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猎户开始正文卷298.四重境,大提升,负手人间已无敌李元知道羽夫人这种癔症患者不可能轻易接受这种情况,不过能够在表面接受已经是良好的第一步。
有一,就有更多。之后再用时间慢慢安抚便是。
重回唐门后,他领着谢瑜和羽夫人见了面,然后三人在中央塔中共同修炼。
谢瑜经过一世,已经成熟了许多,方方面面都让着羽夫人这个小妹妹。
羽夫人虽然心中讨厌这个女人,但却也能感受到她的善意。夜深人静时,再仔细一想,却发现她自己才是后来者,便是更不知道怎么生气了。更何况,李元清楚地表明了,若是两人受到伤害,他都会心如刀割。
这种种之事,将羽夫人心中原本正在试图滋生的一些阴暗被压了下去。她开始尝试着接受谢瑜。
对李元来说,这一波算是后方暂时稳固了。
这一日.距离李元封禅归来,已过去两个月。
暑日到末,三伏已过。
孤崖高塔,四条锁链在寒风里晃荡,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响。
猎鹰不时萦塔而绕,发出尖锐高亢的唳声。
玄袍的女子头生几缕华发,正坐在被烈阳晒的滚烫的栏杆前,看着猎鹰。
一缕缕隐晦的金色丝线正缠在她和猎鹰之间。
李元走去,坐到女子身边,用聊天的语气道:“小年,如今这力量,操纵傀儡也比以前方便了许多。”
玄袍女子正是唐年,她专注地看着猎鹰。过去曾有的天真,痴狂早已无法再在其脸上寻到半点痕迹,彷如前尘往事,早已消弭。
她点了点头,又想了想,然后用一个比喻来形容道:“就好像披上了一层神灵的外皮,而拥有了非凡的力量。”
说着,她指尖又射出一缕金线。
这金线恰恰联在那猎鹰之上。
而那猎鹰也只是个结构复杂、配备着唐门诸多暗器的傀儡罢了。
“这力量只落在你的超凡力量上,而并不会多给予。
譬如我,若是近身交战,一排弓弩手就能杀死我。
可若是远离,只要给我时间,我能轻松控制傀儡,杀死成千上万的甲士。”
说着,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摆弄着身侧那排成几排的机关小麻雀。
这种小麻雀的外型乃是由铜铁混制而成,中空的腹部藏着唐门配置的暗器筒,可连射九九八十一枚毒针,其重逾斤,这重量和大小根本不可能令其漂浮在空气里。
可现在却随着唐年的抛出,而在半空仿如活鸟般飞了起来。
李元看着唐年身侧的数据“240~700”,忽地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他问:“小年,你身上藏了傀儡吗?”
唐年点头。
李元道:“先拿掉。”
唐年一愣,却什么都没问,果断的抖了抖身子。
顿时,她身体里响起“嗡嗡”的声响,旋即袖中裤管中衣领中散出一团团浓郁的黑雾,这些黑雾包裹着她,使得她既可怕又恶心。
李元细看,才发现那是一群黑雾般的金属蚊子。
这些金属蚊子从她体内飞了出去,密密麻麻地落在高处的角檐砖瓦间。
唐年的体型顿时小了不少,显得很瘦很单薄,那原本被撑开的颇有气场的玄袍也显得宽大起来。
“断开联系。”李元继续道。
唐年遵从。
这一番操作下来,李元再看唐年,却发现其力量下限直接从“240”变成了“10”,显然这“10”是唐年本来的力量,而“240”则应该是她加上那些小蚊子的力量,“700”可能便是她处于此间能够调动的傀儡爆发出的力量总和。
那么他的呢?
李元伸手,细细感知着。
这一次,他总算感受到了进一步的联系。
他周身覆笼的那层山河之气,是和太阳联系在一起的。
“暮”之一字中,若是没有了太阳,那便是万般景象也无法成暮。
他又转身把自己关到了没有光的密室里,再看自己的数据,却依然还是“1000~3000”没变。
李元忍不住思索:‘太阳无处不在,便是我入了密室,便没有光么?
如此看来,我所掌控的这个字果然很不错了。
我能够达到1000的数据,也完全是靠这个字。
之后,我要做的.就是增多我周身能吸敛的山河之气。’
为了测试这个,李元当晚又可以寻羽夫人试了试,他发现羽夫人若是没了衣裳,战力的数据下限便也从“320”降到了“100”。
羽,固然是羽毛,但却也藏着一份“流动”。
羽夫人长袖可引空气,但若没了着长袖,力量就会大幅下降。
旋即,他又在羽夫人怪怪的目光里,带着她到了个理论上不存在太多气息流动的囚室,果然,羽夫人的数据再度从“100”降成了“20”。
由此可见,所谓“真知”并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就像“古神时代的天箓”一样,那是“天”赐予你的力量。
而连接点,则是天地中的某一个东西。
譬如,羽夫人的羽。
唐年的傀。
李元的.暮。
数日后。
“体术.牵引。”
烈阳下,李元站到塔层高处,感受着山河之气的流淌,于一呼一吸之间挥舞手臂,开始牵引更多的力量往自身而来。
越来越多的金光凝聚在他周身,又于体表膨胀,流淌。
这些量远比之前要多。
这也似乎在预示着他正在提升。
‘如今这力量才从新世界诞生,根本没有人能够去为这力量划分层次,因为只有极少数人正处于入门阶段。’
‘但无论什么力量,在最初总是会通过量变来进行提升。
所以,我的路并没有错。’
李元牵引金光,感受着那金光在周身凝聚,越来越多。
但他这体术也只是自己钻研出来的,个中还存在不少问题。
李元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一边吸收,一边调整体术。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月过去。
中央塔,卧房,羽夫人正在梳妆台前简单地梳理着长发,她侧眼看了看窗外,栏杆前,那男子在阳光下整个熠熠生辉,好似神龛上的镀金神像。
“姐姐。”
另一侧传来声音。
羽夫人轻叹一口气,道:“进来吧。”
谢瑜负剑走了进去。
羽夫人道:“你不必如此对我,这几个月,你每晚都把他让给我,还称我姐姐.”
谢瑜道:“姐姐是因为这一世,我确比你晚入门,自当称你姐姐。
至于把他让给你,姐姐多想了。”
说罢,她露出嫌弃之色,扇了扇手,好像在驱赶什么气味,然后嫌弃道:“谁要和那个臭男人睡,也就姐姐稀罕他了。”
羽夫人:
“姐姐,一同去外修炼,我还有些地方要向你请教呢。”谢瑜露出笑。
羽夫人面露犹豫,纠结,良久却还是起身,应了声好。
李元默默感知着屋中的一切,心中只是感慨小瑜儿真的成熟了。
念头一闪,却又回到了眼前。
在修行中,他开始发现这“体术”似是存在着极大问题。
固然,他能通过修炼,将山河之气凝聚,但这种凝聚并不长久,在短暂的提升后,又会很快散去,这使得他的战力一直未曾变化。
但他迅速调整,思索着原因,然后发现,这体术弄潮山河之气的想法固然没有错,但却需要通过自身所获的真知,去调整体术。
天存此意。
人也需存了此意,那才能连接更多的天。
他想了会儿,便深吸一口气,牵引着山河之气缓缓流动,继而重新挥出一拳。
这一拳,糅杂在流淌的山河之气里,可谓顺势而行。
顺势,就可牵引到更多山河之气。
但这一次,李元的精神状态,却有些不同。
他心中观想着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所以这一拳既用力,但却在收尾时又迅速地衰弱下来。
出拳狂暴,收拳却是软哒哒的。
但这个好不合理的动作,却陡然引爆了山河之气。
那金色之气随着他的收拳,竟由前奔而变成了绕回,缠绕在李元拳头,开始有一种“要在体表叠加第二重山河之气”的迹象。
而这种情况,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山河之气宛如铠甲,哪见铠甲外再叠甲的?
李元感觉自己掌握了要领,便继续测试。
旁人需要外出寻找机缘,可他自己就已是最大的机缘。
经过反复试验,两个月后,他终于创出了一套“老拳”。
迟迟暮年,运拳刚猛,收尾却孱弱,这完全是反武学的一种体术。
江湖上没有人会创出这种拳法,因为大家出手都是会将最强的力量藏在收尾处,哪里见过出手凶猛,但落到实处却轻飘飘的?这哪是打人?这是撒娇好不好.
然而,这极度反常的“老拳”,却格外适合李元。
随着“老拳”的体术牵引,他的体表也开始构建出第二重山河之气。
在构建的过程里,他自然而然地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境界提升感。
这种提升迫切地需要他闭关修炼。
李元外出本也没想真的去管唐门的事,而只是为了完成一次“山河交接”的仪式,从羽夫人的“附庸”变成“主人”。
既然完成了,他便将事务交给了“喜怒哀乐”四婢,以及他亲手重组的唐门长老团。
他自有一些计划,而至于计划落实,他却不会一直盯着,而会由这些人去操办。
飞雪漫天。
李元负手在唐门四塔之一的毒素塔,看着窗外雪白冰冷的世界,听着一旁唐哀珠的汇报。
唐哀珠手捧着一大叠折子和档案,她一边理着信息,一边说着外面的情况。
“主人,这个世界存在重生者的观念已经在很多人心中落下了,只是大部分人却还是不信。”
“主人,西京自帝业死去后爆发的争权并未到尾声,反倒是更加激烈。
西京分为两派,一派是神血派,一派是天风派。
神血派坚持只有神王血脉者才能登临帝位,可惜当年帝业在位时早把自己那一脉的血亲搞得半死不活,这一派很孱弱可却天然的得到了不少神侯神将的扶持。因为,神王血脉完全可以成为他们的傀儡。
天风派则是另辟蹊径,在我们的推波助澜下,主张迎回祖师。他们说神王乃是天风门人,而天风门祖师谢瑜则自当为太上。神国既是神国,那便不该与凡间之国相似。之前神王血脉继位,已然带来大祸,之后当由祖师和一众神侯共同商议,决策神国。”
“神国以西的宋家家主突然暴毙,但其家族却没有动荡,而是由宋玉长子宋诚业继位。那宋诚业乃是个书声气极重的人,上位后,却也依然是操持墨学,劝人读书向善。”
“至于大周,赢氏谢氏已名存实亡,被李家全方位打压。李家距离成为大周天子也就差自己往上挪一步而已。
赢氏谢氏李氏在听闻您和谢瑜的消息后,还未给出反应。”
“西方的探索未有眉目,不过我们的人发现‘原八柱国’之一的高家这些年来一直在探寻西方,他们把西方那位称为西王母,说其掌管着不死药,这导致其实有很多人都在探索西方,不独我们”
“金帐游牧,实则已成幽帐外围。
而幽帐北地纵身极深,加上地域极其辽阔,想要在那无垠的草原寻到幽帐所在,便如大海捞针,便如在西地想寻到西王母,很难很难。”
李元闭目一一听着。
如今的超凡不比过去。
过去,那入了五品是彻底杀不死。
可现在.这超凡着实有几分“机甲”的样子。
你一旦施展力量,便如套上了机甲,那固然强大。
可若是未曾施展时,身子却还如凡人。一把刀插入心脏,就就足以让卸去了山河之气的超凡死亡。
李元想了想,开始简短地下达命令。
“去帮西京天风派的人,让他们中的老人来寻祖师。”
“尝试与高家合作,告诉他,元帝知道不少关于西王母的事。”
“继续找幽帐,尽可能找到能确定其位置的人。
进行这些计划时,一定要记得外面还存在着超凡。如果发现超凡,不要轻举妄动,只是远远观察。
我会稍有闭关,闭关后自会处理。”
李元揉了揉脑袋。
他知道幽帐就是以呼延家为基发展起来的。
如果可以,他很想对呼延家施行斩首计划,但他完全不知道呼延家在哪儿。
而且从如今的一些消息来看,呼延家很可能存在强大的重生者。
“是,主人。”唐哀珠应了声,然后又道,“主人.修行上我还有些不懂之处。”
李元点点头,唐哀珠面露喜色,便将积存的问题一一问出。
年末。
李元又问了问外面的事,旋即分别指点了“喜怒哀乐”四婢,并为方便行事,而将“四婢”提升成了“四护教”。
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毕竟“喜怒哀乐”四婢其实在外身份便等同于护教,李元不过是给正个名罢了。
之后,他又约谈了唐门长老团,给他们画了画大饼,然后便选择了闭关。
他已经感受到了“新世界力量的第二境界”,既如此,他便要赶紧突破。
力量才是一切。
只不过新世界的力量和权势挂了钩。
但收获权力的目的还是为了力量。
这一点,他永远不会忘记。
在与年年,谢瑜,羽夫人一同用了年夜饭后,李元便独自来到了唐门中央塔最高层的密室,选择了静心修行。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年.
两年
三年
转瞬,便是六年过去。
密室之中,李元每日只是以“老拳”吸聚山河之气,整个人沉浸在“暮”字的研究之中。
这一天,他陡然只觉一股玄妙感从心头生出,吞吐气息之间,他看到自己体表出现了稳定的第二重金甲。
一重金甲一重意。
双重,便意味着可以同时感知两处。
而这两处却必须是复合意象。
李元垂手而立,扫了一眼自身数据。
这数据已经从“1000~3000”变成了“3000~30000”,数据增长之快,匪夷所思。
他将“暮”字拆分成了“林”和“日”,分别由两处流转的山河之气连接。
顿时间,他感到自己完整了起来,那是种意象的完整。
他踏前一步,抬手出拳。
这一拳,落在空气,看似平平无奇,但却暗藏着一种浩瀚和死亡的力量。
金光附着于拳,那是两层不同质地的流淌,便好似两重金膜。
凡人不得见,唯有超凡才行。
李元观察着那两重金膜,观察许久,他终于看到了一丝异常。
两重金膜都是山河之气的流淌,原本是各流各的,但在偶然之间,李元却发现这种流淌存在交集。
而交集之处,则会形成一个古老的“暮”字。
‘原来如此.’
李元踏入第二境的同时,却也看到了第三境。
“一境,小真知,山河知我,格物致知。”
“二境,大真知,基于原本真知,再获得另一真知,且在更大山河权限之下,采用适合自己的体术牵引到双重山河之力。
这就是我如今的境界。”
“而第三境,应该便是天箓。
绕来绕去,其实还是绕回了类古神时代的力量。
只不过,古神时代的天箓是有手就行。
而如今的天箓获得却极其困难,这需要将大真知的两重山河之力融合一处,形成周身流淌的天箓。
到那一步,其力应该要开始接近当初的人皇了。”
李元想了想,却又摇摇头。
这也许并不好比。
一者,当初人皇制并不完整,人皇那一身力量其实属于半吊子。而且,当初人皇身上可不止一个字。
二者,当初天箓是单字,如今这天箓却是许多字同时出现,理论上来说应该现在的更强。但再想想.当初天箓时的天似乎更厉害,那就又不好比了。
三者,当初古神可以书写许多天箓,但如今却只是专攻一样。这么看来,第三境好似用“天箓”形容又不妥当。
李元思索了下,喃喃道:“到了那一步,人与真知已浑然一体,字即为意,字即是人,人之性格也会受到字的影响。
那便叫真意。
不再是自己之意,而是一种超凡与自身融合后的意。”
“若我预判未错,在真意之后很可能还藏着境界,因为这一步若是原本的二品,那最终成就定然比我之前的数据要高。
只可惜这所有的修炼,都是空中楼阁.
未修人,先修天,根基不稳,终难大道。”
小真知。
大真知。
真意。
未知境界
李元给新世界力量粗略划分了自己已掌握和能预知的四重境界,然后腾空而起。
唐门所处之地乃是深山,山后自有不少野兽,他要试个手。
很快,他来到了一处山涧,此时正值三春,溪边自有野兽饮水。
李元直接盯上了一头黑熊。
黑熊看到他,先是愣了下,然后黑溜溜的小眼睛瞅着他。
李元上前一步,黑熊忽地一扭屁股,转身就跑,跑着跑着,脚一滑,从山坡上咕噜噜滚了下去。
李元失去了追过去的兴趣,但方才突破,总觉得手痒。
于是,他飞身而起,来到了唐门毒素楼,寻到当值长老。
那长老见到李元,脸上顿时上涌恭敬,旋即欣喜道:“门主,您出关了!”
李元看定他,道:“哀护教呢?”
那长老道:“哀护教刚巧出去了,是大周那边的事。”
李元疑惑道:“大周?”
那长老恭敬回话:“是,大周李氏说元帝乃其先祖,故而前来拜山,前来的乃是如今的大周猛将李天世,其父便是李家家主。
他能前来,可见诚意。哀护教便亲自领人去迎了。”
小哀不在,李元又寻了寻,找到了小喜——唐喜兔。
唐喜兔正在机关楼修行。
可她被分予的山河并不多,再加上需要处理事务,以及或是不够痴的缘故,故而虽是六年过去,却未入门。
此时,当初的二十余岁的女子已经出落到近三十了。
只不过和小怒的小眯眼,小哀的忧郁不同,唐喜兔生的很可爱,属于那种娃娃脸,显年轻的类型。
二十像十岁。
三十也不过像十五。
李元也不废话,直接道:“本座想寻个超凡打一场,有敌人么?”
唐喜兔愣了下,却尴尬地摇摇头。
但她也知道,不是没有,而是那极少的超凡个个儿都藏的极深。
李元无语。
他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在发痒,就想找个人打一打,或者找个人打一打他。
可作为新时代力量的领军人,他找谁打?
“小喜,来,我试试你的力量。”
李元实在找不到人,就点了面前的喜护教。
唐喜兔一愣,发着娃娃音道:“小喜不敢.”
李元道:“让你来就来。”
说着转身去到机关楼的演武楼层。
这楼层空旷无比,地面、墙壁以及屋顶皆是以极厚钢铁所铸,所以很是耐打。
唐喜兔知李元本事,她的手段不过是“拼尽全力让主人开心”罢了。
饶是如此,唐喜兔也想多几分力气。
她的一身本事都在暗器上。
而暗器,就在她身上。
唐喜兔娇小身子一个扭动,那袖口便浮现出了点点寒芒。
三把飞刀才出,便又连着三把飞刀。
六把飞刀,复又六把。
唐喜兔好似陀螺般地转了起来,而一道道银光从她周身甩出,这些银光在半空交汇,碰撞,却又精准地刺向李元,从各个方向刺去。
一瞬间,飞刀已经形成了一个“刀笼”。
她的飞刀是得羽夫人指点过的,所以出招和羽夫人有相似之处。
但却又藏着许多她自己的小心思。
这些小心思,使得这“刀笼”危险十足。
可下一刹,这“刀笼”就破了。
李元甚至都没动手,那百余把飞刀就莫名其妙地自己从半空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叠了一地。
而唐喜兔心中突然生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想法,一个又一个念头钻入她脑子。
‘人为什么要活着?’
‘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真是个废物.我不如赶紧死了吧。’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的棒棒糖被人抢了,棒棒糖没了,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死吧.死了,一了百了。’
‘好难受,好悲伤’
唐喜兔一下鸭子坐,瘫倒在地,失去了战力,只是伤心无比地在哭泣。
可再一刹,她的伤心就又都没了。
唐喜兔:???
李元上前拉起她,问了句:“没事吧?”
唐喜兔哪里不知道是主人手段,忙擦了擦眼泪道:“主人太厉害了.”
李元道:“把刚才你的感觉说给我听。”
片刻后。
李元大概明白了。
只要踏入了“大真知”的境界,他的力量便已真正地从原本的“武学范畴”进入了“超凡范畴”。
他的“暮”字不仅能够对人生效,还能对物生效。
那些刀感到了沮丧,唐喜兔也感到了沮丧。
而这根本是他连出手都不算,只是随意地运转了一下自身力量。
然后,他又让唐喜兔配合他进行了下测试,便又发现了一些小细节:他的这种力量并不是“主动技能”,而是在战斗时的“被动技能”。
换句话说,他不能主动释放这“悲伤之域”笼罩敌人,但任何对他进行攻击的敌人却会被动地受到效果,无论是人还是物,都是如此。
可是这“被动”的范围有多远?是否存在人数上限。
“小喜,我们到塔下去。
你再寻些本部刺客去塔下汇聚。”
李元道了声。
唐喜兔自是猜到李元要做什么,急忙恭敬应了声:“是,主人。”
两炷香时间后,唐门三百名本部驻守刺客便集中来到了塔下空地。
茵茵绿草,在山风里微微动着,再远处则是山间云雾。
李元站在空地中心,对那三百名刺客道:“谁能用暗器击中我,便是我亲传弟子。”
这一句话落下,那些刺客顿时都打起劲来。
其中一个精悍黑衣男子出列,拱手道:“请问门主,是否有什么规则?”
李元摆手道:“规则不限,攻击距离不限,暗器不限,甚至用毒也可以。”
唐喜兔也心动了,跟着问:“门主,我.我可不可以?”
李元笑着点点头。
然后,他就闭上眼,负手立于塔下,淡淡道了句:“开始吧,给你们一炷香时间。”
那三百刺客彼此对视一眼,眼中都闪动着火热。
下一刹,众人开始掠动,各色暗器皆向中央那负手临风的男子射去。
然而,李元浑然不动。
他只是安静地运转着山河之气。
旁人看不见那两重金膜。
而那两重金膜在流淌间,却在闪烁着玄异的光泽。
嗖嗖嗖!
轰轰轰!
小型,大型,各色暗器从不同距离向李元攻去,或幽寂难闻如轻羽,或破空呼啸似雷霆。
唐喜兔吃了刚才的亏,于是不再近距离用飞刀攻击,而是抬了一驾攻城机关弩,飞身去到李元身后的机关塔塔顶。
在这个距离,李元都只成了一个小点。
唐喜兔极擅暗器,尤擅暗器的操纵和精准,她对风力之类的影响自有一套判断。
她眯眼看着李元方向,然后运转攻城弩,屏住呼吸,猛然射出。
嗖!
儿臂粗的箭矢破空而下,激射向李元。
铁镞闪烁寒芒,转眼就到了李元背后。
而没有任何意外.
当!
那攻城箭也落了地。
同时,唐喜兔再度感到了之前那种悲伤,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李元扫视四周,却见那三百唐门精英无一不如此,或落泪,或痛苦地捶打胸口,或是仰天哀嚎,或是喃喃自语着“我真傻”之类的话。
他负手而立,从始至终,连动也没动一下。
他终于明白,这“3000~30000”的战力果然不凡。
在上个时代,“30000”已是妥妥的四品,已是掌控了“域力”的存在。
但“域力”的范围并不大,便是四品巅峰也只有百余丈。
可现在,他这“暮之光环”的被动技能固然无法主动释放,但却不限距离,能够影响到每一个对他攻击的人和物,使得人承受巨大的悲哀,而物则是失去进攻的意图。
然而,“上个时代的四品”已经能滴血重生,根本杀不死。
而“这个时代的大真知境界”却依然是依附于山河之力的。
换句话说,李元只要撤去身上这两重金膜,那就会被唐门精英的暗器给射的跟刺猬一样。
可即便如此,这般可怕的被动,也足以让李元欣喜了。
不过,测试还没结束。
他还要试试自己能维持“大真知状态”多久,也要试试这“被动”对于“小真知”的强者是否管用。
而就在这时,他忽地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跌落,侧头一看,却见是唐喜兔。
喜护法连续承受了两次悲伤,竟然悲恸地跳塔自杀了。
李元撤去力量,上前,再度运转力量,接过喜护教,将她放在地上,为她擦了擦眼泪,继而转身去找羽夫人测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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