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关圣帝君的麻烦?
那只是说着玩玩的,还真有人能当真啊?
别人不知道张珂跟关圣帝君怎么起的矛盾,他自己还能不知道么?
为寻灵山复仇,裹挟灭国之势的张珂直接在新手副本的大明大闹一场,水淹庙宇,推佛像,倒高塔,也不知道这位被灵山撬了去兼任护法迦蓝的关圣帝君是出于本心的免于生灵涂炭,还是出于担了个珈蓝的职责过意不去。
反正祂出刀了,依着张珂小心眼的脾气外加上当时对于虚空游戏的懵懂跟尝试也就顺手打回去了。
原本有真武从中转圜,本应该钱货两讫互不相欠,但奈何关圣小手一抖在礼物中藏了一手,两者之间的梁子也就此结下了。
因此张珂被阴了一手,要么白白挨一顿打,只能看不能吃;要么就忍着手段强行把这苦果吞下。
而以张珂当时的纯玩家心态,哪怕赔礼再怎么死去活来,他也自然是选择了后者。
毕竟身为一个游玩steam数年的玩家,被游戏厂商喂shi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哪怕虚空游戏把感官上的恶心具现成了身体跟着心理的双重折磨,但为了补充当时几近于无的攻击手段,张珂也捏着鼻子认了。
结果不出预料。
关圣帝君的刀法确实好用,甚至对张珂后续道路的启蒙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但同样的,原原本钱货两讫的买卖被做成了偷工减料,卖方往货物里掺沙子,两者之间的因果自然没有完全斩断。
只不过渡过了新手副本后的张珂实力并且不强劲,且有了真武帝君的露面,他的心态也借助此发生了转变。
在多元宇宙,无垠天地的庞然背景下,哪怕关圣帝君本人走的香火成神道,自身局限跟缺陷同样明显,但一位帝君级的人物仍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卡拉米能掰扯的。
身在副本他能化身善恶不定的第四天灾,但在副本之外又变成了超凡路上的蝼蚁。
迫于现实,张珂只能选择性的将此事遗忘,反正当时的后世还是个绝天地通的末法位面,帝君再强不拆了后世的屏障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如此,有对超凡的向往,再加上迫于现实的无奈,张珂不得不频繁的寻找副本进行攻略以期迅速提升自身。
后来一直持续到了张珂在大唐受到东西两岳的欣赏,这段前尘往事仍平静的毫无波澜。
而等到张珂具备了相应的实力,且拿到了虎魄干戚,却想着关圣没在弱小时找自己麻烦,他也自然懒得去耀武扬威,平白做那恶心人的事情。
张珂心眼小归心眼小,有时候嘴巴还不老实,贪婪好色,种种缺点聚集一身,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是一个拎不清的人。
今次在三位帝君跟前嘴两句,也算是还了当时虚惊一场的报答!
值得一提的是,张珂在离开岱宗庙之后是真的直冲天庭而去,三昧真火环绕之下汹涌的烈焰直在天边拉出一条暴虐的长虹,赤红而金的流光在突破用来遮挡凡俗目光的罡风层之后连闯九重天。
直到天门之前,张珂才堪堪止住了自己的步伐,掉头直转灵山。
张珂相信,经自己这么一遭之后,哪怕三位帝君没觉得有点儿什么,也会预防性的给本人或者几位能劝架的传個消息好方便祂们提前准备。
事实上,在张珂预备强闯天门的时候,就已经在升腾的云雾间看到了一脸愁苦的真武跟文昌两位帝君,以及连带着的四大天师数十位各部仙神。
这阵容不太能拦得住真要肆意一把的张珂,但拖延时间却已经足够。
张珂毫不怀疑,在未能看到的天庭内部,必然藏着一个不怎么服气的关圣帝君,以及好声相劝的数位仙神。
而张珂之所以把这场戏演的这么完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没办法,他本来都忘了这件事来着,可谁让泰山跟紫薇再提起来的,秉承着帝尤一惯小心眼儿的脾性,不搞一把怎对的起世人,对得起那些被他打杀了的牛鬼蛇神,外域诸神.
虚晃一枪之后,张珂便掉头朝着灵山而去。
如果关圣帝君的冲突还能用误会来解释的话,那张珂跟灵山之间的纠葛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
从新手副本被国师囚禁,到大和尚当面背刺,再到罗汉降世,招揽不成杀招频出,杀了小的来老的,杀了老的来老老的九州这点儿东西是被它们玩的熟门熟路,直到灵山挨了打,佛祖找了揍这才消停的封山不出。
但从前是有天庭从中盘桓。
当然,更关键的是,张珂要揍的货色太多了,甚至还不乏那种主动上门找揍的货色,像灵山这种龟缩起来就不动弹的,他一时半会儿还真顾不上。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一场虚空战争,九州赚的盆满钵满的同时,张珂也得以声名远扬。
现如今的虚空外域,三成对他关闭了准入通道,三成摆出一副你敢来就跟你爆了的态度,三成都是些柔和善良的种族实在是没什么溜达过去的理由,而剩下的一成就是属于已知文明区域之外的天地了,而对方想要听到张珂的威名还需要一点儿时间的发酵.
如此,当金红的虹光一路飞驰,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无数存在或默然或胆怯,更甚至畏惧的看着头顶那几与大日争辉的炽热长虹!
而此时的张珂已然看到隐藏在空间夹层中的灵山大门,那潺潺的佛光,对张珂来说跟赤着身子在外行走一般,格外的耀眼!
下一瞬间,包裹着张珂的虹光径直拆散,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涌动的光芒直接化作了一条咆哮的怒焰赤龙,在高亢的龙吟声中,这条足有千五百丈,粗如山峦的庞然大物笔直的撞在了空间之上。
刹那间,天崩地裂!
用作遮掩的空间尚未来得及接触便被火龙携带的高热烧融,无形的空间化作透明的介质滴滴答答洒落了一地。
剥去了隐藏的外壳,金碧辉煌的灵山大门得以展露在外界的目光之下,赤金的佛光化作千万条光束直在天穹上铺开一片璀璨的光影。
在佛光的勾勒下,山脉逐渐成型,其上金砖玉瓦,雕梁画栋,飞禽走兽,奇珍异宝,整个万古佛根,诸僧之源——灵山得以纤毫毕现的呈现在天穹之上,一位位罗汉,一个个尊者其面容纤毫毕现,惟妙惟肖。
在这座遮天蔽日的山脉正中,可看到一座占地庞大,几高耸入云的宫殿,其名——大雄宝殿!
炫目的黄金是它的基色,近千米高的金丝木门向外敞开着,透过大门的空隙可以清晰的看到内部的场景。
金玉成砖,宝莲当座,一位位在庙宇中端坐,作慈悲相的菩萨,佛陀此时好似学生一般谦逊有礼的盘坐在莲台之上,其目光笔直的看向殿堂的中央,那里是佛祖的座位,是梵文中的释迦摩尼,是九州传说里的如来佛祖!
庞大,宏伟的身躯之上佛光呈现七彩之色,脑后的功德光轮照耀四方给人带来舒适安心的惬意感,晦涩的佛经自佛祖的口中缓慢吐露,那真诚却又高深的佛理好似猫爪一般轻轻抓挠着人心。
尤其是佛祖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以及眼中的期盼跟认可,更是足以让每一个见到这一幕的灵山信徒为之发狂!
事实上也差不多。
在这脱离了汉唐管辖,地处西方偏远的蛮夷之地,数千上万年以来受灵山恩惠当地生活的蛮夷们早已经完成了灵山化,日常生活,一举一动,全都是灵山的踪影,后世西游记的后半段那都拍的保守了。
真正的灵山脚下,一切向善,天下大同并不是虚妄,在这人人追求轮回转世,横渡苦海的地方,一方有难八方来帮真不是一句虚妄,虽说根本目的是为了功德,但至少外表上却做的似模似样。
而更重要的是,灵山脚下,诸佛之国允许一切布施,但救人于苦海,让奸邪yin恶者回头,诸佛都不吝赏赐。
这最后的重点,招牌一样的玩意儿绝对能吸引大量的目光。
当然,这一切也是真实不虚的。
但你要真怀揣白票的心思来这儿白票,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成色了,毕竟灵山可不是开善堂的,佛经中那些红颜白骨,普渡世人的传说同样也不是假的
当消失了数十年的灵山得以重新现世之时,周遭林立的诸佛之国中立马跪倒了一片又一片的人影。
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大家具是大礼参拜,赞颂着佛祖的伟大,以一切激烈的举动表达着对灵山的想念。
然而,这喜人的美景并没有得到太长时间的延续。
在积攒了多年被大门封闭的佛光得以瞬间喷发展开预定好的灵山盛世向天下宣告诸佛的归来时,在璀璨佛光中,一个宏伟的身影已无言的举起了手中的战斧,毫不犹豫的向下劈砍。
只一瞬间,祥和,绝美的幻境被撕开。
一柄长达数十万米的血色战斧,自高空中劈凿而下,那种截然相反的画面冲击,是绝大多数生灵终其一生都难梦到的可怖画面!
而当一切得以呈现,化作现实。
甚至用不着战斧亲自撕开地面,在那战斧裹挟的暴虐飓风面前,无数凡人早已经被汹涌的气流卷上了天,房屋,工具,金银珠宝,树木山石
所有的一切都吹上了天,在汹涌的气流中盘旋,沉浮,互相碰撞。
只一瞬间的功夫,昏黄的飓风便染上了一抹酷烈的猩红,花花绿绿的不明之物随风飘摇,夹杂在沙尘中浩浩荡荡的冲向远方。
湮灭的佛国并不只脚下一个。
在飓风四面八方扩展的路上,无论有无人烟,无论山川江河,具是被暴虐的狂风刮地三尺,地表之物系数在风中沉浮碰撞,只等完成解体。
而对这一切,始作俑者的张珂却并没有太多的感触。
这些佛国,多是由外域的蛮夷所化,哪怕从生下来便是人族的模样,但在张珂的眼中,非九州血脉的人形比猴子也没强到哪儿去。
既不是人,那就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更何况,他们还信灵山。
连犯两条不可饶恕的重罪,张珂没有亲自下手就已经很是对得起他们在九州生活多年,朝夕相处积攒的本土气息了。
而至于灵山的大门,早在干戚劈下的第一时间,那看似装潢繁华,古朴而厚重的大门便化作了漫天碎屑四散而出,而作为守护门将的四大金刚更是直接被一股沛然大力裹挟,五脏六腑都被破碎的大门扎的全是窟窿。
翻滚的土浪自灵山大门处一直洋洋洒洒的朝着秘境之内翻滚。
而张珂那已经变作了神通,展开了法相的身躯则是跟在土浪破坏一切的疯狂潮流后,缓步而行,本就被飓风刮地三尺的灵山,经张珂这毫不收敛的一顿重踩,整个秘境更是震荡连连,破坏频起。
率先遭殃的便是位于山脚,山下诸位沙弥们的住处。
作为整个灵山体系的首善之地,灵山的整体环境跟历朝历代的王都其实也没太大差别,高贵者驻大雄宝殿,在灵山山上有各自独门独户的庙宇,占地万万里。
中者几十上百个挤在一座庙宇之中,虽然难耐但总归还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而如同沙弥,僧侣这样,凡俗之神却窃居灵山的底层,只能蜗居在山脚,天资卓越者能去山腰山顶服侍诸佛偶尔听个经文,虽然难熬,但终有出头之日。
中者任劳任怨,听从诸佛罗汉的指派,做些脏活累活儿,供给灵山,供给诸佛,慢慢熬日子等寿命终结,或被某个看顺眼的菩萨,尊者收入手下做个童子,宠物一类的玩意儿。
至于下者,那些难以让人直视的,灵山诸佛不方便动手的,脏污履历的种种活计都是他们的,人与人之间分工或许不同,但生活绝对一致。
家徒四壁,风餐露宿,便是有求佛之心,也无求佛之路,终其一生在灵山浓郁的环境下熏陶个高僧大德便已是常人能达到的极限了。
终其一生搏个轮回转世,富贵长命已是极限!
而即便如此,僧侣沙弥们也甘之若饴,沉浸在自己只言片语拼凑的扭曲理论中不可自拔的他们,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认为一切的苦难都是积德行善,越难忍的遭遇便意味着愈大的福报!
平日里习惯了当牛做马,而当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巨人毫无怜惜的一脚踩来时,沙弥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惊恐,慌张,哪怕是置身火海,在灼热而狂躁的火焰缠绕之下,他们的肌肤焦黑,脂肪融化,干瘪的血肉贴在骨骼上,而后连同身体跟那一层纤薄的肉皮一起在火焰中化作四散的飞灰,他们亦是没有畏惧。
有的只是从容不迫的平常心,以及功德圆满的怜悯心。
可悲的巨人,惨淡的大个儿,我等挣脱苦海轮回转世,你却还得顶着这样一副丑恶的面貌外行于世,沉浸苦海,醉心杀戮.
刚跟大雄宝殿里打完招呼的张珂,无语的看着这些环绕在自己身边,密密麻麻好似夏日夜晚灯罩旁飞舞的蚊虫一般的魂魄。
怪不得类如在九州大名鼎鼎的白莲,弥勒等旁门左道想要搞事儿的时候总得跟佛门拉上点儿关系,感情源头在这儿?
连亲耳倾听都能走入歧路,如果本就带着扭曲的想法去诠释的话
“帝尤若要探访灵山传讯便是,何至于砸门突入,坏了无数性命,生灵涂炭,当真可悲,可叹!”
在张珂略感可笑的看着这些在火海中逐渐走向湮灭的魂魄的时候,一尊庞大却熟悉的身影从大雄宝殿中缓缓而出。
不出意外,祂正是灵山扛把子——如来佛祖!
刚一出门,庞大的身躯便开始迎风就涨,百丈的身高硬生生的膨胀到万丈上下这才堪堪停止,形成了一种好似人间孩童俯瞰蚂蚁一般居高临下的姿态,端着自以为祥和的语气跟张珂质问。
“杀便杀了,左右些许蛮夷,猪狗一样的东西,还值得专门愧疚一番聊表歉意?”
回过神来的张珂看着识趣儿的佛祖,点头的同时也不再委屈自己维持着缩小的姿态。
当张珂的本相得以被解封,一尊比佛祖更加庞大,比灵山秘境都要高耸的庞然大物忽的拔地而起,其坚硬的头颅直接撞碎了灵山秘境下的天穹穿刺到外界引得秘境内外天象一片混乱。
“早听诸位帝君言,你释迦摩尼蛮性不改,既为九州佛陀,享人族香火却对旧主念念不忘。”
“我原以为只是帝君戏言,当不得真,但没曾想,帝君说的还是收敛了!”
看着短时间内已经连山遍野将整座灵山都置于火海中焚烧的三昧真火,看着从大雄宝殿中匆匆跑出来四处救火的诸佛菩萨,张珂回神,对着面前用香火将自己身躯支撑起来的佛祖轻啐一口。
而被张珂三言两语一说,饶是以佛祖的面皮,整张脸都在肉眼可见变的红润,法相上举着金刚杵的手臂刚刚往前探了一点,便触碰到了一睹坚不可摧的壁垒。
佛祖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主动送上来挨敲的张珂,刚刚被言语激起的嗔怒转瞬间消失不见。
“你”
几乎是佛祖开口的瞬间张珂便以更大的声音呵斥打断:“好胆!”
“身为九州仙神竟敢于替蛮夷开口,袭击本帝,藐视天庭,视礼法于无物。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即如此,想来灵山也是藏污纳垢之所在。
贼蛮,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去凌霄宝殿认罪!”
然而说是束手就擒,但干戚却毫不犹豫的劈杀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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