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渊……我没想杀你，我只想要资源……我对你出手……也是因为情报有错，迫于无奈。”
赤蛇女这话倒是没撒谎。在赤蛇女看来，就算武安侯和姬青梧有仇隙，但她来到姬青梧的地盘上，在姬青梧的封地中，直接杀死姬青梧的徒弟，抢走资源，那也太过分了。
姬青梧一怒之下，怕是会杀上武安侯府，而武安侯理亏，也未必不可能退让，那她就可能要成为牺牲品了。
赤蛇女本来以为林渊只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仗着姬青梧的看重，无法无天，她只要简简单单地一个魅术，就可以把林渊的钱财全部骗到手。她对自己的魅术颇为自信，如此，姬青梧就没有借口发作了，你自己的徒弟不争气能怪谁，至于杀上武安侯府讨要说法，姬青梧可丢不起这人。
然而，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她的预料。林渊不但心志坚毅，魅术完全无效，而且他还一直在演戏藏拙，他的实力隐匿得太深了，远超赤蛇女的想象。
“没想杀我？”林渊嘴角泛起一个弧度，“你这话我信，但你可曾听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这已经不光是劫走我的钱财了，你是断了我在太夏古国的立足之地，虽不是杀我，但与杀我一样恶毒，我杀你，契合因果之道。”
“等等……你难道要杀我？我是武安侯弟子，杀了我，你承受得住后果吗？”
“你说得对。”林渊冷笑一声，杀赤蛇女的确有些问题，但放了对方也是不可能。
不能杀，不能放。但囚禁起来也不方便，对方实力太强，手段又诡谲多变，想囚禁她并不容易。
“林渊，你放了我，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今日之事，绝不会说出半个字。我在动手之前，那些赌场里的人，也中了我的幻术，他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你要杀我，武安侯总有办法知道。
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赔偿你一部分损失，以后我们……”
赤蛇女话还没说完，林渊忽然一刀斩出，直接刺入了赤蛇女的小腹。
“噗！”
断刀入体，刀气如同倾泻的洪水一般，涌入赤蛇女的丹田之中，直接毁掉了赤蛇女的道基！
“啊——！”
赤蛇女一声惨叫，她惊恐而痛苦地看着林渊，满脸不可置信之色，她万万没有想到，林渊敢毁她道基。
丹田一旦被毁，想要弥补太难，需要用到十分稀有的天材地宝。
赤蛇女拼命捂着自己被撕裂的丹田，可是鲜血却已经汩汩流出，她的修为，在快速流失。
“你！？”赤蛇女的双眼满是怨毒，恨不得把林渊碎尸万段，“你死定了，我师父武安侯会将你碎尸万段！”
“武安侯有一百多个弟子吧，听说他那些弟子每年都会死一两个，而且武安侯也在不断招纳新弟子，补充折损。
你们与其说是他的弟子，不如说是手下，能成长起来的人，才得到武安侯的重用，被淘汰掉，就一文不值了。”
养蛊师会为被淘汰的蛊虫复仇么？林渊认为不会，一般情况下，赤蛇女如果死了，武安侯可能连查都懒得查。
但问题是武安侯和姬青梧有过节，林渊担心武安侯以赤蛇女为借口，向姬青梧发难，如果不留赤蛇女活口，死无对证的情况下，武安侯可以任意发挥。
就算姬青梧不怕武安侯，但林渊作为弟子，也不能主动给师父找麻烦。
现在，林渊站着理，赤蛇女来到姬青梧的封地上对林渊出手，林渊只是废其丹田，这做法也是合情合理。
林渊将废去修为的赤蛇女全身禁锢，塞入灵舟之中，赤蛇女的空间戒指，自然也被林渊没收了。
抹去赤蛇女的精神印记，林渊将空间戒指打开来。
里面的财富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两千真元石，这让林渊有些愣神，他知道武安侯的徒弟穷，但也没想到这么穷。
赤蛇女用的法器，都是二阶下品，连云蔽月用的飞剑，都比赤蛇女好得多。
不过，说赤蛇女穷，也不完全准确，因为赤蛇女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只鼠魅。
赤蛇女这么多年来，搜集到的资源大部分都喂养了鼠魅，光是培养这只鼠魅，就耗费了她数万真元石。
为了给鼠魅资源，赤蛇女省吃俭用，连一件像样的本命法器都没钱置办。
现在，鼠魅已经被林渊斩杀，但是它遗留下来的那颗魅珠，依旧是至宝，光是这颗魅珠，也价值近万真元石了。
“赤蛇女说她在动手之前，对那些赌客使用了幻术，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只要赤蛇女丢了，武安侯要查，总能查到我身上，毕竟她在千机楼买了情报……”
林渊在心中权衡着风险，不过好消息是，两年之期快到了，姬青梧马上要出关了。
只要姬青梧一出关，那林渊面临的风险便不算什么了。
现在能低调则低调，这次斩杀赤蛇女，让林渊有了一些危机感，他决定这之后一直到姬青梧出关，自己都暂时不出白玉宫了。
……
赤蛇女被林渊关进了藏书阁，要说白玉洲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藏书阁、药园和山门，这三处地方，这里都有阵法守护。
虽然不能再出去喝花酒，但林渊的生活也并没有减少很多趣味。
绮琴、闲棋、书华、画心四女，都能歌善舞，林渊在府上，也是可以夜夜笙歌。
之前林渊才遣散了“良辰美景奈何天”七个女子，转过几天，姬家又送来了新的丫鬟。
依旧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而且几女都拥有灵根修行资质，只要给她们一点点修炼资源，她们就可以修到第一境后期，拥有一百几十年的寿命，在六七十岁的时候，依旧容颜美丽。
至于送丫鬟的人，正是林渊的老朋友——姬重楼，他已经从思过崖被放出来了。
“林师弟，好久不见了！”姬重楼笑呵呵地说道，“上次爽约真的不好意思，这次，我精心挑选了七个侍女，给林兄弟送来赔礼了！”
姬重楼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姑娘：“听说林师弟之前打发了七个侍女回家，我就想着，光八个丫鬟怎么够使唤，便又给林师弟挑了几个。”
林渊看着那新一批的丫鬟，心中一种感慨油然而生。
人间沧桑多，零落依草木。凡人的女孩，就像是院子的那束梅花一样，虽然美丽，但终究生存环境恶劣，花期短暂，在经历了数年岁月摧残之后，便匆匆凋谢了。
如果自己不习武，不修仙，也会跟她们一样。
“怎么样，林师弟还满意吗？”姬重楼问道。
“满意。”林渊点了点头。
“那，林师弟给赐个名吧？”
林渊摆摆手道：“不赐名了，就让她们用本名吧。”
“这，不好吧……”
林渊道：“没什么不好的。十听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十年之后，也不知道她们还能留下多少，给她们取名字，也不过徒增感慨罢了。”
十听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
姬重楼听得愕然，这林渊，还真敢说。
这句诗的意思是，多次听到侍女歌姬在家中唱歌，像夜莺一样在春天里转换歌喉，但因为侍女歌姬会慢慢变老，便多次将这些老丑侍女换成年轻漂亮的……
虽然大家族都在这样做，但直接把它说出来，这林渊还真不怕被骂啊。
而且，一般大家族还是等待侍女变老了才遣散，林渊更不得了，“良辰美景奈何天”七女才刚刚十八九岁，他就把人家送回家了。
十八九岁的女孩，你就嫌老了吗？这林渊到底是怎样的禽兽？
当然，林渊越离谱，姬重楼越高兴，因为有确切消息，姬青梧马上要出关。
姬重楼已经决定，他这些天就住在白玉宫了。
林渊干什么，他都要陪着，保证在姬青梧出关时候，让林渊处于最放纵的状态。
“哈哈！林师弟真是性情中人，对区区侍女也有这么多感情，这句诗我喜欢，我可以抄走吗？”
“随意。”林渊不以为意地说道。
“林师弟爽快，对了林师弟，我听说你之前喜欢没事赌两手，手气很旺？”姬重楼看似无意地说道。
“我手气不行，输得很多。”林渊脸上不动声色，但他心中知道，姬重楼这句话，是想打探赤蛇女的情况。
姬家显然还不知道，赤蛇女已经被自己废了，现在就被关在白玉宫里面呢。
赤蛇女原本就行踪不定，姬家只知道赤蛇女买了自己的情报，还去过赌场，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们却不知晓。
原本在姬家看来，赤蛇女应该会对林渊使用魅术，将林渊身上的资源骗走，一切兵不血刃，林渊不会受伤，但会输掉全部身家！
现在姬家也不知道赤蛇女到底成功了没有，所以姬重楼就来试探了。
手气不行，输得很多？
姬重楼眼睛一亮，有戏！
他装作无意地拍了拍林渊的肩膀：“胜败乃兵家常事，林师弟，你到底输了多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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