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
冲不散血腥之气。
刘武周紧紧盯着阵前三具无头尸体,脸色一阵苍白。
“周玄霸、张立霸、楚云霸皆为我的骨肉兄弟,如今这老贼杀我至交,我怎能不为他们复仇?”
死死盯着那老将军。
刘武周紧握着的烈火朝阳刀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此时此刻。
一个人在他的后面,轻轻扯了扯身上的披风。
“主公,稍安勿躁!”
刘武周回头看时。
原来拉扯自己披风的,乃是麾下谋士寻相。
“为何?”
刘武周瞪着寻相,问道。
“这老贼武艺高强,已经连斩我军多位猛将,主公万金之躯,怎可亲冒矢石?不如先行撤退,再请镇北将军并张总管兵马,与他会战。”
寻相拱了拱手,低声说道。
“可是,我那几位兄弟……”
刘武周紧了紧手中刀柄,然后又松了松,踌躇不决,口中问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公兵马尚在,如何不能卷土重来?”
寻相微微皱眉,口中说道。
“也罢!便听你之言,撤退!”
说到这里。
刘武周终于点了点头。
随后。
他手中长刀一挥,率领自家兵马,前队做后队,径直撤退而去。
那老将军看着刘武周兵马败走,不觉微微点头,随后一带战马,转身回到了杨谅的军营当中。
……
且不说杨谅如何为老将军设宴庆功。
只说这刘武周率领残兵向后退走,堪堪走过百十里路程时。
只见前方烟尘滚滚。
一座土坡之后,须臾之间转出一彪军马来。
这支兵马,为首大将身高九尺,生得狮面虎须,甚是雄壮。
他头戴大红缨盔,身披锦袍金甲,手绰风火狼牙棒,胯下黑风麒麟马,正是并州总管张须陀。
“武周兄,久违了!”
张须陀与刘武周同在并州为官,自然是互相认识。
此时此刻。
二人在道左相逢。
张须陀微微拱手,询问刘武周前方情况。
刘武周叹了口气,将自己兵马被神秘老将击破,麾下河间三霸尽数被斩杀当场之事,一五一十皆告诉了张须陀。
听了这番话。
张须陀冷笑一声,说道:“什么人,竟然这般了得?武周兄勿忧,王镇北不日就到,届时再与他大战不迟!”
刘武周闻言点点头,说道:“多谢张将军了。”
之后。
两路兵马合兵一处。
众人在杨谅北上的咽喉隘口安营扎寨,一面防备南边的兵马,一面等待王恪率众到来。
果然。
不过半天之后。
王恪与王天佑率领兵马与刘武周、张须陀汇合。
在听完刘武周所言兵败之事后。
王恪不像张须陀那般大大咧咧,反而冷静思索起来。
想了片刻。
他猛然抬头,看向刘武周,问道:“刘将军,你是说,这个老将并非杨谅的部属?”
“正是!末将在阵前与他交涉,他说他欠了杨谅人情,此次出手,乃是为了护送杨谅回到沁州。”
刘武周拱了拱手,回答道。
“原来如此……看来此人倒也有些原则,可以用大义说之。”
王恪微微一笑,对众人道。
“镇北将军莫要轻敌,此人的武艺,甚是厉害!”
刘武周听了这话,不觉眉头一皱,当即劝道。
“多谢刘将军提醒,此事我自然知道……也罢,目下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以逸待劳,等杨谅亲自过来!”
王恪笑了笑,挥挥手,对众人说道。
“是!”
众人拱手,领命而去。
……
“报!王恪、张须陀、刘武周三路兵马,尽在雁云隘口安营扎寨,挡住了我军去路!”
几天之后。
杨谅率领大军徐徐而至。
众人正行走间,只见往前方打探情况的一名斥候飞马而归,向杨谅禀报道。
“哈哈哈哈!我本准备先击破刘武周,待回转仪州、建州、沁州之后,起三州兵马,再战张须陀、王恪复仇,不想今日,他们一个个都在这里!不过如此也好,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谅稳坐在战马之上,手持大刀,哈哈笑道。
“殿下,末将不才,愿领兵前去破敌!”
杨谅话音刚落。
一旁的梁师泰开口说道。
“好!你且去打探情况!”
杨谅轻轻挥手,鞭梢向前一指,对梁师泰道。
“是!”
梁师泰一拱手,催开战马,舞动双锤,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
那雁云隘口之外。
王恪等人的连绵大营当中。
也有斥候发现了杨谅兵马的动向。
故而。
众人早早列阵,在此处等候敌人到来。
不过一会儿。
只听得滚滚铁蹄声雷动。
梁师泰率领大队兵马席卷而至,排开阵势,与王恪相对。
王恪驻马立于锦绣旗门之下,一双眼眸紧紧盯着对面的梁师泰,脑海中已然显露出此人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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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梁师泰,
年龄:二十岁,
武器:镔铁轧油锤,
坐骑:青鬃马,
武艺:霸雷锤法,
术法:怪力酣战,
将星:无。】
这梁师泰头戴铜盔,身披铁甲,催开战马,直在阵前高呼酣战。
王恪见了,不由得微微点头。
此时。
他见身侧王天佑满目战意,于是说道:“此人乃是并州猛将,伱可敢迎战么?”
“有何不敢?”
王天佑冷笑一声,当即挺枪挂鞭,策马而出,口中呼喝不绝,须臾之间,便杀到了梁师泰面前。
“来将通名!”
梁师泰双锤一摆,高声喝问。
“我乃王天佑是也!”
王天佑一声爆喝,不由分说,掌中铁枪抖开,分心便刺。
“早就听说你是王恪的亲卫统领今日正好领教领教!”
梁师泰哈哈大笑,掌中双锤挥起,呼呼两声,带起滚滚劲风,直砸向王天佑铁枪。
铛!铛!
连声爆响骤起。
王天佑只觉得双臂颤抖。
他暗运劲力,将一条长枪使开,与梁师泰一场大战。
斗至十七八个回合。
梁师泰双锤呼啸不绝,打得王天佑浑身冒汗,手中枪法已然散乱。
在此情形之下。
王天佑不敢再战,虚晃一招,转身败走。
“哈哈哈哈!我道你武艺不差,没想到只有这点儿本事?不要走,照锤吧!”
梁师泰战退王天佑,兀自追赶不休。
这等咄咄逼人,早就使得张须陀按捺不住。
当下。
他紧催战马,手中狼牙棒起,恍如一团红云,飞入阵中,截住梁师泰。
“你是何人?”
梁师泰喝问道。
“你爷爷张须陀便是!”
张须陀掌中狼牙棒一抖,口中回答说。
“原来你就是张须陀,今日正要拿你!”
梁师泰口中大喝道。
“贼将休夸海口,我来也!”
张须陀冷笑一声,更不搭话,座下战马飞驰,掌中狼牙棒起,劈头盖下来,好不利害,犹如泰山一般。
铛!
梁师泰见状,急忙把手中双锤一架,却震得两只臂膀发麻,不觉喊了一声:“哎哟!好厉害,果然名不虚传!”
“你才知道么?”
张须陀冷笑一声,双手一翻,狼牙棒又起。
梁师泰连忙把双锤又是一架,可哪里架得住?勉强挡了两三挡,看看敌不住,只能调转马头,转身便走。
“待往哪里去!”
见着梁师泰要走。
张须陀怎会轻易放过?
当即,他飞马直追过去,眼看着就要结果敌将性命之际。
但听得一阵金鼓声响。
那梁师泰兵马向两边分开,从中间杀出一员大将,银盔素甲,掌中青龙戟,胯下银龙马,皓首白须,器宇不凡,精神矍铄,相貌堂堂。
他一骑马飞至阵前,喝一声:“慢来!”掌中青龙戟陡起,与那张须陀手中的风火狼牙棒狠狠一撞。
铛!
但听得这一声巨响。
张须陀身子如遭雷击,连人带马向后连退了三步,脸上尽是骇然。
而朝廷兵马阵前。
王恪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这位老将军的相关信息。
他一看这人的名字,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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