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就怕你们不进山
“把人带出来!”
犹豫了好一阵,为首那人终于做出了决定。
那么多顶级棒槌,连抬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弄断根须、蹭破皮,就别说被撕扯毁坏了。
只是轻微的破损就会非常掉价,遭到严重破坏,更是大打折扣。
而且,也正如吕律所说,强来的话,最终来个鱼死网破,他们现在还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在这夜里把这些人全给弄死。
万万没想到,不让带家伙、带狗,吕律等人居然直接用棒槌作为底牌讲起了条件。
偏偏,他们还没法拒绝,就连想靠近一些,也立马被他们准备撕扯棒槌的动作给逼停。
本就是为棒槌而来,这些极品大货若是被毁了,那这一趟岂不是白忙活。
想留下张韶峰做个阻断追捕筹码的念头,也只能放弃。
吕律说得很有道理,他们手头还有枪,他们觉得自己还有依仗,也确实不想一下子弄出多条人命,只要东西到手就行。
随着为首那人的声音落下,他身后立马有两人朝着砖窑钻了进去。
不多时,灰头土脸,手脚被绳索捆着,口中还被堵了块破布的张韶峰被拖了出来扔在地上,一动不动。
见张韶峰这样,几人一下子就急了。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吕律喝问道。
“别那么紧张,只是挨了一棒子,打昏了而已。”为首那人说道:“现在,人我们已经带出来了,留下所有棒槌,你们把人带走。”
吕律却是像没听见一样,翻身从追风身上跳了下来,径直朝着张韶峰走了过去,将张韶峰扶坐起来,扯掉堵着张韶峰嘴巴的布块,伸手探了下他鼻息,发现呼吸正常,吕律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可紧跟着,他只觉得搂着张韶峰脖颈的手臂有些湿润,赶忙看向张韶峰的后脑勺,见他后脑勺头发上血呼啦的,就连后背的衣服也被浸染了大片,心里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这伤得也太重了!
“把东西放下,你们可以走了,不然,就真的只能鱼死网破了!”为首那人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指着吕律:“正好,把马也留下,还有你们抓着的棒槌……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若是敢乱来,别怪我们手中的枪不长眼。”
救人要紧,吕律不敢有丝毫耽搁,矮身将张韶峰背了起来,随手将棒槌扔给为首那人,冷声道:“你最好祈祷他没事儿……”
随后,他看向赵永柯等人:“下马,留下东西,咱们走,救四哥要紧!”
吕律说完,背着张韶峰就朝着来时的土路急赶。
林赵永柯和梁康波对视了一眼,翻身下马,将东西放在地上,跟着吕律就走。林玉龙更是不敢停留,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也赶忙下马跟着几人小跑。
在吕律等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以后,这些人纷纷围拢过来。
一个个看着放在地上的那些棒槌,激动不已。
“妈的,之前只知道这帮子人抬棒槌厉害,每次进山,出来以后收获都相当了得,却没想到,这次从他们身上一下子捞出这么多大货,这得是多大的运气才能找到这么多顶级棒槌。”
“六品叶棒槌都有那么多,那些袋子里,五品叶、四品叶的肯定也不少。”
“最关键的是那棵七品叶,以前只听老辈人说过,却从没有人听过。”
“这次赚大发了,有这许多棒槌,弄到江浙那边去卖了,可以逍遥很长一段时间了。”
……
一帮子人将那些棒槌收拢起来,看得眼睛放光。
为首那人见状,当即就骂了出来:“别特么吹牛逼了,不知道咱们干的是啥事儿啊?赶紧收拾东西走人,想在这儿等死啊。”
一句话将一帮子人惊醒,纷纷忙着将猎囊里那些被拆开的封包子拿出来,重新打封包子。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接连传来几声清脆的口哨声。
原本痴痴站在砖窑旁边空地上的追风,打了个响鼻,踢踏着四蹄,回头朝口哨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在几人愣神的时候,追风忽然嘶鸣一声,掉头朝着吕律等人离开的方向跑去。
赵永柯和梁康波的那两匹鄂伦春马也在听到口哨声的时候,跟着跑了起来。
这口哨自然是吕律他们吹的。
在见识过追风在吕律手底下通过口哨声就能随便召唤的方便后,梁康波、赵永柯、张韶峰和雷蒙,他们对各自的鄂伦春马也有同样的训练。
也就林玉龙的鄂伦春马没有训练过,没有动静,依旧呆呆站着。
“拉住那三匹马,别让它跑了!”
三匹马背上,可是都还捆着袋装的棒槌啊。
立刻有四人朝着几匹马跑过去,跑最前面的那人忙着拉住追风缰绳,正准备去拉马嚼子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手刚伸过去,就被追风一口咬住,提溜起来,脑袋几下摆动,将他甩到了地上。
另一人见状,赶忙冲扑上去。
谁知道,刚到追风后边,忽然追风受惊了一样,一双后蹄猛然后蹬,只听嘭的一声,那人措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顿时被踢飞了出去,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落在地上就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是是死是活。
这突然的变故,让一帮子人顿时傻眼。
就连追赶另外两匹鄂伦春马的人也赶忙停下了脚步,几人忙着围过去看倒地的那人的时候,三匹马已经纵蹄狂奔起来,几人又赶忙去追。
可现在又怎么可能追得上。
“给我打死它们,别让它们跑了……”为首那人猛然过来,突然意识到,这些马若是跑了,损失了许多棒槌外,还可能招来大麻烦,当下大叫起来。
追马那四人愣了一下,慌忙将挎着的半自动拿下来,冲着三匹马奔跑的方向一阵胡乱的射击。
可终究慢了一步,追风和另外两匹鄂伦春马早在转眼间就跑进了黑暗中,都不知打中没有。
而独留下来的那匹鄂伦春马,身上啥都没有,习惯枪声的倒是一点都不怕,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这突然的变故,让一帮子人有些气急败坏,想要追赶,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妈的,情况不对,咱们赶紧走!”
为首那人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当即将几个封包子装在吕律等人留下的猎囊里,甩在身上背着……
追风一路狂奔,最先赶到吕律身边。
紧跟着跑到的,还有赵永柯和梁康波的两匹马。
“二哥,用你的马驮着四哥,赶紧送城里的医院,玉龙也去帮忙招呼……”
吕律放下张韶峰,骂了一句:“妈的,这帮人老子非弄死他们不可!”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老五,你的马快,你回去拿枪、领狗,我盯着他们……”赵永柯立刻就知道吕律的想法了。
这帮子人,若是放了跑脱,这地方道路复杂,又是人来人往的地方,一旦走脱了,都不知道往哪儿去找。时间隔长了,狗鼻子都不好使。
“好!”
吕律点了点头,将昏迷不醒的张韶峰推到梁康波怀里:“二哥,交给你了……不要去找魏春安他们,这些人都蒙着面,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来路,但看他们递来的那纸条,可以肯定他们是知道魏春安他们的,而且把咱们的行踪了解得很清楚,事情就不好说了,不排除人就是他们弄来的可能。”
“我知道了!”梁康波搀扶着张韶峰,喘息着说道:“一定照顾好他。”
吕律从衣服内袋里的钱全掏出来,也不管是多少,塞到梁康波手里,翻身上了追风背上,一路朝着大车店狂冲而去。
到了大车店,他翻身下马,把房门一打开,几条狗子扑腾着窜了出来。
吕律没心情去逗弄它们,将马背上驮着的袋子解下,扔到房间里。打开灯,将子弹袋在胸前绑好,提上自己和赵永柯的枪,领着狗子出门,再次上马,顺着通往城东的土路疾跑,几条狗子紧随其后。
刚顺着土路跑到半道,看到梁康波和林玉龙两人一左一右,防着趴在马背上的张韶峰一路小跑,他没有过多停留,一路跑过,身后传来梁康波的声音:“老五,小心啊!”
“知道了!”吕律远远地回了一声。
不过数分钟时间,吕律再次回到废弃的砖窑,临近的时候,他看到了赵永柯拴在路边小树上的鄂伦春马。
骑着鄂伦春马不方便盯梢,赵永柯肯定是徒步跟上去的。
吕律知道,把马留在路边,是赵永柯让他在这里等着的意思。
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小时,才听到苞米地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
吕律几乎第一时间抬了手中的半自动,但一看白龙它们没有出声,他知道,快速从苞米地里跑出来的,是赵永柯。
没多大一会儿,赵永柯气喘息息地从苞米地里钻了出来。
“咋样?”吕律连忙问道。
赵永柯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说道:“这几个狗日的,狡猾得很,从这土路往前岔到大路上,往南边好几条路道上兜了个圈子,应该是怕我们追,故布迷踪,然后掉头回来,往东边去了……跟我走,我领头,这些狗日的,跑不了!”
他接过吕律递过来的半自动,直接上膛,然后翻身骑上鄂伦春马,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又接着说道:“他们九个人,已经有一个死了,被追风给踢死的,就扔在这砖窑里!”
吕律听到这话,微微愣了下,没想到追风还有这样的壮举。
“死得好……所有的,都该死!”
吕律深吸一口气:“三哥,这趟千万小心!”
“好!”赵永柯说完,骑着马,领头前行。
这些人兜了圈子,浪费不少时间,吕律随着赵永柯走了七八分钟,见他跳下马到一旁的树上看了下,那里有他掰断的树枝。然后他一伸手,朝荒野里指了一下:“他们就是从那个方向进去的!”
哈尔滨城周边,是大片平原,种了不少水稻、苞米。水稻早已经收割结束,但苞米还只收割了小部分,放眼望去,到处是苞米,根本看不出去。
这几人就是在这里,放弃了大路,转而钻进苞米地里。
两人打着手电,压低灯头,在地里没费多大功夫就看到了地里的一连串脚印。
他们离开的时候,林玉龙那匹鄂伦春马并没有被带走,而是被打跑了,不知道去向。
吕律伸手招来几条狗子,指着那些脚印示意。
几条狗子冲着那些脚印嗅了嗅,然后抬头看向苞米地深处。
吕律就在这时,冲着几条狗子发出追踪指令:“……”
几条狗子立刻上前,钻进了苞米地里。
吕律和赵永柯也各自牵着马,跟在后边。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小时,沿路看到好几个屯子,但这些人在出了苞米地以后,上了一条田间土路,却没有进入任何一个屯子,而是一直向东,渐渐地深入山里。
这是距离哈尔滨东边最近的山区,吕律上辈子的记忆中,那片山区有几个保护区和风景区,他虽然没进去过,但心里却知道。
“就怕你们不进山!”吕律淡淡地哼了一声:“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
白龙早已经出声提醒了,两人也早已经看到他们带着灯光。
但这是在夜里,实在不方便行事,吕律和赵永柯也只是远远地缀在身后,然后看着他们钻进了山里的一个地窨子,里面亮起火光。
两人这才下马,朝着地窨子摸了过去。
就站在地窨子外边十数米的地方,两人藏在大树后,抬起枪,朝着地窨子里面接连扣动扳机,一枪接着一枪。
地窨子里面,也紧跟着传来惨叫和惊叫。
这一夜,注定会是他们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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