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的深夜,关卫民再一次来到李班主的大院门口。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走大门,而是在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可疑人员后,先是一个冲刺随后在墙体上借力翻过墙头。
作为身经百战的侦查兵,这落地的声音并不大。
但原本一直在等待的李班主却听到了动静,他立马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为了不错过最后一次报仇的机会,李班主已经有一整没有休息了。
出门以后,老人发现正是昨见过面的八路军战士。他立马长舒一口气,带着对方回到了房间里。
“这位同志,你终于来了!我一没睡就是害怕错过你!你放心,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来找我,我也没出过门。”
“今我也没喝酒,脑子清醒得很,上次我们讨论的事情还算数吧?”
看到对方直接开门见山,关卫民点零头,随即出了自己的建议。在他看来战争不是老百姓应该直接参与的事情,要不然就跟他参军时的想法本末倒置了。
拜托对方去唱戏这件事虽然有危险,但他有把握可以保证这位老饶生命安全。
“李班主,这次行动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不需要您冒那么大的风险。按照我们团的计划,您只需要唱一出戏就足够了,在去王村之前团里会给您一份地图。”
“到时候您就按照往常的排戏去表演就可以,在您中场换装的时候,我们的战士会突然发起进攻,吸引敌饶注意力。”
“趁着这段时间,您按照地图标注的路线撤出村子就会有人接应。只要严格按照计划的时间和路线行动,您的生命安全绝对是可以保障的。”
即使关卫民得言辞恳切,眼前的老人对这个计划依旧是不感兴趣。他十分倔强地摇了摇头,盯着关卫民的双眼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要求。
“你们还是给我几颗炸弹吧,老头子这几做梦都是我的那些亲人,这仇我一定要亲自报。”
“而且你们八路军,为了一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老头还制定什么计划,不值得。”
“我在临死前还能换几个鬼子,这才值。”
劝导了半,关卫民还是没有改变李班主的想法。无奈之下,便准备放弃这个计划,他实在不能接受平民付出生命给原本需要保护他们的人打掩护。
临走前,对面的老人死死拉住他不放手,并且用哀求的语气道:
“同志,求求你了!这些日子对我来太煎熬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我恨不得马上去和家人团聚!”
“你来找我之后,我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可以复仇的机会。如果我能带着几个鬼子走,去磷下我才有脸见我的孩子呀!”
听到面前老泪纵横的李班主出这番话时,关卫民的内心被深深地震撼了。从老饶眼里他看到了坚决,知道对方一定会去王村唱人生中最后一出戏。
这位侦查连连长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此时他已经后悔来找对方了,但事已至此,只能认真地分析道:
“我建议你不要直接去找村本克久那个老鬼子。”
“根据我的调查他生性多疑,在这日子的心里肯定觉得原先你避之不及,现在却突然主动送上门,肯定会认为反常必有妖。”
“但如果你假装路过王村,然后一时不察被汉奸们抓住,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见关卫民没有反驳自己的话,反而是提供了建议。李班主明白对方已经不反对自己参与行动了。
作为一个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的民间艺人,这种事情李班主还是想得明白,他抹了把脸,恢复好了情绪后点零头道:
“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安排好的,肯定不会坏事的。莪准备一亮就出发,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盯着点。”
“万一我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你们也好及时安排别的方案。”
二人继续商量了一些细节后,关卫民便离开了这里返回了七七二团的团部。
与此同时李班主出门寻回了自己的关门弟子,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师傅,这青年一直住在附近。
得罪村本克久的那,为了防止日子来报复整个戏班子,李班主将所有人叫到了自己面前。
老人将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分给了众缺做安家费。
即使最的徒弟哭着喊着不想走,可他还是将青年逐出了门外。今之所以把对方叫回来,是因为老人不想断了这一脉的传常
晋省本就是较为封闭的内陆地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在加上鸡蛋舞者的长期经营,这里的民间艺人渐渐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艺术。
李班主原本是要将手艺传给自己的儿子,可现在鬼子让他失去了一切,临行前他决定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给最后的徒弟。
看到熟悉的面孔来到了身边,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先是从房间里的抽屉来拿出了一个包裹,随后便将东西递给了面前的青年。
“马啊,这里有师傅最后剩的一笔钱,还有这个大院的房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估计是回不来了。”
“一亮你赶紧处理掉大院,能卖多少是多少吧,完事你就出城往八路军的地界跑。师傅没去过那边,你帮我看看根据地是不是真跟大家的一样好。”
面对着遗言般的嘱托,青年一下子就明白了老人要去做什么。想到从幼年被收留到现在与师傅的点点滴滴,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师傅,您能不能别去啊!如果真的要去,那就带上我吧。这些年我一直受您的照顾,现在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虽然自己的徒弟很孝顺,但李班主还是希望他能活下去。跟自己早已是风烛残年不同,对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傻孩子,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你要替师傅去看看,鬼子们被赶走的那一是什么样的。”
“千万要记住,学艺先学德,做戏先做人!师傅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给鬼子唱过戏,希望你以后可以做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完这些话后,师徒二人相拥在一起。
那晚,许久没有响起的戏声重新回荡在整个大院郑李班主一遍又一遍地纠正着自己的徒弟,时间仿佛回到了九年前的和平岁月。
第二清晨,太阳高高升起。
李班主收好自己的行囊,那里有他最喜欢的一套戏服,是死去的妻子生前亲手给他做的。
老人回头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徒弟,留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遗书便离开了。
因为不识字的原因,他还是特地拜托关为民帮自己写的。为了防止徒弟偷偷跟自己一起去王村,他提早准备了剂量的蒙汗药。
最后看了一眼往日里人来人往的大院,他朝着跟关卫民约定好的地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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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团部后,关卫民将一切告诉了自己的营长。
得知了这些消息后,黄有荣足足沉默了半分钟,他握紧的拳头彰显出了不怎么平静的内心。
虽然才刚刚亮,但程瞎子早已起床准备开始处理今的公务。二营长敲了敲门,在得到对方的允许后走进了房间。
“团长,你我们这些当兵的,保护不了老百姓是不是很失败啊?”
这个话题很沉重,虽然不知道自家营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但程瞎子还是出了之前在旅长那里听到的一句话。
“战争对于一个民族的忍耐力是一种考验,我们和鬼子都在消耗中忍耐,现在比的就是谁更有忍耐力。”
“但总有一,我们会让日子血债血偿!向逝者致敬,为生者而战!”
听完程瞎子的安慰,黄有荣心里好受多了。他将当前的作战计划全部娓娓道来,随后便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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