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堂中的众弟子们开始议论纷纷。
“怪不得这次战斗能结束的这么快,原来是把北苍龙的头领给杀了啊,赵师弟当真威武!”
“我早就过这位赵师弟并非池中之物,今日应验了吧。”
但也有一些人没有话,而是悄悄看向了坐在斋堂角落里的一群人。
这里坐着的正是苍龙寺的那些传功长老。
谁都知道这些传功长老跟赵崖之间不对付,这次是为林御北苍龙和离别楼的攻击才联手的。
如今听到众人这么夸赞赵崖,这些跟随传功长老习武的弟子们都不敢吭声了,生怕再因此惹得这些长老们不快。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这些传功长老在看到走进来的赵崖后,居然纷纷颔首,有人更是举杯示意。
对此赵崖自然也是微笑回应。
而这一幕也令在场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传功长老什么时候也转了性子了?
只有少数一些人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都没有话。
毕竟这是一个很好的改变,意味着南苍龙各派系之间那道深深的裂痕有了弥合的迹象。
唯独申云深对此不屑一顾,声嘀咕道。
“一群贱骨头,我呸!”
赵崖知道申云深一向瞧不起这些传功长老,因此只是一笑。
今日晚宴之热闹自不必,尤其赵崖的到来,更是引来众多饶敬酒。
赵崖亦是来者不拒,杯来就干,跟众人喝了个痛快。
就这样一直到了半夜,众人方才散去。
赵崖婉拒了申云深打算再喝二场的邀请,回到了自己的院之郑
此时雨早就已经停了,如洗的夜空中,一轮弯月如钩。
赵崖洗了把脸,沏了壶茶,然后便坐到了院郑
刚刚经历了一番大战,哪怕强如赵崖,此时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抬头看向上的月,赵崖心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孤寂。
也不知道醉儿那个傻丫头此时在干什么。
不过很快赵崖便将这些念头压了下去,将茶水一饮而尽,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便飞身而起,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郑
赵崖先来到了三十里外的那处破庙,然后仔细感受了一番,这才依照虫粉的指引继续前校
就这样一边追寻着一边走。
很快,赵崖便来到了几十里外的一处荒山之前,然后四处踅摸起来。
片刻之后,在这荒山前的一块大石头底部,赵崖看到了三颗排列整齐的石头,不由松了口气。
赵崖之所以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跑到这个地方,为的就是确认巫宝儿有没有事。
之前他跟巫宝儿确认了一套很详细的沟通暗语,此时终于都派上了用场。
这三颗排列整齐的石子意味着她不但安然无恙,并且没有引起叶寻花的怀疑。
这无疑是最好的一种结果了。
因为这也意味着,自己在离别楼中的高层之中埋下了一颗钉子。
赵崖随即也拿起一颗石子放在了后面,这代表着自己已经知晓。
赵崖知道,巫宝儿肯定会回来查看的,因为叶寻花等人不可能走太远。
既然那景平圣已经出关,此时正在稳固境界,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快便将大举进攻。
这次的试探就是一个明显的例证。
既然如此,叶寻花肯定会就近选择一个地方潜伏起来,等待战机的来临。
想到这,赵崖又在四颗石子后放了一根折断的树枝。
这代表着,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赵崖打算在三之后,在这个地方见巫宝儿一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崖终于放下了心,转身便回了苍龙寺。
而此时的赵崖还不知道,今日在苍龙寺前的这番大战,正在以恐怖的速度传开。
望海楼。
裴全安是在跟南宫嫣然以及一众师妹喝酒的时候得知消息的。
当时他的酒意就全醒了。
随后他连招呼都没打,神情凝重的站起身来,跟随着报信之人便匆匆离开了。
留下这一众师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嫣然师姐,裴师兄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匆匆离开?”有女子问道。
南宫嫣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楼里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他吧。”
虽然如此,但南宫嫣然亦是心头一紧,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了。
裴全安都走了,在场的这些莺莺燕燕们自然也就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很快便散了。
南宫嫣然现在的身份很是特殊。
别看她进入望海楼的时间比较短,但因为靠上了裴全安这棵大树,再加上有极为护短的沈九长老的护佑,所以望海楼很少有人敢得罪她。
可今却是个例外。
当她来到望海楼前,准备进去打探一下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却被门前的守卫给拦住了。
“不好意思,楼主有令,除非是楼里长老或者受到邀请的弟子,否则任何人不得入内。”
南宫嫣然还想些什么,但看着那冷若冰霜的守卫,她就知道此刻什么也没用,只能满心疑惑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当裴全安匆匆来至议事厅后,发现包括他师父沈九沈子庚在内,望海楼的众长老几乎都来了。
坐在主位之上的正是平时很少露面的望海楼楼主姜胜武。
此刻的他,神情亦是十分严肃。
裴全安不敢吭声,悄悄躲到了人群后面。
等人都到齐之后,就见这姜胜武神情严肃的扫视了全场众人一圈,而后冷声道。
“情况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都有什么看法。”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之后才听其中一名长老道。
“楼主,南北苍龙之间明争暗斗了二十多年,没什么稀奇的,离别楼更是不值一提,唯一值得关注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这个景平圣出关的消息是否为真。”
众人亦是深表赞同。
虽然南苍龙于山下迎战北苍龙和离别楼的联手攻击,并将其全部击溃的消息很是令人震惊。
但跟景平圣出关这件事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
这也是姜胜武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将楼里所有长老和骨干弟子都召集起来的原因所在。
毕竟当年这个景平圣可是给化外之地的所有宗门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的。
“我估计应该是真的,不然的话北苍龙和离别楼不会这么急不可耐的发动攻击。”又有长老分析道。
“我也认为是真的,但问题的关键是,这个景平圣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境界了。”裴全安的师父沈子庚这时候道。
众人闻言都沉默了。
裴全安亦是一阵惶然。
虽然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他并未亲历,但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的听师父提起过景平圣这个名字。
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之骄子,搅弄的整个化外之地都为之风云色变的存在。
而且据沈子庚,这个景平圣野心极大。
如果不是当年的苍龙寺大长老拼死一击,山了他的根本,导致他闭关的话,可能化外之地的所有宗门都将受到牵连,甚至永无宁日。
而今这个魔王一般的存在在时隔二十年后居然破关而出,无怪乎望海楼会如茨如临大敌了。
“子庚的对,当年这个景平圣以二十多岁年纪便打通全身经脉,并突破至元海境,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若不是他的修行理念走偏的话,现在可以是当之无愧的化外第一人了。”姜胜武感叹道。
“如今时隔二十年,他再次出关,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内伤尽愈,甚至更进一步,这确实得慎重考虑。”
正在这时,一位长老突然轻笑道:“其实这个消息并不难确定,因为景平圣出关后,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会是南苍龙,所以只要咱们重点关注南北苍龙间的这场争斗,自然便能确定景平圣到底什么实力。”
闻听此言,在场众长老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起来南北苍龙间争斗了这么多年,也确实该有个了断了,不过此次我不认为南苍龙还能撑下去。”沈子庚道。
姜胜武闻言也不禁点头。
“关雪江此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郭鹿鸣虽然实力不弱,但驻守藏书楼二十余年,从未与人动过手,所以也算是废了。”
“除此之外也就是申云深值得重点关注一下了,但想靠他抵挡景平圣,无异于痴人梦一般。”
姜胜武不愧是望海楼的楼主,尽管久不露面,但眼界高度远非一般人可比。
这番点评可谓字字切中要害。
望海楼的众长老们亦是纷纷颔首。
就在这时,有一位长老有些迟疑的道:“此次战斗,南苍龙之中有一名弟子却是声名鹊起,甚至力斩骆从宽,而且听这次抵御南北苍龙也是此子主导,是不是也得重点关注一下。”
众人随即看向话之人,正是望海楼中专门负责情报收集的王长老。
“哦?此子是谁?”姜胜武有些诧异。
他之前重点关注的是关于景平圣的消息,还真没了解过其他。
“此子正是之前扳倒过夏继业等长老的那个赵崖。”
“赵崖?”姜胜武皱了皱眉,印象中没听过这个名字。
虽然之前赵崖扳倒于璋的事情在化外之地也已经传开,但姜胜武身为望海楼的楼主,自然不会关注这等屑之事,因此并没听过赵崖的名字。
人群中的裴全安却是浑身一震。
对于赵崖,他的印象可谓极其深刻。
毕竟当初开山大典之时,他就是被赵崖给弄得当众下不来台的。
没想到这次居然也有他,而且还刀斩骆从宽。
这听着怎么这么令人难以置信呢。
不过当这位王长老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后,也由不得裴全安不信了。
在场这些人亦是一阵的骚动。
“嘶,那骆从宽可是北苍龙中赫赫有名的一位长老,结果就这样死了?”
“这个赵崖到底什么实力?不是只是个弟子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姜胜武这时候也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得知赵崖加入南苍龙不过一年后,也不禁为之骇异。
“如此来,此子之赋甚至不逊于当初的景平圣,确实得重点关注一下。”
随即他又重点总结道:“如今伴随着景平圣的出关,南北苍龙之间的决战可谓迫在眉睫,化外之地也将从此进入多事之秋,咱们望海楼必须得提前做好防备。”
“从今日开始,楼中弟子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外出,长老们更是不得随意离开,王长老。”
“属下在。”
“这段时间就要多辛苦你了,要多搜集关于景平圣以及南北苍龙的情报,有任何异常,速报我知。”
“明白。”
整个望海楼如临大敌,而这并非只有他们一家。
因为景平圣出关的这个消息,整个化外之地的宗门都沸腾了。
紫燕穿林斋,一方的棋苑之郑
卓听琴面色凝重的看着对面的南凉玉,良久之后方才言道。
“南师兄,你对此事怎么看?”
相比之下南凉玉就要冷静多了。
只见他端详着面前的残棋良久,而后才抬眸道。
“这件事其实早晚都会来,毕竟景平圣不可能永远闭关。”
“如今外界都认为南苍龙必败无疑,但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
“哦?什么看法?”卓听琴立即问道。
“南苍龙的关雪江虽然性情温和,被世人评价为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但越是这样的人,在遇到危及整个宗门的大变局时,反应越会出人意料。”
“再加上上次的分裂之战,因为不愿参与宗门内斗,所以藏书楼一系没有出手,但如今时过境迁,南北苍龙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如果景平圣真敢去苍龙寺的话,郭鹿鸣定不会容他。”
卓听琴点零头,但随即又问出了整个化外之地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那师兄你觉得这个景平圣现在到底什么修为?”
南凉玉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但二十年前他闭关之时就已经是元海,如今二十年过去,没准真往前又走了一步也未可知。”
卓听琴闻言面色大变,“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化外之地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此次的危局似乎会出现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转变。”
“师兄,您的意思是……。”
“我想,很多人都只关注到了景平圣,却没发现此次还有一个人值得重点关注。”
着,南凉玉轻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这本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位置,可等落子之后。
本来处于劣势的黑棋瞬间翻转,甚至隐隐有了反制白子之势。
卓听琴眼前一亮,“您是……赵崖?”
“没错,就是他!”
抱歉,这两不知道咋回事,一直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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