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求订阅)

  “呕!”

  “呕!”

  当相柳兴高采烈的享用来自自家牢大的投喂,并将其一口吞下之后,感受着前所未有的蓬勃力量顺着头颅跟身躯连接的喉管一路滑下的充实感,相柳的面上人性化的流露出一抹感慨跟惬意。

  作为继承了曾经那头威名赫赫相柳血脉的二代相柳,且因营养过剩,超速发育而成为了现存相柳当中最接近被大禹打败的那头相柳个体的族裔。

  属于相柳族群的传承早已经在记忆层面对它完全开放。

  在得以继承种种神通能力的同时,伴随着对自身能力的一次次深度发掘,前代相柳的经历也仿佛幻灯片一般断断续续的在它的脑海中回放。

  不同于凡人看电影电视的那种粗糙体验。

  源自血脉的传承足可以给它提供近乎于本人的真实体验。

  之所以说是近乎,是因为相柳虽然在传承记忆中完全替代了它的父亲感受当初身在蛮荒的一切,但在既定命运的推动下,它就像江河中的一根浮木一般,只能随波逐流,无法自控;这让原本完美的代入体验多了几分无从下手的憋屈。

  当然,相柳也不在乎这些,它更在乎的是,记忆中的那些吃食虽然品尝到了滋味,享受了吞咽,但最终却没落到它的胃袋里,等回过神来相柳仍是腹中空空的状态,甚至因为先前饱餐一顿跟当下腹中空空的状态还引发了情绪的低落,致使脾气本就算不上好的相柳更加的焦躁难驯。

  当然,在张珂手底下没什么难驯的宠物。

  作为亲眼见过四凶,九婴,朱厌等一系列蛮荒凶神被自家牢大按在地下暴打的相柳从来没冒出过类似大不孝的想法,哪怕自家牢大就是个叛逆分子,整日想着伺机报复,但话又说回来了,牢大可不是长辈。

  相柳虽然称张珂一声牢大,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不像共工跟相柳。

  后者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虽无血缘牵绊,但却共患难,同享福,所以相柳之父才在共工手下显的那么乖巧;但相柳与张珂更像是利用关系,是主人跟宠物的区别。

  冒犯?

  它又不傻,何必要等被做成蛇羹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至于说长辈.哪怕蛮荒之大,也仅能养起一头相柳。

  倒不是它们有多能吃把自家族群给吃的只剩独苗苗;蛮荒能吃的玩意儿多了去了,像无底洞一样的饕餮,只进不出的貔貅都活的好好的。

  相柳的孤独纯属天赋异禀,任何有能力的生灵都不想自家变成公共厕所,自己整日里都在一个粪坑中肆意畅游,每当一头相柳崛起的时候,蛮荒中必定会有一位存在如约而来。

  或是人族,或是古神,亦或是跟它们同属凶神的物种,在经历一次到数次大战之后将其斩杀。

  而相柳之父之所以这么着名,且以一己之力包含了整个族群名声,还是因为它运气好碰到了一个不上来就对它喊打喊杀的共工,而等共工死后又恰好遇到了泛滥整个蛮荒的洪厄。

  蛮荒都忙着平息水患,自然顾不上这个流窜各地,吃喝拉撒的家伙。

  直到大禹治水把它给露出来了。

  众所周知,流动的水会削弱恶臭带来的影响,可一旦水源干涸,在阳光的暴晒下,泡过水的垃圾能散发出原本数倍的恶臭,更何况相柳并非垃圾堆,而是一个移动的粪坑。

  在大禹的努力下,相柳的传说得以终结,但在无数岁月后的如今,新一代的相柳也已经重新崛起。

  只是相比于它那鼠目寸光的父亲,当代的相柳更喜欢跟在张珂身侧当一个无情的废物清理机。

  至于属于凶神的志气.相比于脑海中整日不是吃土就是喝水,了不起吞点“小鱼小虾”的记忆,当代的相柳过的是什么生活?

  吃的是外域世界,饮的是蛮夷诸神,虽然它们或多或少都有着别样的毛病,但对于相柳来说,再没有目前食谱更让它欣喜的东西了,正常的食物就当大餐,而某些让常人疯癫的存在就好像小众的小吃。

  榴莲虽臭,但却被誉为水果皇后;臭豆腐难闻,九州却人人好这一口;邪神同理,更何再恶臭的还能比得过相柳不成?而类似自己的异样气味,反倒容易让相柳上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那叫一个地道!

  蛮荒?

  真不熟,别联系了,我怕牢大污秽!

  而相比于从前以量取胜的正餐小吃,如今被直接打包送到嘴边的奥法之神更让相柳欣喜若狂;上一次吃这么高质量的,还是在落寞的希腊文明,吞的百头巨龙。

  本质都已经彻底崩盘,连强大神力都只勉强扒住个门框的提丰,哪儿能有一尊伟大来的分量十足。

  然而可惜的是,哪怕相柳已经竭尽所能了,效率仍旧微不可查;根本无法消化那自投罗网的奥法之神不说,在相柳以自己为主体替它抵挡了干戚的余力之后,缓过神来的奥法之神立马开始翻江倒海。

  一道道可怖的禁咒神术在它的腹中炸裂,恐怖的动静使得相柳的身躯都发生了异样的扭曲,而难以忍受的痛苦也让相柳本能的干呕反刍。

  在尝试了几次都没能压下这股剧痛,动静反倒是随着相柳的努力有愈演愈烈的迹象之后,相柳终于忍不住将其喷射了出来。

  “下贱的畜生!”

  在经过一段九曲回肠,跌宕起伏的激情漂流后,受困的奥法之神总算重见天日。

  虽然在出入口的体验上略微有些不同,相比于之前酣畅淋漓的“便”没入了魔兽的胃囊,出来的道路过于曲折,但对于奥法之神来说,能从那个肮脏恶臭的地方逃出生天就是莫大的幸运。

  没办法,实在是太臭了。

  那股恶臭,哪怕是奥法之神隔着神力屏障都毫无削减的包裹在它的身上,就好像置身在中世纪的下水道,不,甚至情况比那还要恶劣;哪怕不呼吸,那股地道的味道也能直入心头脑海,就像是某种模因感染一样,一经碰触便深深地刻印在它的脑海之中。

  伟大如奥法之神也被充斥着空间每个角落的恶臭熏的涕泗横流。

  睁不开眼,根本睁不开眼。

  而出来后的情况虽然好些,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无穷无尽的恶臭是没了,但残留的余韵仍死死的扒在它的身上,任由奥法之神用尽办法也没法祛除,沁人心脾的味道致使它一身实力至少折损了三成。

  而下一刻,当满腔怒火的奥法之神准备狠狠的宣泄自己的怒火,让那下贱的无脑魔兽见识一下伟大的怒火时,突一扫视,却见到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恰巧迎着奥法之神的目光,如芒在背的相柳猛然释放了一波氮气加速。

  看着那汹涌膨胀的紫绿色毒素烟云,以及那骤然膨胀后有些封闭不严的喷气口,奥法之神的面色猛的一滞。

  等等!

  它不会,不可能,绝不应该是从那个该死的地方出来的吧?

  “该死的畜生,我要你的狗命!”

  极致到癫狂的怒火彻底点燃了奥法之神的理智,它全然不顾自家还在物质位面艰难奋战的同伴,庞大的神力迸射之下就准备打碎空间横渡虚空。

  然而,当它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忽然间一股强烈的法术灵光在它的身边凝聚。

  当波动到达某一峰点的时候,空间陡然撕裂。

  一时间,从破碎的空间对面,无数的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紫金色根须飞扑出来,以奥法之神都难以躲藏的频率对其开始了疯狂的鞭挞。

  法术屏障在密集的拍打下摇摇欲坠,而奥法之神更是被那绵绵不绝的力道打击的不断后退,直至从虚空重新掉入物质位面的引力圈,在双重力道的牵引下,它如陨星一般坠落。

  “轰隆隆!”

  巨大的震荡声从短暂分割的战场中心传来。

  那漫灌在整个物质位面,仍在发挥着效用聚集大量魔法元素压迫诸神对法术使用的洪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重击给打断了一瞬。

  虽然在下一刻伴随着水流的回涌,禁魔领域再度完善。

  但得益于意外因素的突然加入,这场战斗已经很难再继续维持足够的烈度,至少在这一瞬间是这样的。

  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晕头转向的奥法之神在短暂的眩晕过后,清醒的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所处的方位,众目睽睽之下它根本无法动作,亦无法宣泄憋闷的怒火。

  比吃shi还难受的,是你的亲朋好友们恰到好处的见证了你吃shi的全过程。

  奥法之神虽然没那么倒霉,但透过神念看到联盟诸神们一个个面容扭曲,嫌恶的后退上千里的动作,它本就不快的心情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甚至于在它观察的这会儿,张珂也不得不捂着鼻子后退了数百里才轻轻喘息了两口气。

  “啧啧,别躲了,这家伙在我们那边都是鼎鼎有名,大禹还得靠时间硬生生拖得它气味消散”

  装死的奥法之神听到了张珂万分嫌弃的声音。

  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原本只想着把这个烦人的法术炮台给暂时丢出战场,以给自己争取更大的活动空间,但谁能想到相柳来的恰到好处,又神来之笔的整了这么一遭。

  虽然在奥法之神感觉来说挺屈辱的。

  但在张珂的视觉下,却不得不放弃猎杀奥法之神的想法。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兴致上头就去炸牛粪跟厕所玩,尤其是自己下手一贯没轻没重的,这要是万一把奥法之神拍炸了,那遭罪的可就成张珂了。

  羞愤欲死的情景下,正在纠结的奥法之神感觉到了身下大地的脉动,在下一瞬间,伴随着一声嘹亮的:“走你!”

  隆起的大地直接带着奥法之神跟被他污染的亿万吨水流直接被推送出了物质位面,向着虚空漂流而去

  少了乱入的意外因素,战场得以继续。

  诸神们虽不愿在这片恶臭经久不散的场地上继续厮杀,但奈何开战以后,战争的主动权就已经不在他们手中了。

  对于张珂而言。

  只要没有相柳的本体,以及那个实地勘探了相柳消化系统的污染源,仅剩的这点儿余味根本微不足道,他可太适应了.不对,应该是这点味道还不够地道.也不对.

  摇了摇头,张珂将目光放在眼下重整旗鼓的诸神身上。

  在三日的鏖战中,哪怕诸神已经尽力避免,任是被张珂积攒到了近二百层的干戚特效,增重的战斧握在手中,饶是以张珂的气力也感觉到了有些许吃不消,不得不在原本的基础上腾出两条手臂抓握斧柄保证稳定。

  力量跟破坏性的增加让张珂空前的强大,但诸神过多的数量仍对张珂造成了不小的阻碍,虽然也跟他之前专门为了叠加特效而故意不去杀戮,以及专心的想给某个藏头露面的老东西狠狠的来上几斧有些关系。

  但当下,在确定了诸神们没有什么隐藏不出的后援之后,张珂决定开始猎杀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张珂宏伟的身躯之上再泛异象。

  暗红的污血自体内喷涌而出,化作熊熊烈焰缠绕己身,血焰的弥漫至使张珂原本的形象都在扭曲,獠牙利齿透过了嘴巴的包裹伸展向外,金玉的人王发冠都难以收束张扬的猩红长发,甲胄下的体表,道道纹路于悄然间浮现。

  甚至就连平静的洪厄也再泛波澜,阴垂的天穹之下,惊涛骇浪肆意的拍打着,诸神所站的对面,一尊仿佛从深夜故事中走出的凶残暴虐的邪物映入眼帘。

  而随着张珂备战,周遭本就紧密的空间也被挤压的愈发紧实,在常人难以察觉的角度,一道道紫金交错的线条编成了网将空间牢牢的包裹在一起。

  但已无人察觉到这隐秘角度的变化,因为那蛮子在自顾自的堕落了之后,直接拎着斧头朝诸神们再度发起了冲锋。

  刹那之间,地覆天翻!

  在一声沉闷的碰撞过后,起初接战的三个神灵直接被那蛮横的力道抛飞了出去。

  哪怕他们已是在场的伟大中颇擅近战搏杀之道的存在,而在自己以及同伴的准备下拥有了超脱以往的力量跟坦度,但在近二百层干戚的面前,仍然脆的像是个强大神力。

  当然,用强大神力来形容伟大有些冒犯,至少它们没在一斧之后便连着自家世界一起嗝屁。

  仅是武器差点被折断,盔甲扭曲了一些,胸前肋骨骨折了大半,再加上些许的内脏钝伤破裂出血以及比较严重的脑震荡一桩桩但凡放在凡人身上都能直接魂归地府的伤势,在伟大的面前仅需一个时辰就能修复完成。

  而这还是因为伴随着重击一起涌入他们身体的,还有一股暴虐而恶毒的力量,顺着伤口肆意的破坏,致使诸神不得不多耗费一些时间来驱散潜在的威胁所以耽误了,不然一瞬间便能完全治愈。

  但话又说回来了,哪怕是在凡人层次的相关冲突中,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而对于常常把一瞬间当做一刻钟,甚至更长使用的神性生命来说,一个时辰那实在是太漫长了。

  漫长到了张珂已经虎入羊群开始顶着无数道足以灭世的灾厄禁咒开始了疯狂的杀戮。

  只见张珂手中的干戚来去如风,激荡的冲击卷起了毁灭的飓风在无匹巨力的推动下铺天盖地的劈砍而下!

  尚未碰触,脚下积累了千米的洪厄便已经被风压推动着露出了泥泞坑洼的大地,汹涌凌冽的风暴直将诸神之中假借老父亲权柄混入其中的克苏鲁三柱神吹的东倒西歪,而随之而来的还有来自蛮荒古老神只·应荣誉战神·百战百胜·创世之龙·人族图腾·龙的法相威压。

  随着一道道风暴的席卷之下,恍如飘絮随处飘零的三柱神的身体内部发出了微不可查的破碎声,那是概念与意志的悲鸣,是灵魂最后的绝唱,而在失去了灵魂维系的肉身也再无自主防御的反应,在密集到近乎湮灭世界的禁咒冲击之下崩解成了最微弱的粒子四处飘散。

  诸神虽注意到了三柱神的死亡,但当下的它们却无暇他顾。

  最先遭重的便是自然与生命学派的绿林贤者,在背后刷光环,玩诅咒的它被一斧直接砸碎了体表的护盾,柔弱的身姿被直接抛飞直到撞在一座高峰之上才勉强止住了颓势。

  从地上爬起,擦了下嘴角溢出的血液,绿林贤者那仿佛翡翠一般的眸子中罕见的流露出认真的神色:

  “我承认高看了你们,原想着同为伟大,你们虽然不堪重用,但至少面对一个还卡在门槛下的幼崽能发挥几分作用,但现在看起来,全是些废物点心。”

  “恶尤,我承认你很优秀,优秀到了我都恨不得毁掉的程度,倘若九州不能转瞬即至的话,今日你恐怕得回炉重造了!”

  话落的下一瞬,但见绿林贤者的背后有一道翠绿的光影折射,无数的祷告跟树叶摇晃的沙沙声透过光影散发到外界,而与此同时光影轻柔的洒落在贤者的体表竟在眨眼间编织出了一副轻柔的藤甲。

  蓬勃的生命气息自藤甲上不断散发,浓郁的生命气息外散之下至使哪怕被洪厄笼罩的物质位面,其潜藏在水下的大地上也逐渐的生出了点点绿意,甚至于上百颗足有山峦大小的陌生巨树穿透了水面迎着风浪飞速生长。

  而至于绿林贤者的本体,也伴随着光芒的凝聚,从类人的外表变成了一头足有数十万米高,全身披着灰棕色厚重毛甲的狰狞巨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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