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福宗腾虎之言。
福宗腾龙微微皱眉,心中犹疑不定。
片刻后。
他对福宗腾虎说道:“此番之事,定然是隋军故意露出破绽,引我军出城,然后想要围而歼之,此时,我等应该速速回城,据关坚守,等候援军到来。”
“事不宜迟,就请兄长先行,这里我自断后!”
福宗腾虎点点头,口中道。
旋即,福宗腾龙引军起行,福宗腾虎率兵断后,两路兵马一前一后,离了隋军营寨附近,便往银岭川折返。
这一路十分平静,倒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见此情形,福宗腾龙的心头也微微放松了下来。
不料,正在此时。
异变陡生!
这支兵马眼看着就要走到银岭川下,正行至一片峡谷之时。
突然间,两侧山峰中战鼓声大作,无数隋军从两边杀奔而出,为首大将,身长丈二,仪表堂堂,手持四棱铁方槊,骑乘火眼金睛驼,正是隋朝猛将——新文礼!
新文礼舞动兵刃,乘骑杀出,口中大喝道:“番将哪里去!”
福宗腾龙见到新文礼,哪里还不知道这也是隋军设下的伏兵。
而此时。
在这等危机情况之下。
福宗腾虎口中爆发出一声断喝,掌中笑脸娃娃槊挥动,直向新文礼砸了过去。
“来得好!”
新文礼哈哈大笑,掌中四棱铁方槊抖开,如闪电般架住了敌人的兵器。
一时之间。
就在这混乱的夜色中。
两头猛虎厮杀一处,招招尽是搏命手段,战至三十几个回合,二人依旧不分胜负。
激战之际。
福宗腾虎恐兄长有失。
他一槊荡开新文礼兵刃,口中大喝道:“兄长快走,回城引军来助我!”
“好!”
听到福宗腾虎这般说。
福宗腾龙如梦初醒。
他连忙率领人马,拼死从新文礼麾下隋军中杀出,径往银岭川疾驰而去。
……
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夜色如墨。
冷月如钩。
空旷的荒野中。
马蹄声一阵紧似一阵。
福宗腾龙引军向银岭川飞驰奔行。
不料,正行走间。
前方突然传来连珠炮响。
紧接着。
一彪军马自斜刺里杀来,横在了福宗腾龙等人面前。
借着周围或明或暗的火把,只见对面一员大将,生得英气勃勃,猿臂狼腰,手持一柄长枪,正是那中军虎将——王恪!
王恪杀到福宗腾龙面前,大声喝道:“番将,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也!”
“你这厮逼人太甚,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看到王恪现身。
福宗腾龙眼中泛起仇恨的火焰。
他一声大喝,手中双刀舞动径奔王恪杀了过来。
王恪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把手中寒铁冷月枪一抖,催开战马,杀向福宗腾龙。
铛!
铛!
铛!
两匹快马驰骋。
转眼间,二人斗在一处。
这次,福宗腾龙旨在搏命。
他将一对双刀使开,滚滚刀光卷向王恪全身。
王恪见福宗腾龙来势汹汹,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他将惊雷十三式与百鸟朝凤枪尽数使开。
满天枪影纵横不绝,一道道锋芒四射,抵住了福宗腾龙厮杀。
斗了二十几个回合。
福宗腾龙左手刀斜挥而出,正好撞上王恪掌中铁枪枪头。
瞬间。
枪头诺大的力量宣泄。
使得福宗腾龙身子微微一晃。
也就是在这一晃之际。
王恪双手一扭,寒铁冷月枪滴溜溜转动,顿时绽放出一团枪影。
这一招,正是百鸟朝凤当中的绝杀之一——“仙鹤梳翎”!
噗!
紧接着。
枪头毫无悬念的崩开了福宗腾龙的兵刃,并且直直刺进了福宗腾龙的咽喉。
福宗腾龙闷哼一声,身子微晃,当即滚鞍落马,摔倒在地,很快,没了气息。
“敌将已死,降者免罪!”
杀了福宗腾龙之后。
王恪高声大喝。
一众北辽国兵马早就被吓破了胆。
此时听闻“免罪”二字,自然是纷纷跪地投降,磕头不止。
王恪见状,心里大喜。
他一面安排兵马收拢降兵,一面则亲自带队,要去斩杀那巨汉福宗腾虎。
这时。
福宗腾虎依旧在与新文礼交手。
两人都是力量型猛将,各呈本事,抖擞精神,两条槊仿佛蛟龙相似,互相纠缠,搏杀不止。
不多一会儿。
王恪引军杀到。
他策马在前,看着场中激战的两员虎将。
看了片刻后。
他轻轻抬手,一旁的甘猛见状,便把一张铁胎弓放在了王恪的手中。
紧握铁胎弓,取出狼牙箭,王恪瞄准福宗腾虎的左腿,猛然一箭射去。
福宗腾虎久经战阵,他听到身后一道劲风袭来,下意识向旁边躲闪。
不过,他躲开了后面射来的箭矢,却未曾躲开新文礼刺出的铁槊。
只听得一道清晰的兵刃入肉声响起。
福宗腾虎被新文礼一槊刺倒,周围的兵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这两丈高的巨汉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福宗腾龙已死,你还不投降吗?”
王恪看着福宗腾虎,冷冷问道。
听到自己兄长已死。
福宗腾虎脸色微变。
他紧紧盯着王恪,冷笑一声,口中说道:“你杀我兄长,还有脸让我归降!哈哈哈哈!如今,我只求速死!”
“狗贼,好大胆!”
新文礼深恨福宗腾虎,当下抽出腰刀,就要将之斩杀当场。
王恪看着福宗腾虎,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想成就忠义,我也乐得此为……”
说到这里。
他对新文礼说:“给他一个痛快,不要折辱于他。”
“好!”
新文礼点点头,口中道。
当下他长刀出鞘,刀锋散发出森冷光芒,只一下,就把福宗腾虎人头斩落。
敌军主将皆被斩杀。
银岭川内的守军自然是士气崩溃。
不多时。
整座关城便被攻破。
银岭川落入了隋军的手中。
……
与此同时。
银岭川西北方。
一片空旷的荒野当中。
一彪军马正在急行。
这队兵马,为首的不是大将,却是个身材魁梧的和尚。
只见此人——
横眉怒目,面容狰狞,
穿着一件黑色袈裟,
手提一柄水磨禅杖,
骑着金毛狮子兽,
腰悬狼牙玄铁椎,
不是西天佛门客,倒像杀人放火僧。
他引军一路奔行,眼看着距离银岭川只有三五十里的路程。
正在此时。
前方有斥候禀报:“发现几個银岭川的败兵,说隋军已经夺下关口,正在休整!”
“怎么这般快!”
那和尚吃了一惊,口中道。
那斥候闻言,不敢隐瞒,随即就把隋军夺城之事,尽数告知了和尚。
和尚听罢,脸色阴沉,口中缓缓说道:“隋军杀我徒弟,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现下大军折返,先回到野马川,再做打算!”
“是!”
众多北辽国兵马一声喊。
随后,前队变后队,又向野马川飞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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