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拉拉浅雪:“懒丫头,别装睡了,夫君问你话呢。”
浅雪迷迷糊糊地回道:“奴正要跟夫君禀报呢,去年您就下了夷灭马骐三族的命令,但马骐老家都没人了,也没的三族可夷。
而马骐本人自知有罪,在正统四年被他的同伙三杨释放为民后,便隐居山林,藏匿了行踪。
还是闽浙总督年富在福建沿海清查户口,福建巡抚薛希琏亲自登上沿海各处海岛清查。
结果马骐正巧改名换姓,隐居于一座海岛之上,打渔为生。
马骐当年被释放的时候,薛希琏在京师做监察御史,还上书反对过释放马骐。
所以真是无巧不成书,薛希琏正好就认识马骐。”
朱祁钰闻言赞道:“这真是世道好轮回,苍饶过谁。可见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现在马骐关在哪里呢?”
“夫君不是派了营州卫亲兵保护年富嘛,薛希琏将马骐转给了年富,年富又将人交给了营州卫。
营州卫将消息报上来,汐儿自己就给批了,让营州卫派出百人,押解马骐去了徐有贞军郑
前两我们姐妹也来月事,都去清凉殿睡觉了,就忘了报给夫君了。”
朱祁钰点点头:“我就随口一问,你们处置的很得当。还有什么新鲜事情吗?”
浅雪笑道:“那个朝鲜公主已经到了京师,这个孩子,她才六岁,也被安排住进了慈庆宫,相伴于太子左右。”
“怎么来的这么快?”
“朝鲜方面早准备好了,您一同意她做太子侧妃,人家立即就动身了。也有可能您没同意之前,他们的使团的就已经进入大明境内了,这都不准。”
朱祁钰冷笑道:“这就叫羊群效应,一只头羊在前面跑,后面一群羊就无脑地跟在后面。
就算头羊跳下悬崖,后面的傻羊们也会跟着跳的。
前面安南公主与太子定了亲,后面像朝鲜这样的愚蠢国就开始无脑跟风。
随他们去吧,懒得理他们。最近恭让皇帝一家如何,还安分吗?”
“还行,恭让皇帝除了盯着他那万里江山图仔细欣赏外,就是挨个宠幸朝鲜进献的三十名女子。
宣庙戾妃那里,被严密监禁,每日不过是吃斋念佛。张本、张庆两个太监倒是按时安排饭菜,只不过就是每道菜里都吐些口水而已,若是有汤多的炖菜,那干脆就吐痰了。
太子读书虽然用功,但毕竟到了贪玩的年纪,成妃也不怎么敢管他。安南公主、朝鲜公主现在就已经开始争风吃醋了,但太子更愿意和他的侍婢万贞儿一起玩耍。
至于周氏、钱氏、万氏,被恭让皇帝隔离在一个单独的院里,却依旧斗的不可开交。
外朝文臣时不时有人去重华宫觐见恭让皇帝,但勋贵、武将却都安分的很。
还有,舒良已经指挥东厂、锦衣卫,将监控范围扩大到了整个皇城,虽然情报能力还没有太祖、太宗时那么夸张,但凡是该重点监控的情报,已经一丝不落、全面掌控。”
朱祁钰点点头:“还行,等安南那边出了结果,我这心也放下来,就该搞我的文、武学堂了。”
随着皇帝当的时间越来越长,好多思想都是会变的。朱祁钰虽然不想点什么科技树,但最基础的东西还是要搞的。
首先,就是把玻璃试管、烧杯啥的搞出来,从最能立竿见影的化学入手。
化学嘛,研究火药就很实用。
于是朱祁钰又补充道:“把工部郎中黎叔林叫来,这人是黎澄的儿子。
黎澄,又是安南胡朝皇帝黎季犁的儿子,也是最顶级的火器专家,被咱大明的军匠、士兵奉为火器之神。
我要把这个黎叔林重用起来,并广集才智之士,进一步加强大明火器的威力。”
林香玉笑道:“打完安南,四夷归服,下还有夫君的对手吗?”
朱祁钰摇摇头:“有,敌人来自于海上。大航海、下西洋、坚船利炮、殖民掠夺,哎,算了,我们还是把儿子们教好吧。
咱大明好像还没有越王吧,安南不是写什么《平吴大诰》嘛,我就把儿子封为越王,代替黎氏去统治安南。
也不叫统治,叫镇守吧。我给他三支护卫,让他坐镇安南国都东京昇龙城。另外再从红河平原上分给他一万顷良田,让他自行管业,这样岁禄就不给了。
安南南部、占城国、暹罗、缅甸、孟养等地,都要封上我们的儿子做亲王,所以我们得再生一批才校”
凝香闻言强调道:“夫君可是早就答应了,让奴家的儿子做楚王,镇守广宁。”
朱祁钰点点头:“知道知道,为夫都想着呢。一旦大明衰落,广宁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我得给你儿子再造座大城,坚不可摧的大城,再给他满编三护卫。”
并不是朱祁钰脑袋一热就有了这个想法,在老广宁城旁边再造座新城,这是熊廷弼的鬼点子。
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五月初八。
大明水师将粮草和大炮通过海运,源源不断地输送进徐有贞、杨信民军郑
有了充足的粮草和大炮,徐有贞能攻能守,已立于不败之地。
但徐有贞不急,就在北江府里待着。此时黎宜民也消停了,跟徐有贞一起待在北江府静观其变。
而西线战场,丁列已经完成了和王骥的第一轮谈牛
王骥提出了死亡威胁,要学白起攻鄢都,修筑长渠,以水灌城。
这可把黎朝君臣吓坏了。
安南虽然地处偏远,但武安君白起这样的大人物,黎朝君臣也是耳熟能详的。当年白起水灌鄢都,全城覆灭,楚国直接崩溃了。
之后楚国郢都就没怎么守,楚王干脆扔下都城跑路了。
屈原就是被白起气得跳了汨罗江。
宣慈太后都彻底无语了:“幸亏没有把两万禁军召回,否则靖远伯真的水灌东京,咱就一点生力军都没了。
你们现在怎么办吧,明军真能做到水淹东京吗,还是他们在虚张声势,吓唬我们?”
丁列回道:“我们没见过鄢都的地形,当时白起是怎么修渠引水的,我们也不知道。
所以也没有参考,只能三江汇聚于东京上游,如果明军真下狠心修渠筑坝,是有可能水淹东京的。”
这时候阮炽也变成了主降派,毕竟大水一冲,自己的财富可就全没了。
土地、金银、珠宝、美女,在大水面前,什么都留不住。
黎浚也彻底挠头了,东边的徐有贞像只刺猬一样,在那里自顾自地玩‘高筑城,广积粮’。西边的王骥自诩为武安君白起再世,要复刻白起攻楚的壮举。
眼看东京守不住了,现在选择就两个:要么学祖辈去深山老林里游击,要么接受大明子开出的条件,去广东琼州当个亲王。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