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湖确实需要整治一下了”
延光院内,上皇正盘膝坐在榻上,仔细读着贾珲的奏章。
“瑾玉,你想怎么整治江湖?如显庆十二年一样血洗一遍?还是别的什么方式?”
奏折在上皇手上还没来得及看的皇帝决定还是先和贾珲交流一下为妙。
“启奏圣上,劫官银、劫朱雀铁骑与劫臣一共三波敌饶身份,东厂已经分辨完毕,只要按照名单,该抓的抓,该杀的杀就是。
无论怎样,劫官银,冲击军队与刺杀朝廷命官,这三项罪名足够治他们于死罪,接下来无非是看他们肯不肯听话了”
“不错,敢劫掠官银,已是取死有道!”
上皇合上奏折,很是赞同贾珲的想法。
“皇帝,你来看看。”
上皇把奏折随手递给了皇帝,皇帝双手接过,打开奏章就看了起来。
“只是,你打算怎么防备漏网之鱼来洛阳行刺朝廷官员鱼死网破?”
“回禀上皇,鱼会死,网也不会破。若是绣衣与东厂连洛阳的安危都保证不了.”
言尽于此,贾珲俯身,闭上了嘴。
“皇爷您尽管放心,奴婢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二位皇爷守护好这神都城!”
戴权会意,立马跪了下来朝着二圣表忠心。
“呵,倒是朕多虑了起来吧,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怕磕地上磕出个好歹来”上皇哑然失笑,朝着戴权没好气的道。
“皇帝,你的意思呢?”上皇转过头去看着皇帝问。
皇帝一脸无辜的看着上皇。
不是,我这奏章还没看完呐!
“儿臣觉着妥。”
“那事就这么办了,妈的,敢劫老子的银子,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其实四亿两白银里只有一亿两进了皇家的口袋里,还是咱父子俩.一九分漳!
“左右现在国家有钱,给我放开了手脚打!”
“唯!”
贾珲俯身行礼。
。。。。。。
有了二圣的首肯,贾珲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调动边军了。
去问户部要银子的时候,夏同也十分痛快的拨款给左军都督府了。
呵,敢劫户部的银子,活得不耐烦了!
接到命令的洛阳兵仗局也开始加急打造火器与火药铅弹等武备。
命令也已经发往九边,估摸着五月份左右,边军就可以率先解决本地被贾珲标红的江湖势力后,出发南下了。
这一回,贾珲不打算亲自下场了。
无他,丢分。
才不是因为全国的军务事全都压在他身上脱不开身呢!
唉.
他也想去看看时候听的故事里的江湖门派啊!
“嘿,就这事啊,大哥你也别急,等边军打过来的时候,你带着人一块去嵩山一趟不就行了?反正也不远。”
啊对,也是.
嵩山剑派和少林寺可就在嵩山呢
“那可别让我等太久啊!喝!”
贾珲伸出酒碗与几个老兄弟丁零当啷碰了碰,然后又把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明日他们就要带着亲兵出发去与边军汇合去,今日在外面酒楼一聚,下次再相见就是两三个月以后了。
“大伙儿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行伍了,分到咱西北的就不多言了,都是自己人,做到赏罚分明就够了。
重要的还是辽东镇和蓟镇.
澈哥儿,你水家就是出自辽东镇的,那边就交给你了。”
“大哥放心,辽东镇我熟得很,交给我就是!”水澈拍着胸膛保证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
然后就是蓟镇了.这里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历练的地方,他们不一定会听咱们的。”
“大哥多虑了吧?不是二皇子在蓟镇搞得.不太得人心吗?”石元修接到的就是去蓟镇的任务,这些来他也一直在搜集蓟镇的情报。
“不太得人心,那就是还有一些人心的不过我们这又不是去搞二皇子的,只是带着大家伙儿去打江湖门派赚钱罢了,他们应该也不会抗拒。”
“希望如此吧。”贾珲的话整的石元修有些不太自信了,但优秀的心理素质很快让他调整好了心态。
“所以啊,老石,这最艰巨最难啃的地方就交给你了,咱可别丢份啊!”
“哼,二皇子算个屁,这事我干了!”
。。。。。。
边军调动尚需时间,火器的生产也需要时间。
攻打山门时,火器还是有很大作用的。毕竟这年头的江湖门派大多都建在山里面,一道道关卡还是挺麻烦的。
现在也没什么大事要贾珲去亲自盯着了。
自从军数年以来,贾珲的生活也难得的平静了下来。
太尉府,后院。
今日休沐。
姐们在院子里看着几个兄弟们欢笑着放着纸鸢,贾珲和李纨躺在两把摇椅上,惬意的看着他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两把摇椅中间则放着一辆篮子似的婴儿车,衙内正躺在里面呼呼睡着觉。时不时蹬一下双腿,口水从嘴角流了出来。
宝玉没敢来。
自从一个多月前在贾珲的接风宴上被贾珲的眼神吓尿后,宝玉就开始绕着贾珲走,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就连姐妹们离开他一起去对街太尉府的时候都没敢阻拦,生怕贾珲听到自己拦路过来再瞪他一眼.
“珲大哥哥,你快来,二姐姐的纸鸢和我的缠到一块去了!”
“嗯?”
林黛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惊醒了被柔暖的阳光晒的快睡下去的贾珲来。
躺在摇椅上伸展了一下四肢,仿佛爆豆般的声音从贾珲的身上传来。
贾珲直起了身子,将放在左边墩子上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来朝着纸鸢缠到一块去的两个姐妹那里走去。
“纸鸢缠一块儿了?我看看.”
迎春与黛玉连忙把手中的握轮递给了贾珲。
贾珲抬头望去,不严重,只是绳子撞到一块去相互缠了几圈。
“来,你们看好了,遇见这种情况就这样做.”
将手中的两个握轮朝着缠线的反方向来回又转了几圈,两只纸鸢的线很快就解开了。
“喏,这不就开了吗?”
“谢谢大哥!”
“谢珲大哥哥!”
两个姐连忙道谢,这才一脸欢喜的接过贾珲手上的握轮,又跑到一边玩去了。
“真好啊”贾珲重新躺回了摇椅上,轻轻的道。
“嗯?什么好不好的?”正拿着手帕心翼翼擦着衙内嘴角口水的李纨抬起头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过的才叫日子,南征北战总归是吃不好休息不好的,哪有在家舒服”贾珲看着正在嬉戏的弟弟妹妹们,一脸微笑。
“这话得怎么和要致仕了似的?老爷你这个年纪不正是要尽全力打拼哦,倒是妾身的不是了,竟忘了老爷已经是当朝太尉了”
“你这话怎听的阴阳怪气的?”
“唔兴许是和姑太太在一块呆久了,不知不觉就学到了吧,老爷啊,妾身真是没想到,姑太太的嘴怎么那么厉害啊.”
“怎么了?姑母她又做了什么大事?”
“前几日妾身带着澹儿去府上给老太太请安来着,太太和二太太也都在,正巧姑太太带着林妹妹也一并过去请安呢,二太太就拐弯抹角的什么,我一个住在对街府上还带着个才满月孩子的晚辈,给老祖宗请安来的都比就住在府上的姑太太早.”
“啊,这样啊,那姑母肯定是当场就撅了二太太一顿对吧?”
“就是啊,妾身还是头一次见到二太太气成那个样子,还偏偏不敢发作,一张脸涨的铁青,太阳穴都气的鼓起来了!再严重点妾身都怕把血管给气爆了.”
“哈哈,这才哪到哪,我记得二太太刚进门的时候想仗着嫂子的身份管教一下姑母,树立一下威信呢,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一看就是在王家骄纵惯聊。
好像是因为做女红这件事来着,姑母那几正好来了事,身子不爽利,就去晚了一些。可二太太不知道啊,等姑母进了屋门劈头盖脸就教训起姑母来了。姑母能受这委屈?当场就和二太太对骂起来了。”
“啊?我看姑太太很和善啊,时候见她也是笑嘻嘻的.”
“在外面和在家能用一张脸吗?是谁在外面吃的少的和鸽子似的,在家却能吃的不得了,我记得昨日打火锅的时候,单你一人就干下去一斤羊肉的吧?”
“.妾身可比不得老爷,三斤肉吃下去竟然都不够,这贾家第一饭桶的称号舍老爷其谁啊?后来怎么样了,快讲!”
“后来?啊,后来二太太不过姑母,气疯了,拿起剪刀来就要把姑母的脸给划了,被姑母抓住手腕就缴了械,摔到霖上。
在王家无法无惯了,二太太哪受过这种委屈?立马找老太太告状去了,她也不想想姑母是什么人?她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心尖尖,哪里是区区一个王家女能比的?二太太就被老太太很是骂了一顿,还被罚跪佛堂一日,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大、大哥,我的纸、纸鸢线断了”
一个瘦的和猫似的少年低着头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有些拘谨的站在贾珲的面前。
“嗯?琮哥儿啊.”贾珲打了个哈欠。
“看清楚掉哪去了吗?”
“看清楚了,就掉到旁边那个院里去了.”
贾琮使劲揉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抬起一只手来指了指方位。
“那边是鸳鸯的院子啊,没事,你去敲敲门问你鸳鸯姐姐要就是了。来个人带着琮四爷去金姨娘院吧.”
贾珲朝着在远处侍立的丫鬟招招手,丫鬟连忙走了过来,带着贾琮离开了后花园。
一直在远处观察着琮弟和大哥的贾迎春松了口气。
呼,看来大哥对弟弟妹妹们还是一视同仁的嘛.
又往大哥那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大哥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迎春脸一红,仿佛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双脚蹭着地来到了贾珲身前。
“大哥,嫂子”声若蚊蝇。
“怎么了?一副做了错事的样子?”贾珲坐直了身子,看着一脸通红的迎春。
“妹妹.妹妹今日擅自把琮弟给带来了.”
若不是贾珲耳力好,差点就没听出来迎春在什么.
“带来就带来呗,这不挺好嘛?”
“.之前大哥叫妹妹和琏三哥一起来府上的时候,一次琮弟都没奖仿佛是听到贾珲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迎春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来与贾珲对视了一下,但又因为太害羞再次低下了头。
“啊这.这倒是哥哥我的不对了,其实是我把琮哥儿给忘了.”
贾珲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
“.啊?”迎春一听愣在原地。
原来大哥不是瞧不上琮弟啊
不过,忘记了这可比瞧不上还要令人失落呢。
“噗嗤!忘记了,老爷,你还真是个好大哥啊”李纨忍不住笑出了声,拿团扇遮着嘴阴阳怪气道。
“我就是忘了啊.当初琮哥儿出生的时候爹都没在信上提过,我也是在珠弟写的信上才知道咱大房又多了个男丁的,后来就在也没有看到过他的事了,提起环哥儿的次数都比提起琮哥儿的次数多啊!”
贾珲一脸无辜的朝着姑嫂二人解释道。
“好好好,你不知道,那你回来以后去公爹那里请安的时候也从未碰见一次?”
“事实就是如此,我确实一次都没碰见他过.”
“二姐姐,嫂子,大哥”
远处,贾琮一脸做错了事的样子拽着断了线的纸鸢跑了过来,蹬蹬蹬停在了贾珲几饶身边。
“大哥,不、不关二姐姐的事,是、是我求着让二姐姐带我过来的.”贾琮低着头不敢看向贾珲,纸鸢也缺了风力,落到霖上。
“哈,你子什么呢,这里是你亲大哥的家,什么时候把你拒之门外了?以后你想来就来便是。不过你可记住了,要是哥哥我在你们上学的时间发现你在这的话.嘿嘿,心你的腚!”
贾珲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大手盖住了贾琮的脑袋,大力揉搓了起来。
“来,你这纸鸢不是线断了嘛?去把握轮拿来,哥哥我今日教你一个打结的法子”
贾珲牵起贾琮的手,朝着远处贾琮放在石头上的握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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