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谁小孩子呢?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呢。”吕丽娜很不满意女孩把他们当成小孩子。
“高中生就是小孩子,要不你说你是那个大学的?”女孩根本不买账,牙尖嘴利地反击。
“我,我是京大的。”吕丽娜有点怯场,毕竟冒充京大的学生有点夸张。
“京大的?我怎么没听说京大有少年班啊。”女孩继续攻击吕丽娜的薄弱环节。
“现在没有,不代表明年没有,也许是我们学校明年的学生呢。”一个男生插话说。
吕丽娜的脸红了,假李鬼遇到真李逵了,听口气这群大学生是真正的京大学生。
又一个男生站了出来:“大家别开玩笑了,省得把小师妹吓着了。你们还在上高中吧。”
吕丽娜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高中生身份,但仍然不服输地辩解道:“我虽然高中,但上学晚,她不一定比我大。”
“我就比你大。”那个女孩强自争辩。
她现在有点不自信了,本来就比同龄人上学早,现在又听到吕丽娜说上学晚,这一进一出论起来,还真不一定谁年龄大点。
郝刚暗自窃笑。
女人呐,总想朝自己喜欢的方向去寻找自尊,小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说她小,大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喊她老,明明都三十、四十了非得硬着头皮让人叫姐姐。
两个女孩看到郝刚在笑,不越而同地呵斥道:“你笑什么?”
郝刚赶紧摆手:“你们看错了,我不是在笑,我是在酝酿感情。”
这个时候不宜和同仇敌忾的女孩发生冲突,稍等一会,她们就会内讧的,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为上策。
惜夏捅捅郝刚:“你酝酿什么感情呢,也就丽娜好骗。”
郝刚指着清凌凌的水面:“这里是见心斋,何为见心?佛经说一切惟心生,眼所见为世界,心所见为真我。见心本是自我修行之法,可刚才那位师兄说这里是皇帝考验臣子是否衷心的地方,这岂不是南辕北辙了。”
人家都把自己当成师弟师妹了,郝刚当然也懂得顺杆子爬,认识一群京大的师兄,不吃亏的。
郝刚的说话声并不小,自然能被京大的学生听到,现在正是思想意识方面泥沙俱下的时候,国内的佛道黄老,国外的苏格拉底、叔本华,到处都有人研究。
如果是大学生说出来这话,京大这批人不以为奇,因为他们很多人就是干这个的。
但郝刚说出来就不一样了,高中生学习紧张着呢,有时间和精力琢磨这些东西的都不是等闲之辈。
“有见识,你这水平要是不来京大就真是可惜了。”京大的师兄称赞道。
郝刚笑笑:“师兄,要不你跟京大招办说说,咱走个后门。”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们下面去哪儿玩,还和我们一起吗?”一个师兄问道。
郝刚回答:“我们要去双清别墅,顺路吗?”
“真不顺路,我们去北边腊梅谷,你们往南走的。”
“那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什么有缘再见,你们明年考进京大不就行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啥。”和吕丽娜斗嘴的女孩心直口快,很不以为意地否定了一群人惺惺相惜的氛围。
吕丽娜崇拜地望着她,敢这么说话的人,全国也就那么一小撮吧。
凭吕丽娜在金陵地区那么拔尖的成绩也不敢随便夸口想进京大就进京大啊。
大家尴尬地笑笑,咱们这些人能进京大是努力加运气,小师妹进京大,那是天赋,说话牛气,人家有牛气的资本。
郝刚知趣地往后退退,他也有光环,所以他知道光环笼罩下的主角有多可怕,这个时候就不要和有光环的气运之子争个高下了。
准输的。
吕丽娜轻轻拉着女孩的手:“师姐,给我留个地址吧,明年我要是考上了京大,就来找你啊。”
大学生们走了,他们就像是后世的打卡,到此一游,拍个照或者放个屁就够了。
但郝刚想看看呀,香山不大,一天时间足够玩的,古老的华夏文化需要慢慢品味的。
郝刚领着惜夏走进园子,递给惜夏一块面包,掰碎了往水池里撒,于是满池的锦鲤骚动起来。
吕丽娜眉开眼笑地挑着顺眼的锦鲤投食,郝刚隐晦地偷看着惜夏。
惜夏白了他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
半晌,郝刚问惜夏:“知道见心斋的由来吗?”
惜夏眨着清澈的大眼睛,没有说话,胜似说话。
郝刚摸摸鼻子:“好吧,我讲给你听就是了。”
“见心斋确实是皇帝考验人心的地方,但最初考验的不是大臣,而是恋人。”
惜夏急促地眨了几下眼睛。
郝刚关心地问道:“你想问啥?”
“不问啥,你继续讲。”
“这里本来是一口深井,很危险。一个女人想验证男人是否对她衷心,就把男人领到这里。”
“女人扔下一件物品,只要男人敢下到井里去捞上来,就证明男人是真心的。”
惜夏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要是这样就能检验出男人的真心,那死在井里的有一半会是女人。”
这次轮到郝刚眨眼了,他可不是朝惜夏卖萌,他是真没明白惜夏说的意思。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漫步到了知鱼亭,吕丽娜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晃着。
知鱼亭是赏鱼的最好地点,吕丽娜看到成群结队的锦鲤跟着面包屑游了过来,童心大起。
趴在围栏上喂鱼她觉得有点不过瘾了,就偷偷地越过栏杆,站到了水池边。
夏天本来就是比较喜水的季节,吕丽娜把手伸进水里,不怕生的锦鲤攒动着往她手里钻来。看書菈
吕丽娜试图去抚摸一条她比较喜欢的小鱼,没想到光顾着摸鱼了,忘记了脚下没有落脚的余地。
很自然地身体失去重心,“扑通”一声,吕丽娜掉进了水池。
水花四溅,“扑通、扑通”,吕丽娜在水里盲目地拍打着水花。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惜夏吓呆了,郝刚刚讲过故事里的深井像恐怖的魔王出现在脑海里。
惜夏拼命地抓住郝刚的手臂,声音有点声嘶力竭:“郝刚,救救丽娜!”
郝刚掰开惜夏的手,跨进栏杆,伸手把吕丽娜从水里提起来。
吕丽娜抓住郝刚的手腕,极为灵活地攀上了郝刚的脖子,死死的抱住,再也不撒手了。
看到郝刚救起了吕丽娜,惜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软了下来,发现自己的衣服湿透了,凉嗖嗖地贴在身上,应该很不雅观。
但更不雅观的是吕丽娜,浑身湿透了的吕丽娜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该露的露了,不该露的差不多也露了,谁让衣服料子薄呢。
更尴尬的是,惊慌失措的吕丽娜像晕头的鸭子,根本不管现在是什么状况,死死地抱着郝刚的脖子就是不松手,已有规模的胸脯就堵在郝刚的脸上。
郝刚动也不敢动,还是惜夏发现了郝刚的不妥,赶紧招呼:“丽娜,快松手,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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