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刚刚落下,天空依旧是青灰色。
篝火将矮人们的脸照得通红,巴金斯先生正在准备食物,霍比特人是天生的美食家,可惜,在场能够品尝他手艺的人并不多。
而且,在一群饿的双眼发青的矮人的注视之下吃东西,再好的美食也变得索然无味,甚至于胆战心惊。
“我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沙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我好饿啊!我怀疑我要被饿死了。”
“如果能被饿死也好,但是我们根本死不了。”和她同样发色的沙尔达也无精打采。
经历了最初的新奇,矮人们终于开始感受到诅咒的痛苦之处。
“我真不敢想象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唐森就已经身怀诅咒了。”沙林感叹道:“他一点儿也没有显露出来,难道他不饿吗?”
“习惯就好。”唐森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想点儿其他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把你的大宝贝给我玩一会?”沙林翻身起来:“只有秘银才能解除我的痛苦!”
“除非有敌人。”唐森道。
“这迷雾山脉连个鸟都看不到!不是说这里到处都是奥克吗!”沙林哀嚎着:“那些奥克不会在躲着我们吧?”
“上次的战斗已经让奥克们吓破了胆子。”索林沉声道:“它们躲着我们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霍比特人打了个寒颤,瞅了瞅阴森的连绵山脉:“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什么味道?”因为诅咒失去了嗅觉的矮人们问道。
“恶臭——”霍比特人在鼻子前面扇了扇:“还有阴冷。”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然后,所有人都能够听到周围除了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声之外,还有影影绰绰的脚步声。
“敌袭!”索林猛地站起身来,快步拿起自己的武器。
甘道夫法杖的顶端光芒大作,那一瞬间,众人终于看清楚远处的阴影之中,是密密麻麻的奥克,在那些奥克的最前端,是一名苍白色的,看起来比其他奥克高了数倍的巨型奥克。
他们已经在阴影之中潜行了很久,如果不是霍比特人的鼻子,恐怕要被摸到近处才会被发现。
“是苍白奥克!阿佐格!”
巴林大喊了一声。
只要是都林的矮人,绝不会忘记那恐怖的巨型奥克,它是奥克之中的异族,天生比人类还要更加高大,它残忍的杀害了索林的祖父瑟罗尔,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用矮人文字刻上了阿佐格的名字,也因此挑起了墨瑞亚之战。
在那一场战役之中,苍白奥克阿佐格几乎所向披靡,让矮人们节节败退,最终索林勇敢地站起来,直面这名奥克,在盾牌被击飞的情况下,捡了一块橡木作为盾牌,成功砍断了阿佐格的手臂,才获取了战争的胜利。
橡木盾的名号也由此而来。
“我们都以为它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了!”巴林看了一眼索林,索林脸色阴沉,死死握住手中兵刃:“看来它侥幸活下来了。”
“不是说奥克们都被吓破了胆子吗?”巴金斯先生惊恐地喊道:“我从他们的脸上可看不到丝毫的恐惧。”
没有人有心思回复霍比特人的话语,矮人们飞快地以索林为尖刀组成战阵。
但是奥克们似乎并没有立刻冲锋上前的意图,他们只是缓缓地逼近着,唐森能够听到他们用晦涩的魔多语沟通。
“就是他们,那些古怪的矮人们!”
“围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矮人听不懂魔多语,但是能够看得清楚局势。
“它们肯定有所依仗。”索林朝着唐森沉声道:“阿佐格很多年没有出现了,它既然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一定做好了准备。”
“然而这里的奥克虽然数量很多,但是并没有几头座狼,如果它们之中有奥克经历了食人妖林地前的那场战斗,它们就会知道,它们阻止不了我们。”
“奥克的目的不是为了击败我们。”甘道夫一直举着发光的法杖,他的视线却没有放在奥克们身上,反而望向了更远处的黑暗。
“它们只是为了拖住我们。”
“我能够感受到邪恶的气息,远比奥克邪恶得多的气息。”
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月亮从西边升起,藏在云层之后,只显露出淡淡地光晕。
“不管来的是什么,砸扁他们就完事了!”沙林脸上完全没有惊恐,甚至兴奋不已,她朝唐森伸出手:“快!快掏出来!”
唐森取出秘银巨锤。
而甘道夫手中法杖的光芒突然暗淡了一些,就像是有宛若实质地黑暗压了过来,
“接下来出现的,恐怕不是能够砸扁的存在。”
“那兹古尔——”
巫师突兀地吟唱出一个沙哑的词语:“堕入幽界的帝王们。”
“你在说戒灵?!”索林惊骇起来:“怎么可能?在安格玛王国败退之后,所有的戒灵,包括安格玛巫王都已经退到魔多,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戒灵,或者说那兹古尔是一种可怕的存在,他们曾经都是人类的国王或者英雄,被赠予了九枚人类魔戒,但是在索伦所持有的至尊魔戒的控制之下,他们被腐化了,成为了索伦忠实的爪牙。
他们失去了肉身,从此行走在幽界,常人看不到他们的形体,更无法伤害到他们。
他们带着天然的恐惧,足以让常人胆战心惊,让战马落荒而逃,唐森可以看到,可怜的霍比特人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他已经感受到了戒灵的领域。
“既然他们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因为这里有他们感兴趣之物。”甘道夫盯着唐森:“一种陌生的不死诅咒!”
“准确的说,感兴趣的并非戒灵们,而是他们的主人。”唐森道。
“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旅行者?”甘道夫质问道。
“也许比我想象中来得快一点儿。”唐森没有否认甘道夫的推测,只是说道:
“巫师,你是在畏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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