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大泽山,面前的少年小小年纪就是农家四星珠草管事,其背景必定不一般!
言儿年龄又还小,若是我对这少年动手的话...
惊鲵心中冰冷的计算着利益得失,但感受到身旁女儿轻轻拽着自己衣服一角,她明白自己已无法再做出轻易冒险行径。
“姑娘可愿随我单独一叙?”
陆纬露出轻浮笑容,说完这句话后径直向客栈门口走去,语气里虽是询问,却不给对方任何选择时间。
惊鲵在思虑间早已做出决定,她也是果断之人,重新抱起女儿默默跟在少年背后。
客栈内弟子们见二人离开,纷纷可惜的叹了口气,这下连眼福都没啦~
将来我们要是也能晋升为管事的话,想必也可以随心所欲的欺男霸女吧!
...
小镇很小,出了客栈后不一会儿,离开的镇门便近在眼前。
瞧着对方似乎要带自己出镇,惊鲵别样心思重新活络起来:野外无人,自己完全可以杀了此人再火速逃离!
虽然如此一来自己想投身农家之事多半就黄了,但这远比身份暴露会带来的后果要能接受的多!
镇外旁边就有一个小树林,此时天边本就夕阳西下,进入树林后,周围光线更是黯淡不少。
一缕杀机,再度浮现在抱着孩子的女人周围。
作为一名剑客,惊鲵在进入大泽山之前却主动丢弃了自己的身份。手上无剑的她,实力并不能完全施展出来。
但制服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她仍有很大自信能快速解决掉对手。
陆纬从未敢过对一名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放松警惕,对方的蠢蠢欲动他当然明白,两人...哦不,三人现在相处的环境,本身就是他主动挑选的。
“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发现你的么?”
陆纬肩膀一耸,轻松的声音背对着惊鲵传来。
女子对他这个问题的回应,是一记飞身擒拿!
双方距离太近了,陆纬没有任何反抗,就被惊鲵用双腿绞住行动,随后她身子一滚,主动摔倒在地。
从背后贴着敌人后背,惊鲵两手将少年脑袋一拧...
叭,飞舞的雪花在她怀中爆开~
不好!惊鲵心中一惊,作为杀手,她没有心思欣赏飘雪的美丽,转而立刻用内力感知到陆纬气息方向在...言儿那边!
腾身一跃,她咬着嘴唇,飞踢向空气的一个角落。
碰,是碰撞声,但惊鲵却无法做出下一步动作了,只能呆呆站住,因为:
吸着气甩着胳膊的陆纬,已挟持住了她的女儿。
“确实是把凶器”,手臂生疼,陆纬估计衣袖下已经青紫一片了,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这女人没穿高跟鞋?
未大成的飞雪在惊鲵这种级别的敌人面前还是会有破绽,若对方刚刚手中有剑,恐怕大大不妙...
“想握住你的剑鞘可真不容易。”
捏着小女孩的后脖,陆纬嘴角一扬:“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话了?”
“你想要什么...”
惊鲵沉默,望着在哭闹挣扎的女儿,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的剑丢了,去找回你的身份,再来共工堂找我。”
陆纬将‘言’夹在胳膊下,不顾其又哭又闹的小拳捶打,将自己的四星珠草扔给止步的惊鲵后,转身离开。
“...共工堂里现在农家高手无数,我该怎么找到你!”
“那是你的事。”
陆纬脚步轻盈,频率不快不慢,惊鲵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咬牙切齿:“你的名字?”
“陆纬。”
陆纬举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没有转身,就那么随意的挥了挥。
惊鲵死死握拳,指甲将掌心捏的发白,直到目视对方与自己女儿彻底消失在树林,才极速转身,向大泽山外飞奔而去。
自己果然,逃脱不了命中注定的宿命吗...
——————
本想着能好好与对方谈一谈,毕竟‘言’对自己有大用。
她的母亲能以‘朋友’身份相处的话自然会比胁迫要更稳固。
可惊鲵显然凶性未改,那就得磨磨对方性子才行。
共工堂里许秋那边还出了大问题,自己原本夺权战胜田仲的计划全部作废,要赶紧去周河那儿看看情况,再重新规划下一步行动!
至于现在怀里又哭又闹的小女孩,实在是可惜自己没学点穴,只能任其撕咬自己衣服了。
半夜里回到共工堂,‘言’早已因为体力过度劳累而睡了过去,小孩子嘛,能懂些什么?
将她锁在自己的房间,再跑去弟子休息区拍醒两名下属,命令他们看好房门。
陆纬本人,来到周河住所,向他申请了求见。
求见很快获得准许,对方这个时候还没有睡,看来许秋之事真的很严重...
获得了单独接见,周河一开口,就让陆纬大吃一惊:
“许秋已被逐出农家,许生也一样。”
“...”事情处理的如此之快,说明...
陆纬微微屈腰,抱拳道:“纬从弟子那里获知许秋罪行是偷窃了医家之人的药材,此事必是田仲阴谋!”
他正大光明的指出田仲问题,但并没有为许秋求情,甚至称呼也从许阁主改成他的名字。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话。”
周河高高凝视着少年面庞,平静的说道。
“许家乃是燕国酒业垄断的富商,家财无数。无论什么药材,想起购买总能买到,又何必去偷!”
“他都买不到的珍惜之物,医家恐怕也不会带来这里。”
“何况,许秋若真是偷药,其目的必定是为了许生。”
“然许生受伤已是去年之事,再着急也不差一两天功夫,许秋又何必行如此冒险之事呢。”
“而且做事还那么不干净,被人赃俱获!”
陆纬将自己的质疑点一一讲出,但周河还是摇头:
“猜想不能成为判罚的决定性因素,人赃俱获是事实。”
“堂主说的是...然...”陆纬眼神中一丝深沉一闪而过:“田仲为了堂主之位,先能陷害周章总管,再斩断许生右手,现在更进一步又陷害许秋管事...”
“住口!”周河发出呵斥,但陆纬不为所动,口上继续说着:
“其人品如此,倘若真让他成为堂主,不知又能做出何等不仁不义之事!”
“他改姓的田氏,若是执掌了三堂,其余三堂,难道能幸免于难么?”
“放肆!”周河冷冷说道:“农家六堂之间,岂容你一个小小管事挑拨!”
“就凭这個罪名,我就可以让你跟着许秋一起回燕国!”
“在下所言,句句为共工堂、为农家着想,并无虚言!”
陆纬不卑不亢,态度甚至大胆起来。
“周章、许秋先后被废,当今共工堂又还有何人可与田仲争夺呢?”周河突然一笑:“你?”
面对堂主的自问自答,陆纬挺胸,正气凛然:
“我确实与邪恶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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