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不懂人心

  三国芳华之家父袁绍正文卷第九百零三章不懂人心女性仿佛对教育孩子有些天生的焦虑感,袁熙一开始也不太理解甄宓的想法,还想辩驳两句,却他突然想到先前甄宓的一句话,便又沉默起来。

  夫君将来可能有很多女子,但妾却只有夫君一人。

  也是,自己常年在外,无法给甄宓任何安慰和支持,甄宓的压力自己是想不到的,她也只能将希望放在了袁叡身上了吧?

  而且袁熙从甄宓的话里,多少能察觉出一丝幽怨,虽然是无意间暴露出来的,但袁熙多少能明白甄宓的不安,自己在外面一年回来一次,还带着一堆女子,换了哪个正妻,心里应该也不会完全没有芥蒂吧?

  气氛一时沉默起来,甄宓也醒觉过来自己话说的重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袁熙明明在外面打生打死,数次从鬼门关上打转才保护性命,怎么一回来自己就惹他不高兴呢?

  两人都在心里后悔,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袁叡看看甄宓,又看看袁熙,出声道:“阿父阿母,我是不是惹你们不高兴了?”

  甄宓眼圈红了来,搂着袁叡道:“不,是阿母不好,今天写到这里吧,你陪阿父去堆雪人好了。”

  袁叡欢呼一声,站起身来,袁熙对甄宓笑道:“你也换身衣服,大家一起去。”

  甄宓也笑了起来,些许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三人在院子里面滚起了大大的雪球,花了小半个上午,堆成了两大一小三个雪人,袁熙看到累的蹲在地上直喘气的甄宓和袁叡,笑道:“怎么样,平时不锻炼,现在看出差距了吧?”

  甄宓捂着腰,埋怨道:“夫君戎马倥偬,妾和叡儿怎么能比。”

  袁叡则是忽闪着眼睛说道:“阿父想要孩儿写字,还是打仗呢?”

  甄宓听了,心里一颤,袁熙却是缓缓道:“我倒是希望你长大的时候,天下已经太平了。”

  他不欲再谈,团起个雪球,对着墙角偷窥的的曹宪扔了过去,“躲什么,把能叫的都叫出来,一起打雪仗了!”

  曹宪被雪球砸在肩头上,雪花溅了一脸,哎呀一声叫道:“等着啊,我拉人回来报仇!”说完她一溜烟跑去向吕玲绮求救去了。

  甄宓直起身子,慢慢走到袁熙身边,轻声道:“是不是在蓟城内宅,让夫君放心不下,所以寿春那边.”

  袁熙摇头道:“别想太多,只是因为她们不太适合北地居住。”

  他顿了一下,“今年是不是又冷了些?”

  甄宓点头,“这几年都很冷,真是怪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袁熙点点头,出声道:“再冷下去,将来蓟城不见得能适合所有人住,毕竟冬天太难熬,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一会,众女在吕玲绮的带领下涌了出来,勇敢地对袁熙发动了攻击,庭院之中充满了难得的欢声笑语。

  之后几日,袁熙白天忙于政务,晚上辗转于各夫人的房间,初时两天还好,第三天他开始泡长白山参茶,第五天则是请华佗过来一趟,想问有什么好办法。

  他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了,都说久别胜新婚,但久别的人数多了,那就有些麻烦了,这让袁熙不禁想起那個老和尚对小和尚说女人都是老虎的笑话,现在若只有一只老虎还好,要是有好几只,自己这样下去只怕骨头都不剩了。

  华佗听完后颇为无语,说道:“使君以为自己战场上战无不胜,那方面也能以一当百?”

  “我倒是能开个滋补的方子,但使君还是注重养生之道得好。”

  袁熙大汗,说道:“我知道了,多谢先生教诲。”

  华佗开完方子,说道:“北地苦寒,虽然蚊虫的传染疫病较少,但伤风导致的病症,也可能很重,不利于恢复,使君染疫病好不久,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还需小心为上。。”

  袁熙连忙答应,华佗起身告辞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对了,前日我回来后,给孔家女郎去诊了脉。”

  袁熙一惊,“她身体出事了?”

  华佗摇头道:“虽然在变差,但比我想象的要慢一些。”

  “但北地天气越发冷了,将来有何影响,我也说不准。”

  袁熙沉思道:“怕冷的话,是不是有肺痨的可能?”

  华佗想了下,迟疑道:“可能性不大,这几年周围的人也没有染病的症状,也许只是普通肺症?”

  “但其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实在是有些奇怪。”

  袁熙问道:“确定是肺部的毛病,不是其他吗?”

  华佗这次很肯定道:“这老夫应该能够确定,其偶有胸闷乏力,咳嗽消瘦的症状,一年内也发过两次热,但都不是紧要毛病,很快便好了。”

  袁熙送走华佗后,心事重重,只觉越发压抑,要说真是肺结核,即使在汉代,也不是说必死的,因为说到底还是免疫疾病,只要营养跟上,注意休息,辅助以药材,身体抵抗力上去了,还是有一点点的可能痊愈的。

  然而袁熙怕的便是,这类似于肺痨的症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真要是这样,那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想了想,决定去孔家看看,便回到屋里,和甄宓说道:“你准备几样过年的礼物,跟我去孔家一趟。”

  甄宓听了,忙带着婢女去库房寻找,她走到门口,站定回身问道:“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

  “夫君不用顾虑妾身的,让人家等了也太久了。”

  袁熙知道甄宓会错了意,说道:“不用,我这次去是有别的事情。”

  甄宓心中疑惑,带人去了库房,不一会回来便拿了礼物,无非是丝绢漆器等特产之类,袁熙见礼数妥当,便对甄宓点头道:“走吧。”

  两人上了马车,从后门出去,走了半条街便到了孔家门前,听道仆人通传,孔融夫人连忙带着孔氏女郎出来迎接。

  袁熙见了,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对两人说道:“不必如此,外面冷,进去说吧。”

  孔融夫人将袁熙和甄宓迎了进去入座,让婢女奉上香茗干果,便开口道:“使君亲临寒舍,蓬荜生辉,如今使君名震天下,让妾身同处一室,与有荣焉。”

  袁熙汗颜道:“夫人过誉了,熙实无能,当初熙也遣人和怀城谈判,求还文举公尸身,可惜钟繇死咬着不松口,导致现在文举公尸骸未能归乡。”

  孔融夫人忙道:“听闻使君突袭怀城宛城,杀死曹营多名重臣武将,为先夫报了仇,已经是仁至义尽,妾感激还来不及呢。”

  她看到甄宓同来,心中一动,“使君这次来?”

  袁熙出声道:“我这次一是为了新年将至,前来拜祭文举公牌位,二是和元化先生谈了之后,为了女郎病情而来的。”

  孔融夫人眼睛余光看去,发现身旁的女儿满怀期待的脸上,明显黯淡了一下,心中叹息,只得道:“夫君牌位在隔厢,请妾代为引路。”

  四人拜祭了孔融牌位,返回座位坐定,袁熙缓缓开口,以华佗的名义,隐晦的说出了自己猜测,最后他说道:“女郎的病情应该不是肺痨,因为没有传人,但也不好根治。”

  “但可能在暖和的地方,比寒冷的地方更加不容易变差,正好我已经打下了青州,这半年来地方渐渐安定,我想问问两位,要不要回乡和族人一起居住?”

  孔融夫人迟疑起来,她叹息道:“孤儿寡母,确实流落在外,对孔氏的名声也不太好。”

  她心道孔氏大族里面可是压抑得很,孔融去世,家主必然旁落,自己母女回去,还不知道要饱受多少冷眼,但如今袁熙问询,自己总不能说在这里住的很安心,不想回去吧?

  于是她值得开口道:“等来年开春,妾.”

  此时却听孔氏女郎带着些微哭腔道:“使君是觉得妾呆在这里,给使君添麻烦了吗?”

  袁熙见了,忙道:“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觉得女郎病情.”

  孔氏女郎圆圈红了起来,“我知道使君是为我着想,自认识使君以来,妾和阿母多承蒙照顾,妾却无以为报,如今一别,怕是日后再难相见,只怕也只能欠着使君恩情到地下去了.”

  袁熙还想安慰几句,甄宓侧过脸来,靠近袁熙耳朵,轻声道:“对面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在装傻?”

  袁熙一怔,“我不是想趁人之危.”

  甄宓道:“夫君聪明的时候聪明,糊涂的时候太过糊涂,说来说去你只是站在自己面子上想事情罢了。”

  她声音越来越大,连孔融母女都听到了,孔融夫人咬了咬牙,出声道:“请使君透个底,小女最多还能活多少年?”

  袁熙迟疑道:“要是修养的好,七八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他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后世孔氏女郎是羊衜正妻,病亡后羊衜娶了蔡贞姬为续弦,先后生下三子,长子羊承早夭,二子羊徽瑜生于公元214年,往前推测样的话,蔡贞姬大概是210年左右嫁给羊衜的,这说明之前孔氏女郎便病亡了。

  所以满打满算,孔氏女郎还有十年左右寿命,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孔融夫人听道这里,叹道:“这么说来,小女若是能再活十年,也不算很短寿了,生死有命,尽力就好。”

  她知道自己再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只怕女儿会终生抱憾,便开口道:“先前妾不敢提,是怕女儿病症害了使君,如今既不传人,使君何不听听她的心意?”

  “还是使君觉得她得病还是有所妨碍?”

  “还是觉我妾身女儿辱没了使君?”

  袁熙涩声道:“我绝无嫌弃女郎的想法,只觉得是我配不上女郎。”

  “而且夫人应该明白,我妾室众多,哪会在乎这些。”

  “但孔氏诗书传家,极重声名,只为正妻,不为妾室,若是我做下了事情,怕是孔家名声受损,文举公九泉之下也.”

  孔融夫人断然道:“夫君送妾身出城的时候,曾对妾说过,之后家里的时候,由妾一言而决。”

  “当时我未多想,后来才醒觉先夫早有死志,那是在交代遗言。”

  “使君可能不知道,先夫显然嘴上很少说,其实对于使君是极为欣赏的。”

  “他说那个时候,当时天子蒙难,天下人中只有使君占了出来,明明使君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至于孔家名声,妾大不了和孔家断绝关系好了,反正那地方压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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