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过程朱祁钰早就想好了,哪个大臣敢再质疑皇帝,就让他跪在自己脚下,然后抬来整箱的金币,抓起一把,哗一下就扔他脸上去了。
日本的菱刈金矿啊,二百多吨的储量,能兑换白银上亿两,以后可以想怎么挖就怎么挖了。
家里有矿的感觉真好。
朱祁钰穿戴整齐,春风满面地来到青云殿。太子和群臣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带着朱文芳往龙椅上一坐,朱祁钰就感到今天大臣们的朝拜格外热情。
本来小朝会不用跪拜的,但大臣们还是执意跪下,三呼万岁。
朱祁钰笑道:“众爱卿免礼,打下日本,为明使报仇,完成了忽必烈都没做到的功业,这是咱们君臣共同的功绩。
这两年的仗打的,我也早就心累了,难为爱卿们跟着我一起苦苦坚持了这么久。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接下来,咱们就是开矿、铸币、卖粮、赚钱。”
众人闻言,再呼万岁。
此时的大臣,还没像明末那样执着于个人利益,到了对朝廷存亡不管不顾的程度。
明初的大臣反对开海贸、下西洋,主要是因为组建船队的成本全让朝廷出,下西洋赚了钱,收益全归皇帝的内帑。
光干活,没好处,这大臣们要是能乐意就怪了。
如今不同了,收缴日本权贵、僧侣的财富,全归朝廷;所得全部矿产,全归朝廷;卖粮所得,将来的丝绸、茶叶等贸易所得,也全归朝廷。
等于战争收益全归朝廷,皇帝一点都不分。
这要是再有大臣反对,那他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忠良了。
朱祁钰怕大臣们飘了,又嘱咐道:“南方还有一仗,要灭掉满者伯夷,把旧港拿回来,彻底打通下西洋的航线。
尽量在明年结束战事,这样南方的战事就全完了,终景泰一朝,便不再往南继续扩张了。”
大臣们听到这话,心里都忍不住想笑,这不是废话嘛,据大家所知,满者伯夷就是最南面了吧。打下满者伯夷,当然不用继续向南扩张了。
南方再想有战事,除非皇帝想进攻他心心念念的佛祖所在之地:天竺。
朱祁钰的计划是,把满者伯夷打下来,顺带拿下无主之地台湾和吕宋,然后南方战事结束,好好经营那些半岛、岛屿的耕地。
把这些耕地经营好,整个大明的抵抗天灾的能力就大大增强了。
每年总会有一大半省份是丰收的,就算到了所谓的小冰河期,也能扛上一扛了。
朱祁钰正想东想西之际,礼部尚书王一宁不合时宜地问道:“圣上,听说元狩郡王已经返回南京,重新入住孝陵,不知以后将如何对待?”
众人听到这个问题,都在下面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历史遗留问题,看上去极难处理。众人也好奇皇帝内心中到底如何看待朱祁镇父子。
岂料朱祁钰不假思索地挥挥手:“哥哥之错,在于被山西官员蒙蔽,轻敌冒进,以至兵败土木堡,丧师辱国,几至社稷倾覆。
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错,步步错。
当时的在京重臣,亦都有罪责。还有哥哥亲政前,辅政的三杨,是最大的祸国奸佞。
至于哥哥做的其它事情,都情有可原,我也不想再寻根究底了,就这样吧。
以后让哥哥好吃好喝在孝陵住着,沂王就安安生生在长沙做他的亲王即可。”
众人闻言,备感错愕。谁也想不到皇帝是这么个态度,等于是一笑泯恩仇了,除了土木堡之败的过失,剩下全不追究了。
现在反而讲究起了兄友弟恭,一口一个哥哥叫得比谁都亲热。
而且土木堡之败,也要朱祁镇和当时的重臣共同承担责任。
众人倒是没有站出来替那些重臣打抱不平的。
如今站在青云殿里的,清一色都是景泰皇帝提拔的后起之秀。那些需要为土木堡之败负责的重臣,早就死的死,退的退,在朝中没有任何政治影响力了。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没有人愿意为了他们跟威望如日中天的皇帝抬杠。
朱祁钰又补充道:“再过三个多月,正旦大朝那天,发布《元狩实录》,为元狩朝正式盖棺定论了。
还有,永乐、宣德、洪熙三朝的实录,关于三杨的部分,也要做些修改。我要先和你们知会一声。”
朱瞻基、朱祁镇的旧势力已被铲除干净,终于到了要修改史书的一步了。
朱祁钰现在敢提这个,自然就有把握能够毫无阻力地通过。
果然,大臣们只是相互观望了一眼,便都表示了认同。
朱祁钰笑道:“我再提醒你们一下,瓦剌、鞑靼极有可能与我大明再起战事。
这次真不是我想惹事,是他们主动想打。
涉及到兵部、工部、户部,你们提前该有所准备。”
罗通回道:“圣上,听说瓦剌的阿剌和鞑靼的脱脱不花要内讧?”
朱祁钰摇摇头:“他们两个,每人手下得有五六万精锐,就都觉得自己又行了呗。
当了瓦剌大汗、鞑靼大汗还觉得不够,还想统一蒙古,复兴大元,做着跟也先一样的梦。”
罗通笑道:“那我们要不要给他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倒不必,他们这瓦剌大汗、鞑靼大汗的名头还是我亲自册封的呢。我也答应了让他俩分别管理瓦剌和鞑靼。
我不能食言而肥,言而无信,只要他们不袭扰大明,我不会主动出击。”
不能主动出击,那就做好防御。
君臣之间,把从现在到年底的各项事务过了一遍,方才散朝。
等大臣们都走了,朱祁钰拉着朱文芳嘱咐道:“以后奏本处理流程,先是内阁票拟,然后凤阁中书舍人根据我们的意见,在票拟旁以蓝笔批复。
然后奏本送司礼监,掌印太监、秉笔太监再依据我们的最终意见,批红用印。
中书舍人们,既是我的辅臣,也是伱的东宫属官。这是一套人马,两块牌子。
以后我们轮流指挥着中书舍人批阅奏本。
司礼太监、阁臣、中书舍人三方相互制衡,我们父子俩居中掌控。
时势在变,我们也要跟着变。
从今往后,战事少了,咱们也该隐于幕后操控朝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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