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麻烦!”
在老龟跟几个积年老妖的协助下,处理完水,妖,人三方琐事的张珂颓唐的靠在粗糙的玉石座上。
这游戏的内容,是不是太杂了点?
尽管从刚进游戏时,从那完全真实的环境跟狡诈的NPC,就已经有所准备。
可这开放世界也未免太开放了点,从RPG+恐怖+解密,到现在又增添了策略元素,风调雨顺这种水神原本的职责也就罢了。
因为草原神灵的匮乏,一场简单的祭祀之后,张珂身上甚至被安上了爙灾祈福,草木生长,丰收,祛病的职权。
虽然还只是很微弱的概念,不去理会,不去履行,它会逐渐淡化。
但只是这点端倪,就足以让他警惕,对待人族,尤其是那些试图信仰他的家伙们抱以最大的警戒心!
今天能加神职,扩权柄,明天会不会就觉得张珂的形象不合适,然后给他增添点什么东西?
后来,甚至觉得神应该怎样怎样,就对他增删改查?
所以,游戏中张珂都尽量回避信仰,祭祀产生的香火更让他作为奖励赏赐给了下属。
至于现实,他也是慎重考虑之后,放弃了信仰,以及河神自带的成神法。
因为后者,同样在最后一步需要人们的祭祀(承认)亦或是王朝的封神!
在过去,张珂都受不了网络上被人指指点点,往往一点不愉快就能演变成一场双亲保卫战,而这也导致了在峡谷里,每局游戏他往往只有五次发言的机会。
过去不愿意为了苟赢变软弱,现在也不想为了力量被束缚,当好他的水神,从别神手里抢地盘,夺权柄,才是正道。
所以,躺在座椅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张珂又站了起来。
之前处理琐事的时候,也不妨碍他继续向下游黑龙河探索。
相比起张珂已经掌握的部分来说,黑龙河很富有。
不管是从环境,还是生活在其中的水族,精灵...质量都很高,而且,在河道拐弯处的水下还有一处水府,虽然很粗糙,简陋,只有一座五进大小的院子。
但它确实是一座水府。
那条黑蛟就住在水府里,张珂的神念探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它在水府的院子里,跟几个穿着薄纱的少女,玩爱妃,绑眼的小游戏。
为了增添游戏乐趣,这家伙不光蒙上了眼,连神念都收束在体内。
真像凡人一样,去抓,去摸索...
然后...
然后张珂就在现场观看了一次,蛟龙表演。
皇天在上
当时因为太新奇,张珂有点愣怔,等回过神来游戏都快结束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先撤了回来,等到第二天,他再去,同样的男主,不一样的女主,但近似的剧情...
这也正常,毕竟在这蛮荒之地,能有什么花样?
哪能比得上中原九州,文人士子们开发的速度?
土豹子!
第三天,处理完琐事,神念探查过那黑蛟仍然在宣泄自己的力气之后,张珂启行了。
站在水府外,
将身形隐藏在水流中。
看到蛟龙,打成一团,目睹拳拳到肉的表演,张珂的心里毫无波动。
他静静的等待,
按照之前的经验,每次战斗过半,蛟龙都会有些癫狂。
那会儿的它火力全开,注意力也最集中。
那个时间闯入水府,最能出其不意....
“是时候了!”
张珂从暗中走出来,身边的水流忽然化作一柄重锤,猛的撞在水府前。
一层隐藏的壁障在巨力下陡然出现,又轰然崩碎,下一瞬流水猛的朝张珂汇聚,再随着他的动作向前奔涌。
‘轰隆!’
地动山摇!
巨浪拍下,冲起院子里的一切裹挟着直接撞塌了院墙,破碎了另一个方向的壁障之后冲了出去。
再冲了几百米后,轰然炸裂。
散碎的杂物被搅成渣滓,别的更是随着水流飘散,唯独剩下满身伤痕的黑蛟,正茫然又悲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双目怔怔,似乎还没清醒过来。
它不清醒,张珂却没有犹豫,一把将黑蛟扯过来,右手抓起神印。
砸!
法术,权柄,全都不用,就只有最原始的方式。
只一下就破开了黑蛟的鳞甲,第二下打断了他的脊骨,再顺着后背的伤口用力直接扯出了半截龙筋。
短短数秒,黑蛟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整个蛟,软塌塌的耷拉在地上。
直到此时,张珂才开口:“交出神位,放你一命。”
“你......”
没了脊骨跟龙筋,黑蛟根本看不到张珂的脸,脸对着河底,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喉咙更像是被堵塞一样,发不出声来。
良久,就在张珂的耐心要被耗尽,准备自己来拿的时候:
“就为了这個,你灭了我的水府?”
“什么?”
“我说,只为了一个神位,你灭了我的水府,砸断我的骨头,抽了我的龙筋?”黑蛟低声嘶吼着。
它不懂。
自己已经远离九州,到了这蛮荒之地。
都能被人打上门来。
而且,因为这离谱的原因,差点丢了姓名不说,还痛失财产?
张珂眨眨眼,低头看向黑蛟。
怎么感觉这家伙这么委屈呢?
捏妈妈的,不是吧,都几百岁的老东西了,还会哭?
艹,好像玩儿砸了!
“闭嘴,别嚎了,先把神印给我,龙筋给你塞回去,再说别的!”
张珂强硬的黑蛟的嘴巴捏住,在对方眼泪巴巴的神情下,将他的龙筋塞回去,但为了防一手,脊骨的伤势却没有修复。
拿起黑蛟的神印,将它放在自己的神印一旁,坐等被吞并。
这时张珂才松开了黑蛟的嘴,而这家伙,这会儿却不嚎了,反而抽泣着抬头看着张珂:“我闻到你身上的味儿了,你也是龙?”
随后,看到张珂点头之后,这玩意突然又嚎起来,边哭边喊:
“是同族你早说啊!呜呜”
“一个神印,早说我早给你,呜呜”
“为了躲灾,我都跑到这穷乡僻壤,好不容易修了个房子,你二话不说打上门来,我的蚌女,我的鲛人,呜呜——你赔我啊!”
“阿妈,阿妈,我好疼啊,我好疼!”
“......”
啊这...
看着这像小孩子告状似的场面,张珂打心底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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