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葬礼

  天师,我有一个异世界正文卷028葬礼“父亲!”

  “主上!”

  见到方正,本已陷入绝望的方恒、袁中道不由面露狂喜。

  方正视线扫过两人,心中也微微一松,总算没有来迟,总算没有出事。

  “你就是方正?”

  郑公子转身,眼眉微挑:

  “果真是爱子心切,是个好父亲,若你龟缩在那固安县内怕是无人敢惹。”

  “可惜……”

  他轻轻摇头,为方正的选择感到遗憾:

  “你竟然走了出来,真是自寻死路!”

  “郑兄,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郑公子身旁,一位身材修长的男子面露冷笑:

  “既然来了,那就拿下他,交给百里庄主就是。”

  说着身形一闪,冲向方正。

  他来势极快,五指微微内扣,指尖绽放寒芒,施展的爪功堪称了得。

  身上的气息也不弱。

  无漏!

  随着天地异变,各路隐世不出的强者纷纷出山,无漏已经不算罕见。

  “唰!”

  场中陡然一黑,一座巨大的佛龛凭空浮现,如同一座小山般重重压下。

  单单笼罩下来的阴影,就有半亩大小。

  “彭!”

  佛龛落地。

  力道何止万斤?

  几十万斤怕都不止!

  佛龛就像是一个大型夯土机,重重砸落,扑来的人影被瞬间砸成肉泥。

  无漏武师,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佛龛本就是一件异宝,祭炼之人的修为越高,它的威能也就越强。

  现今在方正手中,击杀无漏已是轻而易举。

  杀死一人,他面色不变,屈指一点,堪比宫殿大小的佛龛再次腾空而起,一个翻转朝郑公子几人当头砸去。

  “小心!”

  郑公子面色大变,手中铜笛自行飞出,浩瀚声波自铜笛涌出转向佛龛。

  “轰!”

  两物在虚空相撞。

  佛龛轻轻旋转,一点一点下压,铜笛放出一股股音波,死死上顶。

  看似陷入僵持。

  不过……

  很显然,两厢对比铜笛稍弱,支撑不住不过是早晚的事。

  更为恐怖的是,佛龛落来自带一股镇压威慑,让下方几人动弹不得。

  自也不能躲闪。

  “郑公子。”

  跃涧蛟曹忠眼神闪动,钢牙猛然一咬,伸手扯下身上的衣物,口中喝道: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把手上的衣物朝上一抛。

  衣物迎风便涨,瞬间化作亩许之大,不止顶住了上方佛龛,甚至大有反向包裹之势。

  “咦?”

  方正挑眉。

  此人修为不过小周天,在他眼中不值一晒,手上竟然有这等宝物?

  不!

  那衣物并非什么宝物,而是一张不知名的兽皮,甚至未经裁剪过。

  能抵抗佛龛镇压,全赖兽皮本身蕴藏威能。

  “好!”

  叫号声响起,郑公子身边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各持长剑趁机扑出。

  剑光烁烁,直指操控佛龛的方正。

  “老家伙,受死!”

  他们两人同样修为不差,更精善合击之术,手中长剑同样锋利无比。

  长剑所指,坚硬的地面无声无息出现道道裂痕。

  “呵……”

  方正摇头轻呵,长袖轻挥,背后矗立的风云幡陡然一展,绕至身前。

  “哗!”

  幡面抖动。

  瞬间。

  无数道风刃自长幡中涌出,好似滔滔巨浪,成铺天盖地之势扑去。

  只是一个呼吸。

  冲过来的一男一女就被风刃淹没,血水飞溅、骨肉消融,散做虚无。

  那层层剑光、防御法术,面对漫天狂风几乎毫无用出。

  风刃余势未减,继续朝前冲去。

  跃涧蛟首当其冲,没有身上异宝护体的他,在一瞬间被风刃分尸。

  佛龛只是堪比法宝,妙处多在镇压阴魂。

  风云幡,

  却是得疯道人以法力蕴养数百年,实打实的法宝,威力显然更强。

  “啊!”

  郑公子扬天长啸,胸口浮现一枚宝珠,宝珠绽放幽幽灵光,竟是让风刃生生定住。

  不过……

  也只是如此罢了!

  “咔嚓嚓……”

  佛龛下压,铜笛再不能支撑,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铜笛之上。

  “彭!”

  郑公子身旁的最后一人首先坚持不住,口发凄厉惨叫,身体在巨力挤压下生生爆开。

  “父亲!”

  方恒见状,急急喊道:

  “把他留给我,我要给五哥、小桃他们报仇!”

  “哦!”

  方正眼神微动,屈指一弹,捆金绳电闪飞出,当空一绕朝郑公子缠去。

  佛龛、风云幡、捆金绳齐出,郑公子身上手段虽多,却也难以抵抗。

  瞬间。

  各种手段齐齐落来。

  “嗡……”

  眼见他就要被捆金绳缚住,一团幽光悄无声息自郑公子体内冒出。

  幽光微弱,却生生抗住了一应攻势。

  更是从中显出一道虚影。

  虚影手持短笛,身着长衫,头戴高管,气质儒雅,视线一转看向方正。

  “师父!”

  看清虚影,郑公子不禁面泛狂喜:

  “救我!”

  “孽徒!”虚影瞪了他一眼,又朝着方正抱拳拱手,道:

  “这位道兄,贫道千翠山施恩,人称铁笛仙,师承天师道龙门派。”

  铁笛仙?

  方正眼神微动。

  来之前,天机罗盘给过提示,此行吉中藏凶,且凶险是隐而不发。

  吉。

  目前尚未知晓。

  凶,

  怕就是面前这位了。

  隐而不发,指的是后患,而非眼前。

  “此子乃贫道爱徒,少不经事、懵懂无状,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手下留情,他日贫道必定带劣徒登门跪拜请罪。”

  铁笛仙一脸正色:

  “还望高抬贵手。”

  “铁笛仙!”方正目视对方,单手虚握,压制住场中灵光,开口道:

  “方某若是说不哪?”

  “得饶人处且饶人,道友修行多年,何必执于妄念。”铁笛仙面色微沉:

  “施某自问也有些手段……”

  “彭!”

  他话音未落,佛龛已然落下,场中灵光瞬间被无形巨力生生震碎。

  捆金绳趁机而入,把无力反抗的郑公子死死捆缚,然后扔到方恒面前。

  想杀自己儿子,还要杀自己,就算是真人爱徒,后续有些隐患方正也不打算留情。

  “……”

  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郑公子,方恒钢牙紧咬,探手摄来地上的一柄长刀,朝着他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噗!”

  刀落,

  人头翻滚。

  郑公子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天空,似乎直到此时还不相信自己已死。

  “父亲。”

  方恒喘着粗气,一脚踢飞地上的人头,抹了把面上的汗珠看向方正:

  “幸亏您来的及时,要不然……”

  “你娘快不行了。”

  方正开口,打断他的话头:

  “跟我回去。”

  “唰!”

  闻言,方恒面色瞬间惨白,身体更是猛然一颤,手中长刀何时落地都不知道。

  …………

  场中硝烟未散,方圆里许一片狼藉,山石倒塌,河水断流、改道。

  一个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原本的平原地带。

  等到方正带着方恒几人匆匆赶到,映入眼帘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武宗、真人之威,足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山形、地势,堪称恐怖。

  “收!”

  伴随着一声低喝,鬼王当即化作一缕青烟没入佛龛。

  “好宝贝!”

  小夜宫真人修士凌山面露讶异看向方正手中的佛龛:

  “此物镇压阴魂鬼物之能如此了得,竟然连鬼王之体,也能压制下去。”

  “难怪你能控制一头鬼王。”

  鬼王能出入幽冥,不受五行生克之力约束,山石、水流遁行无碍。

  心脏、头颅更非要害,乃至就算四分五裂也不会影响实力的发挥。

  特殊的体质,让它强于寻常武宗、真人。

  尤其是在夜间,实力得到增强,就算是凌山也不敢保证可以得胜。

  刚才围杀天蛛上人,鬼王就屡屡建功。

  而这等存在,却受方正控制。

  “机缘巧合得来。”方正摇头,收起佛龛,不愿过多解释,转移话题问道:

  “结果如何?”

  “很好。”

  清源郡主李应玄脚踏清风飘落,面露淡笑:

  “多亏了方兄出手相助,天蛛上人已经伏法,我替两府百姓谢过方兄。”

  “郡主客气了。”

  方正垂首:

  “我还有事,需尽快回返固安县,就不叨扰了。”

  从场中残留气息看,除了凌山几人,应该还有一位武宗境界的存在出手。

  不过对方没说,他也不打算多问。

  “这么着急……”

  李应玄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看了眼方恒点头道:

  “方兄有事先行去忙。”

  “嗯。”

  方正抖手祭出风云幡,场中瞬间风起云涌,卷起他与方恒冲天而起。

  至于其他人。

  自有鲁志等人护送慢慢回城。

  目送方正远离,凌山面上笑意渐渐收敛,侧首看向李应玄,开口道:

  “他杀了铁笛仙的爱徒。”

  “是。”

  李应玄轻柔眉峰:

  “这件事倒是个麻烦,本打算招揽铁笛仙,此番看来……,怕是不成了。”

  “铁笛仙不是寻常真人。”凌山摇头:

  “家师说过,冀州真人修士中有望更近一步的不多,他就是其中一位。”

  “此人天资卓越、悟性超凡,龙门派秘法已被他修至绝高的境界。”

  李应玄抿嘴。

  她又岂会不知?

  能分化神念,留在爱徒身上,这等手段看似寻常,实则连她都做不到。

  “罢了!”

  摇了摇头,李应玄看向府城所在:

  “先去会一会聂府主。”

  *

  *

  *

  固安县,

  方府。

  “娘!”

  方恒跪在低声,痛哭流涕,双手扣住地面,手指指甲已然开裂犹不自知。

  “孩儿不孝!”

  “孩儿不孝啊!”

  他根本未曾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闯莽,引得杜巧云担惊受怕病倒在床。

  这么多年。

  方恒从未让母亲安心过。

  生性外向的他,时时刻刻想着去外面闯荡,却不知父母何等担心。

  当年方恒、方平安被作为质子送到府城,能够允许其中一人回来的时候,方正首先想到的就是方恒。

  就是因为担心他的性格,怕闯祸误事,放在身边好管教且能让杜巧云放心。

  结果……

  “娘不怪你。”

  杜巧云斜依方正怀里,轻轻摇头:

  “有些人是不能困在一个地方的,我的孩子也不应该守着家不出门,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本就理所当然。”

  “是我执念太重,你不比太过自责。”

  “呵……”

  她笑了笑,道:

  “说说那个叫采菽的姑娘,娘很好奇。”

  “娘!”

  方恒抬头,泪流满面。

  此时的杜巧云从冰封中苏醒,容光焕发,看上去精气十足,实则是回光返照。

  莫说方正,

  就算是他,也能感觉到杜巧云身上那虚弱到一股风就能吹散的气息。

  “说吧!”

  杜巧云笑着示意。

  “……”方恒张了张嘴:

  “是。”

  “采菽是排教副教主的女儿,拜在方仙道葛仙师门下,年纪跟我差不多……”

  他把两人结识的过程娓娓道来。

  两人相遇、相识、相知,共同遭遇诸多危难,月余时间患难与共……

  “恒儿。”

  杜巧云突然开口:

  “你要娶她吗?”

  “这……”方恒一滞,眼神来回变换:

  “采菽与人有婚约。”

  “那她与那人有感情吗?她愿意嫁给你吗?”杜巧云微微坐直身体,问道:

  “你若愿娶,她若愿嫁,婚约之事不必理会,父母可以为你做主。”

  “老爷,你说是吧?”

  “嗯。”

  方正点头:

  “依你所言,采菽那姑娘与父母感情不深,且自幼被送上山学艺,既如此父母所定婚约自可作罢。”

  “排教副教主……”

  “听说此人前些年进阶武宗,倒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方某也想结识这位亲家。”

  “父亲!”

  方恒心中一喜,视线落在杜巧云身上后又是一沉,脑海里空空荡荡。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杜巧云笑着摆手:

  “你出去吧,为娘想歇一歇,等明日那采菽姑娘来了,带她来见我。”

  “……”方恒眼露不舍,顿了顿方道:

  “是。”

  方恒退出房间,令狐秋蝉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把暖茶小心翼翼放在一旁。

  杜巧云已经闭眼歇息。

  她的时间用一点,就会少一点,万分珍惜。

  “嘘……”

  方正小声开口:

  “让她睡会,明天好有精神。”

  “嗯。”

  令狐秋蝉点头,在一旁坐下。

  她看着方正,又看向气息奄奄的杜巧云,心中先是一酸,随即轻叹。

  方正相貌平平。

  但随着修为的增加,气质越来越出众,时间似乎未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反倒是两女,越间憔悴、苍老。

  现在是巧云姐……

  自己又能坚持多久?

  第二日。

  “采菽姑娘。”

  杜巧云眼露疲惫,慢声开口:

  “你可愿意嫁与恒儿?”

  “这……”采菽面露娇羞,看了眼身旁的方恒,心中更是生出一种莫名甜蜜。

  不过转瞬,这股甜意就化作悲凉。

  方恒头颅低垂,跪倒在地,面色木讷,即使是婚姻大事也提不起兴趣。

  是啊。

  她的母亲马上就要走了。

  这一走。

  就是生离死别!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伯母。”采菽轻咬嘴唇,款款跪倒在地:

  “采菽愿意。”

  “好!”

  “好!”

  杜巧云双眼亮起,颤颤巍巍从身上摸出一枚玉镯,挣扎着起身塞给采菽:

  “为娘没什么好给你们的,这件东西是我娘在我成亲的时候给我的。”

  “现在……”

  “交给你。”

  “谢伯母。”采菽鼻尖发酸,抽了抽鼻子接过玉镯,在杜巧云的帮助下带上。

  “婚礼,我怕是赶不上了。”杜巧云伸出干瘪的手掌,轻轻抚摸两人:

  “不过能看到这一幕,也知足了。”

  “娘!”

  方恒再也控制不住泪水,跪地嗷嚎大哭。

  “伯母……”采菽银牙轻咬,改口道:

  “娘!”

  “好,好!”杜巧云闻言面露欣喜,连连叫好,视线落在两人身上,满是不舍。

  “好了。”

  方正开口:

  “你们出去吧。”

  杜巧云执意要方恒牵着采菽的手离开。

  目送两人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不见,杜巧云心中的不舍也来到顶点。

  “儿孙自有儿孙福。”

  方正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边,温暖的大手把她手掌包裹,低沉声音响起:

  “放宽心,你身边有我,还有秋蝉。”

  杜巧云回头,看向两人,两眼含泪轻轻点头。

  儿女让人担忧、心中挂怀,但真正能陪着自己离开这世上的却非儿女。

  而是面前的两人!

  良久。

  令狐秋蝉双眼泛红,低声道:

  “巧云姐走了。”

  “嗯。”

  方正点头,声音嘶哑:

  “举办葬礼吧。”

  他送走过很多人,父母、大伯、师父、朋友,现在还有自己的妻子。

  以后怕会更多。

  渐渐的,年轻时候热血沸腾的心也变得死寂。

  “人总是要走的。”

  “放宽心!”

  这话,似是在安慰令狐秋蝉,又像是劝慰自己。

  *

  *

  *

  杜巧云走了。

  方府大丧。

  按魏朝的传统,方恒、采菽两人的婚礼要等过了一年后,方能举办。

  另一边。

  府城传来消息。

  聂府主不尊朝廷号令,似有叛逆之举。

  更是借口窝藏叛逆率府兵围攻康王别院,在府城爆发了一场大战,此战波及甚广,府城百姓死伤众多,人心惴惴南安。

  其后。

  李应玄出现在府城附近,与她一同出现的还有小夜宫的真人凌山,东海武道宗师通臂猿马麟。

  三人的出现,震慑住蠢蠢欲动的聂府主。

  不过面对拥有经营兆南府数十年的聂府主,三人也没有轻举妄动。

  救出李淑等人,就匆匆离去。

  现如今。

  锦州府三贤庄一家独大,兆南府则盘踞着聂家和坐拥数万大军的李应玄。

  三方势力相互敌视。

  因为天蛛上人的死,现如今就连武宗、真人,都开始变的谨慎起来。

  “郡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夺分析道:

  “三贤庄吸纳了锦州府诸多势力,手下人多、钱粮充足,奈何内部有着各个山头,谁也不服谁,就算是百里战也要照顾好下面人的情绪。”

  “现如今,在未能解决内部矛盾之前,三贤庄自保有余、进取不足。”

  “聂家盘踞兆南府数十年,府城几乎是他一家之言,无人胆敢擅入。”

  “但清源郡主……”

  他沉声道:

  “数万人马,单单吃喝每日都是一个恐怖数字,短时间内尚可支应,时间一长若没有稳定的基业,定然会人心不稳,容易引发动乱。”

  “所以……”

  “卑职认为,郡主肯定会首先动手!”

  “不过应该不会先朝三贤庄、聂家动手,而是朝各地小势力开刀。”

  “待到实力足够,再啃硬骨头。”

  “当然!”

  上官夺抬头,道:

  “在此期间,三贤庄和聂家怕也不会闲着,更不可能坐视清源郡主壮大。”

  “怕是也会开始吸纳各地零散势力。”

  方正点头。

  这就像是玩贪吃蛇的游戏,只不过两府之地圈养了三条足够大的大蛇。

  其他小蛇,就是三条大蛇吞噬壮大的食量。

  等到吃饱喝足,自身足够强大之时,就会开始朝其他两条大蛇动手。

  “主上。”

  杨梦拱手:

  “方瓷难以外送,云织布匹销量也受限,我们仓库的存粮也已不多。”

  “能坚持多久?”方正问道。

  “半年!”杨梦回道:

  “若是算上附近收成的话,支应一年应该没有问题。”

  “足够了。”

  方正垂首:

  “一年,我们等得起,他们未必等得起。”

  打仗打的不只是人,还有粮食、物资,冀州连年战乱、天灾存粮严重不足。

  谁家都缺粮食!

  尤其是现在,百业尽废,粮食更是抢手货。

  “唯有等到战争的时候,才知道粮食的重要性,瓷器布帛再好也不能挡饿。”

  “布帛……”

  方正心中一动,想起从那跃涧蛟曹忠身上得来的兽皮。

  吉在此处!

  经由他多番查找资料,终于确认,那件兽皮竟是来自上古异兽兕。

  兕在舜葬东,湘水南。

  其状如牛,苍黑,一角。

  这是古籍中的记载,此兽力大无穷,皮毛乃是制作灵符的上佳材料。

  灵符!

  自进阶武宗之后,方正一直发愁自己没有应对同等高手的强力手段。

  此番却有了想法。

  “方某身怀三道神霄雷法,若能炼制成灵符,轰杀真人也不在话下。”

  至于画符……

  方正一开始接触法术,就是从符箓开始,加上九元子记忆中的传承,尚算精熟。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的太过简单,就算有合适的材料,把神雷绘制成神符也非易事。

  半个月。

  耗费大半兕皮、精力,仅绘制出三张神符。

  且是同一雷法。

  上清大洞雷!

  与此同时。

  清源郡主李应玄登门拜访,邀请方正商议攻占兆南府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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