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人口与日本
“陛下,这是今年的全国户籍黄册统计。”
“呈上来吧!”
朱怡炅翻阅户部呈递的户籍奏章。
不再是五年一次的人口抽查,而是十年一次的全国人口普查。
奏章的册子很厚,只记录了关键数据,还有些账册目录。
要看具体细节的话,可以直接循目录从户部查看详细文册。
经过户部统筹,全国各省户籍总人口,有一亿六千七百八十三万。这次的普查并不包含漠北、北海新占之地,也没有将草原、黑龙江、藏地雪域诸土目计算在内。
不过即便如此,这也十分惊人了,毕竟二十年前满清统计的全国人口,都还不到五千万,现在却是翻了三倍还要多。
其中,北方各省的人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北直隶地区虽然没有恢复到曾经全盛时期水平,但城内户籍已有十万人口,再加周围依附北京聚居的村镇户民。
辽宁、乐浪二省的汉民人口,也在近几年逐步增涨到了三百万出头,基本恢复到前明时期辽东的水平。
接下来却是不用再继续往北方,砸钱搞官方移民了,让北方各省自己慢慢繁衍生息,恢复人口就可以了。
吕宋、椰城这两个海外总督府的汉民人口,也趁着这次人口普查,并统计了出来。因为算上了许多会说汉话的归化番民,还有混血汉人,所以两个总督府加起来的汉民,已经突破到了一百万人。
而且,这个人口还在持续增涨,每年都有大批新生混血儿降生,亦或是学会了汉话的土著请求编户齐民
毕竟,在总督府辖地里,汉人实在太吃香了,就算混血汉人,该有的权力也都是一样的,甚至会说汉话的归化番民,也能得到优等,起码也是个“二等公民”。
天朝的“二等公民”,不比小国的底层百姓强多了。
孟加拉总督府因为新设,所以暂时忽略不计。
朱恰炅看完户籍账册,想了想提笔批复:“当鼓励黑龙江、藏地雪域、青海、草原诸地,及各海外总督府辖地,大张教化番民土著,归附天朝百姓。”
要快速扩张消化掉这些海外和边疆领土,既要适当展现武力,也要同时体现出天朝上国的包容性。
即便是之前在南洋杀戮无数的椰城总督闫伯永,也是先暴力扩张,再武力“教化”那些南洋土著,让他们自愿成为大明中国的百姓子民。
只要你能说汉话,习汉字,穿汉服,据弃原来的名字和文化,那你就是大明人!
皇帝这道旨意,说的是大张教化,但下到不同地方,意义自然也不一样。
反正椰城总督张希成,接到台意的第一反应,便是对南洋土著们挥舞屠刀。
但转念又想,觉得太快了,自己才刚上任,还是先教化治民一年,蛮夷不听教化,再动屠刀也不迟。
嗯,清汤大老爷啊!
说到人口,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便是历朝都很头疼的黄河问题,在大明新朝这里得到了解决。
虽然到目前为止,治河工程连一半都没有完成,就算完成了也还要每年不断砸银子维护,但成效也是显而易见。
就这么说吧!如今的黄河,已经五年都没有再决口泛滥了。
两淮百姓对此体会最深,朝廷要治理黄河,从开始便强制迁移走了当地好几座城的百姓,又大量退田还湖,导致两淮地区对官府颇多不满。
也只是不满,因为官府的确信守承诺,是给了补偿的,甚至给的相当多。
在河南直接还了两倍的田产,而且都是好田,前两年还有免税政策,又免费租借耕牛给移民百姓耕作之用。
如此多管齐下,两淮百姓虽有不满,却都不敢多说。
直到今时,随着朝廷围着黄河数个河段,修筑堤坝,疏通河道沟渠,整个两淮已经好多年都没被黄河水患淹过了
了不起就一两场小规模洪水,多数还都被新筑的堤坝阻挡,灾害远远不如曾经的黄河决口泛滥。
没了水患问题,两淮地区的人口肉眼可见的增长,就连一度被戏称为“叫花昆山”的昆山县,近几年也开始发展起了工商业。
每年治理黄河投入的银子,总算是见到了点成效,满朝文武无不盛赞皇帝圣明。
而且普遍都是发自真心,因为黄河水患历朝都是国之大事,治好了黄河,不但名垂青史,也是利国利民。就算单纯以个人角度考虑,这些官员有不少人,家乡都在黄河水患的威胁地域。
黄河肉眼可见的安定下来,他们就算背地里暗骂皇帝是暴君,也不得不称赞一句“过在当代,利于千秋”。
倒是大明新朝的第一位河道总督孙嘉淦,这家伙天天奔波于黄河水道,积劳成疾之下近几年身体愈发不好,皇帝派过去给他看病的御医回报,可能没几年了。
朱怡炅打算等二期工程全面竣工,就正式诏其回京,提调入阁,还得加官晋爵,也算对得起他这十年来的河道奔波。
却说大明中国又是一年国泰民安,而在海对岸的日本,萨摩藩领地此刻正在酝酿一场浪人暴动。
曾经的萨摩藩因为琉球群岛,被大明军队胖揍了一顿,不仅赔款割地,还彻底丧失琉球群岛这方摇钱树。
岛津家督为了偿还巨额的战争赔款和祖上背下来的外债,不得已通过琉球与中国单方面加大走私贸易量。
也正是因为岛津家的动作太大,才引得其余沿海大名纷纷下场。
而岛津家督这样做也不是没有代价的,虽然靠着近水楼台,得以在走私贸易中获利颇丰,并在五年前终于还清了战争赔款,但同时也让中国这边的书册信息,大量流入到了萨摩藩领地。
对于中国的摊丁入亩,那些浪人百姓可能不懂,可中国皇帝给百姓分田,又免除徭役,释放奴隶,废除贱人籍……所有人都是平等生活在皇帝统治下的百姓子民。
反正书册转译成日文,就是这么个大概意思,然后那些浪人就激动了。
凭什么中国皇帝对百姓和浪人能够这么好,而岛津家却对他们却形同猪狗。
这不是什么距离产生美,更不是对比带来的差距。
从江户时代到倒幕运动,两百年间的日本岛,各藩领地加起来的浪人和农民暴动,足足超过1400多次。平均算下来,就是每年起码要有七次日本百姓,或者浪人跑出来造反。
而且,这个造反密度越到江户时代后期,往往也越密集,组织度也越高。
个中原因就四个字,横征暴敛,还不是一般的横征暴敛。
江户时代的日本百姓,总结起来就是佃农和农奴的混合体。
土地全都是藩主大名的,百姓只能佃耕,但百姓可以将佃耕权力继承给后代,形成永佃田。
然后,有意思的来了,百姓佃耕的土地,不仅要给大名交租子,还要给大名交田赋。
这就是放到中国古代,也是相当炸裂的模式,而且这还只是你要交的税,除此以外还有其它各种苛捐杂税,什么捕鱼、割草、砍柴……通通要交税。
交完了税,还要服徭役,是那种真正的徭役,不是中国古代的民政基建,而且藩主完全不派发一粒粮食。
就算按照中国古代的秦律,修长城的壮男一天都得派发两斤粮食,女子一斤半,要不然民夫早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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