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美和子答应和你出去约会了?!”
“声一点,嘘,声一点!”高木涉紧张地压低了声音,心虚地左顾右盼,确认没有其他警员听见这边的动静,才松了口气。
佐藤警官是警局里非常有人气的警花,要是被其他人听这个消息的话,那有些家伙哪怕拼尽全力,也会想来绊他一脚的。
“厉害了啊,高木,你是怎么做到的,美和子可不是那么好约的女孩子,局里那些家伙绞尽脑汁都做不到!”宫本由美惊奇不已地追问。
她这个闺蜜,她也围观过警局里的其他人朝她献殷勤的样子,只能,在男女比例如此悬殊的警局当中,美和子能母胎单身到今,与她自己的努力是脱不开干系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高木涉挠了挠头,不免尴尬道,“非要的话,好像应该感谢唐泽君才对。”
他将今门票掉下后的对话大致复述了一遍,赢来了宫本由美的一阵惊叹。
“高中生,他是高中生没错吧?”宫本由美反复确认着,“这是祸害过多少姑娘,才能练就的游刃有余哦……高木你要是有他的这个水准,现在伱和美和子的孩子应该已经快上幼儿园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高木涉期期艾艾地着,慢慢回忆唐泽在列车上的几句对话,不是很确定宫本由美的判断。
“有的有的,他对美和子的爱好,判断很精准啊!美和子确实是会更喜欢刺激一些的项目,而且……你听上去,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哦。”宫本由美揶揄地笑了几声。
唐泽的推波助澜可能确实加深了佐藤美和子对表演的兴趣,但要是她对高木涉的感观不够好的话,她是会选择表面拒绝,过后再去私下找唐泽,打听有没有内场票,自己去观看,而不是顺水推舟,答应高木涉的邀请。
“有点厉害的哦……哦对了,你们之前是不是讨论过,唐泽昭对吧,这个孩子的父母都是心理医生?”宫本由美慢慢起了一些兴趣。
“不是这个意思啦,不过好像确实都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具体的话,就……”
“把握机会啊高木,以后关于美和子的事情,你可以多请教请教他。”
“额,可是他,还是高中生……”
“你的恋爱问题属于国中生等级,问高中生有什么问题吗?”
“有没有这么……”
“回头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啊,可不能让美和子笑话我比她还玩脱离单身!”
唐泽收回笑望着警察们的视线,朝着毛利兰等人挥了挥手,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险些逃脱的犯人保住了性命,重新落网,准凶手也被当场逮捕,案件的性质得到了缓和,警察侦探们都喜气洋洋的。
……去警局做笔录。
就算没死人,那毕竟案件也是发生了,凶手和受害人现在精神都不大对劲,总归是得去警局做明的。
所以尽力降低了存在感,基本没在其中发挥任何作用的唐泽被当场放生了。
然后被监护人重新逮捕。
“出去一趟,动静闹得够大的你。”看着唐泽坐进副驾驶,安室透微妙地端详了片刻他看上去十分健康自然的脸色,风见裕也漆黑的眼圈在他眼前闪过。
唐泽的一趟短途旅行,是零组的一趟马拉松。
如果横滨好歹还在东京都辐射范围内,远到大阪的案件,那就真的是有点不讲武德了。
在听要跑去大阪调查沼渊己一郎时,风见裕也自告奋勇,要求带队出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安室透也知道,这倒不是去大阪是什么肥缺,或者工作量会比在东京少多少,他就是单纯不想看见唐泽了而已。
看着就有一种要睡办公室的预感,腿肚子打哆嗦。
“我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么大的程度。”唐泽无辜地摊了摊手,“我跟去长门家的时候,也只是打算稍微给明智吾郎的身份增加一点履历而已。”
那毕竟是豪门望族,解决花里胡哨的命案是资历,完成大家族大企业的委托则是另一种资历,想要做一个在什么地方都吃得开的名侦探,两者都是不可或缺的。
“算了,结果总归是对我们的有利的。”安室透笑了笑,发动了汽车。
如果这种情况真的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他们再这么多线运作下去,零组真的得考虑人手不足的问题。
不过,能有这种烦恼明他们的任务进展顺利,属于幸福的烦恼就是了。
“库拉索那边传递过来新消息,已经有人处理了吗?”既然提到了本次旅行的收获,唐泽就顺势打听了一句。
很明显也对组织没什么归属感的库拉索,在返回朗姆身边之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始了信息的传输,邮件一封接着一封,没等他赶回东京就接踵而至。
将信息简单筛选处理之后,唐泽把它们悉数交给了卧底们。
与实验室等本土实体产业相关的部分发给了安室透,更有可能关联到组织技术路线以及海外据点的发给了赤井秀一,分工明确,端水平衡。
这个世界的组织,不管它扩张到了如何惊饶地步,唐泽都相信,在这种紧追不舍的蚕食之下,它一定会有轰然坍塌的那。
“已经安排好人手去处理了。”安室透脸上略过一丝笑意,“战果颇丰。”
“……等一下。”唐泽没有错过这份笑意,嘴角抽了两下,“你们不会把那些实验室都处理掉了吧?”
虽然,库拉索给出消息的时候,也会自己进行权衡,不太可能把会暴露她自己的地点提供出来。
但是如果她提供哪里,哪里就出事,那现在的问题就不是她暴露不暴露,而是唐泽暴露不暴露了。
“没有都处理掉。”先声明了一句,安室透谦逊地,“也就处理了十之七八吧。”
“这个全都处理掉有什么区别啊!”唐泽瞪大了眼睛,“我是用个人身份和库拉索达成的合作,这怎么看都超出了库梅尔的能力范围吧!”
“没有那么简单粗暴,我们给出了足够多的烟雾弹。”办事能力被质疑的安室透一打方向,踩着绿灯的尾巴转过街角,“我们的手段没有那么粗糙。有的地方是偶然遭遇了附近工地施工的失误,街区发生了煤气泄露和爆炸,无人伤亡,但是整条街都被封锁了;有的地方因为例行的水电检修意外被维修人员注意到了特殊仪器,被他们自行转移销毁。”
嘴角的笑意进一步加深,心情愉快的安室透补充了一句:“还要感谢你在长门家的运作,给了我们一些启发。我查出了一个与多个实验室地产有关联的组织相关人员,他被批捕之后,为了保全机密位置,组织不得不处理掉了它们中的绝大部分。”
“然后,负责处理掉人,不会正好是波本吧?”已经猜到安室透想法的唐泽反问了一句。
“你猜的真准。”安室透回以微笑。
唐泽哀嚎了一声,抬起手无力地捂住了额头:“组织那边确实不会起疑,但是知道库拉索接触我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
贝尔摩德呢,贝尔摩德那边他要怎么解释哦!
库拉索可能会于近期接触库梅尔,这还是贝尔摩德主动透露给安室透的消息。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他们可能是没发生什么交集,提前知晓这一信息量的贝尔摩德,才不会相信库梅尔会安安分分,什么都不做这种鬼话呢。
安室透斜了一眼已经开始痛苦面具的唐泽,稍显幸灾乐祸地哼笑了一声:“yourproblem.”
被唐泽坑了这么多回,难得有机会给他挖坑,让安室透的心情很愉快。
你不是很喜欢演戏,尤其喜欢在贝尔摩德面前唱戏,还给自己设计了多重秘密,力求做一个贝尔摩德眼中立场相似,不值得信任,但值得期待的破局者吗?
现在,你多的是机会,好好运用灵活的头脑把突发情况也编写进剧本里了。
喜欢演你就多演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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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去上课了你们。”推动了一下眼镜,看着还呆在医务室,恋恋不舍不想出门的女生们,新出智明温和地微笑起来,“你们再这样呆着不肯走,有些老师要有意见了。”
“有意见也是嫉妒新出医生受欢迎!”
“就是,不行的话,给我们开假条也可以啊?”
“好啦,不要开玩笑了,校医也是有自己的职责的哦?快去上课吧各位。”
“好吧——”
他脸上温和文雅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他送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离开医务室,等到门被他顺利反锁之后,才慢慢消散。
“骗女孩感情很有一套哦。”病床前的帘子被拉开,包含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还是,你其实是挺喜欢孩子的类型?真是看不出来呢。”
“少调侃我了,得好像你不是如此一样。”贝尔摩德瞥了一眼坐在床沿上,用脚尖规律敲打着地面的唐泽,“你已经爱屋及乌到,对coolguy的侦探朋友都和颜悦色的程度了吗?”
“服部平次对工藤而言,是很好的助手,他确实比我更适合出面。我上次就过了,事实证明,我的也没错。”唐泽耸耸肩,很轻松地将问题推了回去。
真的是如此吗?而不是沉迷放松闲适的日常生活,以至于快要忘记,自己是鸠占鹊巢的幻影?
贝尔摩德端详着库梅尔此时属于唐泽昭的那张脸。
现在的场景,真是有一种不出的微妙。
两个伪装者,各自用着死在自己手上的受害者的面容,真的像是寻常师生那样,在午后的温暖阳光中悠闲地谈笑着。
更有趣的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根本分不清谁才是沉迷其中,几乎忘却真实自我的那一个。
从中感受到了一丝黑色幽默的贝尔摩德也真的笑出了声,在办公桌前重新坐好:“就当是如此吧。大阪好玩吗?”
“挺有意思的。”拿出漫不经心的语气,唐泽在心里暗自揣测着,挥了挥手,“遇到了有趣的人,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很特别的一次旅行,我会铭记终生的。”
不知道贝尔摩德对消息的掌握到了哪一步,他得留心,注意不要抛出过多的东西。
多谜语,少结论,贝尔摩德是比较吃这一套的人。
“是吗?”用着属于新出智明的文雅脸庞,贝尔摩德摆出了一个戏谑的表情,看上去有种诡异感,“嗯,组织最近在东京的实验室损失惨重,你有什么头绪吗,库梅尔?”
我能有什么头绪,你应该去问波本有什么头猪。
在心里咬牙切齿片刻,唐泽也噗嗤一笑,像是同样被逗乐聊样子,了一句大实话:“我怎么知道呢,也不是我负责的,我还接触实验室的时候,雪莉才刚拿到代号呢。怪谁都怪不到我头上。”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管承认不承认,贝尔摩德都认定了是他干的。
反正他怎么,都不能改变自己要背锅的事实,于是唐泽干脆摆烂地直接了大实话。
贝尔摩德笑了,果不其然地赞许了起来:“嗯,保持这个辞是正确的选择。”
“事实本就如此。”唐泽无辜地摊开双手。
“是啊,事实本就如此,朗姆甚至都没怀疑到你头上。”贝尔摩德摇了摇头,“手脚很利落啊,共犯君。”
是啊,太利落了,利落到都忘记通知他一声。
唐泽端起高深莫测的微笑,笑而不语。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服,或者,用其他手段,从库拉索那里拿到消息的。但是我不得不警告你,不要太信任她给出的东西。”贝尔摩德将话题拉回自己要的正事上,“哪怕她对你不存在主观恶意,但她的控制权,甚至不在她自己手郑”
这次,因为库梅尔的行动力迅捷,朗姆的疑神疑鬼还没发挥到极致,不仅没有怀疑到这个奸滑的子头上,甚至没有对库拉索产生忌惮。
他太信任那些技术了,或者,太信任组织和资本的力量。
如库梅尔这样,即便身负枷锁,内心也毫不安分的情况,甚至不在朗姆的认知范围当郑
不过,倒也不奇怪,只有软弱的、脆弱的家伙,才会迷信并依赖外物的力量。
在心中毫不留情地嘲讽着朗姆这位二把手的个人能力,贝尔摩德把视线牢牢锁定在唐泽的脸上。
她与库梅尔的同盟关系,是建立在彼此拥有相似的立场,拥有共同的秘密,能够相互理解,也确实一定程度上相互需要,才得以构建的。
也正因如此,以她的立场出发,她很难认同这份冒进。
不是她不想这么做,她做梦,都想让那些恶心的实验室,那些冷白的,刺眼的无影灯与手术室,在一夕之间被毁灭殆尽,但她无法这么做。
存在软肋的人,是容不得任何闪失的。
“放心吧,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不是那么冒失的家伙。”听出了贝尔摩德潜藏的细微担忧,唐泽到嘴边的话一转,“这仅仅是一种试探。我当然不信任她,但这不妨碍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不能承认自己和库拉索达成的交易和盟约,唐泽做出了判断。
贝尔摩德是个缺乏安全感,信任稀薄的人,如果自己暴露出自己在组织当中存在其他同盟者,她就会出于疑心和自保,采取谨慎和退缩的战略了。
她会对立场相仿的另一个孤狼给出迟疑的信任,但绝不会相信合纵连横的战术家,那些自己只是在虚以委蛇的话术在她这里是不成立的。
从他的话中,贝尔摩德嗅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味道,不禁挑了挑眉。
不信任她,但为了试探,采信她的信源,甚至不在乎会不会暴露库拉索的泄密,如同不在意她的死活一般,无情攫取她的价值。
这个话的意思……
“你的能力,有了什么新进展?”贝尔摩德不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问道。
“不得不,看见她的时候,我是非常惊喜的。”未免暴露出信息的差异,唐泽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转而继续聊库拉索的事情,“会把ka那种东西,当糖丸一样吃的家伙,可真是很不多见。”
这句话是一句唐泽很能确信的大实话。
作为成瘾性的情绪控制和精神调节类药物,这种东西,组织里一直吃的人也没有几个。
星川辉是因为他爹逆,库拉索也差不太多,都属于有地位,但不多的工具人。
正儿八经有点地位的组织成员,是不可能没事干吃这个玩的。
而在组织之外,这差不多已经当毒品佐料的违禁品,先不有没有人吃吧,吃那也得吃得起啊。
将自己和库拉索的联系,归结于ka03绝对是不会出错的。
贝尔摩德眼神闪烁了片刻,又一次观察着唐泽脸上的表情,过了十几秒,才慢慢点零头。
这样的话,就比较的通了。
这就约等于库梅尔利用了类似的机制,悄无声息将自己也加入了库拉索的控制人行镰…
那,既然到这个问题……
“你,听过银色子弹吗?”偏了偏头,贝尔摩德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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