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酒来了。”
那女子娉娉婷婷,捧着热酒,先向那王老儿行礼。
后又向众人微微躬身,旋即,把酒杯之中依次斟满。
待斟到王伯当面前时。
王伯当连忙起身,拱手称谢。
那女子顿时脸色娇红,快步躲进了后厨当中。
王恪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不觉与红拂女对视一眼,尽皆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自这一天起。
众人便住在王家老店当中。
这王老儿见过走南闯北的诸多行商,也听闻了许多秦琼的事迹。
如今。
秦琼本人到来,他自然是高兴不已。
众人居住的房钱,也是能免则免,使得秦琼颇为感动。
很快。
时间到了正月十四。
大兴城内外的游客渐渐多了起来。
这一日清晨。
王恪、秦琼、柴绍、李世民几人穿戴整齐,各自带上礼物,便往大兴城内走去。
这几人,具有公务在身,故而提前一天进城公干。
至于王伯当、谢映登、齐国远、李如珪几个,便在王家老店里居住,只等正月十五正日子,再往大兴城中去,与众人在英雄楼相会。
再说王恪等人。
一路进了大兴城中。
那柴绍与李世民便辞别了王恪等人,自去李渊相熟的重臣府上拜会。
而秦琼与王恪两人,就向着越国公府邸的方向行去。
这一路上。
秦琼举目观瞧。
只见大路之上,一辆辆马车在大道上徐徐开进,而马车后面,也都跟着一些从人。
这些个从人,挑着的,抬着的,都是礼物,听他们说话,差不多都是各处的口音,不问可知,这都是外州府县上寿的。
王恪见此情形,也不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了越国公府邸的门前。
到了此处。
秦琼只见这许多人,拥拥挤挤的,不用说走车,就连人也走不过去。
“侯爷,你看这……”
秦琼微微皱眉,低声问王恪道。
“不想今日正月十四,便有这么多的送礼之人……秦兄且随我来!”
王恪点了点头,低声对秦琼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带着秦琼向旁边行去,绕过了一条小巷,来到了一座大牌坊面前。
这座牌坊顶上,扎着一只大麒麟,在麟麟头上,顶着一个大寿字,左右配着各种的走兽。
却是个大花灯,唤作“百兽朝麒麟”。
再往里走。
便是越国公府邸东侧的一处角门。
王恪微微一笑,走到门前,伸出手来,轻轻叩门。
砰砰砰!
三声轻响过后。
角门从里面打开,一个青衣小帽的老仆人探出脑袋,问道:“几位是……定北侯爷?”
这老仆正要问时,目光落在王恪的脸上,脸色微变,又惊又喜问道。
“正是。”
王恪微微点头。
“哎哟!我的侯爷!你怎的屈尊降贵走到这角门来了?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那老仆人心中吃惊,当即让开身子,请王恪等人进来。
随后。
他将王恪引到正厅坐定。
不多时。
几名侍女送来茶点。
王恪正端起茶杯,刚刚放在唇边,便听得一阵脚步响起,从正厅后侧转过来一位青袍男子。
“哈哈哈哈!定北侯,在下杨拓有礼了!”
那男子行至王恪面前,拱手行礼,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杨拓?”
王恪微微一愣。
随后,他回忆起了此人的身份。
原来。
这杨拓乃是弘农杨氏旁支子弟因为颇有才略,故而得到了杨素的青睐。
目前。
此人正在杨玄感麾下,担任谋士。
“原来是杨拓兄……不知玄感兄长可都到了京城?”
王恪也起身回礼,口中问道。
杨拓回答道:“玄感主公已经到了大兴城,不过现下正与越公在晋王府中会见诸多臣属……因此,这府中的事务,皆是在下负责。”
王恪笑道:“哈哈哈哈!恭喜杨兄,现下颇有权势啊!”
杨拓摆了摆手,说道:“侯爷谬赞了,在下只不过略尽绵薄之力……不过,这次侯爷来到大兴城,所为何事呢?”
王恪说道:“正是为越公祝寿而来!”
杨拓道:“既然如此,侯爷现下住在何处?不如直接住到越公府上,明日正好赴宴?”
王恪摇了摇头,指了指一旁的秦琼,说道:“我这次跟随几个兄弟一起来的,就不打扰越公了……明日正寿,在下再来拜会!”
“哦?这位兄台是何人?”
杨拓顺着王恪所指,看向了秦琼。
他见秦琼容貌不凡,心里也不敢怠慢,拱手询问。
“在下秦琼,乃是兖州刺史唐君麾下副将,今日来到大兴城,也是为越公祝寿!”
秦琼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回答说道。
“秦琼?莫不是那位威震山东的秦琼秦叔宝?”
一听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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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拓神色一肃,口中问道。
“正是在下!”
秦琼微微点头,回答道。
“哈哈哈哈!在下就在江南,也曾会过山东的商贾,早就听闻了秦兄之名,今日相见,万分荣幸也!”
杨拓笑着说道。
随后。
几人又聊了两句。
不一会儿。
眼看着天色已晚。
王恪、秦琼见主人又不在家中,于是便辞别了杨拓,离开了越公府邸。
出了越公府。
王恪与秦琼、王天佑、红拂女几人就在街头闲逛。
他们来到英雄楼上,便随意寻了个座头坐下,准备吃些酒饭,慢慢等候柴绍与李世民二人。
点好了菜。
众人便围坐在桌前畅聊天南海北。
聊了没多久。
店小二也送来了饭菜。
于是。
大家边吃边聊,好不痛快。
而正在这时。
那英雄楼下,腾腾腾又走上来一位青年。
但见此人,身着蓝缎子长衫,剑眉星目,意气风发。一步步走上了英雄楼二楼,目光向四周一扫,不觉落在了王恪等人的桌案之上。
“嗯?”
看到这几人。
青年眉头微微皱起,不自觉的便到了那张桌案面前。
“什么人!”
见有人冷不丁的欺进。
坐的最近的红拂女猛然起身,手里长剑出鞘,翩如惊鸿一般,抵在了那人的脖颈之上。
“出尘,且慢!”
看到这般变故。
王恪微微一愣。
随后,他抬起头,盯着这位蓝衫青年,口中问道:“阁下何人?来此作甚?”
那青年脸上带着笑容,轻轻抬手,移开了红拂女架在脖子上的长剑,口中问道:“几位可是从北方来的客人?”
“正是。”
王恪点点头,回答道。
“既然如此,在下有一言,不知几位可否听上一听?”
那青年微微点头,旋即拱了拱手,对王恪及秦琼等人说道。
“先生但讲无妨。”
王恪微微点头,随即说道。
那青年顿了顿,接着说:“在下自幼修行相学,方才上楼时,见诸位正值印堂管事,却有黑气侵凌,必有惊恐之灾,不得不言……恰逢前些日子夜观乾象,正月十五日三更时分,民间主有刀兵火盗之灾,乃天罡星过渡,诸位切不可来大兴城中看灯玩月,恐招此难,难以脱身,还请尽快离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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