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我就是少尤的苟(二合一)

  从锁龙井开始的进化游戏正文卷第四百八十三章我就是少尤的苟“时耶?命耶?”

  原龙侯山,烟雾缭绕,云雾交织。

  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郁雾霭几乎封死了这片狭隘的区域,让外来的目光无法透过翻涌的白雾看清内部发生的情况。

  见状,北山诸神唯有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虽然在大环境的变动下,致使跟水亲和的一系蛮荒生灵的地位无限拔高,而作为掌权一地的水神更是这场变动之中的最大受益者。

  加之蛮荒洪涝泛滥,天下皆淹,治水大势愈演愈烈,几不可挡。

  如此也就导致了,从尧开始,到舜时,水神一系跟蛮荒生灵的割裂,且越走越远,直到舜禹交替的时间点,已完全形成了一种割裂的对立面。

  当然,如今尚在舜时,蛮荒的局势还没有发展到如此恶劣的情形。

  但鲧的出现,跟遍布蛮荒的治水队伍,却已经将各地的水神逼得开始抱团取暖。

  不过,抱团归抱团,但关于决水之神的遭遇,周边临近的,察觉动静而投来目光的众多水神们,在一番较为私密的交流过后,仍选择了暂时冷眼旁观。

  据前不久,大荒之乱的有幸参与者言,几日不见这雾霭似乎又有许多长进,遮掩之能突飞猛进。

  除此之外,那属狗脸,见人就咬的少尤也是水神们迟迟不愿意掺和其中的主要原因。

  毕竟,就当下看来,此事是决水水神跟当地人族的冲突,引出少尤纯属意外。

  虽然说给少尤送人头是个不理智的行为,但只一决水水神的话还影响不了大局,毕竟水神人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之前少尤在大荒大开杀戒的原因也在后续被人陆陆续续的找到了根源。

  如今,没有悬挂一地,动也不动的金乌,他少尤再想要复刻大荒旧事可不那么容易了。

  就算有养虎为患的潜在风险,但了不起大家躲一天,等火气散了,仍然能有将事情推到谈判桌上的可能嘛!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但大家毕竟是同一个阵营,又是天生神圣,不管是从盟友还是从身份矜持上,都不能这么怠惰。

  所以:

  决水水神欲升格水脉,彻底吞并龙侯山,并欲以水化泽,走江河之势是水神们态度冷淡的关键因素。

  毕竟蛮荒虽大,但却没一块地方是无主的。

  决水变动,龙侯山神受损还在其次,关键在于水脉的膨胀导致周边水系被压,免不了有大量的水神会被澎湃的决水给收编,划归到对方的水脉附属行列。

  我们当你是兄弟,结果你想给兄弟当爹,这可万万不行!

  没暗中下手破坏就已经是顾念共同进退的原则了,推波助澜帮你成势那是想都别想。

  这才是主要原因,其他的都是细枝末节,不值一提。

  所以,为了大家的幸福,只能先苦一苦决水水神,骂名嗨,哪儿还有什么骂名,只要兄弟没了,那不就没事了?

  至于决水水神的安危.大家绝对放心。

  毕竟,自少尤的名号崛起至今,在其手中也就走脱了饕餮,禺跟太行山神这三例,两个跟人族有关,而另一个太菜了,杀之怕污了名头。

  至于如今还泛着浅浅血色的东海。

  在场的诸神都默契的选择了无视。

  “轰!”

  身下水花四溅,宛若平地一般的决水之上荡起无尽的涟漪,暴怒的力道直冲的决水神脑子一昏。

  但来不及抱怨,更顾不上休憩。

  它不辨方向的,在这翻涌的浓雾中拼命的逃窜。

  自诞生到如今,除了在河伯召北山群神的会场上有过一次丢面子的经历外,祂何曾如此狼狈,但哪怕上一次也不如当下,毕竟只是俗事牵绊,去的晚了一点,除了一些言语敲打之外,祂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

  而被河伯敲打的神圣们多了去了,又不差祂这一个。

  顶多就是自己挂怀一些时日,于北山,乃至于整个蛮荒而言却算不上什么。

  但现在不同。

  因为如今的决水神是真成了丧家之犬!

  当做依仗,也是诞生之地的决水如今好似叛变了一般,对祂的号令非但反应寥寥不说,温润的水流,如今也被禁锢,好似首山之铜一般,坚不可摧!

  如山般沉重,难以调动的水汽。

  如镜般平滑,波澜不兴的水面。

  再加上决水隐隐传来的对祂控制的排斥感。

  虽然直到现在,祂都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痕,但也足够决水神心里惶恐不安的了。

  “少尤切勿听这孽畜挑拨离间,我实乃纯良之辈,此间事定是有误会,还请暂且停手,听我分说!”

  仓皇中,水神仍不忘开口解释。

  但这般真情流露的发言,非但没能寻到休战之机,反倒是水神感受到了身下愈发失控的决水,以及后脑处逐渐清晰的悚然之感。

  心中暗骂的祂恶狠狠的瞪了自己的蛇首一眼。

  都怪这家伙,倘若不是祂横插一手,将自己遣出洞府,现在祂早该在黄河岸边的某个滩涂中暂避风浪了。

  河伯祂是没胆量找的,近些年来随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秘密逐渐发酵,河伯本就不算纯良的脾气逐渐便的愈发暴虐而疯狂。

  找那位说理,绝非善举。

  当然,祂现在也没这个机会了!

  短暂的冲突,水神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受损,但为了绕过战斧那蛮横的锁定,祂已舍弃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对方仍没有放过祂的打算。

  借着如碧玉一般透彻的水面,决水神看到了自浓雾中陡然闪现的斧刃。

  古朴而巨大的战斧两面凝固着无数黑红色的斑块,乌银无光的斧刃携带着生与死的恐怖向祂逼近

  不是,北山这么大,神灵如海,这恶獠怎就偏偏进了祂的地头?

  “轰!”

  刹那间,战斧猛的砸下,随之而来的是已凝得铁板一块的决水忽的爆沸,夹杂着点点猩红之色滔天巨浪自下而起,将汹涌的雾霭荡开了一瞬。

  “咳,得饶人处且饶人,伱要作甚直说便是,我全面配合,何必非要拼个我死你活!”

  从坠落而爆沸的水面下重新浮现,看着后背那处几乎将祂脊柱整个儿砸碎的巨大伤痕,决水神无奈一叹,瘫坐于地,彻底不做反抗了。

  蛮荒骨气硬是不假,但也是有前提的。

  面对这么一个上来就将决水四成权柄夺去,再加上一个叛徒的恶劣局势,但凡决水神有一丁点儿翻盘的可能,祂都不至于这么卑微。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就连法天象地,也只勉强达到了对方腿弯的高度。

  跳起来捶膝盖的玩笑倒不至于出现在水神的身上,但仰头看巨龙却也是实实在在的。

  除了投降,那还能咋办嘛!

  话落,水神面前的大雾被一道飓风吹散,随之而来的则是一柄看不到边际的战斧。

  “轰”

  半日后。

  在经过了时间的发酵,已从龙侯山扩散而出,逐渐朝着周边水域吞没而来的汹涌大雾忽的消散一空。

  聚集在外围的北山诸神看着好似平镜一般的决水,又感觉到决水神那萎靡却仍然存在的气息,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难不成,少尤改性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这现实,怎么看也说不通啊!

  与此同时,在山腰的寨子中,张珂若无其事的吃着重温的酒菜,在他身边是摸不清状况,四目相对的言跟殊。

  两人一会儿扭头看看张珂,一会儿转身看着面色苍白,坐在门槛处的决水神。

  良久,耐不住气氛跟心中好奇的言,冲着张珂开口询问道:“少尤这是?”

  “自是循你之言。”

  咽下喉中的不知名肉块,咂咂嘴品味着这跟九州相比更为原始,却味道相当不错的农家菜,张珂笑道:“我不莽撞,难道你们还觉得不够?要是需要的话,那斩了祂也自无不可,左右两斧的事,不妨碍!”

  “不至于,不至于,少尤如此顾全大局当然是我们乐意看到的!”

  “对对对,俺也一样!”

  席下三人闻言,忙不迭的点头。

  而这其中,要属决水神最情真意切。

  毕竟,祂可是真正意义上死了一次!

  见张珂不愿多说,两人嘀咕了一阵也只能盘问水神。

  而在见张珂没什么意见之后,决水神也是将二人之间的“交易”和盘托出。

  总的来说,祂的认怂计划是成功了,但也只成功了一半儿。

  那一斧是切切实实的斩到了,并且随后而来的战舞直接将水神撕成了碎片。

  但得益于决水神先天具有两条命的原因,被斩杀之后,祂于决水的某一处再度重生归来,而这次气运站在了祂这边。

  没错,一次死而复生,决水神彻底摆脱了蛇首的钳制,当初困扰了决水数十万年的水神分裂症跟权柄二分的状况再也没有了,蛇首精心炮制的一场赌局,终究是把自己给葬送了进去。

  但侥幸逃脱的水神却没有动丝毫的歪脑筋,径直飞出了水面,而后大礼参拜,好言相述。

  最终,那沾染了无数蛮荒古神鲜血的战斧没再蛮横的劈在祂的头顶。

  虽说,在这之后祂要承担一系列的苛刻条件,包括但不限于要被拉来跟殊所属的部落对峙,跟当事人分论三十年前水患的原委;视结果对当时丧命的人族进行相应的补偿以取得人族的原谅;还得主动交出决水泛滥膨胀的水脉并成为少尤的爪牙,帮他镇压割裂周遭水系过于膨胀的部分.

  一桩桩,一件件,但凡有哪个没做到相应的程度,祂这条小命仍有丢失的风险。

  但不论条件再怎么苛刻,决水神终归通过自己的真诚取得了一线生机。

  而至于在听了决水神的解释之后,两人朝张珂投来的怪异目光也被水神赶忙插嘴打断:“这些与少尤无关,全都是我自己提及的,我对过往自身的张狂傲慢深感愧疚,愿自赎己罪,二位万万不可误会了!”

  虽然言跟殊的心里仍有些疑惑,但既然水神已经接过了话头,那自然也不需要从少尤那边再寻求解释。

  毕竟,不只差点死绝了的水神害怕这位;时至如今,他们对这位也是心惊胆战,畏惧的厉害。

  倒不是怕少尤痛下黑手,而是担心万一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牵扯到某位神灵了,这位会二话不说,直接打上门去!

  虽然少尤是要治理北山经,准确来说是北山三个群系任选其一,治其洪涝之厄。

  但单枪匹马的冲撞人家一整个水神体系,这壮举对他们而言,多少还是有些骇人了。

  言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念那个暴脾气的共工

  两人一神的交流张珂并没有参与,既然都答应了他们自己处理,那张珂就索性放权不管不顾。

  毕竟,这些过于温和的,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而水神所提及的那一系列的补偿,也绝大多数出于水神自己的想法,跟张珂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而他之所以放过这家伙,也是因为从头到尾水神毫不反抗的举动颇为扫兴,导致了张珂在热血没有冲头的情况下,脑子竟莫名其妙的又开动了,一时恻隐之心,就放过了这水神复活之后的第二条命,也造成了当下一片祥和的场面。

  水神如果真能跟殊的部落达成和解的话,那他自然也没什么别的意见。

  毕竟有老师的前车之鉴,只会打杀的话,晚年多少有点不祥。

  当然,现实的一切都基于实力出发,如果有两个老师随便一个的实力,那张珂的处事法则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而今天被拿来开刀的也就不会是决水之神。

  多想无益,一切的结果终归还得跟现实结合.

  有了一心向善,底线灵活的水神,村子里的相关事情也处理的飞快。

  不设立场,公平公正的来讲的话,水神确实没什么错,蛮荒本就处在灭世的洪厄之下,在此间祂不兴风作浪就已经颇为不易了,更何况一直隐忍到了水脉自然躁动,掀起洪灾,反倒是殊跟驩疏有点逆天而为的意思。

  当然,不设立场,公平公正的圣人,整个蛮荒也就出现了一个舜。

  除此之外,哪怕是众所周知的尧也有自己的无奈跟偏袒,不然早就已经霍乱的三凶也不会等到凑齐了饕餮才被一起打包送走,不然.

  只能说水神的运气太差,恰巧所属北山经的范畴,而恰巧又撞进了张珂的怀里。

  但凡换一个蛮荒本地的带人治水,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决水神从一开始的偶有怨气,慢慢的反而乐在其中,当解决了村子里的遗留问题之后,在张珂着手治水的时候,祂整个人更是兴奋的两眼发光,那种兴奋跟战栗的神色动作是做不得假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不仅自家决决水的水脉权柄对张珂完全开放,让其刮走了这两代人王交替以来的一半积累,周围的水系也没有一个能好过的。

  在带路党熟门熟路的基础上,张珂连出手的机会都少之又少,但治水的速度却起的飞快,不过短短三月的时光,就接纳了附近的条菅水,长泽,渑水,留水,泰泽在内的十多条水系。

  新增的十多个水神从一开始的骂骂咧咧,到半推半就,再到参与其中而不可自拔。

  整个流程的顺利进展,别说是言跟殊这两个本地人了,就是生于后世,见多识广的张珂也有点儿瞠目结舌的意思。

  拉良家下水,劝支女从良。

  这个俗语不仅仅是在九州的人族里面适用,哪怕这些上古神圣们在推开这扇罪恶的大门之后,也逐渐开始沉浸其中。

  但祂们闹得欢快的另一面就时水神的队伍愈发膨胀,数十条水脉叠加之下,张珂其实已经有点消化不良了。

  倒不是吃不下,而是得顾忌山水权柄之间的平衡,如此多余的权柄只能以苍玉收容起来,再借助跟上帝的交流,通过两方世界的区别,在另一边儿筹集大量的山川地脉等待张珂回归交换。

  在当地水神小分队开始蓬勃发展的时候。

  黄河,河伯水府,一座装点奢华但却暮气沉沉的宫殿之中。

  宫殿的墙角,各处跪着一个又一个水族精灵,她们匍匐在地战战兢兢,听着宫殿里接连不断的打砸声,以及头顶时不时飞过的金器玉石,整个人更是忍不住蜷缩成了一团。

  一刻钟。

  半个时辰。

  “呼哧,呼哧!”

  “一群没眼色的东西,快乘酒来,让我满饮!”

  见着自家上神似是发泄够了,有停歇之状,周遭陪侍的水族们也不敢怠慢,分成几队,有的去后厨拿来备好的酒肉,有的收拾现场的一片狼藉,还有的通知外面惶恐的水神准备随时接受召见。

  而在纷乱且忙碌的宫殿之中。

  一头梳妇人发鬓,穿着异常华贵神圣的少女在数个人族少女的陪伴下,从宫殿后边走了出来。

  看着满地狼藉的宫殿,秀眉不由得微蹙了一下。

  随叹息道:“兄长何必动怒,他奉王命而来,自是要治洪涝之厄的,况且只是北山一角,大小几百条水系,便是给他又如何?”

  “您终归是他长辈,他又待不了多久,纵容一些时日,等北山西南一带水患平息,缴了王命之后,稍等一些时日,水汽聚集一切不仍是照旧”

  “啪!”

  话音未落,那前方的身影便猛的扔出了一个玉壶。

  整块翠玉雕刻,有宝光流转的珍宝就这么被随手扔了出去,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附近的水族躲避不及,雪白的手腕被碎片划过,瞬间便有鲜血滴落了下来。

  但看血肉翻转,白骨暴露,被无辜波及的鲛人也不敢声张,只能忍耐着剧痛跟委屈,继续低头打扫着。

  还是那后来的,长着少女面貌却做妇人打扮的少女看不过,打发了一个身旁的侍女把人带走。

  看着离开时,满脸感激的鲛人,少女无声的摇了摇头。

  却不想,那原本沉默的河伯,在两人离去之后猛的转回头,阴恻恻的说道:“你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长辈?他若当我是长辈,那来北山第一遭便得来黄河拜见,而不是偷偷的跑到龙侯山去打我的脸!”

  说话间,身材高大的河伯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昔日爱妻,面色几度狰狞,但最终却强压下怒火,只冷笑了一声。

  “兄长.”

  少女轻言一声,唇角微动了几下,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其实黄河的河伯本不是这样的。

  原本的河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虽然蛮荒并没有诸子百家的学说,但河伯却完美符合儒家对君子的期待。

  唯一有缺陷的,也就是自己这边有所缺陷,受人族冷眼。

  少女名宓,乃伏羲之女。

  少时不慎,落水而死,因自家老父是人王的缘故得以死后封神,居洛水。

  至于宓成为河伯妻这件事来源有些复杂,简单来说就是两个字截胡。

  河伯赶在人族那边指派的郎君到来之前,把宓给抢回了黄河藏了起来,而后找不到人的伏羲大怒,哪怕是四渎之一,也抵挡不过一正一辅两位人王的暴怒,但奈何宓先叛变,有了女儿的说和,虽然事情仍然很难办,但至少人族的态度从喊打喊杀变成了冷漠处理。

  最终,便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惜,好景不长。

  到涿鹿之战后,黄帝封应龙司天下水脉,四渎都归其掌管,河伯不服跟应龙干了一架。

  虽然应龙在涿鹿之战中,也受伤不轻,但也把河伯给打了个半死,有宓妃的存在,虽说河伯本体没死,但也被应龙斩了数条时间线,实力打损。

  再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概念,本就不怎么被人族待见的河伯,又得罪了当前的人族战神,自然又受到了众多的针对。

  至此,河伯的性格就逐渐开始暴躁起来。

  不过躁动归躁动,对宓妃还是一如往常。

  一直到尧时,天下十日齐出,尧命羿前去平难,羿射十日,乃平天下之难,复又铲除了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这六个凶神恶兽彻彻底底的成了英雄,可惜原本的妻子嫦娥将西王母赐的不死药偷走成神,独留羿一人。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时的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打上了黄河,把本就心情不好的河伯暴打了也一顿,将宓妃给一把抢走,也留下了河伯这一个光棍。

  虽然经过河伯的一番策划,以及其他仇人的推动,羿身死,宓妃也得以归家,但经此一难河伯的性格愈发暴躁,而随着神灵本身的性格变换,黄河也从平静的江河,彻底变成了后世印象中那年年行洪起浪的黄河。

  虽说河伯在大禹时幡然醒悟,跟大禹一起平息了暴躁的黄河。

  但随着上古时代的确定,尧时代宓妃的缺失,以及黄帝时代被应龙暴打也被确立了下来。

  如此,被人反反复复按在地上摩擦的河伯更是增添了三分恶气,在尧舜时代行洪起浪,只是由于大环境如此,又有诸多作的更加恶劣的水神,如此只是行洪的河伯才显的不那么扎眼。

  祂的所作所为原本只是为了宣泄恶气。

  可如今,偏偏一个小崽子不声不响的蹬鼻子上脸。

  以宓妃来算,祂确实算得上是少尤的长辈没错,伏羲,黄帝,大禹的血脉谱系就在那里,姻亲关系是怎么都脱不掉的。

  倘若来拜会一趟,倒也不是不可。

  反正河伯跟少尤也是有着同样坎坷的过往,只要这少年后辈小小的给祂帮一个忙,别说北山一角,便是整个北山经治水的功劳祂一并送出去也无不可。

  可偏偏面都没露,却一连串的拿下了祂手底下十多个水神。

  这就罢了,那群背主的恶犬,还跟着一起到处攀咬,明着打祂这河伯的脸面。

  这口恶气怎能咽得下去?

  祂本不想惹是生非的。

  可寻思了一番越想越气,尤其是见到宓妃之后,总是脑海中总是想到那个蛮横抢人的身影,回想到自己装作不知,但却如蛇蝎一般不断传到祂耳中的传闻。

  眼下这般治水总归是要失败的,那有无我推这一把倒也无关紧要?

  心中一定,直接化作一条狂龙飞出了水府。

  顿时,外部澄清的黄河,不过瞬间便翻滚着浑浊起来。

  隐约间,能够看到一庞大纤长的身影,在翻滚的泥沙中直奔西南而去。

  “兄长,你.”

  看着头顶那巨大的破洞,以及倒灌水府的巨大瀑布,宓妃刚想张口说些什么,但忽然间她猛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瞬间,脸上的忧愁被惊喜替代,转身便投入到一个宽广的胸怀之中,糯糯道:“娘亲,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还不知道你竟困难成这个样子,那冰夷.唉!”

  抚摸着怀中少女的长发,一面容在老朽跟幼弱中不断变换的妇人,轻叹了一声。

  宓妃神色也是一黯,摇了摇头:“不一直是这样么,女儿已经习惯了!倒是母亲突然来此,肯定不单纯是为了看女儿吧?若是如此,您命人传令兄长便是,总不至于奔波至此留父亲一人,可不安稳呢!”

  闻言,妇人愣了愣,面上闪过一丝古怪。

  都不省心。

  宓妃是,河伯是,羿也是。

  这边的爱恨情仇能牵扯出一堆坏账来,你争我夺的,让一个孩子夹在中间,本能把她从这泥潭中拽出来,但这孩子却腻歪的厉害,再加蛮荒时间虽然彻底固定,但发疯的也只是尧舜两个时间段,其他时候河伯尚且如旧,而宓妃一般也不来这边,多在伏羲炎帝时待着,她们这些做家长的也只能多关照两眼而没有直接动手。

  今日不知道为何母女巧妙的碰到了一起,而既然来了,见一面也是应当的。

  只是,听着宓妃的询问,妇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那兄长也是个不省心的。

  借她从后世看到的一句话来总结:有危险的时候伏羲最可靠,没危险的时候伏羲最危险。

  原本将他赶出去就是因为这家伙拿自家小子练手,狠狠的修理了一顿,但没想到这作孽的居然还敢顶风作案,只是上古的兄长早已经藏了起来,不见踪影。

  无奈,她只能借着商周留下的踪迹,一路跟到了舜这边,跟在少尤身边儿顺道保护,也顺便等着抓某人的小尾巴。

  然后就看到了黄河这边的纷扰。

  拍了拍女儿的脑袋,妇人温和的笑道:

  “那边安不安稳娘不知道,但这边兴许能抓给手欠的贼,在这待着也没趣儿,要不跟娘走走,兴许还能看点熟悉的调节下心情?”

  “看什么?”

  “不知道他来不来,但再敢偷偷给自家孩子挖坑,呵呵”

  女娲:要是被我逮到

  嗯?

  嗯!

  漫步在少泽之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决水等一众水神拉人下水的场面,虽然已经循环了许多次,但这些水神每次都能整出些新活儿来,倒也不算无聊。

  这不,一腔热血的少泽神便已经被忽悠的不辨东西,开始逐渐信了祂们编出来的那套歪理邪说。

  而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场景下,张珂的心中忽然一动,紧接着他便陡然发现,远处的天色发生了一些变化。

  晴朗的天空正在迅速变得阴沉。

  好似用来洗笔的水桶一般,纯净而透彻天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的昏黑而黯淡,金乌不见,明光退散。

  伴随着由远及近漆黑云层,躁动的风雨好似挣脱了束缚的恶犬一般,扑面而来。

  仿佛在一瞬间,进入了暴雨时节。

  而伴随着一道璀璨雷霆的炸响,一条宏伟而修长的身躯逐渐的显露在众人的眼中。

  只见无边无际的阴云之下,两道伸展的羽翼遮天蔽日,宏伟而狰狞的头颅捅穿了云层,自上而下的俯瞰而来。

  如同两颗星辰一般,巨大而璀璨的眸子冰冷的注视着大地上的一切。

  细碎的光芒穿过暗沉的天地,照在那一条修长的身躯之上,借由灿金的鳞片折射出七彩的虹光。

  “应,应,应龙.”

  一众水神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然而一旁的张珂却饶有兴致的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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