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芳华之家父袁绍正文卷第五百九十四章审讯内情袁熙召集沮授和陆逊,将袁绍将调动邺城兵马的权力说了,看着袁熙手里的兵符印绶,沮授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他努力压抑住了脑子中的念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先前他还觉得郭嘉做事太过极端,但诱惑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沮授赫然发现,自己的定力远没有想象的强大。
他强装镇定,拿起袁熙写的竹简,摊在桌案上开始逐字逐句查看邺城兵力布防情况,陆逊站在沮授背后,也跟着看过去,才看了几行,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城里兵力这么少?
除去高览带走的三千,淳于琼兵败损失的数千,如今城内战力完好的兵士,满打满算只有五六千人?
而且这些人还在十几个偏将名下,冀州什么时候,这么捉襟见肘了?
沮授出声道:“邺城的精锐,怕是被显甫公子带走了啊。”
袁熙点点头,“显甫对颍川势在必得,所以带走了绝大部分兵马。”
他自然知道袁尚从黑山南下豫州干什么,袁术还再其次,关键还是在于颍川郡的位置。
夺得此郡,便控制了中原进入荆州的通道,到时候袁尚依据冀州后援,便能逐渐蚕食豫州的地盘,挡住曹操的扩张步伐。
不过理想很好,现实变数太多,如今袁尚就是被狠狠晃点了一下,导致哪边都没占到便宜。
袁熙指着十几个人名,“这都是冀州将领,但没被袁尚带出去,说明水平有限,如何安置他们,是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
“总不能让他们一人带几百兵吧?”
沮授出声道:“确实麻烦,老夫也没想到邺城空虚到如此地步,换做我是曹孟德,也会想尝试一下的。”
“如今邺城关系错综复杂,别看这兵不多,但牵涉的各方关系却不好,若不理清楚,只怕这些兵会拖公子后腿。”
袁熙点点头,“那依先生之见?”
沮授回道:“看起来是兵力的问题,其实关键还在这些兵士后面的人。”
袁熙目光一闪,“先生意思是说,从谋士将领上下功夫?”
沮授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
袁熙思忖起来,这确实是个有效的办法,若是谋士武将都支持自己,那下面的兵士自然好调动了。
关键是,从谁开始下手呢?
沮授想了想,说出了个名字,袁熙听到后,笑道:“我和先生想到一起去了。”
“这人现在在城里颇难自处,这倒是个和其相交的好机会。”
沮授听了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对荀家人有成见。”
他所说的,自然是指荀谌。
荀家在曹操手下的两大谋士,给曹操出了不少计策,也让袁熙吃了不少亏,所以沮授见袁熙似乎并不怎么在乎,才有此问。
袁熙不以为意道:“只是同为荀家而已,他越是被排挤,为我所用的可能性就越大。”
“估计众人都以为我会弃用他,我偏偏要让其主事对付曹操。”
“荀家之人的内斗,一定会很好看。”
陆逊在一旁苦笑起来,心道自己这个义兄,心肠可是很怀蔫坏啊。
袁熙又道:“先生先看着着些,我和伯言要做另外一件事情。”
“本初公点头,许攸已经把审荣交给我了。”
沮授听了,淡淡道:“公子悠着点,别闹出人命。”
袁熙大汗,看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趁机公报私仇?
咦,这样想想,貌似也不错?
袁熙和陆逊找到府内一间屋子,走了进去,屋子中什么都没有,只有在房子中央有一条通往地下的地道,地道口还有几个侍卫把守,见袁熙和陆逊过来,赶紧见礼。
陆逊见袁熙就要当下往下走,迟疑道:“下面狭窄逼仄,而且这种事情,何劳义兄亲自动手?”
袁熙笑道:“我不是信不过伯言,只不过我心里憋着一股火。”
“军情大事也拿来开玩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掌握在手中,却用来行使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对于这种人,我想让他知道什么是后悔。”
陆逊默然,跟着袁熙后面走了下去,两人走下台阶,下面却是个距离地面一丈的空间,由一条通道串联着数个房间。
这本是个用来储藏粮食,或者躲避战乱的所在,邺城士族大家之中,多有这种构造,如今袁熙却是正好用来审讯审荣。
两人走到一间房间门口,下面的看守打开门锁,审荣正躺在屋角的稻草堆上,见有人进来,赶紧站了起来。
袁熙盯着其道:“你就是审正南的侄子审荣?”
审荣心中一跳,屋里很是昏暗,他也没有认清袁熙的脸,便强自道:“既然知道,那还不放我走?”
袁熙扭头看了看陆逊身后几个侍卫,出声道:“用刑。”
随后惨烈的哭嚎穿出了屋子,回荡在阴森的通道之中。
未几,审荣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强忍身上疼痛,挣扎道:“救命!”
“我全都说!”
袁熙冷冷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审荣连忙道:“知道,是显奕公子,不,是袁使君,袁徐州!”他趴在稻草上,眼里闪动着仇恨的光。
袁熙冷笑,“原来你还记得我,我就说,城门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伱要是记性这么差,怎么做城门令的?”
“谁指使你阻我入城的?”
审荣连忙道:“我说过了啊,是显甫公子。”
袁熙打断他,对侍卫道:“用刑。”
审荣大惊失色,叫道:“别!”
“我”
用刑的侍卫见袁熙充耳不闻,果断动手,随即惨烈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逊在一旁看着,心道义兄的这手法很熟练啊。
谁来也是,自己这职位,之前是田豫,再之前是麴义,这训练出的死士暗探,义兄是全程参与过的,怎么可能会对此道一无所知?
审荣重重倒在地上,他手指已经肿大了好几圈,疼痛钻心一般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简直快要疯了。
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对面对待自己的手段,简直像对一只狗一样!
审荣毫不怀疑,对面就是奔着弄死自己来的!
关键是,对方为何那么快就识破自己的说词?
袁熙看审荣颤抖这在地上翻滚,说道:“你应该感谢我,我让人用的都是痛感最低的。”
“我再问你一次,你背后到底是谁?”
审荣哆嗦道:“我要是说出来,公子能不能饶过我?”
袁熙转向两名侍卫,“用刑,加倍。”
审荣眼看自己被倒吊起来,侍卫们拿着各类刑具套在自己身上,几乎完全崩溃了,哭喊道:“为什么,我都要招了啊!”
“停停停,不要用刑了,不要用刑了啊!”
“快放我下来啊!”
袁熙摇摇头,“你既然还能有力气和我讨价还价,说明还是不够痛。”
“这次刑具很大,你忍一下。”
惨烈的嚎叫,第三次在空荡荡的廊道里面响起。
过了足足一刻,被放下的审荣已经目光呆滞,言语结巴,一有异动就缩到了墙角,袁熙心道这时机才算差不多了。
不过审荣作为一个世家子弟,这么能抗,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上去q其好像专门受过类似的训练一样。
上刑审讯,本就是极为灰暗的东西,这里面双方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套出真相。
对于上来就招供的人,想也不用想,当立刻用刑,因为其说的十有八九是假的。
当然,也存在着极少数说真话的情况,但审问就是宁可错杀,不可犯过。
几套刑下来,目的不是为了问讯,而是让人意志崩溃。
受训者脑袋清醒时候问出的东西,很多时候都会半真半假,掺杂私货,只有将其上刑到意志完全崩溃,脑袋模糊,求生欲完全占据起身体时,这时候说出来的话,可信度是最高的。
所以这种沿用到后世也异常有效的刑讯方法,其精髓就在于先摧毁受训者的意志。
严刑拷打,精神折磨,通过欺骗突破其心防,莫不是如此。
将受讯者看着做是一件屋子,审问者要获得屋里面的情况,可以拆窗,可以破门,可以挖地道,可以将四周墙壁摧毁,只要进了屋,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袁熙对于明明处于友方阵营,却私下对自己使绊子的人,向来不回会手软,他看着地上像赖皮狗一样蜷缩着的审荣,说道:“最后一次机会,我问你答。”
审荣忙不迭艰难点头。
袁熙一字一句道:“你背后是谁?”
洪氏正在榻上坐着发呆,却听到脚步声响,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刘氏过来了!
洪氏心中一惊,心道自己早上已经够小心翼翼了,结果那凶虎最后也没留下来吃饭,导致刘氏迁怒于自己,这难道是余怒未消,找自己撒气来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起身迎接,却不了刘氏难得露出了和颜悦色的表情,拉着洪氏的手道:“我是来和你说会话的。”
她转头望着四周的婢女,出声道:“你们都出去。”
刘氏等婢女都离开,屋里只留下自己和洪氏两人,方才拉着洪氏的手坐到榻上,叹息道:“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袁家受了不少委屈。”
“可是辛苦你了。”
洪氏手足无措,低声道:“都是妾份内之事。”
刘氏叹道:“可惜,我袁家这一支,终究是要依靠显甫的,你们数年没有子嗣,可曾想过今后怎么办?”
洪氏一愣,心道内情难道你不清楚,这要问袁尚,问自己有用吗?
刘氏叹道:“如今尚儿没有回来,咱们也是处境堪忧,不过倒是有条一举两得的路。”
“若你能做到,之后便有极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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