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兰和侯玉华脸两个顶着一样通红的脸离开卫生室,韩立这时候才算安静下来。
韩立看了看药锅里面的情况,拿出一本书坐在火炉旁,看书的时候时不时的会翻搅一下。
专注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到韩立把药膏分别放到三个瓶子里面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韩立回到屋里面以后,几个人围坐在炕桌上还在打牌。
“今天你们的战况如何?”
“立哥,大家的情况差不多。”
这时候杨秀英深深的吸了几下鼻子,然后把目光投向韩立身上问道。
“咦,韩立你今天做什么了?为什么身上有股淡淡的味这么好闻呀?”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治疗老伤的药膏熬制好了,而自己一直守在药锅旁边惹上的味道。
要知道这个方子是专门用来治疗陈年老伤的,还是御医专门给那些皇室子弟、王宫大臣所配。
它要是跟一般的药膏那样抹上去以后浑身的药味的话,只能给那些年迈的人使用,因为一身的药味很容易让皇帝想起你的功勋,从而对你的子孙后代加以封赏照顾。
但是那些年轻力壮,或者子孙后代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大人们一般情况下就不会这样想,他们不会用那种药味很重的药膏。
要不然岂不是告诉皇帝你身上的旧伤复发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重要的差事还如何交给你?
这就跟现在有些一样,他们有了小病从不遮掩,躺在病床上等待下属的觐见和效忠。
但是他们一旦有了大病就坚决保密,能瞒一天是一天,就害怕给人知道了真相被退居二线。
更甚至有些人会在后台篡改自己的年纪,让自己变的年轻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多发光发热几年。
从古至今为了保证自己位置的手段很多,因为没有任何人希望从那个位置上下来退居二线,失去风光无限的前呼后应,从此坐上无忧无虑的冷板凳。
韩立故作不知的在自己的衣袖上问了一下,然后摊摊手说道。
“我没闻到什么好闻的味道,只有煎药时惹上的一股子药味。”
韩立这样说其他人就没有再问下去,只有郝红敏用鼻子深吸两下后,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杨秀英的话倒是给了韩立一些提示,因为那份“玉宜堂实录”中还记录着很多美容的方子,但是这个直接往脸上抹的东西他可不敢直接配出来,要是有了其他反应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这就跟春风化雨决上的方子一样,即便是关系到韩立后半生的幸福,在没有吃透方子之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等待他钻研出来以后,完全可以做出来一些给老妈、姐姐、妹妹、老婆、大姨子等人使用。
韩立脑海中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心里面顿时苦笑了一下。
好吧,自己不得不做的工作量好像又增加了。
郝红敏和杨秀英走了以后,一家三口开始琢磨着吃什么晚饭,这时候云莹莹问了一句。
“立哥,你这次跟赵村长出去的大概要几天?咱们要不弄出点肉干带上路上吃吧。”
韩立被老婆的这个问题直接问呆住了,然后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道。
“看我这个脑子,竟然忘记问赵村长去什么地方了,不过这个肉干就不要准备了,他怎么也不会让我饿着肚子赶路的。”
今天晚上非常简单,玉米碴子红薯粥,晒干的萝卜叶子泡发后炒的辣椒,劲劲道道的根本咬不烂,真不知道她们姐妹两个为什么想起吃这个了,反正韩立一口都不想吃。
除此之外还有咸菜丝、辣白菜,后来不知道云晶晶怎么想的,她竟然又炒了一盘炒腰花。
一家三口吃过饭以后,依旧是姐妹两个收拾家务,韩立喂狗、遛狗最后回屋洗漱上炕。
第二天,韩立依旧在卫生室里面写写画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没一会中河村的那个任良山带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本村好几个看热闹的嫂子。
“哈哈哈,韩卫生员你忙着呢。”
“任大叔来了快坐下歇歇,你腿现在好了吧。”
“好了、好了,我专门带着几个年轻人去山上溜达了一圈呢,腿不酸了、也不疼了,现在走路也有劲,多亏了你帮我把那些该死的铁砂取出来呀。”
“那就好,不过毕竟是陈年老伤了,你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休息。”
“没事,我进山也是跟他们带带路,其他的体力活轮不到我做,这是我上山碰巧遇到的,送给韩卫生员拿去做个袄领子、帽子、围巾都行。”
任良山说完以后就从袋子里面掏出来一张皮子,韩立猛一看以为是狐狸皮呢,但是它的个头小又不像,但是跟着看热闹的嫂子们认得呀。
“这是大叶子皮呀。”
“还真是呀,这玩意还真不好找。”
“呵呵,这么完整的皮子只能下套获得,要是说碰巧遇到的打死我都不信。”
“我记得前年梁老三用枪打到一只大叶子,那皮子好多窟窿眼,差一点没给他心疼死。”
“这么说这个姓任的下套子有一手呀。”
“光有一手恐怕还不行,听我们当家的说这里面的门道可多了。”
韩立在嫂子们七嘴八舌的言语下也知道了这是什么,大叶子就是鼎鼎大名的东北三宝之一的紫貂,其绒毛细密且丰厚、针毛长短适中、皮板坚韧且轻薄、暖和又轻便,由于其毛皮的光泽度和柔软度都是顶级的存在,其在整个世界上的毛皮交易中的售价非常昂贵,有着“裘皮之冠”和“软黄金”的美誉。
韩立在观察这张皮子的时候,嫂子们的议论可没有停下。
任良山脸上也带上了一丝丝的得意,这样的夸赞他已经好多年没听过了。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韩立把紫貂皮子往外推了一下说道。
“任大叔首先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身为卫生员帮助群众治病是分内的事,这张皮子我不能要。”
什么玩意?对方不要?任良山一听这话就急了连忙说道。
“韩卫生员你说什么玩意?你不要这张皮子?”
“嗯,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这是我专门给你抓来的,你不要那哪成呀,跟着我上山的人都知道这事,你要是不收让我的脸往哪搁呀,你今天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要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
韩立听完以后也楞了一下,这个大叔说话怎么这样式的?
他听说过强买强卖的,还没听说过强行送东西的呢。
不过现在韩立也没时间思考,因为任良山拿出一副站起来就想要走的架势,他赶紧拉住对方说道。
“任大叔,这玩意实在是太过珍贵,我真的不能收呀。”
“什么珍贵不珍贵的,这就是我在山上随手捡到了一个物件,难道我的腿还赶不上这玩意?”
两个人谁说的道理,韩立说他收下这么珍贵皮子可能会面临的情况。
任良山一开始只想重新打响自己的招牌,让大家看看自己现在已经好了,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
但是现在他也感觉到今天的声势有点太大,想想也是,这不是白菜、萝卜、黄瓜条子自己爱送谁送谁、想咋送咋送,平时给大队长家送两斤细粮都要遮遮掩掩的,今天自己确实有点急躁了,
而且韩卫生员还是一个外乡人,他要是收了自己这么珍贵的皮子,恐怕会有人拿这事说嘴。
任良山他是想明白了,但是出于自己的面子一时间他是根本不会退让,心里想着等会自己顺坡下驴,晚点再偷偷的过来一趟。
于是两个人在卫生室里面展开了一番极限拉扯,要不是韩立手中有两把刷子还真招架不住。
这时候听到动静的云家姐妹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进屋以后发现不是韩立在跟人打架,云莹莹疑惑的问道。
“立哥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村里的嫂子们嘴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下,任良山在旁边也知道了这个女知青的身份,没想到才几天韩卫生员竟然结婚了?不过这刚好给了他改嘴的理由。
“韩卫生员,咱们的关系我把这块皮子当成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总没毛病吧?”
这时候旁边有人说道:“就是,结婚礼物谁也不能说什么,谁想要这样的东西先要跟我们良山叔处好关系。”
村里的嫂子们也开始帮腔,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韩立收下了皮子,扭头对姐妹俩说道。
“赶紧回屋弄俩菜、烫上酒,我请任叔喝杯喜酒。”
可是任良山说什么今天也不留下来喝酒,无奈韩立把刚刚熬制好的缓解老伤的膏药拿出一瓶来,把药膏的功效详细的说了一下,即便是这样两个人又是一阵拉扯,最后韩立说他要是不收膏药那皮子自己也不能要,这才让这位犟牛妥协。
不过等到这任良山离开的时候,两个人的称呼就变成了任叔、韩立,少了几个字马上就亲近了许多。
韩立回到卫生室的时候才发现,何米跟郝红敏她们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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