝宫哪来的女孩子?”
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清梦突然抬起头,将目光扫射在赵红炎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
赵红炎起初没在意,但盯的时间一久,却也弄得浑身不自在,只好尴尬地笑问道:“大人总瞧我干什么?”
“说实话,那声女叫是不是你所为?”清梦将头贴过去,额头碰上了额头,却把赵红炎给敲傻了。
赵红炎慌忙站起身来,不自在的身体来回晃动着,好像跳了一段迪斯科,随即结结巴巴地说道:“哎……哎呀妈呀大人!我赵红炎是脑袋有病吗是怎么着,大半夜嚎叫是为了什么呀?您……您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这寝宫离我最近的只有你,还不从实招来?”清梦开玩笑般说道。
赵红炎却不认为这很好笑,慌忙之下,他端起了桌上的一锅鸡汤,朝着清梦举起来说道:“瞧啊大人!这鸡汤就是证据,刚才那叫声的确不是发自我之口,而是……”说到这,他有些支支吾吾,不自在地手来回摆弄着。
“谁来过?”清梦皱紧眉头,死死地盯住赵红炎,仿佛这样就能捆住人一样。
赵红炎思索一阵,只好全盘托出:“刚刚……姚秋妹子来过,说是给大人您送鸡汤,可不知咋地,进屋之后大叫一声,就擅自跑开了……”
随后,这间寝宫竟出奇地安静下来,赵红炎全身紧张的像块石头,双腿像灌了铅一般,脑袋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完蛋了,完蛋了,我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清梦泛红的脸上竟微笑起来,此刻,仿佛有一股甜滋滋清凉凉的风,掠过他的心头。
“汤拿过来,让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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