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事儿,陈秀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支吾着不肯往下说。
“到底咋样啊?”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蒲桂英也忍不住催问道。
看着几人灼灼的目光,陈秀玉憋了好半天,才红着脸说道:“被我绑了卵泡拴树上了!”
绑了卵泡拴树上……这是头雄性的熊瞎子!
可是,这……啥操作?
吕律听着都有些懵。
蒲桂英和王燕低着头,面色古怪,也只有赵美玲还能稍微正常点,毕竟是过来人,不像两个姑娘家一样,一听到卵泡就害羞得不得了。
若只是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打趣一番,可现在是当着吕律的面啊。
“我在那儿给它挠了好长时间,可这也不能一直挠啊,我手都发酸了……它倒好,干脆坐树桠上,一只爪子抱着树,一只爪子捋着狗枣子慢慢地吃,只要我一停下挠痒痒,它就不吃了……还不时换下位置,左腚挠过了让挠右腚……”
陈秀玉也满脸通红,可话都说出来了,干脆就放开了直说:“我也是没办法了,一边挠一边想着,看有没办法脱身。然后,我就看到了在眼前晃荡的卵泡。”
吕律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然后勒?”
“我之前就想过,能不能将它给绑树上,然后我就能跑掉,可那么大个熊瞎子,要将它绑住了,要的绳子可不短,我又没带绳子,身上只有系在腰间的腰带!”
陈秀玉无奈地笑笑:“那腰带别说用来将熊瞎子连着一起绑在桦树上了,就即使只绑一条腿那也不够啊,看到的卵泡的时候,我就在想,用腰带绑这里倒是可以。
于是,我一边给它挠着痒痒,一边将腰带给解了下来,小心地绕过树干,然后连着它的卵泡也给绕上,慢慢地打了个结,然后,一下子拉紧。我听到熊瞎子吼了一声……我哪还管的了那么多,转身就跑。
再然后就是找到赵大嫂他们,一起叫着跑,一直往那边跑过来,就遇到你了。”
陈秀玉那根腰带,吕律知道,是用红布缝制成的布带,还绣了花,腰上系上一根,能让衣服更贴身体,非常的结实。
听她这么说,吕律算是明白了,这样做的话,还真能将熊瞎子给绑住。
无论是人还是兽类,那卵泡都是最柔弱、敏感且要命的部位。
陈秀玉这算是抓到痛处了。
难怪能跑脱。
“那腰带你绑的紧不紧?”吕律问道。
如果绑得紧的话,那熊瞎子很有可能还在树上。
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让它跑脱。
差点要了陈秀玉的命,就得杀了它,不然,现在看着陈秀玉虽然很平常,像没事人一样,可保不齐晚上还会做噩梦。
那毕竟是大老爷们碰到,都会被吓得腿脚发软,一声熊吼能将人吓尿裤子的猛兽。
熊瞎子所能造成的心理阴影,男人都免不了害怕,更别说一个女人了。
吕律无法想象,陈秀玉在面对这熊瞎子,到底经历了多么艰难的心理博弈,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凶险,但那么长时间,命悬一线的感觉,绝对不会是好的记忆。
得当着陈秀玉的面,把它给杀了,断了这恐惧的根。
再者说,熊瞎子浑身都是好东西,也能赚上一笔。
“我用的是绳扣的法子,勒得又紧,它应该跑不掉!”陈秀玉想了想,随便从旁边扯了根细藤,给吕律比划绳结。
吕律一看,那就是猎户们经常用的手法,想要挣脱,只会越挣越紧。
那么柔弱的地方被这样的绳结拴住,熊瞎子想要跑掉,怕是只有把自己给阉了。
吕律能肯定,那熊瞎子还在。
“赵大嫂,你先领着桂英和燕子先回去,这时间不早了,麻烦你们帮忙给王大哥他们做一下饭,我领着秀玉过去看看!
对了,如果碰到赵永柯赵大哥,让他过来一趟。那熊瞎子若是还在,打死了,我一个人搬不走。”
赵永柯肯定一路跟着来的,正好让他来帮帮忙。
两个人搭手,事情也更轻松些。
“好,我这就回去!”
赵美玲点头将事情答应下来,叫上蒲桂英和王燕两人往回走。
吕律则深深吸了口气,让陈秀玉带头,朝着碰到熊瞎子的地方靠了过去。
一路上,元宝在前面走走停停,五条狗崽到处嗅着,不时朝着前方张望。
吕律端枪上脸,小心地提防着各处的灌木丛。
两人走得相当谨慎。
一直往前走了两三百米,元宝发出了凶声,又往前行了两百多米,吕律已经能隐约听到熊瞎子的咆哮声,能确定熊瞎子没有跑掉,两人顿时加快了脚步。
四五分钟后,吕律看到了那头被绑在树上干嚎的熊瞎子。
这是一头最起码三百斤往上的熊瞎子,也算是大家伙了。熊瞎子的卵泡被陈秀玉用腰带连带着捆在树上,往上爬,蛋疼,往下滑也蛋疼,正是上下不得的时候。
都不知道它在这里挣扎成了啥样,连那根能被用来坐的桦树枝桠都能弄断了,还是挣脱不出来,就这么扒在上树。
元宝早已经领着五条狗崽冲了上去,围在桦树下冲着熊瞎子狂吠。
被这么一惊,熊瞎子更是惊慌失措,猛力地挣扎,
只是,每一次挣扎,都伴随着一声嚎叫。
吕律抬起枪,直接扣动扳机。
砰地一声,子弹没入熊瞎子脑袋。
熊瞎子身体一僵,慢慢地松开抱着桦树的双爪,向后倒了下来,被拴着卵泡的红腰带给挂在树干上。
这捆得够结实啊!
让陈秀玉在一旁等着,吕律端枪慢慢地靠近,在确定熊瞎子已经彻底没了生命迹象后,才叫陈秀玉过来。
本来今天是领着赵永柯到响水溪林场办事的,带着枪只是为了防身,吕律并没有带猎囊,侵刀自然也没带在身上。
好在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上还有刺刀,给熊瞎子补上一刀,就让它挂在树上放着血,然后就坐在一旁休息。
陈秀玉也到吕律旁边坐下,偏着脑袋看着熊瞎子。
“你就一点不怕?”吕律看她这神经大条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刚开始肯定怕,可给它挠了那么长时间痒,就渐渐地不那么怕了,更何况现在都死了,还有啥好怕的?”
陈秀玉的回答,让吕律有些无语。
这这心理素质,未免也太好了些。
陈秀清和陈秀玉兄妹俩都遇到过熊瞎子,从眼下这情况来说,陈秀玉的心理素质,感觉比陈秀清还好得多。
“我可是打过狼的人!”陈秀玉傲娇地撅起下巴。
吕律出奇地没有去反驳她,只是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个脑崩,笑道:“你现在是拴过熊瞎子卵泡的人了。”
“那是当然!”陈秀玉红着脸笑笑,偏头看看头顶的这一大蓬狗枣子,站起身在藤条间搜寻,不一会儿,捧了十多个狗枣子回来,递到吕律面前。
吕律抓了两个,剥了外皮尝了尝,酸酸甜甜的,味道确实很好。
他回头看着这棵狗枣子树:“你说,咱们把这棵狗枣子树弄回去栽着,咋样?”
“弄回去干啥,就让它在这长着不好吗?”
陈秀玉有些不理解,吕律怎么对一棵狗枣子树有了兴趣:“这么大,弄回去万一栽死了,那也可惜。”
“这果子好啊,不但有降血糖提升免疫力的作用,还有美白的功效!”
吕律可是知道这玩意儿,在后世有多受青睐。
陈秀玉眨巴着眼睛:“啥是血糖?啥是免疫力?还有美白,啥意思?”
吕律面皮一阵抖动,这血糖、免疫力,他是张口就来,可是真要让他说清楚,却不知道该从何处下口,只能讪讪笑道:“反正多吃的话,对身体很好,还能让皮肤也变得很好!”
“真的?”
陈秀玉也回头看着这棵狗枣子树:“真能栽活?”
“那肯定没问题!”
这事儿对吕律来说也简单,带个土球,剪掉藤子留个老桩的事儿。
“那就弄回去栽着。”陈秀玉兴趣盎然地说。
“刚不还说,就让它在这儿好好长着多好!”吕律打趣笑道。
“我这不是不知道它有这么多好处嘛!”陈秀玉笑道:“在自家院子周围就能随时吃到野果,那也挺好!”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舔着熊瞎子滴下来的血的元宝,忽然又朝两人来的方向叫了一声。
吕律知道是人,猜到很有可能是赵永柯,但还是将半自动提在手中,站了起来。
两三分钟后,赵永柯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你那匹马跑得可真快,害我一路好找!”
他对这边地形并不太熟悉,尤其是地名,好几天没下过雨,吕律骑着追风走过的路,踪迹可不好找,他还是找人问了,才找过来的。
但其实,也就大概晚了四五分钟。
随后,他看向在桦树上挂着的熊瞎子,转头冲着陈秀玉竖起了大拇指:“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女人。”
很显然,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赵美玲他们说过陈秀玉制住熊瞎子的事情。
陈秀玉脸色一红,没好意思多说什么。
吕律却是笑道:“就等你来了,我这一把刺刀,可不好剥皮。”
鄂伦春人的猎刀,随时都带在身上,那是武器,也是吃饭的家伙,通常不会离身。
听吕律这么说,他也不墨迹。从怀里拔出猎刀,开始对熊瞎子开肠破肚。
鄂伦春人有崇拜大爪子图腾和熊图腾的习惯,他们平时见到熊瞎子,除非受到威胁,一般不打。
但看他这么娴熟的样子,就知道这绝对是个老手。吕律不由笑道:“看你样子,以前没少打熊瞎子。”
“熊胆值钱!”赵永柯很简单地回了一句。
谁会跟钱过不去?
大爪子都打,熊自然不在话下。
虽然是鄂伦春人,但是和大兴安岭里生活的鄂伦春人,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赵永柯动作非常娴熟,没几下,从里面先取出一个青黑色的熊胆,递给吕律。
铁胆,还不错!
吕律接过后,从衣服破损的袖口上抽了一根线出来,扎住胆管,递给陈秀玉,借了赵团青另一把猎刀,也上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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