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6月11日,太原八路军空降兵训练基地。
就当黄河一行人在武器实验研究局集思广益为国铸剑时,处在战后整备期的李云龙部也没有闲着。
没办法,虽然战士们也很想休息一段时间,但陆战一旅下一阶段的作战目标可是在琼崖。
对于一支大半数成员都是北方人的部队来说,海岛上无论是气候还是地形都跟友好二字没什么关系。
如果不在出发前多做训练,那么就算他们是八路军的王牌精英,也有很大概率无法发挥出十成的战斗力。
练呗,战前多流汗,总比战时流血强。
“张团长!你不要过来啊!我可以自己跳!”
“啊!!”
伴随着一声高昂的尖叫,一位外表和气质看起来很是与众不同的战士,“视死如归”地跳下了运输机。
片刻后,一朵洁白的伞花在空中展开,缓缓地向陆战一旅的三号训练场飘去。
眼瞅着自己的新学员,严格按照要求完成了全套战术动作,并且顺利开伞返回地面,身为教官的张大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哎,真是难为小王了。”
“对于一名普通的通讯兵来说,两周的突击训练果然还是有些仓促。”
“好在这小子足够争气,顺利通过了空降兵的最终考核。否则,总部的计划就要因为咱们而被迫延期。”
闻言,伞降一团的副团长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作为指挥员,谁不喜欢头脑活络且训练认真的战士呢。
不过他的脸上仍旧写满了担忧,显然还是有所顾忌。
“团长,日常训练跟实战的强度可不一样。就算我们能摹拟出琼崖山区的大致地形,给同志们提供针对性练习的机会,但谁也无法预测出行动当天的具体情况。”
“我担心,到时会有意外发生。”
其实张大彪也挺无奈,他个人同样抵触这种突击式的训练方案。
毕竟空降部队每一次的任务都很危险,让一位临时加入的战士直接参与接下来的行动,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但!实在是没办法啊。
琼崖地区的情况极其特殊,当地的方言不仅数量多,而且还各具特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原本没有配备翻译的陆战一旅,还真像是遭遇了西班牙国宝级风帆战列舰的815a型电子侦察船。
那属实是碰到了自己的“克星”,一身本领都得打个对折。
在山不藏人人藏人的琼崖山区,只有精通雷琼话、黎话、临高话、儋州话的向导,才能帮助部队快速获取老百姓们的信任,并且用最短的时间找到冯书记的独立总队。
而刚刚的通讯兵小王,正是全军内唯一一个会讲当地多种方言,且身体素质勉强达标的战士。
沉思片刻后,张大彪默默叹了一口气,随后坚定地说道:
“等行动开始后,我会尽全力保障小王的人身安全。人家义无反顾地前来支援,咱们必须让他平平安安地回家!”
“机长,回总部吧,别让旅长和政委他们等急了。”
“收到,即将返航!”
十分钟后,陆战一旅作战会议室。
“老邢,你今天记得去一趟后勤部,核对咱们需要的各式物资和药品。冯书记的根据地在山区深处,一定要让战士们做好防病、虫、毒的工作。”
“老赵,总部那边就拜托你了!算算时间,副总参谋应该准备好了部队所需的情报。”
“我继续坐镇基地,争取在出发前跟参谋们多制定几套应急方案。就这样吧,散会!”
通常情况下,空降部队在执行任务时,往往要面临陌生作战环境的考验,以及被敌人优势兵力包围的风险。
后世鼎鼎大名的市场花园白给行动,就是非常典型的反面案例。
因此,情报侦查体系对于伞兵可谓是至关重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甚至可以直接决定一场空降战役的胜负。
为了避免自家的王牌们落地成盒,总部自制定计划的初期就在全力收集各类型情报。
尤其是副总参谋,作为本次行动的主要策划者,他更是一有新发现或新安排便带着参谋们往陆战一旅跑。
就当赵刚准备动身前往总部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会议室的大门处响起。
“李云龙,你们旅的训练进度怎么样了琼崖那边可是有不少热带雨林,这种地形对战士们可是不小的考验。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就晚半个月再出发吧。”
“给,这份是岛上日军的兵力分布。”
“天气报告和沿途的情报,我会在你们旅出发前一天给你。”
听到副总参谋关切的询问,李云龙在第一时间便以肯定的口吻给予回应。
“您老人家就放心吧,为了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我们旅的战士们可是苦练了大半个月,绝对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对了,边区那边还是没能跟冯书记恢复联系吗”
“如果我们双方能够提前沟通好空降的细节,那么本次行动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此话一出,副总参谋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琼崖和陆地之间,隔着一条琼州海峡。在没有大功率电台的前提下,想要传递消息就需要突破敌人的层层海陆封锁。
如此一来,任何信息的传递,至少都要花费半年的时间。
至于电台
三年前,为了跟琼崖方面实现实时沟通,摆脱人力传递消息的尴尬局面。边区曾想方设法购买了一部大功率电台,并且千辛万苦地送了过去。
可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对方于去年六月便渺无音讯。
为了本次行动,山城八办甚至还尝试了明码呼叫。可一切信号,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收到任何回应。
“让你失望了,我们还是没能联系上冯书记。他们的通讯部,应该是遭受到了鬼子或者是果脯顽军的袭击。”
“这次行动,你们依旧是孤军深入。边区和总部,只能提供后勤方面的支援。”
闻言,李云龙凝重地点了点头。
当前的情况的确是有些糟糕,但跟孤悬海外独自奋战十几年的冯书记比起来,他们眼前的困难真心不算什么事。
再说了,空降兵的行动又有哪次不危险。
只要不是让整个旅集体盲跳,他就有信心带领同志们完成任务。
似乎是察觉到了副总参谋心中的愧疚与担忧,老李先是看了看岛上鬼子的兵力分布图,随后略微措辞开口安慰道:
“我刚刚粗略地研究了一番,盘踞在琼崖方面的日、伪军共计两万有余。”
“虽然我们旅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但好在岛上鬼子的兵力部署很是分散,这给了我们逐个击溃的机会。”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有信心在一个月内结束战斗,甚至还有可能给海军的同志们缴获上两、三艘水面舰艇。”
三年前,果脯守军秉着你敢来我就敢撤退的政策,让敌人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海口等大型城市。
此后,本子陆军只留下了一个步兵大队“配合”海军的五支陆战队驻守,其他主力则是加入了新成立的第二十三军。
为了彻底掌控琼崖,中将司令长官砂川兼雄将自己手下的一线作战部队分散部署,沿公路、河流、桥梁等交通线设立了三百六十多个据点。
这种排兵布阵,对付装备差人数少的琼崖独立总队还行。
但对上装备精良且战斗力远超亚洲大区的陆战一旅,那就是葫芦娃救爷爷,纯纯排队送人头。
至于李云龙刚刚提到的水面舰艇,那自然是原本隶属于日军第二遣支舰队,现如今驻防琼崖的初春级四号驱逐舰和若干炮艇、水雷艇。
老李一行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把副总参谋心中的担忧都冲淡了几分。片刻后,他语气认真地说道:
“好,那咱们就按照原定的时间出发。”
“本次行动,空军两个师的同志们会全力支援你们。除此以外,南方的装甲大师也会组织一定程度的进攻,帮你们牵制鬼子们的精力。”
“对你,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以最小的伤亡和最快的速度,一鼓作气解放琼崖!”
此话一出,作战会议室内以李云龙为首的指挥员们立马起身敬礼。大家眼神坚定,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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