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张珂:又见面了,诸位!

  “离外道二乘,一切.”

  “啪嗒!”

  正在念诵经文的佛祖一脸诧异的看着手中宝绳断裂,撒了一地的念珠。

  颗颗圆润的菩提子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碎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显的格外响彻。

  一百零八颗由宝菩提树的菩提子制成的念珠少数落在了佛祖跌坐的莲台缝隙中,而更多的则是四下飞溅随处碰撞。

  甚至这由宝菩提树制成,又有佛祖大法力加持,信众香火汇聚的佛珠仅是这吊儿郎当的碰撞便连完整都无法保持,轻而易举的四分五裂变作了一地木屑。

  而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直教诵念佛祖下意识的停止了念诵,那虚张着似要挽回些什么的右手无力的进行着抓握的动作,宝相森严,和蔼慈祥的面上一股嗔怒跟思索不由得浮现在双眸之中。

  别说佛祖这样的大人物。

  哪怕是仍在凡俗厮混的普通人,其日常生活中无意间的一举一动都会象征着某些事物,而在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来自身体的预警;可等踏入了修行之路,不管是否修习过卜算之法,在九州天人合一的自然求道理念下,沉浸在与天地合状态中的修行者,往往会未卜先知的得到某些线索。

  而在九州的修行体系中对此事也有一种专门的解释——心血来潮!

  类如佛祖这般强大的存在,其从心血来潮中所获取的信息只会更准确,更真实,更甚至在某些时刻是能相当于先知先觉一般直指事物本质的预知。

  但面对这冥冥中的提醒,佛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喜意浮现。

  哪怕在佛珠碎裂的瞬间祂的真灵就已经化身千万,驱动着自身体内万万颗舍利子凭着这一点儿因果去穷搜三界,磅礴的神念上穷碧落,下赴黄泉,却始终没个准确的结果。

  只知道这是个不详的征召,却不知其背后指向了谁,导引向哪件事!

  堂堂如来佛祖,灵山之主,释迦摩尼本释,却连一个小小的心血来潮都处理不了,这可能吗?

  这不可能!

  以祂的实力,整个九州能瞒过如来法眼的事物或存在少之又少,哪怕佛祖身体不算康健,但总不至于寻不到一点儿的蛛丝马迹。

  其要么是跟灵山有关,但在此之前却是从未出世的绝世珍宝,最起码都得是先天至宝这一级数的宝物亦或是灾厄。

  要么就是天庭又从中作梗,且掺和其中的绝对不止一位。

  那些帝君不用多提,但至少皇天后土这两位绝对是在其中出了大力气混淆了整個九州的天机,否则的话,作为曾经五方五老,执掌人间半数香火的灵山之主,不可能跟个睁眼瞎一般懵懂无知。

  当然,劫数本身并不重要,越是危险的,其虽来势汹汹,呈不可阻挡之势,但却因宏伟之势需要充足的积攒时间。

  既然心血来潮率先提醒,哪怕结果一无所获,也足以让佛祖确定,此次劫难距离灵山还有一段儿距离。

  如此,在倾天之祸尚未到来之前,当务之急还是遮掩,安抚山中诸佛,菩萨以及僧侣。

  好不容易萎缩着恢复了丁点儿元气的灵山,已支撑不起再一次的内乱,停滞了!

  但现实这玩意儿,往往是你越害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当佛祖想要动手遮掩的时候。

  在听到诵经声突然停止后,数位菩萨跟佛陀却已经疑惑的睁开了眼循声望去,而也就是迟疑的这一瞬间,越来越多的眼睛陆续睁开扫视外界。

  整个大雷音寺,梯次排列,环绕如来莲台而坐的数千道目光,此时齐齐的聚焦在金砖上滚动的佛珠身上。

  看着那一撮撮小巧且不易察觉的破碎木屑,佛陀们脸上的祥和再也维持不住,惶恐的情绪止不住的从双眸中流淌出来。

  第一次佛祖被打断,灵山来了个整天搬救兵的猢狲。

  第二次佛祖被打断,四大菩萨死的死,伤的伤,甚至就连佛祖本身都是受伤而归。

  与此同时,同样的场景还出现在以下几个地方:古之蚩尤独闯灵山,血色之灾吞天噬地;斗战胜佛犯上作乱,继蚩尤之后再度重创灵山;太白金星意外来访,好声相劝灵山封山

  除了那个两度犯上作乱的猢狲之外,这后续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百年之中。

  饶是以长生种对时间的模糊概念,百年内既视感颇强的灾难接二连三的上演,每来一次整个灵山都得跟着遭殃,别说太多,就现在这般,一些心理脆弱的菩萨跟佛陀心中已经有了阴影。

  哪怕是性子要强的,甚至那些仍对佛祖保留着一定信任的佛子佛孙,也难以在这惊骇的场面中保持平静。

  人心思动,坐立不安!

  好在佛祖的威慑力足够,致使大殿之中哪怕人心再怎么混乱,也没人敢离开身下的莲台,更别说逃跑了!

  毕竟,佛祖或许在外边儿谁也打不过,但单论灵山体系,自家人关起门来那情况也同样是谁也打不过!

  没办法,修人家的法,受人家的制,唯一一个有点儿挣脱牢笼迹象的地藏王菩萨也先遭打压后接连遭受重创,如今不仅仅丢了自己的根基之地,连那推演了一半儿的法脉都无以为继。

  在凡人看来足以支撑到罗汉的传承已是稀释珍宝。

  可但凡能入得大雄宝殿的,没个罗汉果位你连站票都不配,更别说在坐的诸佛菩萨,序列稍微靠前的都能对应天庭中的真君之位,更有数位与帝君仿佛。

  这种情况下,哪怕地藏的法脉再好,也没人舍弃如来去自降位格。

  如此,坐又坐不下去,跑又不敢跑,被佛珠惊醒却又无法装作看不到的诸佛菩萨只能睁眼看着佛祖,向这位灵山至尊寻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迎着周遭那一双双探寻,焦急的目光,佛祖不慌不忙的整理了下表情,面色祥和的开口斥责道:“不过是些许小事,碎了一串念珠,尔等缘何惊慌至此?左顾右盼成何体统!”

  被如来这么呵斥,哪怕前者是面带笑容的叙述,诸佛菩萨仍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自内而外的扫过了整个大雄宝殿,那好似寒冬腊月一般的冰风撕破了袈裟,穿透了血肉,钻到每个人的骨子里,带来了深邃的寒冷!

  开口就要迎来死亡一般的威胁充斥着在座每一个佛陀的心里,已经涌到唇边的话语,几经凝噎过后还是被祂们委屈的咽下了肚。

  但不敢问却不代表诸佛愿意轻易的揭过此事。

  诸佛不言,但也不修持法力,佛祖不言,却用严肃的目光扫视着诸佛。

  死寂在大雄宝殿中迅速蔓延.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道温润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殿中的宁静:

  “我佛慈悲,贫僧心里总是七上八下,难以静心自持,万望我佛怜悯略作示疑以解贫僧心魔!”

  思虑再三之后,观音菩萨选择从自身的莲台上走了下来,来到如来的莲台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之后,抬头敬仰而痛苦的目光眺望着这个被浓郁佛光笼罩的庞然身影。

  作为灵山之中,唯二的以菩萨之名,行佛陀之事,实力足够的同时还兼灵山第一佛祖忠诚者的观音菩萨,祂的挺身而出足可以缓解诸佛现在所面对的僵局。

  当然,不管其他佛陀是怎么想的,观音只是单纯的不想诸佛因这件事跟佛祖彻底离心离德,让本就不富裕的灵山更是雪上加霜。

  而作为灵山中比阿难迦叶还要受到宠信的祂,有足够的自信保证全身而退的同时,给大家争一个合理的解释。

  居高临下,看着身前恭恭敬敬,作弟子态的观音,佛祖双眸几经波动,后问:“观音尊者,你们法力广大,果位与灵山共存,与九州共生,虽波折劫难无法避免,却能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存,缘何心生魔障!”

  “弟子惭愧,请我佛赐教!”

  “天生万物以孕万灵,万灵却无以为报天,虽有轮回转世,生老病死等天地之规节流消耗,然天地总量便在那里,只会少不会多。

  后有人神之战,天庭鼎力,昊天分封四方诸神,确立三界仙神,以仙神之能竖诸天星斗,截留天外之物孕育山川,以八部群神开疆拓土以全九州之缺,如此萎靡立振,天地复得兴盛!”

  “然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天庭以修行之法强人族,弱妖魔,兴新血,提新神,但诸仙神却管教不严,致使法门四处流传,凡间修行泛滥,再加之域外天魔野心勃勃,九州复又向下.”

  “今因一人之祸,天庭乱战四方天魔,开疆拓土何止三千世界,掠夺物资好似横沙不可计数。而既有入必有出,我虽不知天庭计划如何,但无外乎开源节流四字真言!”

  “所谓开源来自天魔,而节流之事必定来自九州之内,先有地仙十不存一,遭受灭顶之灾,后有妖魔死伤无数,蛮夷哭嚎遍地.如此看来,先前的些许动作许只是预备,又或是告诫?

  你们若听我一言,趁此时机乖乖待在灵山之内,静心修行,念诵经文,静待天时已过!

  若是无心,那便收拾收拾下山去吧,我也不废诸弟子修为,也不罚诸弟子珍藏,只是今次一走,尔等便与我灵山再无瓜葛,日后若闯下了弥天之祸,莫说是我灵山弟子便足够!

  去休,去休,既然无心修行,那便各自快快散去.”

  虽然佛祖的言语里少不了添油加醋跟春秋笔法,但诸佛就吃这一套。

  祂们不在乎你是不是跟自己打机锋,反正灵山整个体系自上而下都早习惯了当谜语人,猜不出那是你笨,可不是别人没告诉你。

  祂们所求的不过是佛祖的一句解释,有一个方向就足够祂们事后刨根问底,互相对照了!

  更何况人家还说的这么明白,几乎明摆着告诉大家是天庭又在搞事儿了,且这次的动静可不会小多少掂量着点儿,别闷头乱冲撞到铁板上去!

  至于这说的是真是假,是否省略而又是否坑骗在除了谁也打不过这件事之外,如来佛祖的信誉还是挺值得保障的!

  如此,都得到了心中答案的诸佛不再冷着一张脸,纷纷低头道歉。

  “弟子知错,我佛慈悲!”

  佛陀们一边儿舔着脸道歉,一边儿扭扭身子重新坐回了莲台,宝座上去,那森严专心的宝相就好像庙里的泥塑金像一样,安然不动,宛若泰山!

  至于佛祖先前的驱赶之言,大家全当做没听到。

  开什么玩笑,明知道天庭那边儿要搞事儿,这会儿不聚在佛祖身前求庇护,难不成等事到临头再来抱佛脚?

  而对于诸佛前倨后恭的态度,佛祖也没什么表态。

  毕竟自己在座的这些弟子,除了曾经的四大菩萨算是出师,降龙伏虎,药师等少数几个鉴证了大小乘佛法,其他的没几个是能正眼瞧的.

  “尔时,世尊以神通力,于彼山中复更化作无量宝山,悉以”

  雄浑,祥和的佛经再度自莲台上响起,潺潺的佛音自大雄宝殿中缓缓传出,并越传越远直到整个灵山上上下下,全部角落都回荡着佛祖那集聚了万千大智慧的声音。

  而也正是此时,看守灵山大门,靠在门后正逐渐沉浸在悠扬佛音中的四大金刚忽然间神色一顿,其中身金色,穿金甲,左手执宝塔,右手执三叉戟的北方多闻神色狐疑的看向身旁:

  “大哥,我好像听到了门外有动静,是不是有人拜山来了?”

  “拜山?拜的什么山?”东方持国天王慵懒的靠在内侧的门栓处,手掌轻拍着大腿配合着空中佛音形成隐约的节拍,一边儿哼唧,一边儿安抚自家疑神疑诡的弟弟:“行了行了,这九州谁不知道咱灵山封山了?哪个闲着没事来拜山的?”

  “有资格的,菩萨们早早就来通知,率我们等人了,没资格的理他作甚,不如多听两句儿,多琢磨琢磨,毕竟.如此大方,普天同乐的机会了不多,万一有幸,你我兄弟日后说不准也能混个菩萨当.”

  “轰!!!”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从灵山紧闭的大门外响起。

  或坐,或靠在门后,逃工的四大金刚甚至话都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崩断的大门直接崩的原地起飞,在转瞬爆裂的烟云中划出四道显眼的线条,而后直朝着灵山某处坠落而去。

  而灵山大门,准确来说是曾经的灵山大门。

  此时伴随着烟尘的缓缓消散,金砖玉瓦,雕梁画栋的灵山大门早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残垣断壁,大门跟周遭装饰性的墙体齐根断裂,门前无数佛子为了求圣曾磕过头,发过誓的光荣景点也被这一波突如其来的爆破给轰的面目全非,残存的佛光好似风中残烛一般轻轻摇曳,但却被紧随其后的一脚无情碾碎。

  广场受毁,大门崩裂的动静震惊了整个灵山。

  刚准备静下心来听佛祖念叨的诸佛忙不迭的睁开了眼睛,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逼佛的祂们不敢再在短时间内挑衅佛祖,但这却并不妨碍某些人暗戳戳的做点儿小动作。

  而更重要的是,佛祖不是说好了天庭的大动作,不是讲明白了安静在家诵念佛经便可安然度过劫难,这怎么自己的劫难还没到呢,反而灵山先遭殃了?

  诸佛们心里有多奇怪,多怀疑暂且不提。

  隐约间打了一把冷颤的观音菩萨忽的福灵心至的眺望灵山大门的方向,看着那在失去了四大金刚之后空白一片的残垣断壁,在祂目力之中,周遭的空间正在被人强行扭曲,好似玻璃一般碎裂的清脆声音不绝于耳。

  紧接着一尊似火一般,身着金甲,面生龙首,身长千二百丈的宏伟身躯强行从灵山那狭小的空间通道中挤了出来来到了灵山佛境的内部!

  而作为小车挂大马的典型产物,曾经大门方向的空间,足有数千丈的庞大裂隙以及那黝黑深处不断吹拂的混沌之气,都证明此处被强行扩容之后,薄弱的空间已经受不起更多的摧残!

  当然,这不重要,一片空间而已,哪怕是现在灵山也有诸多库存,这点儿东西还消耗得起。

  更重要的是,当佛陀们看到那迎面闯入灵山的身影,看着他手中倒提的血色战斧以及半截儿残刃,原本平静的心绪便再泛波澜。

  惊涛骇浪的心境之下,是一大批连坐都坐不稳的佛陀。

  甚至就连方才在佛祖跟前款款而谈的观音菩萨,其当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诸佛弟子如此,而佛祖本人的表情也就无需再做解释了。

  反正,祂在安抚诸佛的时候借助简短的信息推演了许多,但却从未设想过,天庭为了节流居然大胆到直接把少尤放出来的地步!

  有这玩意儿的那些经历,哪怕天庭以往的光辉战绩再怎么闪闪发光,如今也显的有点儿落寞。

  这是节流吗?

  这特么分明是砸锅!!!

  “哦,佛祖,早上好!”

  “吃了没?没吃的话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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