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隆隆隆!
隆隆隆!
茫茫夜色之中。
蒋泽引八百骑兵赫然杀到。
他以有心算无心。
兵马冲至对面大军面前时。
对面果然未曾防备,顿时被蒋泽打了个措手不及。
且说这些兵马不是别人,正是那袁震率领的先锋轻骑。
他们自南寨而来,明火执仗,原以为敌人中军不曾防备,不料路上却遭到了突然袭击。
在此情形之下。
那袁震心头恼怒,手里方天画戟一举,大声喝道:“大军不要惊慌!快快列阵迎敌!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撒野!”
正说着,只听得一阵马蹄声紧。
须臾之间。
蒋泽挥动双铁戟,飞也似杀了过来,口中道:“你爷爷蒋泽在此!”
话音刚落。
一双铁戟带着恶风直扑袁震面门而来。
袁震看到对手招数厉害,当下也收起了小觑之心,双手一转方天画戟,戟锋恰似弯月,破空正撞上蒋泽的兵刃。
顿时之间。
两员骁将斗在一处。
这袁震虽然有些市侩投机,但是手上武艺着实不差。
当下,他与蒋泽力战,直把掌中方天画戟抖开,卷起密密层层的劲风,和那蒋泽战个不住,直斗了五十几个回合,依旧是平分秋色。
不过。
正在此节。
后队的王君可、苏定方、孔旭、麦铁杖诸多大将引军而来。
众人见袁震战不下蒋泽,便有心上前相助。
蒋泽看到对面敌人越来越多,心里也是着急。
于是。
他虚晃一招,把双铁戟一并,调转马头向后就走。
看到敌人退却。
袁震便不追赶,一脸通红,回到王君可身侧,拱手请罪。
王君可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现在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我们也就无法实施袭击之策了……”
苏定方道:“虽然无法袭击,但是我们的的确确攻破了敌军南寨,不如就此大张旗鼓,在他的寨后安营扎寨,威慑敌军,摧毁其军中士气。”
“定方言之有理。”
王君可手抚长须,点头说道。
之后。
大军取齐。
兵马一起来到周罗睺中军的后方安营扎寨。
与此同时。
那麦铁杖还率领两三百步卒,绕过了敌营,向秦琼说明情况。
听闻自家兵马已经破了南寨。
秦琼自然是十分高兴。
他对麦铁杖说:“将军回去之后,多多拜谢王将军,就说在下听候王将军调遣,麾下的兵马、大将,随王将军使用!”
“秦将军果然义气,末将回去,必当转告主将!”
麦铁杖听了秦琼之言,心里颇为敬佩,随即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再说周罗睺营中。
蒋泽回来之后,向其禀报了路上与敌人交手的事。
周罗睺听了,心里突然有些后悔:“那日我千里驰援此处,有些冒失了……若是让纪皓支援,我坐镇齐州兴许还有回旋余地……如今,只能派人联络蒋兴、蒋羽、蒋鹏三路兵马,让他们退保中军了。”
想到这里。
周罗睺越发烦躁。
前些日子。
他得了杨谅的将令,以为自己可以在河北之地独断一方。
没想到,此时此刻,他却面临了靠山王杨林、北平王罗艺、蓟州王恪、涿郡薛世雄的围攻。
面对如此局势。
周罗睺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
自己何德何能?
为何汉王会让自己承受这么多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
然而。
周罗睺的抱怨。
汉王杨谅也许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听到。
因为如今的汉王,也在与蒲津关的对手死磕。
而成功为大兴城调集兵马争取到时间的关东诸镇——
也将迎来自己的援兵。
大兴城。
忠孝王府邸当中。
一座凉亭之内。
两道人影一左一右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摆着一方棋盘,棋盘上黑白纵横,显然搏杀激烈。
“贤弟,对于洛阳方面的局势,你是怎么看的?”
这时。
执白子的白须老者随口问道。
这位白须老者神态矍铄,目光炯炯,丝毫没有年迈老态。
他不是旁人,正是这忠孝王府之主——伍建章。
至于与他相对手谈的那位黑袍黑须,身形雄壮的男子,则正是刚刚接过讨伐汉王杨谅主将将印的上柱国韩擒虎。
此时此刻。
听到伍建章相问。
韩擒虎叹了口气,说道:“越公保奏,让我担任主将……行军打仗虽然容易,可是这人情世故上,我却两眼一抹黑!”
说到这里。
韩擒虎苦着脸,向伍建章抱怨起来。
原来。
这韩擒虎接到旨意之后,心中不由得忧喜参半。
说他喜,是因为杨素保奏,使得韩擒虎的名字出现在杨广的心头,日后若是杨广登基,指不定会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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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忧,则是此番出征,他面对的乃是皇族宗室,汉王杨谅造反,绝大部分原因是来自于皇子夺嫡。
而这皇子夺嫡,又是他杨家的家事。
现下,杨谅虽然是反派角色。
但是如果到了后面,杨坚或者杨广翻起旧账来。
作为讨伐杨谅的主帅韩擒虎,必然是被迁怒的头号人选。
而若是韩擒虎剿贼不利。
那么杨广势必对他十分失望。
因此。
结合各种因素。
韩擒虎现下已经有些骑虎难下了。
听罢韩擒虎的抱怨。
伍建章却神色不变。
他微微一笑,然后悠悠说道:“谁说这次讨伐叛乱,你是主帅的?”
“嗯?”
一听这话。
韩擒虎不觉一愣。
伍建章说道:“此番汉王作乱,其目的乃是夺嫡,而如今晋王监国,他必然不会任由汉王做大,所以,晋王才是这次大战的主导……而贤弟伱,不过是晋王派在军前的替身罢了。”
“那,小弟应该怎么做?”
韩擒虎心里一动,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
“这件事,你要与越公多多商议,军前任何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向晋王禀报……虽然某些时候,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这一次,你每一条军令,无论是否执行,都要让晋王知晓。”
伍建章轻轻点头,对韩擒虎说道。
“原来如此,小弟明白了!”
韩擒虎听了伍建章之言,顿时恍然大悟。
这伍建章给他提的建议,无非就是随时请示汇报,不可擅自做主。
这样的道理,作为宿将的韩擒虎自然明白。
不过,只因为他关心则乱,所以一时半会,未曾反应过来。
踏踏踏!
踏踏踏!
踏踏踏!
解决了韩擒虎心里的郁结之事。
这两位结义兄弟又聊了几句。
正在此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紧接着。
从旁边一座假山处,转过了一位身着白袍的年轻英俊男子。
但见此人——身长八尺,体态甚伟,双眉斜飞,宛如利箭,一双眸子绽放寒光,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成熟稳重,气度不凡。
这人来到凉亭当中,对着韩擒虎拱手行礼,口中道:“舅父,司马超将军已经集结兵马完毕,他着人来问,是否明日出发?”
“明日出发!”
这时的韩擒虎大大咧咧,挥挥手,口中说道。
而此时。
伍建章却盯着这位白袍青年,口中问道:“贤弟,这是何人?”
“这是小弟的远房外甥,近些日子来到了我的府中,他姓李名靖,表字药师。”
韩擒虎指着这青年,对伍建章介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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