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送走第16号病人,边沐开始接诊17号患者。
“边大夫!您好!我是陶总家的保姆,她说让我在您儿上上课。”排在第17号的原来是陶家的女保姆。
陶家女保姆姓蔡,看着也就三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乌发大眼睛,看着挺精明的,看其穿着、气质,肯定不是周边小县城过来的职业保姆,标准普通话,透出几分丽津当地话口音。
蔡大姐手上还抱了个多层竹子编制的提盒,圆柔精致,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
边沐猜测,眼前这位蔡大姐或许是出于某种特殊机缘才上陶家做家政的,看其面色、神采,估计每月从陶家也拿不少薪酬。
“看你客气的,还专程挂了个号,下回还是省了吧!陶总也不是外人,待会儿走的时候,我让叶护士给你把挂号费退了!”边沐笑着客气了一下。
“不用,不用!陶总说了,边大夫是那种少有的值得敬重的人,说什么也不能乱了您这儿的规矩,另外,陶总还让我特意做了点‘酥椒饼’带过来,您别嫌弃啊!”说着话,保姆蔡大姐将手中的抱着的提盒放在诊桌一角。
一听这话,边沐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欣喜的神色。
“您老家该不会是南津十一里铺那边吧?”边沐笑着说道。
“边大夫见多识广,一猜就准!我老家就是十一里铺那边的,跟我妈学的,做的不好,您凑合着对付几口,陶总一点心意。”保姆蔡大姐很会说话。
南津十一里铺当地特产小吃“酥椒饼”早在唐朝时期就名闻天下,据说,唐名将苏定方每次出征必携带此饼,时称“陷阵饼”。
“谢谢!陶总的牙龈已经有所陷露,年纪轻轻的,后续负面影响还挺大的,所以,从今往后,‘滋阴补肾’就成为她日常饮食的核心准则,这一点,还请蔡大姐牢记于心,咱们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得紧扣这四个字,枸杞、黑豆、黑芝麻、银耳、燕窝、百合之类的东西家中就得常备一些,而且,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你做饭的器具最好不用铁质厨具,尽量选用石质、砂陶之类的厨具,具体时间嘛……先坚持一年吧。”说着话,边沐撕下几张空白病历纸,开始逐条给蔡大姐做了详尽的解释。
怎么淘米、如何泡米、怎么发银耳、怎么炒芝麻、如何烘焙大红枣……一边写下要点,边沐耐心地做了相当细致的安排。
……
蔡大姐听得特别上心,偶尔也插话请教一两句,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女保姆接受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今天就先讲解到这儿吧!这些病历纸你拿回去做个参考,最近三个月就照着上面的要求安排吧,陶总本人个性比较强,有时候要是吃腻歪了,你就这样警告她:边大夫说了,现在动摇的只是一颗牙,再不及时进行食疗涵养,不出三周,那颗出问题的牙齿旁边也得动摇,然后……以此类推,很有可能,所有下牙还真就全都动摇了,年轻轻轻的,非得把下面所有牙齿都换一遍就甘心了?!”边沐话说得煞有介事。
“这么严重啊?!”蔡大姐显得有些吃惊。
“那可不!对了,原则上,半年之内,她就别吃什么牛羊肉了,万一哪天非要闹着吃点,麻烦你给她包点包子,记着往里面放点白芍,对!一种中药,我给你写纸上……羊肉就算了,牛肉可以少量加点,她不闹腾了,你还是得坚持做素食。”
“明白了!那……我可以回了?”
“没事了,你请回吧!后面病人还不少呢!我就不送你了,路上当心啊!以后只要你觉着有必要,随时可以过来咱们探讨一下,挂号费就算了,再次谢谢你做的饼。”
“您太客气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说罢,保姆蔡大姐起身匆匆离去。
……
中午11:16分,边沐总算接诊到最后一位患者了。
男,41岁,本地人,潘依河……
“不对啊!眼前这位也就三十出头,而且,潘依河号称丽津新贵首富,怎么可能上我这儿排队挂号?!肯定重名了,那为啥把年龄往大了写呢?可能人家保养的好吧,本人真实年龄确实四十多了……得!等他先开口吧!”边沐心下暗忖道。
见边沐一直不主动开口问询,那男的连忙解释了两句。
“不好意思,我是替我们潘总挂的号,能不能请您出个外诊?”那男的口气恭敬地商榷道。
“可以!怎么?潘先生病情已经发展到行动不便的程度了吗?”
“怎么说呢……其实不至于到那程度……不过……我们匡总怕他再受点风寒什么的……所以……匡总是我们潘总夫人,照顾得比较精细吧……不知道边大夫方便不?”
“你是最后一位,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也看出来了,这一上午30个号,劳心费神的,我早饿了,要不这样……你吃你的午饭,反正这个点,潘总他们也得吃饭不是,我随便吃点,就在诊所这边缓缓神,你把地址留一下,我自行过去瞧一瞧,如何?”
“好的,好的!车就在小区停车场,您请自便!我在车上等您,这是我的电话,您觉着啥时候合适,我送您过去就成。”
“那也行!我们这儿周边特色饭店还是挺不错的,你也别饿着,随便吃点得了。”边沐笑着客气道。
“好嘞!边大夫辛苦!”
“客气!”说罢,边沐十分客气地将那男的礼送出门。
边沐回来就手打开礼盒看了看,绝对上品!一开始,他戴上一次性手套将小饼子分作四份,后来心念微动,特意从自己那份里抽取了三块包了包准备带到潘家备用。
叶护士识货,盛赞几句,拎着她那份特色小饼兴冲冲回家去了。
罗战旗随手拿起一块尝了尝,接连夸赞几句,一点也没客气,拎着就出门回住处了。
剩下那份留着范三桥和李云虎晚上吃。
诊所就剩下边沐一个人了,坐那儿泡了杯好茶,随手拿起一块“酥椒饼”吃了几口,越听越上口,干脆,边沐把自己那份全都吃光了,仅存的三块他得留着上潘家备用自然也就没动。
茶水喝得差不多了,边沐觉着胃里挺舒服,想着倒不如先上潘家走一趟,好歹跟那位所谓潘总照个面,能治就治,不能治往外一推也就得了,省得刚才那个代为挂号的男士在车上待得也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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