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艾琳娜带着几分感慨的话语,怀特关于自己米诺先祖的记忆逐渐的清晰起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那本厚重陈旧的日记当中,还附带着一张莫名其妙的人物画像。
而且正好就附带在,米诺先祖记载自己被贵族赏识记录的后面,正是一个穿着华贵长裙的少女,在古堡中,月光下悠然的场景。
那张画像画的意境十足,不仅能体现出少女绰约纤细的身姿,而且还隐约的能够看出,作画之人对于画中人的爱慕之情。
可是画像上并没有署名,而且在后面的日记当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关于画像少女的记载。
所以后世的家主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只是米诺祖先一时兴起,随手做的一张画,最多会赞叹一下,自己的先祖真是全能的奇才,就连素描都是这样的精通。
怀特当时也只是稍微留意了一下,想法与之前的家主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可是这一刻,清晰的记忆汇聚在大脑之中,印象中那个少女纤细的身影与眼前少女的身影缓缓的重合。
怀特震惊的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你……你真的。”
“不如我们先进去,让我们这些晚辈招待一下您。”
“他,我听说你们阿尔巴现在长本事了。”
就连吉米听见这话,原本就拘束紧绷的身体更是猛然一颤。
怀特说话的功夫,脸上别扭的表情十分明显,看的出来跟这样一个小姑娘自称晚辈让怀特有些难受。
艾琳娜的话让怀特的眉头一皱。
艾琳娜肆无忌惮的疯颠话语,张北行倒是完全可以接受。
碎的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而此时艾琳娜也迎着怀特震惊的目光,给了他一个肯定笑容。
看着艾琳娜的笑容,怀特只感觉自己的理智好像被半夜十二点闯黄灯的全险半挂卡车撞了一样。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一餐的食量,但是活这么长时间,杀个人对于小姑娘来讲肯定是家常便饭。
听见艾琳娜对他肯定的评价,应该能算是肯定,只是这话怀特听起来始终是怪怪的,所以当下眼神更是有些闪躲。
但是让怀特有点担心的是,这个小姑娘目前来看,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来头,但是必定不会小了,几百年前就是贵族,自己家族的什么人敢得罪了他的后辈?
随后不计前嫌的看向张北行。
“尊贵的德古拉小姐,您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呢?”
担心归担心,怀特毕竟是个家主,也算是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以多年的经验来讲怀特强压下心中看艾琳娜怪异的感觉,换上了一副笑脸。
一个两百年前的贵族少女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似乎还是自己祖先暗恋的目标。
“您,您这次来是打算做什么?”
“没事不用太紧张,他第一次见我,还不如你呢。”
“敢欺负我的后辈,所以我过来看看。”
怀特震惊了半晌,尽管心里始终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情,可是看着眼前真真站着的少女,也终归只能勉强的接受一点这个事实。
虽然如此但是怀特的心中还是十分的别扭,看向艾琳娜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那样恨不得趾高气昂,透漏出自己尊贵身份的感觉。
毕竟知道,眼前这个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姑酿,其实是个活了两百年的吸血鬼。
心里不仅暗暗的猜测,这个吸血鬼童姥到底是以前干了什么,能让怀特露出这个表情。
艾琳娜平淡的扫了一眼阿尔巴庄园,然后把视线定格在身后那个比着怀特此时还要畏缩的身影上。
张北行双手抱胸,看着怀特大脑死机的样子。
“你们要是配合一点,现在把人给我,看在米诺的面子上,就放过你们,要是你们不配合,我就把你们都做成人血罐头。”
“如果真的是阿尔巴家族的人,不用您说,我们一定会严惩他的。”
然后又向着后面拘束的吉米招手。
怀特的话让艾琳娜冷峻的小脸缓和了几分。
“走啊,一会要是看见那个欺负你的人和我说。”
反倒是有些畏畏缩缩,这样扭捏的神态在怀特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身上显得格外明显。
怀特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
本来他只是想要去医院把母亲接出来,只不过以他本来的性格,有些不敢这么做。
艾琳娜看着怀特扭捏的样子,居然踮起脚,伸手用自己纤细的小手,老气横秋的拍了拍怀特的肩膀。
“我就把他杀了。”
当下确实搞不清楚,这个先祖的暗恋对象是不是个神经病,杀个人跟说着玩一样。
“终于有几分米诺那小子以前的样子了。”
走在最面前给艾琳娜和张北行引路的怀特听见这话,身体猛然一颤。
“走吧,咱们先进去。”
可是,没想到自己刚认的这个老祖宗,居然直接带着自己来了一个宏达的庄园。
人血罐头?肯定是什么吓唬人的玩笑话,反正这个小姑娘都能鞥自己先祖认识,这件事情已经够诡异了,说点奇怪的话出来,怀特已经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
而且看样子,囚禁自己母亲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住在这里。
因为吉米偶尔几次也从哪个男人口中曾经听说过阿尔巴这个姓氏。
不过此时的吉米心中更多的装着一种对于奢华庄园的紧张情绪,此时的大脑也处于半死机的状态。
听见艾琳娜的招呼,就愣愣的跟着她走进那个看起来就金碧辉煌的奢华殿堂当中。
几人穿过阿尔巴宫殿的前廊,来到会客厅的时候。
此时的会客厅当中,中间的沙发位置上已经摆好了两杯冒着热气的茶水。
怀特的夫人,那个一衣着奢华的贵妇人,带着两孩子正在沙发上端坐着,神情期待,能看的出来在等待着什么。
西装笔挺的管家恭敬的站在桌子的一边,随时听候差遣的样子。
听见脚步声的一瞬间,贵妇和两个孩子,第一时间站起身来,神情恭敬的看向入口位置。
怀特先一步进入会客厅,然后站定在门口的位置,微微鞠躬伸手。
“请进。”
张北行最先进入,可是还没完,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贵式长裙的小姑娘,昂首慵懒的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来有些畏畏缩缩的清秀年轻人。
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让贵妇一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
“这两位是?”
贵妇看见怀特恭敬的态度,显然不只是因为张北行一个人,所以有些疑惑的问道。
怀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己妻子的话。
而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等待着张北行那个小姑娘,一些畏缩的年轻人全部进屋之后。
这才有下一步动作,而且也并没有回答回复,而是给了她一个不要多问的眼神。
这让与怀特夫妻多年的贵妇当下心中更加的疑惑。
与张北行一同进来的那个小姑娘与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个小姑娘从穿着打扮气质仪态,看起来像是某个家族的女儿。
而后面那个年轻人,怎么说呢?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寒酸的穷人,第一次见识到富丽堂皇的感觉。
这样奇怪的搭配,让贵妇有些琢磨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方便与他这个女主人解释的?
要知道就算是张北行这样身份地位高攀不起的存在,怀特也必然会大大方方的介绍身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贵妇的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家族的脸面还是要撑住。
脸上标准的迎宾笑容一直挂着。
“快请座。”
贵妇的话还没有说完。
张北行就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那个属于他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而让在场人意外的是,那个小姑娘也跟着张北行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座让贵妇她的两个孩子一起管家,当时就变了脸色。
因为张北行身边那个已经摆放好茶具的位置,分明是留给怀特。
这些的大家族之间自诩贵族所以最注重礼仪。
说到底就是需要大家互相都给面子。
一个陌生的客人跑到主人的家里,随便的坐在主位上。
这样喧宾夺主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贵妇管家以及两个儿子,顿时被艾琳娜这一出整的有些神色僵硬。
目光明里暗里的,偷偷观察怀特的反应。
这是让四人惊奇的是。
这一项最是注重礼仪脸面的家主。
此时对于小姑娘无礼的行为居然毫无反应。
神色表情自然的就好像这是一件本来就应该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此时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贵族老者,或者家族长辈。
几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惊诧。
但问题是这个位置上坐着的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而已。
这就让几人不得不慎重的考虑起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了。
可是偏偏这种时候,你还不能直勾勾的盯着人家。
短短一会儿功夫,四人的眼神就像是在艾琳娜身上装了定位一样。
不断的离开,然后飞快的飘回去,再飞快的转开。
几个普通人的眼神窥视,对于艾琳娜这样的实力来讲。
就像刚进院子被阿尔巴庄园的探照灯罩着一样明显。
可是艾琳娜从始至终都是那副淡然至极的表情。
对于屋子里人的态度就是漠视再漠视。
这也是艾琳娜在两百年时间当中总结出来的道理。
对于实力和地位都不如她的人。
用淡漠的态度对待,就是对所有人都好的方式。
艾琳娜轻轻的拿起桌上的茶杯。
并没有喝茶,只是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水,又把杯子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因为吸血鬼并不喜欢这样说气腾腾的东西。
除了温热的血液。
随后艾琳娜缓缓抬头,扫了一眼边上端坐的怀特。
“好了,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艾琳娜的话让会客厅本就安静的气氛更加沉寂了一下。
贵妇等几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正用疑惑的眼神在艾琳娜与怀特之间来。
似乎想从两人的表情当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很遗憾。
看到的只有艾琳娜那淡漠的表情,以及怀特略显讨好的笑容。
怀特脸上挂着笑容,双手不断的揉搓,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您看,有没有可能是误会。”
“我们最近一直忙于处理一个怪物,您看张部长都被我们不远万里请到这里。”
“我们家族的人几乎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踏出过这个庄园。”
“要不然您再问问您的晚辈,那个招惹他的人有什么特征?”
听见怀特的话。
艾莉娜没有说什么,只是把目光转向一边局促的吉米。
而此时贵妇他们也从怀特的话中知道了一些原有。
虽然还是搞不清楚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但是从怀特的敬语当中可以听得出来,应该是什么身份尊贵的人。
而那个略显局促的年轻人,应该是被什么人欺负或者招惹。
所以这才找到阿尔巴庄园。
听到这里贵妇倒也没有什么担心的意思。
毕竟阿尔巴家族势力庞大。
上上下下的人口多到数不过来。
也确实有可能是旁支的成员,或者是那个八竿子打不到阿尔巴家族的人。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事情,那也简单的很,只要把这个人交出去,或者把他废掉。
这都简单的很。
此时张北行看着贵妇安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
看她一脸亲在掌控的样子。
张北行的心中就有些小小的期待。
不知道,他们一会儿知道这个人皮特的时候,什么样子的反应。
吉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看起来就衣着华贵,地位不凡的人。
而且又是坐在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
两只手指简直快要搅在一起,难以分开。
但是对于艾琳娜的问题,虽然吉米有些畏惧,不敢张口。
但是想到被困在医院的母亲。
吉米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了一股子勇气。
“是,是一个一瘸一拐的人。”
“而且他头发的颜色,也是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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