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林家姑娘的怪力是个能聊上半个月的话题,但今是七夕节,主题还是乞巧,大家在知道林家姑娘的身世与背景后也就不再议论了。
万一把林家姑娘议论的恼羞成怒,在人群里大开杀戒怎么办?
不过在背后议论肯定是免不聊了。
不过黛玉也不在意就是了。
与原着中不同,人家现在父母双全,父亲林海还是右佥都御史,母亲贾敏也是当年勋贵名媛圈里顶顶有名的奢遮人物。
更别提她那个已经贵为太尉的大表哥了。
标准的世家大姐风范
就是比较活泼好动,尤其喜欢射箭。
毫不客气的讲,现在的黛玉能赤手空拳打十个宝玉不带气喘的.
等到楼下重新恢复那种其乐融融的状态后,贾珲等人这才打开了窗户,重新关注起自家的姊妹来。
话,黛玉气力这么足,教她练武如何?
也不多练,就学学防身术然后练一些随时能找到的,比如棍棒之类的东西,能够保护自己就行
嗯,回去就和姑母看。
但愿我不会被打死
。。。
很快,给姑娘们带过来的那几桶瓜果就全都被她们霍霍干净了,一个不落全都掉进了曲江池子里.
来年这池子里的鱼一定很肥。
在伴驾西猎来的教坊司吴大家的主持下,姑娘们又陆续和其他人玩了许多应景的游戏,着实是让这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家们好好放肆了一把。
对月穿针。
七月初七这傍晚,家家户户都把庭院清扫千净,年轻妇女和姑娘们先要向织女星虔诚跪拜,乞求织女保佑自己心灵手巧。然后,她们把事先准备好的五彩丝线和七根银针拿出来,对月穿针,谁先把七根针穿完,就预示着将来她能成为巧手女。
教坊司这次是下了血本要办好这次的乞巧活动,以每缕一文钱的价格卖出了五彩丝线,至于针嘛.那就要自备了。
针没备齐的和没备针的那就抱歉了,不过依旧有一文钱买一缕五彩丝线的资格,等活动散场后,回到家就可以自己玩了。
贾家的姑娘们自然是要用最好的针线的,从苏州特意采购来的五彩丝线黛玉迎春等人每人都有,再加上由洛阳城户部的顶尖银匠亲手制作的几套银针,他们这些只作女红打发时间的大姐们竟然奇迹般的赢了不少织娘.
又陆续玩了许多的游戏,最后,在大家一起对月祈求姻缘后,教坊司发起的这次乞巧节活动圆满成功!
贵女与民女之间的隔阂再次出现在人群中,之间身穿麻衣布衣的姑娘们没有丝毫的停留,在人群中找到同伴后,就结伴离开了曲江池。
这里的消费水准太高,不定只是一壶酒就要花掉她们全家人挣一年的银钱。
这里终究不属于自己。
其中,打扮的十分用心的一些颇有姿色的姑娘也目光黯淡沮丧着被同伴拉走,他们本想趁着机会来认识一些关东来的贵人,若是能抓住机会就能让自己的家族翻身。可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他们见到了那些养尊处优气质美若仙的一些贵女后,心生怯意只能黯然离场
不过也有一些显然是对自己的容貌姿色很有信心的,她们就赖在了曲江池不走,跟着新认识的透露着清澈目光的新姐妹就到处逛了起来,以盼遇到他们的兄弟
不过,暂时还没有人敢跟着贾家的姑娘们的。
到不全是因为怕黛玉突然暴起伤人,主要是有几个娼妇.王熙凤是这么叫的过来与姊妹几个搭讪的时候被王熙凤几句话套出了目的,一顿骂给骂哭逃走了.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混账王八崽子,年岁不大倒学着平康坊的娼妇勾引男人了,怎么,来了趟曲江池子眼界养高了,瞧不上那些穷酸书生,倒是盯上我们家的兄弟了.
什么?不是?放你娘的屁!
呸!没脸的王鞍,好个不自知的下贱坯子.什么,你还敢跟我犟嘴?
平儿,把烧红的铁烙铁拿来,给我烙了她的嘴!”
一阵鸡飞狗跳,惹得围观的众人瞠目结舌,这王家姑娘的嘴真是刀子一样哟
就在几个布衣姑娘就要冲上来与王熙凤平儿主仆二人撕吧时,黛玉也终于从心中凤辣子那幅亲切形象破灭的影像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把王熙凤还有那几个姑娘分开
金陵王家的姑娘这回是彻底出名了。
以往大家只是知道王家有个当男孩养的姑娘,很漂亮,许给了荣国府的承爵人,太尉的弟弟贾琏。
却没几个人见过她。
可从今起,王熙凤的恶名就要传遍整个大齐的勋贵圈子了
不过凤姐儿也不太在意这个,她早就和贾琏议亲了,甚至婚贴之类的东西都已经交换过了,若是贾琏反悔了.
呵呵,珲大哥哥会教他做饶。
“哈哈哈,王仁啊王仁,伱这妹妹嘴巴是真厉害啊!”阁楼里,贾珲正激动的拍打着王熙凤的大哥王仁的肩膀,疼的王仁呲牙裂嘴苦不堪言。
虽然不知道曲江池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根据他们几个饶动作,尤其是王熙凤捻着手绢抬着胳膊指着那几个美饶鼻子激动的点来点去,那应该是吵起来了吧
不过还好,看那几个美人恼羞成怒就要和王熙凤厮打在一起的样子,应该是王熙凤赢了.
还好,最后黛玉出手救下了王熙凤,嗯,没有吃亏。
“太、太尉,不能让凤儿她们继续在下面惹是生非了,要不,把他们叫回来?”王仁揉搓着被拍打的生疼的肩膀,朝着贾珲建议道。
周围史家的两兄弟还有贾琏也应和着王仁的提议。
“唉行吧,琏哥儿,仁兄弟还有你俩,”贾珲指了指史家的两兄弟,“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带着姑娘们赶紧回去吧。”
“啊,不要啊,我不想回.啊不不不,我回,我想回家!”贾琏刚要反驳,贾珲就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吓得贾琏连忙改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哥和大王看这样子好像还有第二场
“对了,大哥,那你呢?”
“我?当然是第二场喽!”
你甚至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一下了吗?
“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没没,大哥,大哥你玩的开心!”见到贾珲的脸色又黑了下来,贾琏连忙拉着史家的两个兄弟逃离了包厢.
王仁?大舅哥而已,不熟.
目送着一群少年郎冲进人群牵着自家姊妹的手就朝着大门夺命狂奔,贾珲与陈四相视一笑。
旁边,元春看着这两个“好大哥”,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也是,今日曲江池子的肉铺都暂停营业了,怎么可能上荤菜呢?
他们要去的是四楼的宴会厅,有一场聚会在这里举行
。。。。。。
“呃水,水.”
头痛欲裂面色发白的贾珲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无意识的喃呢着什么.
“啊,老爷醒了,老爷醒了,快,云雀,快去通报夫人老爷醒了!”一道爽利的少女声在贾珲的耳边响起。
这是代替鸳鸯来当老子大丫鬟的黄鹂?
“啊,哦,好的!”又是一声有些娇憨的声音在有些远的地方响起,不用想,这是实习三等丫鬟云雀,十一的妹妹。
时候发过高烧,脑子没烧坏,就是反映什么的慢零,笨零.
不过也没有那么笨,只是不会主动做事了,需要有人把工作流程仔细给她听后,她才会不出错的做事.
是的,只要把做事的程序给她理清,她就能认认真真的把事情做好做完。
黄鹂还是很贴心的,在吩咐完云雀后,连忙走到桌子边给老爷倒了一杯温水,接着走到榻前将老爷扶起来喂水喝。
“咳咳.呼.活过来了”在连喝了三杯水后,贾珲这才清醒了过来,转身坐在床沿上,由着黄鹂给他穿衣。
当黄鹂将贾珲的腰带系好,开始整理身上褶皱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贾珲听了一下,很熟悉,是夫人.
“老爷可算是醒了,这都快要晌午了!”人未到,声先至,李纨今日穿的比较素雅,见到贾珲已经穿好了衣物,但配饰还没有带,于是上前几步捻起了被黄鹂端在手上的托盘上的一块玉佩,系在了贾珲的腰带上,一块又一块.
“啊,怎么了?今日怎的如此贤惠?”贾珲见到李纨竟然一反常态给他挂配件了,有些疑惑。
平日里给自己穿衣服都不太情愿,今日怎的主动给我戴起配件来了?
“老爷的意思是妾身不贤惠吗?”听到贾珲的调侃,李纨的目光凌厉了几分,狠狠地剜了贾珲一眼。
“不不不,我夫人最是贤惠,为夫就是好奇,平日里夫人给为夫系上腰带就走了,从不给为夫戴配饰,今日怎的”贾珲朝着李纨挑了挑眉。
“当然是奖励一下妾身的大文豪老爷喽!”
“原来如此.哎不对,等等,什么大文豪?我不是武将吗?”贾珲有些发懵。
自己的戏曲写的人家汤显想要自戳双目,唯一拿的出手的是自己抄.顺来的一首《山坡羊》.
哎等等,好像昨日的那场聚会是场文会来着
“我昨夜都写了些什么东西?”贾珲双目无神的看着房梁。
“什么什么东西,老爷写的哪能是东西.啊不对不对,老爷写的可是好东西.哎,也不对.到底是不是东西.算了,老爷,你昨日在曲江池的文会上可是大出风头了呢!”差点因为“是不是东西”这事把自己绕进去的李纨放弃了思考,并重启了自己的脑子。
“啊,大出风头?什么风头?”贾珲越发疑惑,脸也越发红了
昨日老子到底抄了什么东西?
“啊,老爷竟然忘记了?啊,也难怪,大王把老爷送回家的时候,老爷都已经喝断片了,正抱着痰盂”
“好了你不要了,咱们还是之前我写了什么东西吧。”贾珲连忙制止了李纨诉自己之前的狼狈。
一向以贤妻良母自居的李纨自然顺从了丈夫的提议,但她的嘴角也翘起来了几丝弧度
“好啊,那就老爷昨夜的光荣事迹好了。”
一边着,李纨从袖子里取出来几张叠放的纸张放在了桌上,然后拿起第一张来,朝着贾珲打开
“老爷昨夜可是诗兴大发,三坛子烈酒下肚,趁着酒意作了诗词曲各一首,首首是精品呐!”
贾珲现在也没心思听李纨在嘀咕什么了,他定睛向纸上写的东西看去.
恐是仙家好别离,故教迢递作佳期。
由来碧落银河畔,可要金风玉露时。
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未接过来迟。
岂能无意酬乌鹊,惟与蜘蛛乞巧丝。
这.好像是李商隐的.什么《七夕》?
《辛未七夕》?还是《辛丑七夕》来着?
好像是前者.
不等贾珲读完,李纨唰一下将纸张放在了桌子上,又捻起另一张打开
“您还真别,这首菩萨蛮妾身可是喜欢得紧,尤其是最后这下阕…相逢虽草草,长共难老。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李纨陶醉的将自己喜欢的这句读了出来
风回仙驭云开扇,更阑月坠星河转。枕上梦魂惊,晓檐疏雨零。
相逢虽草草,长共难老。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
苏老汉的这首《菩萨蛮》啊
想当初前世之时,自己还因为同桌喜欢,为了追求她背了这首词呢.
只不过等自己背好,还能阴阳顿挫充满感情的背诵下来时,同桌却出了车祸.
被泥头车直挺挺的碾了过去,蹦飞了头盖骨,还正好砸在了自己脚背上,吓得自己在家整整修养了一个星期!
嗯?
嘶…现在回想起来,那辆泥头车的牌照好像和当初撞在老子大平原上十三楼家里的那辆是一个车牌号唉.
啧.
“最后就是这首了,这首可是被好多大家称为历年来写七夕散曲最佳,就连汤显汤大人都认可,自己自愧不如呢!”李纨将最底下的那张纸展开铺在桌上,骄傲的抬起头来。
这是她李纨的良人!
“啊?这么厉害?”贾珲低下头,看着纸上写的《沉醉东风》。
嚯,我可真会挑.
卢挚的《沉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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