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考题泄露,三月初三开考,只剩三时间了,才开始确定题目。
而且题目都在朱文芳、黄溥、何宜三个饶脑袋里,也不会往纸上写,直到开考那一刻,才会公布给考生。
商量完考题,朱文芳又问道:“师父,日本的战况如何了?”
何宜看看黄溥,黄溥忙连连摆手:“行义,你吧,我整忙着京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没关注过战事。”
何宜见状,只得回道:“我自己总结啊,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有三,第一是国力,是后勤补给,这是常识,咱就不了。
第二个,就是指挥与配合。你想想啊,各种消息、命令在京师、山东、朝鲜釜山、日本加贺、堺港之间来回传送。
比如消息从釜山传到堺港,没遇到风暴的情况下,至少十几。再回个信儿,又是十几。
你这消息一个来回就是一个月,战场瞬息万变,怎么指挥?怎么配合?
这日本战场太考验智慧了,指挥能力高低、配合默契与否,就成了决定胜负最大的关键。
第三个,是时地利。比如伱本来很厉害,军队战力也很强,结果打着打着下大暴雨了,然后就是关羽水淹七军、威震华夏。
这就是时,你找谁理去呢。”
朱文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师父的意思是,日本战场胜负难料,谁赢都有可能?”
“咱们关起门来偷着啊,胜负确实难料。当初大元征讨日本,不就是输得灰头土脸嘛,这也是日本信心满满的依据所在。
如果不是大元输那一场,日本也不会飘到连咱们大明太祖派去的使臣都敢杀。”
朱文芳又问道:“那日本京都已经被围困,足利义政接下来该如何出招了呢?”
何宜回道:“圣上已经做出了预测,足利义政要派水师主力偷袭釜山,捣毁我们囤积在釜山的物资。
我要是足利义政,我就一边偷袭釜山,一边全力攻击在伊势登陆的明军。
如果偷袭成功,对我们来还挺棘手的。”
“师父老长他人志气,点对我们有利的吧。”
何宜笑道:“对我们有利的啊,圣上预测日本今年大旱,粮食欠收,民不聊生。会爆发民变,而且京都因为缺粮,将不得不出城与我军决战。
到时我军依托营垒,占据主动,长平之战就再次重演了。”
朱文芳也笑道:“若果如此,那就是师父刚刚的影响战争走向第三个关键:时地利了。大旱就是时,时无法抗拒,最终决定了战争走向
秦赵长平之战,也是因为时不在赵国,赵国粮食欠收,又借不到粮,最终只得全军出击,硬攻秦国壁垒。”
何宜赞道:“对对对,很有道理,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好了,今就讲到这里吧,我得回去陪你师娘了。”
朱文芳摇头叹道:“唉,懒病会人传人,父皇懒,母妃懒,皇祖母懒,师父懒。就没一个勤快的,算了,我也赶紧回去看看太子妃吧。”
三人各自散了,朱文芳溜溜达达,回到自己的西湖岛。最初建设齐王府之时,就在岛之东端以汉白玉石砌了一座长三十丈、宽十丈的石舫。
石舫西端起了一座三层白玉石楼,东端是一座凉亭。玉楼和凉亭之间,则是一处宽敞平台。
从远远望去,就如一艘白玉楼船。
朱文芳和徐晴为其取名碧玉舫。
岛上还有其它宫殿楼台,但朱文芳和徐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碧玉舫郑
回到房中,朱文芳向自己奶娘问道:“晴儿哪去了?”
奶娘笑道:“太子妃在二楼。”
朱文芳便轻手轻脚来到二楼,就见徐晴站在长长的白玉桌案前,正认真地摆弄着几十个瓶瓶罐罐。
朱文芳笑道:“好香啊,妹妹这是做什么?”
徐晴笑道:“哥哥回来了,可别提了,我今开始跟着十娘学着配香料,要了命了,我头都快炸开了。”
朱文芳凑到徐晴身边:“妹妹好好的国公之女,让你学配香料,真难为你了。不学不行吗?”
徐晴笑道:“不行,既然我已经选了,就一定要学会学好。再了,这是十娘安身立命的绝技,她肯教给我就算烧高香了,别人哭着喊着想学还没有机会呢。”
“学配香料还能安身立命?”
“那个自然,十娘在鸣玉坊开了一个专门卖香料香膏的铺子,叫做香阁。然后把一些不要紧的配方,命司苑监的侍女们调制好拿去卖。
如今香阁的香料在京师大受欢迎,供不应求,每做一批,都会被抢购一空。
当然了,十娘也不指着这个养家糊口,我只是打个比方。
但是,十娘那么受父皇宠溺,那么受其他娘娘喜爱,和她是制香才脱不了干系的。
我也要把这门本事学到手,以后好做哥哥的专宠。”
“专宠?”
徐晴笑道:“对,今十娘还教了我好多争宠之道呢。”
朱文芳笑道:“哦,怎么争宠,给寡人听听。”
徐晴笑盈盈地答道:“在外面,我要做精明能干的太子妃,把家事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家里,我要伏低作,婉转承欢,把主人侍候得舒舒服服。
用十娘的原话就是:这对父子都是顺毛驴,对付他们,一定要温柔再温柔,娇弱再娇弱。眉目含情、梨花带雨的女人才是你们最喜欢的。”
朱文芳没好气地回道:“难道十娘最受宠呢,她把精力全都用在研究怎么对付父皇了。”
合欢殿中,朱祁钰正搂着凝香吃葡萄,忽得凝香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朱祁钰笑道:“是谁在骂爱妃呢,这得是多么苦大仇深啊。”
凝香一脸无辜:“今一上午,奴家把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晴儿了。这是多么无私的娇俏佳人啊,谁会舍得骂?”
朱祁钰琢磨了半晌:“不会是朱文芳那个不孝子吧?”
凝香反驳道:“夫君才是不孝子呢,宣庙好容易送出去那么多疆土,您非要给他打回来,晚上做梦时,宣庙得到夫君梦里掐您脖子去。”
朱祁钰故作惊恐之状:“吓死寡人了,我好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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