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中完进士就想跑路,那肯定不校回去教书不行,回去成亲更不校朱祁钰好歹,以亲自主持婚礼为条件,硬把徐观留在了京城。
皇帝给主婚,大的荣耀,徐观哪里还敢拒绝,否则不用皇帝动手,回去父母和未婚妻就得一起把自己活活掐死了。
曹泰、徐观、谢省三人都被留下做了翰林院编修兼中书舍人。
赐宴结束,喝了不少酒的朱祁钰晃晃悠悠回到清凉殿,倒头就睡。
第二一早,朱祁钰又匆匆忙忙起来,带上朱文芳,去召集新科进士训话。
地点,依旧选在了上圣仙宫,朱祁钰站在高高的望仙台上,背后是上圣皇后的巍峨玉像。
依旧是强调自己的上圣皇后嫡子身份,依旧是服从性测试。
而且这次还带上了世子,新科进士们需要依次跪拜上圣皇后、皇帝、世子。
谁觉得不服,可以提出来。要么做我的嫡系门生,要么趁早滚蛋,省得君臣双方都浪费感情。
好在,没有人愿意放弃得来不易的功名,也没人站出来跟皇帝抬杠。
讲完话,朱祁钰带着众人,在上圣仙宫内规模宏大的万芳园转了转,便动身回家了。
进士们愿意继续逛就继续逛,不愿意逛就回去歇着。
除了接见新科进士用一用,上圣仙宫万芳园便作为京师最大的游园,免费向百姓开放。
这个月剩下的日子里,就是继续宴请新科进士了。宴请完进士,朱祁钰还会挑一些自己看好的举人亲自见一见。
六月初九,宣州前线的军报送达。
朱祁钰仔细端详着军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朝鲜竟然将宣州的大军撤走了一大半,连水师都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我掌权以来,打得最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一仗。我派去统兵的南和侯方瑛、总督军务的兵部侍郎江渊,在远离主战场的地方大眼瞪眼。
而对手也组织不起主力大军,这里一万,那里一万,分散在多条战线上,我看着都替首阳大君尴尬得慌。
我望眼欲穿,日本儿却迟迟不肯参战。
哎,好累啊,找不着对手,比有对手时还心累。
要不我当个赵武灵王得了。”
林香玉在旁边一听就急了:“徐文芳满打满算才四岁,夫君别老想着作践他。啥也别了,您就老老实实干活吧。”
朱祁钰歪在榻上就开始叫唤:“这个破皇帝啊,我是真不想当了。我一个劲地找机会歇着,还感觉累得不行,难以想象,太祖和太宗是怎么熬下来的。”
林香玉拉拉朱祁钰胳膊:“夫君,奴家问您个事啊,很认真的那种。”
“爱妃请讲。”
朱祁钰心中好奇,什么事情值得自己爱妃这么严肃。
只听林香玉弱弱地问道:“夫君,如果徐文芳将来不想纳嫔妃怎么办?”
“啊?”
听到这话,朱祁钰眼睛都瞪大了两圈儿。
“据奴家观察,这孩子本性善良,而且心思细腻、情感丰富,他将来未必肯像您设想的那样,当什么生育工具。”
朱祁钰心里犯起了嘀咕:不会吧,就连朱见深那么专情的人,还妃嫔成群呢,难道朱文芳要学明孝宗朱佑樘?
想到这里,朱祁钰开起了玩笑:“芳哥儿不愿意当生育工具,那就由我来当吧。我要大开后宫,广纳嫔妃,争取再生几十个皇子。”
气得林香玉轻轻拧了朱祁钰一下:“夫君还有心情开玩笑,奴家认真的呢。”
朱祁钰把佳人搂在怀里拍了拍:“认真的啊,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这人非常开明,朱文芳真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也不会逼他,反而还得高看他一眼呢。
我就做不到用情至深,虽我十分克制吧,但好歹也玩了十五个女人,如今摊牌了十个,还剩五个,我的全部感情也还是分成了五份的。”
林香玉听到了自己夫君的承诺,方才放下心来。
凝香却在一边揶揄道:“夫君又在混水摸鱼了,什么叫也玩了十五个女人,您做郕王时少也玩了十几个吧,她们就都不算了吗?”
朱祁钰只得把凝香也搂到怀里来:“你这丫头,怎么还吃这些陈年老醋啊。我真的是在土木堡之变前得了一场大病,之前那些事情我全不记得了。
然后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之后,便避郕王府的女子如蛇蝎,再没碰过她们半根手指头。”
“真的假的?”
“真的呀,你想想,当年我又没有决定自己女饶权力,郕王府上上下下,全部都是孙氏和叫门儿安排的。
我恨不得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女人千刀万剐,哪里还姑上有半分男女之情。”
凝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倒是真的,不像我们,可以为夫君去死。”
听到这话,朱祁钰环视众爱妃。
玲珑率先笑而不语,浅雪和素汐紧跟着摇摇头:“若是夫君死了,我们一定好好为夫君守寡。”
朱祁钰情不自禁地竖起了大拇指:“爱妃们可真实在,一点也不弄虚作假。”
林香玉笑道:“夫君若是死了,有奴家和凝香相陪,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也可以了,让她们三个留下来看家吧。”
朱祁钰笑道:“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我要是死了,伱们也都好好活着吧。人死如灯灭,还陪啥啊。”
凝香笑道:“那要不咱们及时行乐?”
朱祁钰点点头:“好,看我如何以一敌五。”
五位爱妃跪成一排,刚要防守,却见朱祁钰往软榻上一倒,躺得平平的:“寡人累了,你们自己动吧。”
……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六月二十一日,明军已经攻克了宣州,朝鲜守军一路南撤,直接徒了开城。
攻打咸镜道的朝鲜军像约好了一般,也撤回了开城。
宣州方向的明军其实也不大想打,但无奈朝廷派出后续援军,将重炮运了上来。明军架炮猛轰宣州城,同样无心恋战的朝鲜军便选择了弃城撤退。
开城是军事重镇,也是拱卫汉城的屏障,其城防之坚固,粮草之充足,远非宣州可比。
朝鲜在开城聚集了五万大军,准备打一场旷日持久的防御战。
由于朝鲜的战略由攻转守,江渊、方瑛的一万骑兵终于被放了出来,两人指挥大军转进至平壤,与宣府方向的明军汇合。
方瑛的三万大军终于重新聚在一起,这下有磷气了。
江渊也大为振作,向方瑛问道:“南和侯,听朝鲜的锦城大君、安平大君来了个二次靖难,占据了庆尚道、全罗道,与汉城的首阳大君对抗。
汉城内部也动乱不断,首阳大君都快杀的血流成河了。
咱们要不要趁乱奇袭汉城,一举建功。”
方瑛摇摇头:“这就是个陷阱,汉城并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一旦我们轻敌冒进,汉城军与开城军前后夹击,就又是一场全军覆没。
上次已经折损了三万辽东军,如果再折损三万京军,朝野上下就该出现大规模的反战声音了。
圣上那里压力巨大,弄不好真会撤军议和。
到时候我们灰头土脸地回去京师,我这个南和侯爵位肯定是别想再要了,您这个兵部侍郎当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得不,这首阳大君李瑈还真是个枭雄人物。”
江渊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方瑛回道:“圣上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定要保住京军不受损失,至于汉城,可以慢慢打,不着急。
让李澄玉和女真人先往上冲吧,咱们在后面看着,这叫做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坐山观虎斗。”
江渊悄悄白了方瑛一眼,我不知道坐山观虎斗吗,我不知道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吗,还用你教我。只是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啊,这么打下去,万一李澄玉被迅速击溃了呢,万一首阳大君请来外援呢。
方瑛没考虑过日本参战的问题,但是江渊却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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