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外,格林·克莱勃跳上马匹后,望向不远处被金袍子们围着的角落,他们还在盘查,接受盘查的对象是:一个男孩、十个红袍子、十二匹马。
“走吧。”,格林收回目光,轻踢了下马腹。
…………
波德瑞克·派恩见刚刚还凶巴巴地问这问那的金袍子们突然离开,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但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瞳孔一缩,立刻朝着酒馆奔去。
波德瑞克碰上了刚走出酒馆的提利昂,他慌忙道:“大……人,您……没……事吧?”
波德瑞克一着急口吃的更厉害,提利昂咧着嘴学男孩说话:“没……事。”
提利昂虽然知晓格林不是个嗜杀之人,但见到自己的侍从活蹦乱跳,他的心情还是变好了不少。
提利昂觉得小男孩也许不仅仅是拿来逗趣的小“玩具”,似乎还可以稍微相信一下。
“只是情报收集里的小把戏而已……”
瓦里斯的一双眼睛观察着格林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那个孩子很聪明,他真正要打听的人隐藏在众多的人名之中,但是其中两人的名字实在是太显眼了。”
瓦里斯笑着摇了摇头,他转移了话题,两人私下见面并不是为了分享小小的爱好。
瓦里斯微微点头,露出了和蔼的神情。
格林开口道:“莱安娜,雷加,私生子。”
瓦里斯微笑:“格林伯爵,你很聪明,我的小小鸟当然不会被这种事情吸引过去。”
提利昂很满意波德瑞克的反应,他很亲切地拉住了波德瑞克,他决定奖赏这个可爱的侍从。
瓦里斯接口道:“错误的春天,多恩极乐塔,一个私生子。”
格林领主无比怀念劳勃一世,忠诚不变,他不敢忘记前国王留给他的重任。
说完,瓦里斯一动不动地看着格林,胖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
格林的话音落下,瓦里斯顿时一愣,下一刻他脸上的笑容消散,左右看了一眼,身子前倾,细声道:“你知道了?”
格林微微耸肩:“瓦里斯大人,空穴不来风。”
说着,提利昂伸手拍了拍小侍从的臂膀,叹气道:“你以为几十个金袍子怎么会自己溜走?是我拯救了伱们!”
瓦里斯在有意不着痕迹地制造那一刻的松懈,还让他不着痕迹地习惯那一刻的轻松……某一天杯子里的酒会换成毒酒吗?
瓦里斯一手托着宽大的袖口,另一只手拿起了金灿灿的酒壶。
瓦里斯从格林的身上收回了目光,他盯着酒杯里的酒,感慨道:“是啊,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体格瘦弱、神色不安、头发太少、脖子却太长的柯蒙学士把凯特琳扶出了吊篮。
格林止了口,自己否认了这种可能,他看向了瓦里斯:“如果真是这样,就不会被您称为异常了。”
波德瑞克更是羞愧,身为侍从没能在危险时护卫在大人的身旁,他实在是太没用了,幸好有惊无险,诸神保佑!
格林坐在马匹上望向了远处若隐若现的红堡轮廓……瓦里斯的小小鸟既然已经盯上了琼恩,那他便很难逃脱八爪蜘蛛的手掌。
“凯特,我们好久不见,算算,多少年了?”
“我是莱莎夫人的援军……”
“我明白的,我们是自己人,所以我没有对您隐瞒我的怀疑,瓦里斯大人。”
他叹口气,继续道:“琼恩的剑技很优秀,我本来想收他当我的侍从,可惜了。”
格林喃喃道:“私生子……”
闻言,柯蒙学士看向了凯特琳,见她没有异议,他便微微欠身离开了。
提利昂撇撇嘴:“才几十人就把你们拿住了吗?我刚才可是被一百人包围了。”
凯特琳·徒利抵达鹰巢城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格林的眼眸一动:“琼恩是在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
格林抚胸:“还有……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坦诚,瓦里斯大人”
半人提利昂的内心很敏感,他看着胆小怯懦的侍从,开始怀疑他的凯冯叔叔是不是故意选了个没用的小男孩当自己的侍从,借此羞辱他这个侏儒侄子。
他一边倒酒,一边道:“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大人,我……我……我去给您报仇!”,波德瑞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瓦里斯咯咯笑,他似乎要用笑声掩饰掩藏不住的得意:“有了新的爱好,也感觉像是尝试着新的人生,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那些让人们厌恶的小小鸟终于有了新的用处。”
她看向了柯蒙学士,接着道:“柯蒙学士,你口中非常期待见我的莱莎妹妹呢?”
格林来到一处相对隐秘的房前,附近人迹罕至,视野开阔。
格林举杯尝了一口,顺滑且不涩。
不算今天,格林已经在瓦里斯那里品尝过三种来自厄斯索斯的酒:第一次是吉斯卡利的黄葡萄酒,第二次是弥林的杏酒,第三次是瓦兰提斯甜酒。
凯特琳和柯蒙学士离开操纵吊篮的绞盘室,在接近螺旋梯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格林的眉毛一挑,他放下了酒杯,目光移向了瓦里斯。
凯特琳紧了紧身上的褐色斗篷,道:“她昨晚睡得肯定很香甜。”
“出发。”
凯特琳没有理睬培提尔言语里的亲昵:“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林朝着站在一旁的负剑族兵轻点下颌,便迈开了脚步。
提利昂抿嘴,他忍下了笑意,严肃道:“波德,发生了什么事?”
瓦里斯叹气道:“美酒,美味,各种美酒,各种美味,没想到这些平常没有注意到的东西竟能让我安心入睡。”
瓦里斯舒了口气,道:“格林伯爵,谣言终归是谣言,你可不要当真啊,太危险了。”
她看见着装板板正正的培提尔·贝里席背着双手,面容温和地伫立在前面。
瓦里斯微笑着道:“怎么样?”
培提尔迈开了脚步,靠近了站在原地的凯特琳。
瓦里斯做了个请的手势,缓缓地道:“那个孩子离开前做了很让人奇怪的事情。”
他轻啜一口酒,继续道:“那个孩子在各处酒馆不断打听一些陈年往事,他很聪明,但是经验稍显不足,我的小小鸟不久便发现了他的异常。”
波德瑞克一五一十地禀报,简单来说就是他们突然被几十个金袍子包围了。
瓦里斯的眸光闪亮:“格林,以你的智慧,没有怀疑过那个私生子吗?”
格林接过了瓦里斯递来的酒壶,道:“瓦里斯大人,为什么这样说?”
见到格林推门而入,瓦里斯满面笑容,格林与他互相见礼。
柯蒙学士脸色变得紧张,他恭声道:“凯特琳夫人,我已经带话给您妹妹,她吩咐您一到就叫醒她。”
格林环顾了下四周,傍晚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他的嘴角轻弯……某一天这里将会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
波德瑞克很崇拜:“大……人,您真厉害,感谢您的解救,我……很惭愧。”
提利昂很快就按下了敏感的情绪,他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新侍从,严格来说小男孩也算是个受害者。
顿了顿,他的声音像是掺杂着感慨,接着道:“他专门找上年龄大一些的喝多之人,他还慷慨地掏出了酒钱,那个孩子就像是在寻找从小失散的父母,真实让人心疼啊。”
身后的众红袍子:“……”
…………
格林点点头:“这件事情我也知道,那是奈德公爵的安排,他觉得那边会更安全。”
瓦里斯微微颔首,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我们是同盟,自然应当守望相助。”
“小指头?”
格林的眼眸微颤,他举杯示意了一下,道:“瓦里斯大人,祝贺您。”
培提尔朝着柯蒙学士挥了挥手,他的声音既沙哑又优雅:“柯蒙学士,这里交给我吧。”
瓦里斯的话音落下,格林像是忽然联想到了什么,轻声自语:“怎么可能……”
凯特琳回望了一眼吊篮,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萝卜一起上山。”
门外,格林望向了天空,天边的云彩被染成了丰富的暖色,金黄、橙红、深紫……如同一副精致的画布。
培提尔先是随口回答了凯特琳,接着又关心道:“你的脸色很不好,你需要休息。”
“一个是莱安娜·史塔克。另一个是……”
…………
格林的目光转向了瓦里斯:“如果没有您的提示,就算是把这些线索摆在我的面前,我都很大可能联想不到其他,您的智慧真是令人敬佩。”
柯蒙学士用衣袖擦了下额头上的虚汗,道:“凯特琳夫人,您的到来真是让人惊喜,听到您造访的消息,您的妹妹非常高兴。”
顿了顿,他忽道:“我说的是来自北边的私生子。”
…………
“打起精神,挺起胸膛,别忘记你是雄狮的侍从。”
四个坦格利安后裔要齐聚了吗?想到这里,格林的棕色眼眸颤动。
格林看向了屋内的圆形窗,夕阳的余辉洒在那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格林疑惑道:“一个私生子而已,有什么……”
格林拉了拉缰绳,调整了马匹的方向……君临的粮食危机越演越烈,再过段时间很大可能只能通过镇压来稳定治安了。
停顿了片刻,他的眼眸微动,声音变得郑重了一些:“您听到什么了吗?”
格林皱眉道:“奈德公爵的私生子,琼恩·雪诺?”
顿了顿,他低声道:“乔佛里?”
自从上次的君临暴乱之后,瓦里斯很自然地多了个喜好,那就是品尝世界各地的美酒。
瓦里斯迎着格林的目光,一字一顿地道:“雷加·坦格利安。”
瓦里斯与他私下见面的时候,他很乐意分享自己收集到的新酒,每一次都不同。
…………
“厄斯索斯的……”
提利昂心里补充道:嗯,一个格林顶一百人。
格林回到队伍骑上马匹的时候,天空的颜色也逐渐变深,深蓝的夜幕上点缀着点点繁星。
他思索了一会儿,又道:“难道……他的母亲是哪家的小姐?”
“格林伯爵,我的小小鸟刚巧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格林伯爵,来自密尔的烟莓棕酒。”
…………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瓦里斯浅笑:“那个孩子今天一早离开了君临,他的目的地是狭海对面的厄斯索斯。”
说完,瓦里斯先是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他微微眯眼,他似乎是很享受美酒的味道。
“私生子。”
提利昂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侍从,目光里含带着审视……小男孩似乎不是在演戏?既胆小又勇敢?
“抱歉,大人”,波德瑞克先是道歉,随后立即照做。
凯特琳看向了身前的培提尔,在她的记忆中培提尔从前是个瘦小的男孩,如今变成了一个瘦小的男人,他的个子比自己还要矮上一些。他下巴留了点胡子,黑发间也有几抹银丝,但容貌一如她记忆中那般锐利,还有那双满是笑意的灰绿眼睛。
波德瑞克没有看懂提利昂的幽默,男孩仍是坐立不安的样子,一脸懊恼和羞愧。
…………
君临……厄斯索斯……坦格利安……谷地……
格林的唇角微勾,赞道:“甜度适中,回味适中。瓦里斯大人,您的新爱好让人羡慕。”
“谁的名字?”
谷地,鹰巢城。
落座后,瓦里斯亲自倒了一杯酒,放置在了格林的桌前。
“波德瑞克·派恩,一百人而已,别忘了兰尼斯特的家传手艺,雄狮的一个怒吼,所有敌人吓得边逃跑边尿尿。”
傍晚,前往红堡的途中,格林停下了马匹,他示意护卫们原地待命,领着一个背着寒冰巨剑的高壮族兵朝着另一处走去。
…………
“波德,晚上带你尝尝****的滋味……嗯?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要拒绝我的好心?你不害怕雄狮的怒吼吗?”
培提尔凝望心心念念的凯特,那双眼睛犹如湛蓝的海水,她变得美丽优雅,更加迷人了。
培提尔的手缓缓地伸向凯特琳的脸颊,她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不易察觉地微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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