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子必须要给!”
惜夏的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此刻的她丝毫没考虑这个行为有一点喧宾夺主的意味。
早上升旗时的心悸还萦绕在心头,惜夏回屋以后一直在患得患失。
是进还是退?
退一步放弃郝刚,当然身心自由,以她的处世智慧,自当能在士林集团众人中混得水乳交融。
但她舍不得,每想到放弃后自己只能远远看着郝刚,就心痛不已。
不过要拥抱住郝刚,惜夏又没有自信,两情相悦的基础是夫唱妇随,但早上牛汣冷冷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追随他们这群人的资本。
不就是升个国旗唱个国歌吗?你干嘛那么激进!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自己,这就是你的本性吗?
她就像是小时候把河水当镜子,看起来平静的水面可以倒映出远方的风景,但走近了却一点也看不清自己的面容。
郝刚你的追求是什么?
惜夏不停地在逼问自己:郝刚真的适合我么?
或者更应该倒过来问:我真的能跟上郝刚的脚步吗?
想到元月那充满志气却又磊落的目光,惜夏有点自卑,也许只有那个向日葵一样围绕着郝刚的女孩才是他的良配。
爱情是盲目的,理性的爱情就像是用放大镜看女人的脸,再漂亮的女人也经不起放大十倍的研究。
而惜夏最大的优点就是太理性了,太理性的人也最容易苦恼。
苦恼的惜夏就在房间里缠绵反复的时候听到了胡静她们的挑衅。
不错,惜夏确定胡静她们是在挑衅,自己到京城来和郝刚在一起,这事瞒不住每一个认识郝刚的人。
郝刚就像太阳,只要出来,身边的万物一定会接受到阳光的温热的。
牛汣知道,王丽红知道,胡静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还……
惜夏本来就想找个出气的地方,胡静主动送上门来,她岂能放过。
对上元月,惜夏还有那么点心虚,对上胡静她可没什么压力。
别说是一对五,这样的女人就是再多点又如何,宫斗又不是打架,人多不一定势大,大家玩的是脑子。
和胡静的智商拼刺刀,惜夏认为自己稳赢。
郝刚有点头疼,惜夏身上有火药味,他闻得出来,但不知道这火药味从何而来。
按理说,惜夏和胡静并无多少交集,美女和美女之间不应该是惺惺相惜的吗。
郝刚站起来,迎上了女王一般的惜夏,同时问道:“演出是几点?”
孔玲忙着回答:“晚上六点。”
“那行,我们晚上早点过去,到了广场和你们会合。”郝刚抢先截断了胡静的话头。
要是让胡静再跳出来,这场官司有的打了。
孔玲拉着胡静赶紧告辞,风向不对,走为上。
胡静和惜夏之间的火药味很重,孔玲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惜夏是谁她不知道,但能那么随意地代替郝刚说话,想来关系也不简单。
胡静是郝刚一手捧红的师姐,两人关系自然亲密,但惜夏显然也不是一般的角色,夹在两人之间,人难做的。
郝刚答应给自己几个人机会,已经是意外中的收获了,孔玲可不想因为不好做人把到手的死鸭子搞飞了。
“死鸭子!”拉着胡静走出宾馆的孔玲突然叫了起来。
她猛然发现发现“死鸭子”并没有死透,胡静施展“美人计”讨要来的“表示”,郝刚并没有“表示”出来。
蒋文丽好奇地看着哭丧着脸的孔玲:“你怎么突然想鸭子了?”
许青的思维很是活跃,一下子联想到了很远很远:“听说鸭子有时候并不是单指某种家禽,就像牛郎并不是一定是指放牛娃一样。”
这个解说很是到位,就连一脸苦水的胡静都爆笑起来,演艺圈里,不缺这些花边笑话。
孔玲失望地看着蒋文丽和许青:“我就是再花痴也不会在这宾馆大门口想那些肮脏的东西,倒是你们几个小蹄子,思想是不是太龌龊了。”
孔玲的反击并没有伤着这些“小蹄子”,胡静几个依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不在宾馆想你还想在宿舍想啊。
“我说的死鸭子是指到手的死鸭子要飞了。”孔玲冷冷地说。
和一帮蠢丫头真的好难交流的,就这水平拿什么去和刚才那个惜夏斗。
李婷最先停下笑声,狐疑地问:“师姐你是说刚才郝刚答应我们的事会黄了?”
蒋文丽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了,这次变脸绝对不是在秀演技,身边都是行家,分得清真假。
“不会吧。”胡静也不自信了,本来是很有把握的东西,现在被惜夏一搅合,最后什么样还真是难说。
郝刚要是答应了怎么“表示”,那肯定会兑现的,但郝刚不是还没来及“表示”嘛。
许青哭丧着脸:“爱姐,没事你惹她干嘛!”
胡静要是不和惜夏互怼,结局将会是“姐妹情深”一团和气,郝刚拿出了“表示”,许青她们也能借机打入郝刚的圈子。
可现在,敌我形势很明显了,但胡静这边火力不足啊。
与惜夏比起来,爱姐稍逊一筹的,就是加上自己几个也不行的,惜夏根本没把自己几个人放在眼里。
要是惜夏也会吹枕头风……
枕头风的威力,谁不清楚呀,这是女人的必修技,也是绝杀技。
房间内,惜夏有点气鼓鼓的,不是生胡静她们的气,是在生自己的气。
本来处境就已经够恶劣的了,牛汣的眼神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现在又和胡静直接杠上了,这是真打算不过日子了?
虽然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不过不是还在犹豫中吗?要是自己就这样搞下去,就是不退也没希望的。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话高考要考的,一向自诩睿智的自己怎么能犯下这么大的失误呢。
“怎么了?那几个师姐你不喜欢?”郝刚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惜夏,有点担心。
蒋文丽几人要是和惜夏有矛盾,他只能选择放弃这些“摇钱树”,工具人总不过是工具人,惜夏才是亲人。
“哪有,我是第一次见到她们。”惜夏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怎么感觉你们不对劲啊,是不是觉得我支持她们有点冒失了。”
惜夏心中对郝刚的蒙昧十分不满,我是和那几个师姐过不去吗?我是和自己过不去好吧,就是胡静也不过是被当做出气筒受了池鱼之灾。
不过,他刚才说什么?
“支持”!支持什么?
“你要支持她们什么?”惜夏立即追问道。
“哦,她们是京城电影学院的,都是演员,演员嘛,肯定想早点出镜了。”
郝刚把刚才的事简单复述了一遍。
惜夏的眼睛亮了,柳暗花明啊,也许刚才的冲动不是坏事呢。
“郝刚,我饿了,早上没吃饱。”惜夏突然变得可怜巴巴。
郝刚有点发愣,女人是水做的动物,温度低时是冰雹,冷硬硌人,温度上来时,就是烈酒,一颦一笑都醉人。
郝刚豪气大发:“想吃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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