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牟哈穆德刚刚退下。
银安殿外,又来了几位顶盔掼甲,气度不凡的西凉国武将。
但见这些武将,共有五人——
为首一个,生得面如亮漆,海下红髯,两道黄眉,眼如金镀,穿一副金锁甲,披一领皂罗袍,挎两根银装锏,风度刚毅,步履稳重。
第二位,生得面如赤枣,海下长须,戴虎头盔,穿锁子甲,腰悬青锋剑,步伐矫捷,举手投足之间,乃有一股英雄气。
第三位,生得面如傅粉,三绺长髯,头戴扇云盔,身着淡黄袍,内衬镔铁铠,腰悬竹节鞭,英气勃勃,威风凛凛。
第四与第五位,却是两个年轻小将。
第四位生得与那位赤面大将十分相似,也是面如赤枣,长眉细目,手中提着一柄青龙偃月刀,龙行虎步,杀气腾腾。
第五位则与那位白面人生得十分相近,也是面如傅粉,目似朗星,身高九尺,容颜英武,手中提着点钢枪,左腕挂着一个白玉镯。
“哈哈哈哈!贵使且看,这几位便是我西凉国中有名的骁将!”
尉迟僧乌波看着这五位将官,笑着对曲伯雅说道。
原来。
这五位大将,正是尉迟僧乌波最为倚重的猛士。
那位面如亮漆者,名唤康延寿,乃是古康居国人士出身,学的为家传武艺,使一双银装锏,运转如飞,万夫莫敌。
那位面如赤枣的中年大将,名唤刁延龄,据说乃是班超麾下副将刁某,留在西域的子嗣,修行的也是祖上的武功,使一口大刀,抡将开来,仿佛车轮一样,十分骁勇。
而那位年轻的赤面男子,则是刁延龄之子,名唤刁应祥,年仅二十岁,学的父亲刁延龄武艺,目下为玄武关总兵,统领三万兵马,镇守一方。
至于第三位面如傅粉,三缕长须之人,名唤杨腾,乃是五胡十六国之时的仇池国贵族后裔,自幼弓马娴熟,精通骑射,使一条混铁大枪,百十人近不得身来。
而那位年轻的白面男子,则是杨腾之子杨龙,与其父一般,使一柄点钢枪,更秘传白玉镯一支,临阵打人,百发百中。
其实。
除了这五员大将之外。
西凉国中,还有朱雀关朱崖、寒江关樊昌两支雄兵。
只不过。
这两支兵马远在外地。
为了防止吐谷浑突然袭击。
尉迟僧乌波并未将这两路人马调回于阗城,面见曲伯雅。
如今。
曲伯雅见了西凉国诸多大将。
他的心中越发的高兴。
而尉迟僧乌波向众人说起隋朝准备联合周边,共同攻打吐谷浑之事时。
诸多与吐谷浑药罗葛菩萨有着新仇旧恨的大将们纷纷长身而起,拱手请战。
尉迟僧乌波哈哈大笑,说道:“诸位皆是国中俊杰,若以一人为先锋,其他将领必定不服……所以,此番出战,我准备设立前哨、左哨、右哨三路先行官,一起向吐谷浑发起进攻!”
说到此处。
这位西凉国主也没有再等麾下诸将各自推荐请战。
他大手一挥,便令康延寿担任前哨先行官,刁延龄为左哨先行官,杨腾为右哨先行官,三路兵马各自集结,只待其他几处盟军确定,便可大举东进,席卷敌国疆土。
曲伯雅见尉迟僧乌波如此容易就将兵马布置下去,与那沙陀国呼罗国王可谓天差地别。
他的心里自然是十分满意。
当下。
曲伯雅向尉迟僧乌波告辞,带上西凉国送给隋天子杨广的国书,径直折返,归国而去。
……
与此同时。
就在曲伯雅联盟西凉国之际。
那内史侍郎裴矩,也带着麾下的仆从,来到了位于高原之上的吐蕃国内。
吐蕃国。
立国于战国时代。
传说乃是天神之子聂赤赞普创立而成。
其国盘踞在高原之上,地势险峻,环境苦寒,故而极少有外敌入侵。
时光荏苒。
到了如今这位国主——达布聂西之时。
吐蕃国力飞速发展。
而这位颇有枭雄之资的君主,也渐渐有了争霸天下之意。
所以。
前些年间。
趁着突厥国处罗可汗内乱。
达布聂西派遣跪下骑兵,伺机侵扰隋朝边界关城。
不过。
幸亏当时有渭西王焦本忠坐镇,一口大刀威慑外敌,达布聂西这才未曾得手。
然而。
在隋朝这里受挫之后。
达布聂西并未气馁。
他目光一转,便将视线投向了位于自己东北方向的吐谷浑国。
那个时候。
吐谷浑国尚在内乱。
达布聂西派遣太子朗日论赞率领铁骑突然出击,趁虚而入,把吐谷浑国的南方地界,尽数纳入了自己的手中。
这等稳准狠的战略把控。
在西北群雄割据之中,也算是独一份了。
不过。
兴许是“一时瑜亮”。
就在达布聂西野心勃勃,准备踏足西域之地时。
药罗葛菩萨横空出世。
马鬣山一战。
药罗葛菩萨以少胜多,击溃了西凉国、沙陀国、吐蕃国三路联军,从而收复了吐谷浑大片领土。
自此之后。
吐蕃国便如同毒蛇一样蛰伏了起来,默默地等待时机,准备寻找到机会之后,再度崛起,成就霸业。
而很快。
这个机会便来了。
“赞普,隋朝使者已到边境,我等是否前去迎接?”
吐蕃国。
国都布达拉城当中。
大相噶尔布赞身子微屈,向赞普达布聂西询问道。
赞普,乃是吐蕃语音译。
其意为君主,所谓:“雄强曰赞,丈夫曰普,故号君长曰赞普。”便是如此。
达布聂西是一位紫膛面目,满脸虬髯,身材高大,气魄雄壮的霸道形象。
他披着一件满是梵语经文的大氅,默不作声,静静听着噶尔布赞口中之言。
不一时。
那噶尔布赞说完。
达布聂西微微颔首,瓮声瓮气的说道:“既然是天朝使者到来,我等理应迎接……你先去准备吧!”
“臣遵旨!”
噶尔布赞拱手而退。
次日。
那吐蕃国赞普达布聂西亲自率领麾下五千灵鹫铁骑,自布达拉城出发,沿着崎岖而险峻的道路,直往边关行去,只为迎接隋朝使者。
在路上行了七八日。
达布聂西来到边关驿站左近。
他目光所见,第一眼便看到了驿站之外高高的天子节杖,以及驿站当中,身着红色官服,容貌清秀,目光锐利的内史侍郎——裴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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