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觉得王镇北此人如何?”
是夜。
王恪等三百骑兵就在双凤山住下,等待白月姣与黑月奴的答复。
时值三更。
两位女子的闺房当中。
白月姣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什么如何?”
黑月奴有些疑惑,反问道。
“就是人品、武艺、谈吐、谋略方方面面吧!”
白月姣躺在黑月奴身边,半撑着身子,笑着问道。
“你这个问题……有古怪。”
黑月奴眉头一皱,忽而转过身来,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白月姣,似笑非笑道。
“我能有什么古怪……”
白月姣神色大方,撇了撇嘴,对黑月奴说道。
“我还不知道你?伱从小就有主意,今天见了王恪,是不是一见钟情了?”
黑月奴哈哈一笑,伸出手来,在白月姣如同羊脂玉的面庞上捏了一把。
“不错,王镇北确是良配。”
被闺蜜说破心事。
白月姣并不羞涩,大方承认。
顿了顿。
白月姣接着说道:“王镇北自江南起家,征南安、定北辽,到处多有功勋,其人的武艺与谋略又十分高强,日后必然是出将入相的结果,这等人物,你我姐妹何曾见过?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黑月奴目光微转,看着白月姣。
“更何况,他生得也这般好看!”
白月姣掩着嘴,嘻嘻笑了笑。
“哈哈哈哈!我说你这妮子,竟然这般大胆!你若是要嫁给王恪,明日姐姐替你说媒!”
黑月奴听了白月姣的言语,哈哈一笑,拍着鼓鼓胸脯,脆声说道。
“姐姐你呢?”
突然。
白月姣脸色郑重,盯着黑月奴。
“我怎么了?”
黑月奴被白月姣一看,心里有些慌乱,目光一缩,当即低下头去。
“我与你情同亲生,我若是嫁了王镇北,怎会让你独个儿孤单?”
白月姣搂着黑月奴,低声说道。
“胡说些什么?”
黑月奴面皮发烫,正要伸手推开白月姣。
那白月姣却接着说道:“不如我们两人一同嫁给王镇北,日后在蓟州城中,还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这……”
一听这话。
黑月奴羞得满脸通红。
“姐姐,我方才问你,王镇北此人如何,便是这个意思。”
白月姣眉目如画,一双丹凤眼紧紧盯着黑月奴,缓缓说道。
其实。
这黑月奴与王恪一场大战之后,也对其人颇有好感。
只不过,目下直接被白月姣开口挑明,她倒有些支支吾吾,娇羞起来了。
“只怕……只怕他嫌弃我们乃是草莽之辈。”
黑月奴低着头,声音宛如蚊蝇。
“从今日之谈吐来看,王镇北并非拘泥于世俗观念之人,明日我再直言相问,看他如何应答。”
白月姣拍了拍黑月奴的肩膀,柔声说道。
到了这时。
黑月奴哪里还有主见?
当下,她只能连连点头,一切听从白月姣安排罢了。
次日。
王恪起了个大早。
他手提长剑,信步在山寨之中游览赏玩。
没过一会儿。
那白月姣出现在了王恪面前。
与昨日不同。
今天的白月姣未曾披挂铠甲,穿的乃是寻常的女子装扮。
只见她身形高挑,体态匀称,头戴九凤明月钗,身着月白云丝长裙,娉娉婷婷,婀娜生姿。
“姑娘早安!”
王恪拱了拱手,向白月姣行礼。
“将军安好!”
白月姣心里一突,脸上强作镇定,对王恪说道。
“不知昨日之事,姑娘考虑的如何?”
王恪笑着点点头,问道。
“我姐妹二人昨夜思考了良久,愿意加入蓟州大军当中,不过,在此之前,小女子还有一个要求。”
白月姣深吸一口气,然后将铺垫之言直接说了出来。
“姑娘有事就说。”
王恪笑着说道。
“小女子与姐姐两人,出身草莽,流落江湖,目下四面无亲,今日见将军乃人中龙凤,故而想要以蒲柳之姿,侍奉将军左右,不知将军可否接纳……若是能够接纳,小女子这数百兵马,可尽数投入将军帐下。”
白月姣盯着王恪,缓缓说道。
“啊这……这么直接吗?”
王恪听到白月姣这话,心里有些吃惊,不由吐槽道。
不过。
他转念一想,白月姣这样的做法的确是最佳方案。
第一,白月姣与黑月奴乃是女子,在隋朝这样的体制之下,纵然她们有无数兵马,也绝无可能成为第二位冼夫人。
第二,王恪作为蓟州重镇的军政主脑,若是与王恪交恶,必然是不智选择,若是加入王恪阵营,那么成为其妻妾,远远比成为其将领更能得到他的信任。
所以。
白月姣只能如此选择。
于是。
在略加思索之后。
王恪点点头,郑重说道:“姑娘深情厚谊,实在令在下汗颜!若是不答应姑娘,恐伤了姑娘之心,若是轻易答应,在下并非轻佻之人……不如这样,姑娘率领兵马入驻蓟州,你们姐妹二人就在在下身边为将,就近观察在下为人,若觉得在下的确入得姑娘法眼,那么一年之后,在下风风光光,迎娶姑娘进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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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
王恪解下了腰间长剑,双手横持,递到了白月姣的手中,然后接着说道:“这柄长剑乃是我的家传之物,当日我从故乡出发,千里迢迢前往江南收殓家父尸身之时,随身佩戴的便是此剑……如今,在下将这柄宝剑相赠,以为约定,谨守方才在下所说之承诺,如有违约,在下甘受千刀万剐之刑!”
一说到此处。
王恪抬起手来,就要发誓。
那白月姣一步踏上,伸手抓住了王恪的手腕。
她柔声道:“将军休要发誓,小女子信得过将军!”
……
关中。
岐山之北。
一片巨大的宫殿群坐落在此。
这里,正是前些年兴建而成的奢华行宫——仁寿宫。
因为独孤皇后殡天。
天子杨坚心情低落。
待到守灵之期过后。
他便摆驾于此,令南陈的宣华夫人相伴,抚慰自己缺失柔情的内心。
可是。
今日的杨坚,心情极其糟糕。
常年侍奉左右的柳述、元岩两位大臣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而正在执行监国任务的杨广,也快马加鞭,来到了父亲的面前。
“父皇!”
杨广快步来到书房之中,双膝跪地,目光不着痕迹的扫了体态丰腴,神情温婉,平添妩媚之色的宣华夫人一眼,口中却恭恭敬敬说道。
“杨谅这逆子在做些什么?”
杨坚皱起眉头,也不含蓄,当即直入主题道。
“汉王在并州坐镇北疆,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吧?”
杨广闻言,脸色微变,连忙抬起头来,看着杨坚,说道。
“没做什么?内外侯官已经把事情告知朕了!杨谅四处征调青壮,扩充兵马,打造兵器,他是要谋反!”
杨坚冷冷说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抬手将内外侯官送来的密报扔在了杨广的面前。
“此事……此事……此事乃是儿臣的错!儿臣想,这只不过是汉王心存愤懑,借故闹事罢了,所以未曾禀报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杨广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语气也越发的哽咽起来。
“诶!你终究心善,对兄弟又好,地锁不忍心下手……这样吧,你派几个官员去并州一趟,传杨谅回来,朕亲自训斥他。”
杨坚点了点头,摆摆手,口中说道。
“父皇,汉王不过是年轻气盛,还请父皇宽仁相待。”
杨广缓缓起身,再次对杨坚说道。
“这个,朕自然知道,你们乃是亲生的骨肉,朕也不忍心重罚他……先让他回来吧。”
杨坚点点头,对杨广柔声说道。
“是!儿臣领命!”
杨广闻言,拱手深深下拜。
就在他俯身行礼的一瞬间,心头的狂喜再也按捺不住。嘴角微不可查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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