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惜夏告诉她安全了,吕丽娜心有余悸地睁开眼睛,可缓过神来,她觉得自己更不安全了。
吕丽娜羞不可抑地发现自己好像浑身赤裸着拥在郝刚的怀里,湿漉漉的衣服几乎不能挡住身上的肉色。
郝刚粗重的鼻息喷吐在胸脯上,莫名其妙地燥热在身体里游动,吕丽娜脑子里就一个念头:让我去死吧!
吕丽娜想把脸藏起来,但能藏起来的地方只能是郝刚的身体,还不如不藏。
想从郝刚身上下来,可紧张的郝刚把她搂得紧紧的,动弹不了,吕丽娜急了,一口咬在郝刚的肩膀上。
“啊!”郝刚一声痛呼,终于把吕丽娜远远推开。
惜夏迎过来,接着抱住了吕丽娜。
吕丽娜又羞又怕,嘤嘤地哭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惜夏轻声安慰着吕丽娜,一边眼神不妙地瞅着郝刚。
郝刚委屈地站在一边,摸着肩头被咬的地方,有点疼,也不知道破了没有,听说被人咬伤也要打狂犬疫苗的。
两个女孩暂时都无法见人,只好先寻个隐蔽的地方等把衣服风干点再说。
好在是夏天,也不怕冻着。
郝刚坐在稍远点的石头上,充当着警卫和观察哨。
而惜夏和吕丽娜乖巧地躲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做着小动作。
尽管香山是京城有名的名胜,但此时的旅游并不发达,游山的只是本地的学生,偶尔有外地来京顺便过来过把瘾的游客。
三人所处的地点算是偏僻,郝刚半天也见不到一个人。
“一一得一,二二得四,三三得九,四四十六……”,郝刚不停地嘟哝着。
吕丽娜和惜夏对视了一眼,实在忍不住了,逼问道:“郝刚,你在嘀咕啥?”
“乘法口诀。”郝刚回了一句后,继续念叨。
“扑嗤”,吕丽娜和惜夏都笑了,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背那玩意干啥,难道奥数竞赛会考这个?”
“奥数竞赛考不考我不知道,但背这个能让我回到童年时代。”郝刚一本正经地解释。
“童年时代,你回那时候干啥,当大人不好吗?”一心想成为大人的吕丽娜根本不能理解郝刚的想法。
“哎,我只有回到童年时代,才能强制着把自己当个小孩子,我不想当禽兽,也不想禽兽不如。”郝刚进一步解释,习惯性带着调侃的味道。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吕丽娜刚才什么狼狈样子不消说了,惜夏其实也好不到哪儿。
郝刚就差直说了:春色满园关不住,大爷我真的受不了。
琢磨半天才明白郝刚想说什么的惜夏和吕丽娜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但什么话都没敢接。
两个女孩心头泛起的都是刚才湿漉漉的场面,吕丽娜恼恨郝刚喷吐在胸脯上的热气,惜夏却是在揣摩郝刚那投向自己的清澈的眼神。
惜夏分明看出郝刚在被吕丽娜胸脯堵在脸上一刹那,眼睛里透露出无奈、想挣扎、甚至有点害怕。
也许郝刚就是普通的一个眼神,但惜夏确信自己看出来了,而且看得很不舒服。
郝刚无奈和想挣扎都能理解,但他为什么会害怕?
难道是怕我误会了?
为什么会怕我误会,难道他喜欢我?
难道他喜欢我!
惜夏被自己的推断吓了一跳,赶紧摇摇头,把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给摒弃掉。
“你怎么了?冷了吗?”惜夏摇头的动作有点大,惊动了吕丽娜。
“不是,没什么。”被吕丽娜无意间打断了心思,惜夏有些羞恼地否认了。
“惜夏,你说我等会怎么见他呀,丢死人了。”吕丽娜苦着脸抱怨着。
惜夏盯了一眼吕丽娜的胸脯,仿佛想看出来上面还有多少郝刚留下的热气。
突然,惜夏恶作剧地问了一句:“你那儿还疼吗?”
“哪儿?”吕丽娜不解地问道。
惜夏指了指。
吕丽娜低头看了一眼,茫然不解:“不疼啊。”
“不疼你为什么咬他?”惜夏有点凶狠地质问,她终于找到了心里不舒服的原因。
郝刚是自己恳求去救吕丽娜的,往郝刚身上爬的是吕丽娜,郝刚暧昧的对作是被动的。
所以郝刚没错。
没错你为什么咬他?
惜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顾吕丽娜的感受去为郝刚打抱不平,但她觉得换成自己,肯定不会张口咬的。
但是要是郝刚真的像刚才对待丽娜那样对待自己,真的不咬吗?惜夏其实也拿不准。
胸脯有点发热,又似乎是发痒,惜夏羞愤地在心里批评自己:“想啥呢,还要脸吗!”
“那等会我给他道个歉吧!”吕丽娜弱弱地建议道。
“怎么道歉,说你不该把胸脯顶在他脸上?”惜夏没好气地驳斥。
说完后她也惊讶自己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反感刚才丽娜的表现。
等到两个女孩衣服干到了能见人的时候,郝刚已经不再背乘法口诀了,换成了《清心咒。》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
“你这又是在背啥?”惜夏有点好笑地问道。
“清心咒。”
清心,清心,心不静才需要清。
惜夏觉得郝刚也不容易:“嗯,刚才谢谢你了。”
惜夏本来想说:“你怎么这一会功夫就从少年儿童成长到四大皆空了。”
但想到郝刚刚才辛苦地做到了君子守色,没趁机占丽娜和自己的便宜,就不忍心再讥讽这个朋友了。
“佛曰:存天理,灭人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有什么好谢的。”郝刚胡扯起来。
这东西你不能较真,一本正经地接受或拒绝道谢,留给大家的只能是尴尬。
“说你胖,你还倒喘起来了”,惜夏有点小脾气:“色即是空是吧,你再去堵上丽娜的胸脯看看空不空。”
吕丽娜过来正好听到这一句,红着脸大骂:“惜夏,你流氓!”
郝刚也忙着扯开话题:“佛曰:食色性也。不要计较。”
吕丽娜恶狠狠地说:“你肯定不想计较。”
惜夏也冷笑着:“这个是孔子说的,佛不说这个。”
郝刚小心地看着惜夏,吕丽娜的羞怒是能理解的,但惜夏的恼火,他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意间占了吕丽娜的便宜的原因了。
但目前最优化的措施是走为上策。
于是郝刚继续胡扯:“那换个说法,佛认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赶往下一站。”
“这是司马迁的话,也不是佛的意思,所以我们不去下一站了,我们回宾馆换衣服。”
惜夏果断否决了郝刚的提议,提出了新方案。
的确,两个女孩的衣服虽然干了,但也不能看了。
问心斋的水虽然清澈,但被吕丽娜一搅合,沉渣泛起,吸在衣服上,不仅痕迹去不掉,那股味也受不了。看書菈
要是能早点走,惜夏早走了,那个女孩能受得了身上的腐臭味。
吕丽娜无比歉意地对两人说:“都怨我,玩不成了,我请你们吃雪糕吧。”
惜夏点头答应,一支雪糕不值钱,虽然让吕丽娜破费了,但花了钱后吕丽娜就会心安许多。
惜夏的善解人意是天生的。
郝刚也点点头,吕丽娜的一支雪糕啊,很有可能就是郝刚和惜夏这辈子的最后一次亲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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