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很冷。
但是,野马川中却是一片火热。
一座座营帐之内。
诸多北辽国和突厥国的士卒,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好不快活。
而在最大的中军帐中。
几个北地位高权重的大将统帅也围坐在一起,商议当下的战局。
这次,从北辽国牧羊城赶来的援军,统兵大将分别是——突厥国的孛日帖赤,以及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鬼面大将,至于北辽国自己,则派出了红袍大力子元帅左鲲鹏,以及铁雷不摧、铁雷不破,还有一位生长于北地的汉将李师济。
众人率领八万兵马驰援而来。
他们本是支援银岭川。
但银岭川被王恪与新文礼攻破。
几个人没奈何,商议一番之后,便来到野马川中,准备在这里,和隋军决战。
此时。
正是众人初来乍到。
赤金布鲁杀牛宰羊,为大家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
赤金布鲁停杯不饮,口中问道:“诸位,据探马来报,隋军大队兵马已经来到野马川下,离我第一道防线十里下寨,明日不知哪位将军愿意率军,去第一道防线打个头阵呢?”
“哈哈哈哈!赤金将军勿忧,有末将这一条枪、一张弓在,那隋军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赤金布鲁话音未落。
只见那个满脸通红,衣甲散乱的汉人大将李师济拍拍胸脯,大声说道。
这李师济乃是汉朝李陵之后,双臂有贯石之力,善使一柄枯藤盘龙枪,腰悬一张画雀射虎弓,武艺精熟,是北国数得着的猛将。
如今,他趁着酒兴,拱手请战,为的就是想要立下大功,日后统领兵马,纵横大漠。
赤金布鲁与李师济同殿为臣,自然知道此人的本事,略加沉吟,他便微微点头,对李师济说:“李将军此去,我甚是放心,不过,那隋军中几个猛将,将军还是多加小心为妙。”
“哈哈哈!主将放心,这个我自省得!”
李师济哈哈大笑,对赤金布鲁说道。
……
次日。
酒醒以后。
李师济辞别赤金布鲁。
他点起本部五千兵马,带着四个贴身猛将,往野马川第一道防线行来。
话说那汉朝李陵,自从在匈奴娶妻生子,一直繁衍至今。
他们自诩为汉地将门,自视甚高,常常收服草原上的勇士为自己所用。
此时,这李师济麾下,便有四位贴身猛将,他们是四个孪生兄弟,分别唤作——奴儿克金、奴儿克银、奴儿克铜、奴儿克铁,这四人,皆是一般容貌、一般打扮,临阵杀敌,骁勇非常。
如今。
李师济率军启程。
兵马行了半日,终于到了第一道防线左近。
他正吩咐兵马安营扎寨之际,突然前方一名探路斥候飞来禀报:“隋军兵马开始行动,已经杀到我军南面三里之处!”
“哈哈哈!来得好!今日趁着我军士气强盛,正好厮杀!”
听闻隋军杀来。
李师济不怒反笑,口中说道。
说罢。
他大手一挥,兵马停止休整,重新列阵,向那隋军迎去。
果然。
兵马未行多远。
刚刚绕过一片土丘。
只见得前方烟尘大起,一阵阵隆隆铁蹄声远远传来,隋军那醒目的赤色军旗赫然在望。
没过多久。
那随军越来越近。
李师济举目望去,但见得那为首的隋将生得极其雄伟——
白面黄眉,髭须三绺,
身长九尺,腰大十围,
穿一件盘龙钮金镶铁铠,
罩一领猩红云纹锦战袍,
使一对水火无情囚龙棒,
骑一匹千里金睛烟云兽,
正是,征南逐北擎天柱,大隋第一靠山王。
此时此刻。
杨林一马当先,率领大队兵马来到野马川第一道防线之前。
他们还未休息,就看到对面乌乌泱泱也杀来的大队的北辽国兵马,那为首的大将,穿戴也十分齐整,怎见得——
头戴鱼尾卷云镔铁冠,
披挂龙鳞傲霜嵌缝铠,
身穿石榴红锦绣罗袍,
腰系荔枝七宝黄金带,
足穿抹绿鹰嘴金线靴,
腰悬三尺青锋鲨皮剑,
左插硬弓,右悬长箭,
战马神骏赛猛虎,
枪横枯藤一条龙。
两军对圆。
李师济当先出阵。
他将掌中枯藤盘龙枪一抖,大喝道:“对面杀不尽的隋狗,安敢来此犯我边界?”
杨林见此人容貌,听此人口音,并非是北番异族,乃是堂堂正正的汉人,于是眉头微皱,口中说:“你乃是汉人,如何反倒助北辽国与我为敌?当真数典忘祖是也!”
“大胆!隋狗如此无礼!”
一听杨林这话。
李师济怒火中烧。
他出生在大漠之中,一心一意为北辽国卖命。
可正是因为他乃是李陵之后,北辽国对他的信任天生不足,这才使得他急于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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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
在两军阵前。
杨林说破了他的痛处。
这怎能不让他当场破防?
于是,李师济回头大声说道:“谁人与我擒杀此贼!”
“将军,某家奴儿克银愿往!”
李师济话音刚落。
他麾下猛将奴儿克银拍马杀出直取杨林。
这奴儿克银,身披大红袍,头戴双稚尾,骑乘大宛马,掌中合扇刀,雄赳赳,气昂昂,冲至阵前,奔驰不绝。
这般嚣张的挑衅。
早就惹恼了隋军当中的一头猛虎。
只见那杨林身后一团乌云,飞驰出阵,只见此人——
戴一顶浑铁打就四方铁帽,
顶上撒一颗斗来大小黑缨,
披一副熊皮砌就嵌缝沿边乌油铠甲,
穿一领皂罗绣就点翠团花秃袖征袍,
着一双斜皮踢镫嵌线云跟靴,
系一条碧鞓钉就叠胜狮蛮带,
一张弓,一壶箭,
骑一匹黑风乌云麒麟马,
拖一条风火万胜狼牙棒。
他不是旁人,正是杨林麾下中军五虎将之一——张须陀是也!
这一次。
张须陀随军出征。
一路上寸功未立。
如今来到野马川下,他憋着一股劲,就想着斩将立功。
当下。
他一匹马,一条棒,飞到阵前,口中一声暴喝,兵刃陡起,对着那奴儿克银当头打来。
奴儿克银见张须陀来得凶狠,心里吃惊急忙举刀招架。
两个就在阵前一场厮杀,战至三五个回合,张须陀双目精光大盛,猛然一棒挥出,正砸开奴儿克银的兵刃,巨大的力量使得奴儿克银身子向后一仰。
也就趁此机会。
张须陀紧接着再起一棒,正打在奴儿克银的天灵盖上,直打得整个脑袋如同西瓜一样爆开,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显然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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