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兴铜矿,冠洲第二大铜矿、冠洲第一大露天铜矿、中国第一大铜矿,总储量一千多万吨。
在景泰朝,按一贯铜钱兑换一两银子计算,德兴铜矿的总储量能兑换二十亿两白银。
二十亿两白银啊,没有德兴铜矿前,大明缺铜。有了德兴铜矿,大明根本不缺铜。
如今真正限制铜钱铸造数量的,是开矿和冶炼能力。
朱祁钰自己估计,刚开始挖浅层矿石,最容易挖,产量最高。每年能挖一千万两白银的等值铜矿。后面挖的深了,产量慢慢会下来。
全日本的巅峰白银产量是五百万两以上。
日本石见银山、佐渡金银山,每年能各自产银超过一百万两。
阿仁矿山、足尾铜山、别子铜山加一起年产一万多吨铜,等值二百万两白银。
光这五个大矿每年就创造四百多万两的价值。
拥有这么多矿产,新打下的疆土里又有巨量的耕地,所以朱祁钰接下来的重点是西洋贸易和盐业改革,很多别的事情,就不想硬较劲了。
比如为了江南那些土地田产问题,跟那帮士绅较劲,也没多大意思。就算把官员、士绅的特权削到半点不剩,又能多出几万顷田产?
安南的红河三角洲、湄公河三角洲,合在一起就是世界级的大粮仓。有跟江南士绅来回扯皮的功夫,好好经营安南它不香吗。
朱瞻基、杨士奇、杨荣、杨溥总是叫嚣安南没有价值,这个观点简直匪夷所思。
用战争和扩张来转移内部矛盾,这是古往今来无数人用过,早已十分成熟的统治模式。
朱祁钰正做着朝廷收入翻番的美梦呢,林香玉在旁边搂着朱祁钰胳膊摇晃两下:“夫君想哪个女人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咱们该出发了,今天不是约了去营州卫校场骑马射箭吗。”
提到骑马射箭,朱祁钰顿时没了精神。营州中卫的将士那可都是我的亲军内卫,当着他们的面骑马射箭,这不是公开出洋相嘛,到时候帝王尊严何在。
只是没办法,已经答应了就得去。朱祁钰带着五位爱妃、太子、太子妃,在刘昌等人的保卫下,出了甘泉门,向西来到营州中卫校场。
其他皇妃、皇子、公主们早就在校场等着了,见自己父皇、母妃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朱祁钰向指挥使王林嘱咐道:“让皇子、公主们骑温驯的小马,每匹马要两个锐士拉着,不许皇子、公主们骑着马疯跑。”
无需皇帝嘱咐,王林早就安排妥当了,不敢有丝毫懈怠。这要是哪个皇子、公主掉下来摔着了,那大家就得上路去见祖宗了。
最先是射箭,朱祁钰先厚着脸皮射了三箭,虽未中靶心,但好在都在靶上,离着红心不远。
朱祁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命皇子们接着射箭。
太子朱文芳取过一张特制的小弓,这几年有刘昌亲自教授,箭术倒颇为不错,也射了三箭,有一箭正中红心。
接下来汉王、魏王、宁王、越王等皇子都演练了一番。
以越王表现最好,有两箭正中红心。
朱祁钰拍着手赞道:”好好好,都很好,每人赏一百两银子零花吧,每人的师傅也赏一百两。
老五你表现最好,你可以额外向父皇提个小要求。”
越王笑道:“那请父皇亲自给我牵马跑两圈吧。”
朱祁钰对暮雨笑道:“你生的好儿子,可真会使唤人。”
暮雨忙站起来回道:“臣妾有罪,五儿太没大没小了。”
朱祁钰摆摆手:“好了,爱妃不要这么严肃,我开玩笑的。牵就牵吧,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嘛。”
说罢,朱祁钰亲自选了一匹枣红马,把越王抱上去。
越王拿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枣红马就一个加速,蹿了出去。
好在选的是温驯的小马,朱祁钰拉着缰绳,被越王遛着,围着校场一路小跑。
林香玉拉拉凝香,掩口娇笑:“咱们堂堂景泰大皇帝,还天天想着当世祖呢,结果却像猴子一样被越王遛得团团转。
这要是被大臣们看到,不得惊掉下巴。”
凝香笑道:“别看咱们的男人时常表现的荒诞不经,但是很多时候可搞笑了。而且是既温柔又搞笑。”
朱祁钰被遛了四五圈,好容易回到起点停下来,就见宠妃们一个个都在那里掩口轻笑。一打量就是在疯狂地幸灾乐祸呢。
只有浅雪、素汐两个急忙上前,一左一右给朱祁钰擦汗。
朱祁钰今天也活动开了,等歇得差不多,又给沐琮牵着马,保护着他跑了好几圈。
凝香也拉着林香玉笑道:“看吧,咱们夫君也挺懂人情世故的,第二个拉着咱们小黔国公跑。”
林香玉回道:“这个自然,咱们夫君平日里懒是懒了点,但是他不傻啊。这世上比夫君更懂人情世故的不多,他若不是那么会哄人,咱能这么忠心吗。”
沐琮平日里很少有外出活动的机会,更别说骑马了。今天能有皇帝亲自牵着马遛几圈,可把沐琮高兴坏了。
今天来的人不少,朱祁钰给沐琮牵完马,又分别陪着小汉王朱文靖、国舅爷郭良遛了几圈,才满头大汗地回到座位上。
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玩了,朱祁钰一边擦着汗,一边感叹,这都是大明的未来啊。除了处理军国大事,下一代的培养,也是重中之重,要紧不能出现崽卖爷田的悲剧。
中午,朱祁钰在营州卫跟将士们一起吃了饭。自己的亲卫,也得好好关心一番。
朱祁钰对王林等指挥使、镇抚、千户们嘱咐道:“再过个十几年,太子成年,有能力完全掌控朝局了,我也就退位了。
过几天,我会为太子安排东宫属官,之前,也已经组建了神枢营幼军。
从现在开始,伱们要更加妥善地保护、扶持太子。
以后,太子的话就是我的话,太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将来,你们要跟着太子好好建立功业。
咱们君臣知遇一场,我和太子也得为你们每个人都谋份好前程。”
众人闻言,都要起身下跪。
朱祁钰摆摆手:“今天就是普通聚餐,不必这么严肃,你们明白我这个意思就行了。”
众人连忙拱手领命,又纷纷坐了下来。
这个强调是有必要的,虽然朱祁钰早就在大力为太子安排班底,朝野人所共知。但营州卫作为皇帝最嫡系的亲军,肯定是要得到皇帝亲自许可,才能没有顾虑地亲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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