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放之塔核心区域。
被联盟仪式场压制的奥术低迷之地陡然出现了一道令人震惊的气旋。
气旋自位面的裂隙间而来。
那些裂隙间充斥着狂躁兴奋的以太。
在奥术荒野独特环境的刺激下，这些以太还带着类似于妖精们的疯狂特质。
以太不断涌入。
逐渐化为肉眼可见的巨大旋风。
旋风接天连地。
狂躁的以太与风力将一切不属于此地或者位格不足以屹立于此的人或事物统统驱逐出境。
片刻后。
站在旋风中心的仅剩下了马修和狄摩两位。
他们的身上都环绕着令人炫目的奥术符文与气息。
传奇法师的力量与独特的奥术旋风让他们短期内摆脱了驱魔仪式场的干扰，不仅恢复了施法能力，甚至周遭的以太环境还能给他们更强烈的反馈！
狄摩.雷兹沉默不语。
他的眼神空洞无比，仿佛已经陷入了无尽的迟滞之中。
他的周身上下同样环绕着数量惊人的以太。
可和马修相比。
他的状态就显得有些暮气沉沉。
两人都心知肚明，狄摩身边的以太并非是朝他奔涌而来的，只是同为死灵法师的他在马修的进阶异象中捡到的一点小便宜。
而这点小便宜根本算不上什么变数。
更遑论影响战局。
真正被以太疯狂拥戴包裹的，正是屹立于狂风正中央的马修。
他的眼神明亮，瞳孔深邃如星空。
断断续续的爆炸、火焰、闪电乃至于哀嚎出现在他的身侧，那是以太过于密集的象征。
某一瞬。
他甚至觉得自己来到了以太位面，并且正在直面以太位面的核心意志！
可只是一个恍惚。
马修的意识便再次回归现实。
体内充盈到不可思议的奥术之力正在缓缓地告诉他一个事实——
这一刻。
他已然传奇！
“好简单、好轻松、好自然……”
这样的念头在马修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的瞳孔里再次映衬出狄摩那张麻木冷漠的面孔。
马修的内心中忽的涌起滔天的战意——
为了赢得这场死灵法师的对决。
他知道自己需要新晋传奇的气运的帮助。
气运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作为均衡节点的固化者，马修对于气运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感知。
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更何况。
一切的准备早已就绪。
如今就是水到渠成的时刻！
此时马修的体内。
新生与死亡两种力量神奇地交织在一起。
源自于传奇生物的强大生命力混杂着传奇死灵法师注定携带的滔天负能量，给人一种错综复杂的矛盾感，却又暗合他的均衡之道。
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这就是马修心心念念的「传奇塑造」！
一个个法术、能力、技巧都在传奇塑造之下以指数级别的效率拔高着强度。
每一分每一秒。
他都能感觉到自己又比之前强了！
而且不是强了一点。
是强了很多很多！
除此之外。
马修的领域也在进入传奇之后享受到了传奇塑造的拔擢。
所有领域都在享受着传奇之力的洗涤。
它们的位格正在不断拔高。
影响力也将变得更加深远。
部分主流领域更是出现了大量惊人的变化。
“属性、能力、法术、领域……全都在传奇塑造之下产生了共振。”
“我的所有技巧都在这一刻来到了传奇强度。”
“其中大部分的传奇能力会保留，只有少部分不常用到的技巧可能会在事后跌落传奇级别——但只要通过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它们又会具备传奇级别的威能……”
马修满怀心喜的感知着身体的剧烈变化。
他很想逐项查看数据栏上的变动。
但现实显然没有那么宽裕。
脖颈上的剧烈痛苦仍在缓缓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源自于传奇进阶带来的喜悦很快被死亡的恐惧冲淡了一部分——
狄摩.雷兹的苍白之手仍在持续发力。
而马修在进阶传奇的同时也没出现任何的松懈！
“来吧……”
“让我来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的命更硬！”
马修的喉咙里传来破碎风箱般的诡异笑声——
狄摩的苍白之手正在不断地破坏他在身体层面的物理构造，可源自于传奇塑造的力量又在源源不断的修复他的身躯。
两股力量交替在一起。
使得马修的咽部出现了高度不稳定的叠加态。
可他压根不在乎这个！
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对手。
那是同为传奇死灵法师的敌人。
也是自己迈向传奇蜕变的命中之敌！
干掉他。
马修的传奇之路便将打开一个全新的篇章。
他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他疯狂。
所以他强势。
所以他如同孤注一掷般来到这里，与眼前这位白岩城的城主进行名为命运的对决！
苍白之手！
马修的右手再次发力。
明明同样都是传奇级别的苍白之手，可马修使用出来，不论是外形、气息还是实战的强度，都远在狄摩之上。
瞬息间。
一个如同山峰般巨大的苍白之手直接将狄摩整个人都握在了手心里。
嘎吱嘎吱！
苍白之手缓缓合拢。
狄摩顿时七窍流血。
他全身都响起骨骼碎裂的声音。
马修的眼睛也开始流血。
他眼前的世界被分割成了两半，一半是猩红色，一半是灰褐色。
而两者都象征着死亡！
“死！”
马修低喝一声。
超巨型的苍白之手倾尽全力发起一搏，狄摩的身体瞬间被压成一个坍塌的形状。
他的骨骼不断的外突出来，体表到处都是被刺破的窟窿，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朝着四面八方涌出。
到了这一刻。
马修已经看不清狄摩的面孔了。
但他知道。
对方并没有放弃。
于是他继续通过苍白之手进行挤压。
几秒后。
一颗眼球突然从狄摩的肉球里跳了出来——
它直勾勾地看着马修。
瞬息间。
眼球表面闪过一个灰褐色的符文。
那个魔法符文是让人如此印象深刻，以至于马修在看见它的那一瞬就变得心惊肉跳。
本能告诉他。
这个符文有问题。
马修挪开视线，试图不再去看那个眼球以及符文。
可它们却不断地出现在马修的脑海里！
起初还只是如同幻灯片般的闪烁。
到了后来。
那个眼球和符文仿佛深深地刻在了马修的意识空间之中。
他忘不了。
也抹不去！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死灵法师，明明自相矛盾，却又强大到不可思议。”
“这还只是刚刚晋升传奇……”
“我毫不怀疑，假以时日，你会成为多元宇宙中最强大的死灵法师——我曾经对此不屑一顾，但现在，我为之前的傲慢感到羞愧。”
狄摩充满唏嘘的声音从那堆模糊的烂肉里传来：
“还好。”
“白岩城传承多年，总有一些保命的东西。”
“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这种感觉，但人总是要接受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吗？”
“呵呵呵……”
伴随着狄摩颇为快意的笑声。
那团肉酱突然炸开。
苍白之手短期内被那股力量推开。
下一秒。
总共十二个守护银环出现在肉酱身边。
马修看到狄摩的碎肉间浮现出一枚血红色的晶体。
紧接着。
在那晶体的力量促成之下。
狄摩.雷兹重新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刚刚诞生的婴儿！
“原来你也服用了余烬血晶……”
马修有些意外。
“你居然能瞒的这么好？”
化身婴儿的狄摩冷笑一声：
“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不如感受一下那枚符文的力量吧！”
“你总不会没办法分辨它的效果吧？”
马修的眼睛习惯性的微微眯起：
“死亡？”
狄摩满意的笑道：
“对，就是死亡。”
“这是名为同归于尽的极端法术，是白岩城传承的顶级奥义之一，只有三大家族最核心的成员才能掌握同归于尽的技巧。”
“那枚符文绑定了你我的生命与灵魂。”
“只要我死了，你必然也会死亡，这是不可抗拒的定律。”
“更有趣的是，你也看到了，我拥有余烬血晶，随时可以死而复生，而你呢？你有多少条命可以和我赌？”
“你也该感到荣幸了，毕竟你是这些年来为数不多让我感受到恐惧的人，还是个年轻后辈……”
“只可惜，胜利永远站在强者这一边。”
“而这一次，白岩城才是真正的强者！”
伴随着狄摩的叙述。
他的身体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十几秒的功夫。
他就从一个刚诞生的小婴儿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最初的模样。
他看上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马修的脸上同样看不见任何的担忧。
他甚至轻轻笑了起来：
“同归于尽是吗？”
“有点意思……”
“那就来吧，让我们再来一次！”
话音落下。
那巨大的苍白之手卷土重来，愣是将满脸惊愕的狄摩给死死摁在了掌心！
“你疯了！”
狄摩咬牙切齿的骂道：
“你根本杀不死我！”
“为什么还要多费周折？”
马修微笑道：
“如果你真的无法被杀死，那为什么在复活的过程中使用守护道具？”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十二枚守护银环是源自于生命古神神殿的生命圆环，在传说中拥有不可思议的防御力……”
“能在我的苍白之手下支撑这么久，也证实了传言非虚，可据我所知，生命圆环是一种消耗品，如果你真的不怕死亡，做好了利用同归于尽干掉我的准备，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说话间。
马修的苍白之手再次发力。
在那恐怖的传奇共振与负能量海啸面前。
十二枚银环顿时就碎裂了一枚。
只剩下了十一枚还在牢牢守护狄摩的生命！
后者的脸色阴晴不定：
“就因为这种猜测，你就敢赌吗……”
马修用嘲笑声打断了对方：
“这不是赌。”
“而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今天，哪怕是同归于尽，你也必须死！”
他将所有的专注全部倾泻到传奇苍白之手上。
短短五秒的时间。
又有一枚生命圆环碎裂。
狄摩的眼里也闪过汹涌的怒意。
他再次朝着马修伸出了手：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同归于尽只是我最后的底牌。”
“你真以为我会畏惧一个刚刚成为传奇的后辈吗？”
话音落下。
狄摩一口气丢出来足足九个瓶子。
他的苍白之手瞬间将九个瓶子掐碎。
这些瓶子里传来幽怨的哀嚎声和一股股充沛的灵性。
但见狄摩的苍白之手凌空一卷。
瓶子里所有的灵性、物质与媒介就全部被他转入手心。
下一秒。
那只苍白之手的手掌根部一口气又长出九只一模一样的苍白之手来！
「十倍苍白之手」！
十只手掌分别从不同角度掐住了马修的脖子。
两人不约而同在这一刻爆发了全力。
负能量领域在这片空间获得了压倒性的统治权。
伴随着负能量的高度涌入与埃克蒙德此前布置的仪式场的强力挤压。
一个前所未有的异象出现了——
无穷无尽的负能量只能淤积在马修与狄摩的脚下。
渐渐的。
这些负能量部分实体化、液体化。
在来自于四面八方超强的以太高压排挤之下。
无尽的负能量化为了一道道相互交织的喷泉。
喷泉们聚集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道史无前例的巨型喷泉。
超巨型负能量喷泉自二人脚下不断喷涌、抬升。
渐渐的。
他们的身位不断地被推高。
几个眨眼的功夫。
马修和狄摩便来到了云端！
头顶是厚重的乌云。
脚下是汹涌热烈、力量仿佛无穷尽般的负能量喷泉。
眼前不足二十米的位置。
站着正与自己进行着宿命对决的传奇死灵法师。
那一刻。
马修的视线忽然有些失焦。
他在余光中感知到了一道又一道充满敬仰的目光。
他意识到。
自己和狄摩的对决所产生的异象已然吸引了奥术荒野所有生物的目光。
不仅如此。
恐怕星界深处的许多强大存在也能观测的到。
伴随着两人的殊死一搏。
更为壮观的异象还在徐徐生成——
数之不尽的白骨在乌云中剧烈翻滚，形成了一头头白骨亡灵。
这些亡灵刚一诞生便分别主动投向了马修与狄摩的怀抱。
随后两个阵营的白骨生物在云端剧烈厮杀起来。
狄摩所站之处。
除了那些来自于古神的生命圆环之外。
马修还看到了一缕缕犹如海藻般的幽怨长发。
这些长发很细、很黑，给人一种天然的恐惧感。
长发丛里。
时不时地闪过一缕缕淡蓝色的幽光。
马修知道。
那就是「埋骨之乡」的器灵！
它正在为狄摩提供最后的守护！
这一幕也恰恰证明了马修的猜想。
狄摩体内的余烬血晶和丹妮娅等人身上恐怕有些不同，这也是前者能够瞒过联盟中诸位神法师的眼睛的缘故。
他的复活能力恐怕相当有限。
说不定在短时间内还有次数限制。
所以对方才主动透露出这些信息，目的就是为了给马修增添疑虑，从而换取更多时间。
只可惜。
这一切已被马修识破。
生命圆环固然来历不凡。
可马修此时全力施展的苍白之手根本不是普通的半神器乃至于神器能够抵挡太久的。
伴随着海量负能量的涌入。
生命圆环一枚接一枚的碎裂。
就连埋骨之乡的器灵也暴露出一股很明显的底气不足的感觉。
反观马修这边。
狄摩的十倍苍白之手的确也给他制造了一些麻烦。
却也只是一些麻烦而已——
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点正环绕着马修的躯体缓慢漂浮着。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神性。
足够给马修提供层层叠叠的豁免和抗性。
马修的头顶悬浮着一座金光灿烂的云中宫殿。
那赫然是失乐园在物质界的外在显化。
埋骨之乡的位格出奇的高。
但绝对无法超过与马修灵魂绑定的失乐园。
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器灵。
而马修拥有失乐园的全部！
他的右手边。
五大自然之魂化为的虚影正在向马修体内注入源源不断的生机，以此来豁免或抵消十倍苍白之手的伤害。
而左手边。
一个魁梧的虚影同样正在冷冷注视着一切。
一丝丝充满暖意的守护之力坚定地注入马修的四肢百骸。
也在很大程度上为他抵御狄摩的即死法术增添了不少筹码。
这正是伊莎贝尔的守护神。
以上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
才是马修敢和狄摩赌命的原因！
白岩城的底蕴或许不差。
但马修……
抱歉。
他的底蕴是“惊人”级别的！
这一点。
同样可以从狄摩不断闪过惊诧的眼神中能够窥见一二。
或许到了这一刻狄摩才真正的意识到。
在这场烈度不断加码的赌命之战中。
马修并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那一个。
相反。
他那流于表面的疯狂恰恰来自于不可思议的底蕴！
狄摩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情绪。
而这种情绪在马修掏出「无根之河的河底砂」的那一刻来到了顶峰——
“怎么可能！”
“你竟拥有此等圣物？！”
狄摩终于彻底的失态了。
他的脸上写满了见了鬼般的表情。
马修从容一笑。
他刚想掐碎手中的河底砂，予以狄摩灵魂层面的致命一击。
可就在那一刻。
他忽然惊讶的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无法触那颗河底砂了！
数据栏上。
……
警告：无根之河的河底砂已被封禁，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你无法使用此物品。
封禁来源：暗影秘术。
……
马修微微偏头，随后再次看向了狄摩：
“你确定要让旁人插手我们之间的对决吗？”
狄摩眼神闪烁不定，但却没有吭声。
不远处。
一个预料之中的人影徐徐现身。
戴蒙。
不同于之前。
马修注意到眼前的戴蒙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布衣。
他的胳膊已经重新长好了。
此时戴蒙的左右手都持有一件短兵器。
这两件兵器看上去是一对。
透过法术辨识与知识。
马修迅速作出了判断：
“这两把短刀都是平等匕首级别的武器，甚至位格还要更高……”
而数据栏上也开始涌现大量的相关信息。
马修匆匆挑了重点看。
……
「霜影＆碎冬
说明：霜精灵刺客、艾恩多历史上最伟大的冰雪诗人所遗留之物，祂曾以凡人之身刺杀神明，也以神明之身斩杀过上位传奇级别的法师……
特殊特性——
霜影：在一定距离内，霜影的每一次攻击都将永久窃取目标的法力。
碎冬：在一定距离内，碎冬的每一次攻击都将永久粉碎目标的专注。」
……
“我说，想要靠近你们俩可真不容易啊。”
戴蒙满是感慨的说道：
“这里的负能量浓郁到可以在十几秒内把一头巨龙变成亡灵。”
“还好我那个倒霉蛋父亲给我留下了这身衣服，不然还真不敢上来凑热闹。”
马修看了一眼他的身上。
这套蓝白相间的布衣的确也不寻常。
它似乎能够大幅度抵御负能量的侵蚀，但戴蒙能够站在这里，更重要的显然是他脖子上的那枚神凤血泪。
“这两把武器，你也藏得很辛苦吧。”
马修若有所思的说。
谁知戴蒙竟用力摇了摇头：
“一点也不辛苦。”
“在你们联盟高层，这两把武器的存在甚至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你以为林德当初几乎将暗影燎原连根拔起真的是因为我那倒霉老爹刺杀了一个传奇法师吗？”
“呵呵……”
“他是打算这么干来着，但是没能成功，而且在行动期间暴露了这对神器的存在。”
“法师们恐惧于这对神器的特性，于是林德找了个借口出手，最终把我那倒霉老爹还有暗影燎原的其他人全都干掉了！”
“可事后他们发现以他们的能力竟然无法摧毁这两件神器，于是只能将它们封印起来。”
“嘿嘿嘿……”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联盟既然将它们封印起来了，我又是如何得到它们的？”
“可惜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不过以你的聪明，应该也能推测个七七八八，毕竟一个腐败至极的组织，什么样的事情干不出来呢？”
说话间。
戴蒙还有意无意地挥动了一下他手里的那两把冒着白光的短兵器。
尽管双方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可马修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压制：
“专注和法力都变得迟钝了……”
“再近一点，估计他的攻击动作就会正式生效！”
“好逆天的武器，算得上是施法者的致命威胁了……”
感受到了霜影和碎冬的压力。
马修的眼神也变得极度危险起来。
戴蒙笑嘻嘻地往两个人中间的方向走来。
马修忽然发现狄摩的状态也不怎么放松。
戴蒙往前走动的时候。
两人的眼神有过那么一两秒的交汇，但似乎总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马修甚至觉得戴蒙好像在犹豫什么！
“我拖住他。”
“你去杀了他，快，我们的机会不多了！”
狄摩语气急促地说。
戴蒙停了下来，没有行动，眼神在马修和狄摩之间来回飘荡。
马修饶有兴致地说：
“在想什么？”
“想把我们两个一起干掉吗？”
狄摩脸色一黑：
“别听他乱说，戴蒙先生，我知道你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犯蠢到坑杀盟友的。”
“想想你的父亲！”
马修笑的更灿烂了：
“瞧，他怕了！”
戴蒙眉头一皱。
他不再去看狄摩，而是严肃地望着马修：
“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你们两个相互钳制，还有多余的专注来反抗我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雷兹先生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你们两个的性命完全掌握在了我的手里！”
马修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他的脸上还流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
“够了！”
狄摩大声喊道：
“快动手，戴蒙！”
然而戴蒙根本不为所动。
他只是看着马修，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真的不想劝我？”
“不想给我一个倒向你的理由？”
马修摇了摇头。
戴蒙一咬牙。
在狄摩的催促下。
戴蒙朝着马修走了两步，忽然间，他猛地一转身，对狄摩说道：
“不对劲。”
“这小子有点不对。”
“我不敢上去，你要不加把力，我就先撤了！”
狄摩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已经全力以赴了！”
“他的状态比我还糟糕，不要被他唬到……”
然而无论狄摩如何劝说。
戴蒙仍是一边摇头，一边头也不回地撤走了！
云端之上。
再次只剩下了马修和狄摩两个人面面相觑。
“还真是个现实的家伙……”
马修的感慨声还未落地。
他的后心与腰部忽然传来极为剧烈的痛苦。
紧接着。
才是那令人心惊肉跳的警兆传来！
“这是我新学的能力，叫做「去而复返」。”
“你打算如何评价呢，马修先生？”
戴蒙略带戏谑的笑声从马修背后幽幽响起。
马修迅速回头。
他的脸上并没有戴蒙预料中的慌乱或恐惧。
有的。
只是坚定至极的杀意。
猛然间。
马修的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抓住了戴蒙的腰部。
“刚好，我也新学了一个能力。”
“也请你评价一下？”
瞬息间。
山呼海啸般的负能量将戴蒙死死包裹。
马修一只手轻松地把他拎了起来，就像徒手抓了一只猫。
下一秒。
他带着剧烈挣扎的戴蒙，一步踏入了虚空之中！
……
「埋葬：无视即死抗性和传奇抗力，你可以将任意单位直接埋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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